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响动,吴良闭上眼睛,反手捂住耳朵,自从他搬过来这里,每到晚上八九点钟楼上就会有这样的声音。

他投诉了几次,楼上完全没有收敛。

他想上门理论,但是大块头的男人让他失去了大声说话的勇气,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错的是他。

忙碌了一天,回来还有受这样的折磨,吴良快疯了,拿上烟盒打火机,去开窗的楼道抽烟。

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凉风吹过来带着清新的甜味,坐在楼梯的女生抬头。

“你也受不了了?”她自然地开口说:“我经常看见你在这里抽烟。”

吴良对她有点印象,她是楼上夫妻的女儿,叫杨珍,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漂亮讨喜,小区里的单身汉嘴里经常提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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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靠在楼梯扶手上,捏着烟,说:“嗯,声音太大,吵得睡不着,”

“我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杨珍拿出口袋的身份证,递给吴良,“帮帮我,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么?”吴良接过她的身份证,没明白她的意思,“身份证给我干什么?”

“他们经常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早就离婚了,”杨珍说:“你让他们离婚吧。”

身份证上的年纪是十八岁,吴良慢慢反应过来,只觉得有点烫手。

杨珍说:“你们说那些事情,我都懂,如果你不愿意,我还会去找别人。”

吴良将身份证揣进兜里,点燃一支烟,说,“不用找了,我帮你。你要说话算话。”

夫妻矛盾,吴良作为一个浪子,情场老手,虽然没结婚,但也懂一些。

而每天准时准点吵架的夫妻,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杨珍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吃晚饭的时候,父母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吵起来,砸锅摔碗是家常便饭。

柳艳拎着从超市买的菜进门,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急忙喊出来,“等一下!”

一双有力的大手挡住了即将闭合的电梯。

柳艳感激道谢,看清人的样子时,平静的心不禁荡起涟漪。他和她的初恋长得有几分相似。

“你的胳膊红了,”她关切的问,“没事吧?”

吴良随便揉了揉,“没事,”

柳艳注意吴良很久了,但碍于身份只敢偷偷的关注,这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话,老成多年的她有些娇羞。

“谢谢你,我是一时着急,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帮我拦电梯,害你受伤了,真是不好意思。”

吴良见鱼儿上钩,说:“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去买点药膏贴就没事了,举手之劳,这栋楼高,电梯难等,更何况你还提着这么多东西。”

柳艳惊讶的问,“你家里没有药贴吗?”

“我一个大男人,不在意这些细节,”吴良笑了笑,说:“没有你们女人细致,会准备这些东西。”

“我家里有,一会儿我给你送下楼,”柳艳殷切地说:“就当是感谢你了。”

“这,不太好吧,多麻烦你,”

“没关系,电梯到了,你先回去,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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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吴良照镜子,摸着下巴,他故意换上背心,露出胳膊。

柳艳敲开吴良的门,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她很清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还没准备好去突破道德的底线,

“我拿了两天的药,你先用着吧,”她不敢看穿着清凉的吴良,小心翼翼的说:“这几天要注意休养,”

吴良说:“麻烦你特意跑一趟,进来喝杯水吗?”

“不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看着柳艳跑开,吴良拿着药看了看,有点失落,他长相白净,样貌清秀,难道入不了她的眼?

饭桌上,柳艳老公杨强没心思吃饭,质问柳艳,“今天连着出了两次门,去哪里了?”

柳艳给女儿夹菜,嘲讽的说:“你不应该只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电梯里、走廊里,大街上,都应该安装上,或者给我放一个定位器。”

“是不是去找他了?”

杨强打掉柳艳的碗筷,站起来,撞倒桌上的杯子,碗筷杯子砸在地上,乒乒乓乓一阵响。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你是我老婆!”

“我是你老婆,你在怕什么?”留艳不甘示弱地反问,“自从他搬过来,你就开始疑神疑鬼,干什么?心虚吗?”

杨珍收拾好碗筷,关上厨房的门,争吵的声音还是充斥在耳边。

“又开始了,”吴良抬头看着天花板,苦恼的皱眉,“要赶紧加快进度,不然每天都没有好日子过。”

提前下班后,吴良特意在电梯里等,杨珍将柳艳每天的行程都告诉他了,准确到时间点,这枯燥的日子没几个人能忍受。

柳艳走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吴良悄悄打量,她低着头,穿着浅蓝色的宽松旗袍,身材圆润却不油腻,举手投足间多了几丝风韵。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电梯门打开,他们默契的同时出了电梯。

柳艳跟着吴良进屋。

“坐吧,”吴良给柳艳倒了杯水,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柳艳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红肿的右脸才露出来。

“什么也别说了,你能不能安慰安慰我,”柳艳靠近吴良,两眼含泪,“我太累了。”

吴良不敢动弹,任由她抱着。

“你和他真的很像,如果他还在,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柳艳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向往,“不会像现在这样,”

柳艳喃喃自语,说出他们的故事。

她和杨强、初恋吴威从小一起长大,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躁动,那年他们约着去游泳,她在水里抽筋,吴威救下她,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被汹涌的河水埋葬。

吴威去世后,杨强对她百般呵护,心死的她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杨强。

日子一直很平淡,直到吴良的出现,杨强有了危机感,他们开始无休止的吵架,杨强甚至会动手。

吴良动容了,为他肮脏的想法感到可耻,情不自禁的抱住柳艳,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艳靠在吴良怀里就像那天靠在吴威的怀里,她搂紧他的腰,闭上眼睛。

吴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不想也不能再继续,推开了柳艳,说:“你该回家了。”

柳艳觉得失态,羞愧地低头,随便擦去眼泪,“好,今天谢谢你。”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杨强和杨珍站在门外。

柳艳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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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强推开柳艳,气势汹汹闯进屋里,大吼,“混蛋!”

吴良打不过他,拿出手机报警。

警察赶到,吴良已经鼻青脸肿。

“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吴良躲在警察身后,捂脸大喊,“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冲进来就打!”

杨强被压着仍然很激动,还是要跳起来骂吴良,“你这个混蛋!敢动我老婆!”

警察说:“都别吵,慢慢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我来说,”吴良说:“昨天,我捡到了杨珍的身份证,放在家里了,今天恰好遇见杨珍妈,叫她来拿身份证而已,”

警察看向杨珍,问,“是这样吗?你身份证掉了?”

“对,”杨珍说:“我就是下楼找身份证才遇到爸爸的。”

柳艳也点头。

警察看到柳艳脸上的伤,问,“你的脸怎么弄的?”

柳艳捂着脸,“不小心撞墙上了。”

吴良又喊,“你们不相信,可以看监控,我家里有摄像头!”

警察说:“好,视频拿过来。”

看了视频,杨强跳脚了,差点挣脱警察,“你这个混蛋!你抱着我老婆干什么!”

吴良直接翻白眼,对吼,“她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只是在安慰她,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什么也没干。”

杨珍说:“是爸爸打的,最近他们经常吵架,爸爸经常摔碗砸筷,昨天还动手了,我看见了。警察叔叔,你让他们离婚吧,”

警察加重按压杨强的力度,警告他,“老实点!”

“不,我不离婚,”杨强急了,喊柳艳,“老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误会你,只要不离婚,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柳艳拉着女儿的手,感到很愧疚,她太过自私,一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警察劝和不劝分,着重解决杨强打人的事情。

吴良见目的达到,松口说不追究杨强的责任,拿了一点医药费。

事情结束后,家里恢复了平静。杨珍敲响吴良的房门,想当面感谢他。

开门的却是一个女人。

女人说吴良因为工作调动,搬走了,给杨珍留了一张纸条。

“青春是宝贵的,不要试图用青春的身体去换取任何东西,买卖背后往往藏着让人难以承受恶果。”

杨珍来到她和吴良谈话的楼道,吹着凉风,沉重的心情彻底放松。

其实她早知道吴良和母亲的初恋长得相似,所以才找上他。

现在事情圆满结束,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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