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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语气里透着无法掩饰的焦虑。
"老公,你得赶快回来!婆婆刚刚在家里突然晕倒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80岁高龄的婆婆身体一直很好,没想到会在家中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我立即向上司请了假,飞快赶回了家中。
我看着医生难以启齿的样子,心里一沉。果然,接下来医生说出的话无疑是重拳砸向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口。
"你们婆婆恐怕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最多只有一两个月的时日了。"
"既然我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必须要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安排停当。你们都知道,你爷爷奶奶创办的那家小工厂一直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我已经决定,把工厂的产权全部传给你表弟。"
"什么?!"我和父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表弟从小就游手好闲没有半点上进心,怎么可能交给他来经营呢?我爸气得破口大骂:"妈,您就这样把爷爷的心血交给那个混小子?您老年痴呆了吗?"
婆婆的决定无疑是把一个重磅炸弹扔进了我们的家庭。我妈痛哭流涕,跪在婆婆面前哀求她三思。我的老公也拉着我的手,神情坚决地说他决不会答应这样的决定。
可是婆婆的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她大声呵斥我们:"都给我住嘴!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就是要把工厂传给表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温顺慈祥的婆婆,竟会如此强硬地坚持自己的决定。最后大家只能被迫作罢,婆婆却在这场剧烈的争吵中,身体再次出现了危险的迹象,昏迷了过去。
我们全家人被婆婆的决绝和身体状况吓坏了,只得暂时作罢。可是回到家里,矛盾却在继续发酵。
回到家里,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作为儿媳妇,我理应尊重婆婆的决定,可是把工厂交给表弟实在太过草率了。从小到大,表弟就是个没出息的主儿,整日游手好闲,对工厂的经营毫无概念。如果真的把工厂交给他,那么我父母几十年的心血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可是另一方面,我也不忍心看到婆婆在临终前的这个决定无法实现。她毕竟是我最亲的长辈,我是否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呢?我反反复复地思考,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
我的老公对此事却是坚决反对的。他说婆婆的决定完全是一时糊涂,把工厂交给表弟简直就是在自毁家业。
"你想啊,那个工厂可是你爷爷奶奶几十年的心血,怎么可能交给那个混小子?他根本就没有经营能力,只会把工厂彻底摧毁掉!"
我的老公神情坚定地说,他决不会答应这样的决定,即使婆婆会因此生我们的气。
"就算婆婆生我们的气,那也是情非得已。我们不能看着你父母一手创办的事业就这样被糟蹋掉!"
我看着老公义正言辞的模样,内心也是矛盾重重。
另一边,我表弟得知了婆婆的决定,反而显得有些慌张。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从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根本没有能力好好经营一家工厂。
"姐,你一定要劝劝婆婆,别把工厂交给我。"表弟私下里来找我,神情有些惶恐,"我根本就没这个本事,要是把工厂交给我,迟早要把它给毁了。"
我看着表弟这副失落的模样,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可是婆婆却依旧固执已见,对我们的劝说置若罔闻。有几次,她甚至暴跳如雷,把我们全数赶出了病房,态度强硬得让人心寒。
我看着婆婆这副决绝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该尊重她的决定呢,还是要勇敢地阻止她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
就在我们全家人为这件事反复纠结的时候,婆婆的身体又出现了危险的迹象,我们只得暂时放下家务纷争,专心照顾她。
每当婆婆醒过来,她就会坚持重复自己的决定,把工厂交给表弟。我们再三劝说,她却置若罔闻,甚至动怒驱赶我们离开。
有一次,婆婆实在被我们烦得不行,说出了狠话:"你们都给我闭嘴!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就是要把工厂传给表弟,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看着婆婆暴跳如雷的模样,着实被吓到了。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强硬的一面,看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是谁都劝不动了。
回到家里,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挣扎。我该如何是好呢?作为儿媳,我理应尊重婆婆的决定。可如果真的把工厂交给表弟,那我父母几十年的心血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我也设身处地为表弟考虑,他根本没有经营能力,若是让他接手工厂,只会使工厂更快走向衰落。我拿不定主意,反反复复权衡了很久。
就在这时,婆婆的身体又出现了危险的迹象,我们不得不全力以赴地照顾她。可每每醒来,婆婆就不停地重复她的决定,这让我们家里的矛盾进一步恶化了。
我父母对婆婆的决定耿耿于怀,我和老公也时常为此争吵不休。一度,家里的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爆发更大的冲突。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有一天我无意中在婆婆的老房间里翻看到了一叠旧账本。我打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我们工厂的经营状况和财务收支。
我把那叠旧账本摔在桌子上,里面清楚地记录着我们工厂亏损的惊人数字。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残酷的事实狠狠击中了。
我父亲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翻看着账本,眼神越来越呆滞。我母亲则双手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就连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我,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原来我们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被亏空了?我们为之操劳奋斗的工厂,如今竟已名存实亡?家里的财富不翼而飞,我们未来的生活就这样陷入了迷雾之中。
我的老公最先反应过来,狠狠地砸了一拳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可恶,原来婆婆是故意瞒着我们啊!她早就知道工厂已经亏空了,却还是要把这个包袱甩给我们!"
我父亲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悲愤和控诉:"妈,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实情?为什么要骗我们,让我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
我母亲则放声痛哭起来,嚎啕大哭着质问婆婆的所作所为。我的妹妹也哭着跑了过来,一头雾水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事情的原委向大家解释了一遍。原来婆婆之所以如此执着于把工厂传给表弟,是因为工厂已经彻底陷入了困境,她想把这个包袱甩手给表弟。
一时间,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控诉着婆婆的欺骗和隐瞒。我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只觉得浑身无力,简直要被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压垮了。
就在这时,我表弟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整个人也被吓呆了。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们为什么都在骂婆婆?"表弟满脸茫然地问我。
"婆婆,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您为什么要隐瞒工厂的实情,还想把这个包袱甩给表弟?"我几乎是用吼的,眼睛里满是控诉的神情。
婆婆却沉默地看着我,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很生气,但你们也要设身处地为我考虑啊。我已经80岁的人了,再活不了多少年了。可是你们呢?你们还年轻,前途无量。如果我把破旧的工厂留给你们,那不是让你们的前程全都毁了吗?"
"所以我才想把工厂给了表弟,让他去扛这个包袱。你们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看你们前程尽毁呢?"婆婆说着说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慈祥可亲的老人,此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做法固然有她的苦心,但也伤透了我们每个人的心。我们不是孩子了,而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的成年人。婆婆却还把我们当做需要她来保护的孩子,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保护过度了。
婆婆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我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面对我的质问,婆婆低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我看着她无助的模样,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来。
良久,婆婆终于开口了,声音虚弱而哽咽:"孩子,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们了,太希望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说到这里,婆婆的眼泪在她布满皱纹的脸颊上缓缓流淌。我的心头也被她的哭泣狠狠地揪了一下。
"可是你们不知道,创办工厂那些年我有多辛苦。你爷爷年纪大了,工厂的重担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日夜操劳,几乎是拼命在工作,就为了给你们一个好的将来。"婆婆痛苦地回忆着往事。
我看着婆婆痛彻心扉的模样,内心也被狠狠地揪紧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婆婆为了我们,为了工厂,曾经付出了这么多的辛劳和汗水。她从来没有向我们诉说过这些,我们这些晚辈都太过年轻和天真了。
我们只看到了工厂亏空的结果,却忽视了婆婆为之付出的艰辛。我们固然有被欺骗的愤怒,但婆婆也同样背负着内疚和自责的重担。她是出于好意,想保护我们免受工厂亏空的影响,但做法确实过于草率和极端了。
我反思着自己先前对婆婆的愤怒和指责,是否也太过绝情和偏执了些?婆婆虽然有错,但她的初衷本无恶意。我们不应该如此苛刻地审判她,而是应该更多地去体谅她的苦心。
我看着婆婆哭成了泪人儿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无比自责。我轻轻拥抱住她瘦小的身躯,在她耳边安慰道:"婆婆,别哭了,我们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您已经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从今往后,就让我们来扛起这个家的重担吧。"
婆婆的身体在我的怀抱里轻轻颤抖着,像是释然了什么似的。我知道,她内心的一个大大的结,终于被解开了。
母亲哭着说,她太年轻太天真了,从来没有意识到婆婆为了工厂操劳了这么多年。父亲也自责地说,他们全然忽视了婆婆的艰辛,对她太过苛刻了。
就连平日里最谨慎的我,此时也无比内疚。我意识到我们这一家子都太过幼稚和自私了,完全没有站在婆婆的角度去思考和体谅她的处境。我们固然有被欺骗的愤怒,但也不应该如此绝情地指责婆婆。
最令我感动的,是我的妹妹。她是我们家里最小的孩子,往往最为纯真和单纯。但就是她,却展现出了最大的同理心。
她拉着我的手,用她天真的眼神看着我,说:"姐姐,婆婆虽然做错了事,但她也是出于好意啊。她是太爱我们了,太希望保护我们,所以才做出那样的决定。我们不应该怪她,而是应该好好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太任性太固执了?"
我被妹妹的话深深触动了。是啊,我们都太过固步自封,根本没有换位思考去体谅婆婆的处境。我们有愤怒的资格,但也同样应该反省自己的偏执。
就这样,我们全家人都沉浸在了反思之中。婆婆的那番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我们对她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