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的故事算是圆满吗?似乎一切恰到好处,一来龙杨二人在阔别十六年后终于在绝情谷底重逢;二来襄阳守军在郭靖、杨过等一众高手的协力之下击退了蒙古大军;还有书末的第三次华山论剑,更是将两位主角捧为五绝,可这个故事就该在此时画上句号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毕竟金庸后来又写了“神雕后传”性质的《倚天屠龙记》,其中就牵扯到了不少与前作有关的细节,而这也不免让人纳闷,金庸为何没交代小龙女的结局?

一、神雕侠侣的去向

其实在《神雕侠侣》的故事结束之后,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并未完结,当时的他们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正处于当打之年,再加上杨过又在襄阳大战中击杀了蒙哥大汗,即便他有心退隐,蒙古人又如何能放过他?哪怕是将中原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杨过找出来才是,那次襄阳大战的失利只会让蒙古人的灭宋之心更加坚定,而杨过也是他们非杀不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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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小龙女剧照)

除此之外,书中也确实还有个细节能够证明杨过夫妇并未彻底退隐。

《倚天屠龙记》中,周芷若在介绍祖师婆婆提到的“倚天屠龙计划”时,就说过这么一句:“她聘得高手匠人,将神雕大侠杨过留赠给郭师祖的一柄玄铁重剑熔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铸成了一柄屠龙刀;又以当时最为锋锐的两柄宝剑,杨过大侠的君子剑与杨夫人小龙女的淑女剑,熔合而铸成一柄倚天剑。”

这里的“她”指的是黄蓉,那么问题来了,杨过是在什么时候将玄铁剑送给郭襄的?

显然不是在《神雕侠侣》正篇故事发生的时代,原著中从他跳崖到后来的襄阳大战,压根都没提到他持玄铁剑作战,甚至在他对付金轮法王的时候,书中还强调了一句:“一十六年来,我一直不使玄铁重剑,今日可当真忒也托大了。”

(周芷若剧照)

显然,此时重剑不在他身边,华山三论之时,也没提到此事,所以“杨过赠剑”是发生在《神雕侠侣》正篇故事结束之后,他确实没退隐。

既然如此,金庸为何没交代小龙女的结局呢?

有人可能要说了,金庸不是没写小龙女的结局,而是压根没写杨过夫妇的结局。

其实不然,之所以强调“没写小龙女的结局”,是因为后世武林中确实是出现了杨过的后人,那黄衫女子就姓杨,但“杨过的后人”却不一定是小龙女的后人。

因为小龙女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二、早已死去的小龙女

关于“小龙女之死”,书中有很多细节可以证明。

首先是龙杨二人在谷底重逢时,杨过不解小龙女为何能够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活到今日,而小龙女则回答了这么一句:“我服食蜂蜜,再加上潭中的白鱼,竟能令痛楚消减,想不到这玉蜂蜂蜜混以寒潭白鱼,正是驱毒的良剂。如是长期服食,体内毒发的次数也渐渐减少,间歇加长。初时每日发作一两次,到后来数日一次,进而数月一发,最近五六年来居然一次也没再发,想是已经好了。”

注意她的措辞,“想是好了”,就是不一定好了,她体内的毒还有可能发作。

还有《倚天屠龙记》开篇,丘处机写给小龙女的赞词中提到:“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这里提到的“瑶台归去”似乎也在暗示小龙女已经不在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黄衫女的措辞,原著第三十八回中,黄衫女对张无忌说过这么一句:“黄衫女子跃回松间,向张无忌道:‘张教主,屠龙刀和倚天剑就在你们曾待过的小岛之上,请你派人去找一找。’”

比如当初紫衫龙王要抢谢逊的屠龙刀时,二人之间就有这么一番对话:“(谢逊)喝道:“韩夫人,你号称紫衫龙王,名字犯了此刀的忌讳,若再恋战,于君不利。”金花婆婆打个寒噤,大凡学武之人,每日里性命在刀口上打滚,最讲究口彩忌讳,自己号称‘龙王’,此刀却名‘屠龙’,委实大大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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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剧照)

显然,古人是十分注重避讳的,如果她是小龙女的后人,她怎能如此坦然的说出“屠龙刀”这三个字?

有人认为黄衫女无论是穿着还是登场时带着一众侍女抚琴吹箫的架子都更像是桃花岛一脉的做派,所以她更像是杨过和程英的后人。

至于她退场时提到“神雕侠侣,绝迹江湖”,那也没有任何问题,谁说“神雕侠侣”指的一定是杨过和小龙女?只有那只雕在杨过身边,杨过身边的女伴是谁,谁就与他是侠侣,这并不冲突。

所以小龙女后来遭遇了什么?金庸为何将她死去的这段剧情一笔带过?

或许是因为纸包不住火,小龙女对杨过的爱,并没有那么纯粹,戳破了,未免让他们的“美好爱情”在读者心中幻灭。

三、小龙女的真爱

小龙女的真爱是谁?

可以肯定的说,她明确倾心的人,就只有一个公孙止。

(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当年公孙止救下她,与她住了半个月之后,她就有过这么一番内心独白:“小龙女心感公孙谷主活命之恩,又见他荒谷幽居,正是避开杨过最适当的处所,这才答允委身。与他相处数日之后,觉他气度沉穆,识见渊博,实不似个乡居孤陋之士,兼之文武全才,也不禁微感倾心,暗想陪着他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对杨过,她又是怎样的态度?别看他们后来成婚了,那绝情谷底的布置却不会说谎。

小龙女住的茅草屋内,是这样的布置:“室左立着一个粗糙木橱,拉开橱门,见橱中放着几件树皮结成的儿童衣衫,正是从前在古墓时小龙女为自己所缝制的模样。他自进室中,抚摸床几,早已泪珠盈眶,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下衣衫。”

(杨过哭泣剧照)

都是按杨过小时候的样子布置的,为何?她怀念的只是与杨过在古墓中以师徒身份相处的那段日子啊,她对杨过根本不是爱情。

若她这心事被杨过知晓,苦熬了十六年的杨过是否会崩溃杀她?着实难说。

还是那句话,纸包不住火,一个人的心事是藏不住的,可一旦挑明,读者也未必能接受,所以金庸没将小龙女的结局写明,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