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24日,是胡适先生逝世62周年纪念日。
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我对民国时期的人物有天然的好感。
这也遭到很多人的批评,他们认为这就是一种执念,民国,呵呵,GDP有现在高吗,有现在这么遥遥领先吗?
其实怀念民国,并不是在怀念当时的物质条件,怀念的是当时的精神。
大概形容一下,就是类似朴树这样干净的,性情中人,在民国的时候有很多。
朴树有一次在访谈中说,要是能写出像《送别》这样的歌,那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
像这样的事情,本身就与GDP无关,与你吃的穿的用的无关。
如果您再不理解。
蔡元培校长在就职北大的演讲中说道:
“大学不是贩卖毕业的机关,也不是灌输固定知识的机关,而是研究学理的机关。”
“大学生要以研究学术为天职,不当以大学为升官发财之阶梯!”
现在还有几个大学校长,教授能说出这样纯粹求知的话呢?
如果您非要说,我们有郑强教授啊!那么证明你我不是一类人,这篇您自动略过即可。
在民国的诸多干净的人之中,胡适是一个最独特的存在,他的精神遗产,延续到了今天,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难怪李慎之先生讲:“二十世纪是鲁迅的世纪,二十一世纪是胡适的世纪”。
与诸多改革派比较起来,胡适是很温和的那一种。他不如鲁迅这般勇毅,以笔为矛,但也恰恰如此,从文化的影响力来看,胡适有他的优势。
胡适喜欢交朋友,所以民国时候在文化界有一句俗语,“我的朋友胡适之”。
等于只要认识了胡适之,就等于入了文化圈的大门了。
胡适之曾经用自己的钱资助过在美国留学的林语堂,却对他说,这是北大为了让他回国给的培养费。
胡适还资助过吴晗、罗尔纲、李敖、沈从文等等。
很多人认为胡适的文化贡献,还是要回到当时的白话文运动,说的直接一点,就是不要文绉绉的,要说人话。
正是因为胡适的倡议,才有了鲁迅写的中国第一部短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
但是如今,我们的用语又过于提倡实用主义了,在短视频的助力之下,我们的日常用语出现了像YYDS之类更为简约但粗鄙的形式,“科目三”之类的舞蹈被成千上万人模仿,一定程度上,有胡适的原因。
所以,我的个人观点,胡适倡导白话文,其实算不上他最大的功绩。
胡适最大的意义,是让自由主义的概念具象化了。
我接触过的一些有自由主义倾向的大学教授,发现他们的背景墙,总是不约而同的使用了胡适。
这是一种自我认知:他继承了胡适的自由主义理念。
它不激进,很温和,不装,具有反思性和批判性,重视知识,尊重学统......
在“专家”这个词已经污名化的今天,许多学者就是靠偷偷观摩胡适来为自己保留一些脸面的。
胡适成为了一个精神象征。
我想,这才是胡适对于当今最大的意义。
陈丹青说胡适:“完全是学者相,完全是君子相。 ” 就是这个意思。
胡适的历史形象,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倡议的白话文的价值。
而这个也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非常难得的地方。
1948年10月20日,胡适之先生在大陆做了最后一场演讲,在浙江大学,讲题为“自由主义”。一个浙大学生多年后回忆,那次听讲的人不多,而且中途有许多人离开。
可胡适的影子遗传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