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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镇,家境算不上富裕,但过着平稳安逸的生活。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杂货铺,我从小就在店里帮忙,从他们身上学会了勤劳和谦逊。长大后,我遇到了人生的另一半小芳,她是一位独立自强的职业女性,我们经过几年的相处,最终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我的婆婆就强行搬进了我们的新房,理由是要"照顾"我们。说实话,我并不讨厌婆婆,只是她的做事作风和思维方式过于传统了。她觉得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对小芳上班工作这件事总是睚眦欲视。
"你们年轻人现在啊,整天就知道赶着上班赚钱,可有谁照顾家里啊?你小芳就算赚再多钱,也比不上一个贤惠的妻子。"婆婆总是这样数落小芳。
小芳平时都是忍气吞声,但我知道她内心是极度反感婆婆的这种观念的。作为一个独立自强的现代女性,她从来就没有被人这样否定过自己的价值观。
"你看看,这米饭是不是太老了?再这样下去,你丈夫迟早有一天会离家出走的!""这衣服怎么洗的,颜色都这么暗淡了,像个贫民一样!"
小芳一开始还勉强容忍,但婆婆的"指导"越来越过火,最后她忍无可忍,终于回嘴了。
"婆婆,我做家务的方式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您操这份心。"小芳说。
"你这不孝的东西!我是为了你好才多嘴的,你倒好,居然顶嘴了!"婆婆立马发飙。
我当时在一旁看着,虽然觉得婆婆的做法有失偏颇,但毕竟是长辈,我也不好多嘴,只能叫小芳先息事宁人。
可是婆婆的"照顾"显然远远没有止步于此。小芳是一名销售经理,经常需要在外地出差。每次一有外出公干的任务,婆婆就唠唠叨叨不肯停歇。
"女人家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在家里,你整天东奔西跑的,迟早有一天会出点什么岔子。要是让你丈夫受了委屈,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婆婆的喋喋不休,让小芳在外地时心神难以集中,工作效率大大降低。有一次,她在外地与客户谈判时,竟然一度语无伦次,险些使公司丢失了一笔大单。小芳的上司对她这种表现相当不满,严厉批评了她一顿。那次事件,我看到小芳回到家里,眼神黯淡无光,显然内心正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啊,这房子真是越来越乱了!到处都是你的东西,看着就让人心烦。"
小芳勉强无视她的喋喋不休,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但婆婆显然不愿就此作罢,她开始在小芳的工作台上乱扫乱拨,将文件纷纷扬扬地打散在地。
"婆婆!你在做什么啊?"小芳终于被惹火了,"这些都是我的工作文件,您别乱动!"
"工作文件?哼,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工作!"婆婆怒目圆睁,"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整天东跑西颠的,连个像样的家都?う不好。"
我当时正好路过,看到小芳的眼圈已经红了。作为一个勤勤恳恳的职业女性,她为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被婆婆这般贬低,内心自然无比愤慨。
"啧啧,这就是你的手艺?简直就是在浪费钱!我告诉你,只有传统的家常菜,才最贴近人们的胃口。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哪个男人吃了会觉得幸福?"
小芳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看出她已经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了,便连忙打圆场说这顿饭做得很不错。可是婆婆依旧不依不饶,对小芳的做事方式横加指责。
我能体会到小芳内心的愤怒,但作为女婿,我又不好太过偏袒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这让我感到无比自责和内疚。
事实上,长期以来,我都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了工作上。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里就累得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家务事就应该由小芳和婆婆两个女人来打理,而自己只需要赚钱养家就可以了。
有几次小芳想跟我诉说她的苦恼,但我总是敷衍了事。面对她的委屈,我内心是有些愧疚的,但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力去深究这些矛盾的缘由。
"算了算了,你们就别吵了。婆婆那是为我们好,你也多体谅体谅她。"每次我都是这样敷衍地评论几句。
直到有一天,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打车回家时正好看到小芳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眼神涣散。我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将她叫醒。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关切地问。
我的心突然被一种强烈的内疚感击中了。原来,我们的矛盾已经让小芳产生了如此绝望的念头,而我却浑浑噩噩,对此视而不见。我意识到,如果再这样无视下去,我们的婚姻恐怕就要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了。
从那以后,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婆婆和小芳之间的矛盾。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方式迎来爆发。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家里休息,婆婆和小芳却不知何故又在客厅大吵了起来。我连忙赶过去查看情况,只见小芳脸色铁青,而婆婆正站在一旁,满脸的狰狞和不屑。
"你这个不孝女儿!我是为了你好才对你这么说的,你倒好,居然对我破口大骂!我看你就是被钱给迷惑了,整天东奔西跑的,哪里还有半点贤惠可言?"
"我不贤惠?您倒是很贤惠了!整天坐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就知道诽谤别人,您才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人!"小芳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你给我闭嘴!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话的那个!"小芳的眼中射出愤怒的目光,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常,"我跟你结婚到现在,你就没有一次真正地支持过我!你就是这样，整天逃避问题,对婆婆那些无理的行为视而不见!"
"胡说八道!我儿子对你已经够好了,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知好歹!"婆婆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小芳的鼻子大骂起来。
也许是出于无意识的本能,在那一刻,我下意识地选择了站在婆婆这一边。
"妈,您别太责怪小芳了,她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下意识维护起了婆婆,"小芳,你也别这么激动,婆婆是为了咱们好,你得学会尊重长辈。"
小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受伤和失望。
看着我袒护婆婆,小芳的脸色逐渐扭曲起来,眼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点。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上前想要拉开她们,却被小芳一把推开。
"你们太过分了!我已经尽我所能去容忍和忍让了,可你们就是看不见!"小芳嘶吼着,双手不住地颤抖,"我辛辛苦苦工作赚钱养家,你们却视而不见;我在家里操持家务,你们还是不满意!我已经快要被你们逼疯了!"
说着,小芳猛地转身,拿起了桌上的一把菜刀。我的心突然被无边的恐惧笼罩了。
"谈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小芳的眼神已经被仇恨完全吞噬,她高高地举起菜刀,对准了正瑟瑟发抖的婆婆。
鲜血飞溅,婆婆痛苦的惨叫声在我的脑海中久久回荡。我看着她瘫软在地,奄奄一息,整个人几乎陷入了失常。小芳却丝毫没有悔意,她木然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刀锋上还淌着鲜红的血液。
我的理智已经完全被震惊和恐惧冲垮了。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就赶到了现场。
一队队穿着制服的人冲进了我们的家,有的人抬着担架把奄奄一息的婆婆抬上车,还有的人则开始在屋内勘察现场。我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小芳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警察的手臂。
"没必要再问他了,是我做的。"她的声音冷静得吓人,"我无意中伤害了婆婆,但我并不后悔,因为她活该。"
"所以你就下手伤害她了?!"我大吼,"你怎么能这样做?她是你的婆婆啊!"
"是啊,她是我的婆婆。"小芳的语气变得有些阴郁,"可是她并没有把我当成她的儿媳,她只把我当成一个可以被她随意羞辱、挑衅的对象!既然她都不把我当人看,那我也不需要把她当人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婆婆在医院经过两个多月的抢救,最终还是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而小芳则被正式以故意伤害罪起诉,等待法院的审判。
我作为这起案件的关键证人,不得不在法庭上一次次重现当时的惨剧。每次回忆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我都会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小芳则一直沉默寡言,她自始至终都未流露出任何悔意。
"没错,我就是砍了她一刀。"小芳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冷酷的决绝,"因为她活该!她日日夜夜折磨我、侮辱我,我忍无可忍了!"
法庭里一片哗然,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凉了半截。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小芳了。
"你们都没有资格指责我!我为这个家操劳了那么多年,可婆婆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家人看待。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被随意羞辱的外人!"小芳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我忍气吞声,是希望她能改正;我努力工作赚钱,是希望她能认可我的价值。可是她从来没有!她永远也看不到我的好!"
我看着小芳,眼眶里再次热泪盈眶。曾几何时,我们是多么恩爱、多么幸福的一对夫妻啊。可是如今,这一切美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我的妻子,我生命中最亲密的爱人,竟然做出了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捍卫了自己的尊严!"小芳似乎已经彻底疯狂,"在这个家里,我受尽了委屈和折磨,可你们谁也没有站在我这边!就连你,我的丈夫,也只会袒护你母亲一个人!"
"不,我没有胡说!我已经被你们伤透了心!"小芳的眼睛红得吓人,她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连你们也看不到我的好,那我就毁掉这个家,让你们尝尝我的痛苦！"
在小芳的狂言狂语中,法官终于按捺不住,重重击案打断了她。
"够了!小芳女士,您刚才的发言已经构成了公然危胁他人安全的犯罪行为。"法官厉声喝斥,"根据您当时的犯罪事实和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现,法院判处你有期徒刑十五年!"
可是如今,这一切温馨的画面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婆婆,我们曾经幸福的家庭已经彻底破碎。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疯狂而又可怜的女人。
我想起了她最后的狂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连你们也看不到我的好,那我就毁掉这个家,让你们尝尝我的痛苦!"这句话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坎里。
被带离法院的路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段噩梦般的经历,让我身心俱疲,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什么了。
种种困惑在我脑海中盘旋,我无法给出任何答案。我只知道,我们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今已经彻底破碎。我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在小芳的怀抱中寻得慰藉;我也再也看不到婆婆和蔼可亲的笑容了。
回到了家中,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无助地环视着周围的摆设。这里曾经洋溢着温馨的气息,如今却只剩下萧瑟的寂寥。我抚摸着沙发上的抱枕,想起小芳曾经钟爱的那个印花,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的眼前浮现出小芳在法庭上的疯狂模样,她那癫狂而又可怜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甘。
"如果连你们也看不到我的好,那我就毁掉这个家,让你们尝尝我的痛苦!"
是啊,我明白了。小芳之所以会走上这条绝路,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给予她应有的理解和尊重。我们视而不见她的付出,忽略了她的心酸,最终将她逼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