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咸丰五年(1855年),曾国藩坐困南昌,随行的众多幕僚纷纷向营外走去,23岁的赵烈文却逆向而行,走进了曾国藩大营。

始一见到这个一身傲气、眼光过顶的书生,曾国藩觉得如此书生不折傲气不落地,得让他见识见识湘军大营咄咄逼人的英武杀气。

就这么,曾国藩将赵烈文领入了湘军中军威最盛的周凤山大营。待湘军威风一展无余后,曾国藩心说这下该被镇住这小子了吧,可转脸一看,赵烈文一身的傲气不但丝毫未减,相反还多出了些藐视之意。

原来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

曾国藩正下着定论呢,赵烈文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此军营制甚懈,军气已老,日后难堪大用。言下之意,此军可能是打过不少仗,但早已打疲了,眼前的军威不过是盛极必衰的前兆,花架子而已。

此言一出,一向讲诚守拙的曾国藩大为光火。

眼高手低还大言不惭,这样的人曾大帅是绝没有兴趣留在身边的。赵烈文是何等心思敏捷之人,见自己的“真知灼见”被视为无知妄言,他也没有继续废话,转脸借口老母有病,很是不以为然地走掉了。

然而,赵烈文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了周凤山樟树大败的消息。接过败报,再一联想赵烈文余温尚在的一语中的,曾国藩这才惭愧地意识到,此前哪是人家书生狂妄,分明是自家傲慢愚钝了。

于是快马加鞭追回赵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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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很有必要简言几句赵烈文。在人才济济的曾氏幕府中,赵烈文堪称诸葛亮式的天才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善洞察天下大势。诸葛亮有三分天下的隆中对,赵烈文有“五十年内大清必亡”的精准宏论,尤其那抽心一烂,土崩瓦解,后方无主,人自为政,更是提前几十年即道出了清亡民初的实景。

在辅佐曾国藩的那些年里,除了满清五十年必亡这一警世预言,曾国藩每每遇到棘手难题时,赵烈文总是能一语点醒“庐山人”。

接下来咱们要讲的这件事,在曾国藩那里不算大事,但赵烈文化解此事的金玉良言不仅让曾国藩写进家训铭记了一辈子,更让他在随后的风云沉浮中茅塞顿开了不少。

自咸丰八年重新出山,曾国藩一改昔日倔、硬的行事风格,开始懂得以柔克刚,先隐忍再发力,因此他迎来的局面愈发开阔起来,然而就在他统帅四路大军向东挺进,颇有荡平之势的时候,一盆冷水却又向他迎头泼来。

以好纳各路人才著称的曾氏幕府居然又一次发生了大批幕僚离府出走的败兴之事。势盛本是聚人时,如今却反转成了势越盛人心越散,到底是哪根弦又拨弄错了,郁闷之余,曾国藩百思不得其解。

与出力不讨好一样,曾国藩遇到的这一困境又很典型。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好理解也无需深究缘由。可这种枝正繁叶正茂,百鸟偏偏不筑巢的困境就很让人费解了,更让人费解是,凡遇到这种困境的往往还是那些胸怀大志,理想爆棚的正派君子。

前景大好,竟不愿和吾等君子为伍!一偏激,一狭隘,正派君子们往往会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人品有问题,更不知远大前程为何物!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走完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当时的曾国藩就是这样的做派,君子得很,想走便走,不留不送。

这就是庸人有错,君子无过。

然而当事态稍加平息,心态不再那么狭隘偏激后,不容心底落硬石的人还是会去问为什么?

曾国藩当然属于会打捞心底硬石的那种人,于是他开始去追问两个问题,一,这些人离开之后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人针对自己,在挖自己的墙脚?二,一人人品有问题,是他人的问题,众人人品都有问题,那就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了,自己有问题又会是什么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