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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平凡的星期五下班后,我刚刚踏进家门,老公就叫住了我。
"老婆,过来一下。"他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我走近一看,婆婆正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我强作镇定地问。
老公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资卡,双手递给婆婆:"妈,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您先帮我保管着。"
"好好好,都听儿子的。"婆婆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迫不及待地接过卡,然后朝我瞥了一眼,语气略带警告:"以后家里的钱我说了算,你可别乱花了!"
我的心再次闷闷地沉了下去。自从搬到这个新家,婆婆对我们夫妻的生活就横加干涉,尤其是对钱财的管理更是把持得严严实实。
"以后家里的开支我全包了,你们两个就老老实实听话就行。要是敢乱花钱,我可不客气了!"
老公见我欲言又止,赶紧上前拉了拉我,轻声安抚道:"算了算了,妈的话咱们先听着吧。等将来有了自己的钱,咱们再作主张不迟。"
我深知老公的良苦用心,但那无奈的神情,仍让我觉得万分委屈。眼看着婆婆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客厅,我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就这样,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婆婆对家里的财政大权独攥自如,我和老公只能乖乖听话。有时实在看不过去,我会私底下找老公理论,但他总是叮嘱我别惹是生非,以免让家里的矛盾进一步升级。
直到有一天,公公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征兆。一开始只是偶尔咳嗽、头晕,我们并没太在意。可没过多久,情况就急转直下了。
记得那天中午,我照例给公公送饭到房间。当我打开门时,却发现他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我吓坏了,连忙扶起他,大声呼救婆婆和老公。
"怎么回事?爸您哪里不舒服?"婆婆焦急地问。公公似乎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力地指着胸口。
老公赶紧叫来救护车,并且开车先把公公送到了医院急诊。医生诊断是严重的心肌梗塞,需要立即住院治疗。我们这才意识到,公公的病情已经拖延太久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全家人就像活在一座火山口上,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公公的病情时好时坏,医生说需要尽快动手术,并支付三万元的预付费用。
"三万?可是家里已经所剩无几了啊!"婆婆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
"那怎么办?要不先把公公的手续办了吧,钱的事情后面再想办法。"我焦急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婆婆忽然厉声呵斥我,"家里的钱我说了算,我看着办就是了!"
我几乎被她的气势吓住了,只觉得浑身发冷,内心无比愤怒。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婆婆竟然还是这种态度,真是太过分了!
"妈,别这样。"老公连忙拉开我们,"爸的病现在最重要,钱的事情咱们回头再商量。"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就往外走。老公见状,只好追了出去,拉着我的手臂低声下气地劝我冷静。可我却无比痛恨这种屈辱的处境,泪水在眼眶里直直打转。
婆婆的固执和我的愤怒,让公公的病情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医生一再催促,必须尽快动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家里确实一分钱也没有了,就连公公的住院费都付不起。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公的病情一天天恶化。有时他会突然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瘫软在床上,旁人连扶都扶不住。护士们见状,只能给他打一针强心剂,暂时将他从鬼门关前拽回来。
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就像被生生掐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眼看着至亲的人遭受如此折磨,我却无能为力,这种绝望感简直要将我逼疯。我开始怀疑人生,质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会遭受这等磨难。
就在我们全家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婆婆却仍然无动于衷。她就像个亡命之徒,紧紧守着那点可怜的存款,就是不松口。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每次我央求她时,她都是这么回答我的,语气无比决绝。
我真是又气又怨,却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公公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我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默默流泪。
有一天晚上,老公喝醉了酒回来,竟然对婆婆大打出手。我被这一幕吓坏了,连忙拦在中间,可还是被他无意中掀翻在地。
"住手!你疯了吗?"婆婆被老公扑倒在沙发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是啊,我疯了!都怪你这个老妖婆,把我爸害成这样!"老公破口大骂,一双眼睛红得吓人。
"求求你了,别再打了!这样下去只会把事情搞砸的!"
老公终于清醒过来,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助地捂住了脸。婆婆则捂着肚子,咳嗽连连,脸色惨白。
婆婆吐了一口浓痰,斜睨了我一眼,冷冷地说:"看看你们两个做的好事!要不是你们一家子拖累我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就这样,老公彻底被婆婆压制住了,我们夫妻两个再也无力反抗。而公公的病,似乎也就此被判了死刑。
就在我们全家人陷入绝境的时候,一线生机却意外出现了。那天中午,我正在家里忧心忡忡,一个快递员忽然来按了门铃。
"您好,请签收一下。"快递员把一个纸板箱递给我。
我疑惑地签了名,将箱子拿进屋里拆开。里面竟然是一大叠现金!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赶紧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万元。
就在这时,老公下班回来了,看到我手里的钱,也吓了一大跳:"这么多钱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老公的远房亲戚给的救命钱!看到这封信,我们两个都热泪盈眶了。
"太好了,我们总算有钱给爸治病了!"老公激动地抱住了我,在我脸上狂亲了几口。
我也觉得从黑暗的牢笼中被解救出来,整个人精神振奋了许多。虽然二十万并不算太多,但至少足够支付公公的手术费和医药费了。
"病人的情况比较危急,需要立即动手术。"主治医生说,"不过手术费和住院费加起来至少要五万元,你们要三思而后行。"
我连忙从钱包里掏出两万元,双手递了过去:"现在先付两万,剩下的等我们有钱了再继续交。请尽快为公公做手术吧!"
医生见我们有诚意,这才放下心来,安排人手为公公准备手术。很快,公公就被推上了手术台,我们则在外头的等候室里坐卷着心。
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我们夫妻俩从头到尾没敢合眼,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好在最终医生出来报了捷,说手术很成功,只要继续好好康复就没有大碍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两个都如释重负,禁不住热泪盈眶。从那一刻起,我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当天下午,公公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我们在他身边陪护。看着他虚弱但安详的睡颜,我内心的重担终于卸下了。
回到家中,我把剩余的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精打细算,把公公的病一直养好。
而婆婆见到这一幕,却只是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开了。我不禁在心里嘲笑她的固步自封,却也由衷地希望她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