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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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皇帝的第七年,我被自己的儿子毒杀了。

理由是我妄图以女子之身,把握朝政大局。

重活一世,我才明白我确实错了。

「来人,给本宫一碗堕胎药!」

1.

乾清宫内,我握着酒杯,目光看着新涂的指甲,鲜艳的红色,刺眼的很。

「这杯酒,哀家敬皇帝。」

我那皇帝儿子坐的离我很近,紧张的的直擦汗,干巴巴地陪着笑。

「不……不必了,母后喝吧!」

没想到啊,我李慧京陪先帝经历过夺嫡之争,又穷心竭力争宠,好不容易坐到正宫之位,最后却死在自己儿子手中。

皇帝被先帝养的懦弱,没主见,几个老臣联名上书,痛斥我不该插手国政。

于是今日我这杯好酒里,就多出了一些“佐料”。

我好笑地看着他满头大汗,又不敢伸手去擦,大发慈悲放过他一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临死前,我的好儿子放声痛哭:

「若不是母后您偏要执掌朝政,儿臣也不会如此!母后,您一介女流怎可如此,儿子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意识模糊,冷笑几声,女子又如何?

我李慧京虽为女子,可办过的事情哪件比男子弱,心计谋略远胜寻常男子千百倍。

连那位先帝都被我哄的亲口喝下毒药,这天下为何不可为我一女子所掌?

意识逐渐消散,再睁眼,年轻了许多的丫鬟小陶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笑的开怀。

「娘娘怎在外间睡了,小心龙胎呀。」

周围环境眼熟,细细打量下来,竟然是我为靖妃时的宠敬宫。

看来上天垂怜,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既然让我回来了,必然不会让他们省心的。

「来人啊,给本宫一碗堕胎药!」

2.

小陶大惊,却又深知我的脾性,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外援了。

我摸着尚且未显怀的肚子,心里恶毒地想,我那好儿子可没有出生的机会了。

不过一会,当今天子便赶过来了,在我床边坐下时,还有些气喘吁吁。

「京京,是孩子闹你了吗?」

皇帝宠我,向来是喊我闺名,如今柔情似水甜情蜜意地望着我,被政事划得冷冽的脸庞也柔和下来。

「不是,就是不想要他了。」

我回答的懒散,将手从皇帝手中抽出来,大夏天的怪热的。

皇帝的脸色暗了下来,像是要发脾气。

旁边的小陶熟练地退下,走之前还问我堕胎汤药是喝热的还是温的。

我用涂着蔻的指甲轻轻戳皇帝的脸,有意无意地示弱:

「萧郎,你看,如今谁不知你最宠我。」

萧帝盛宠妖妃,全京城无人不知。

可妖不是好东西,我也不是,所以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萧郎,如今我可是妖妃,你若不宠我了,我可没什么好下场的,说不定会流落街头呢。」

也不知哪里戳到了皇帝,他瞳孔微缩,下意识躲避了我的眼神,又急匆匆出去了。

半晌,我正吃着糕点,皇帝小心翼翼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轻轻吹着喂我喝完,又塞给我一枚甜梅。

「这药苦。」

皇帝向来是多干事少说话,默默陪了我一晚,便去上早朝了。

休养了半月有余,我实在无聊,想想后宫那些故人,我一时有些兴奋,只带了小陶去给皇后请安。

未等进殿,就听见哗贵人那个碎嘴子在搬弄是非:

「听说靖妃小产了,真恨不得大摆宴席庆祝庆祝。」

我笑眯眯听着,心里感谢着她的祝贺,摆脱了那种不孝不义的东西,当然大快人心了。

却听见另一位高位妃子,莲妃笑吟吟地接话:

「她那样的出身,想来也是福薄的命,接不住圣上的雨露的。」

小陶吓得跪倒在地,低声求我冷静一点。

我扣了扣衣服上精美的刺绣,漠然笑着。

你看,连小陶都知道出身是我的逆鳞,果然还是得多教训几次才能记住呢。

3.

我是妓子生的孩子。

当年旧事,是我最不愿回忆的过往。

「贱丫头,谁让你吃的!」

柴房里,我捏着仅有的馒头,用力地往嘴里塞,生怕慢一会就被抢走了。

尚书府里的奴才最是欺软怕硬,见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都不待见我,便连饭都不肯多给我些。

我凶得很,嬷嬷也怕被我抓伤,耽误差事,嘀咕着骂我果然是妓子生的,半点教养都没有。

我吃完馒头,冷笑着想,在这呆了一年,别说教养了,连人性都快没了。

若我会一点武艺,定要冲出去杀了那个无耻的便宜爹和他的正妻原配。

明明我在花楼衣食无忧,快乐得很,甚至还给自己捡了个童养夫,如今却被关在这一年多,也不知我的童养夫跑没跑。

我沮丧地用手指戳戳怀里的玉佩,这还是他送我的。

墙那边突然传来声响,我好奇的抬头看,不消一会,一个脑袋伸了过来。

「京京,我来了。」

我惊喜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我最爱的玫瑰酥,乐滋滋地亲了他一口:

「童养夫,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萧盛脸泛着红,嘀咕着让我别叫他童养夫,不合礼数。

我笑嘻嘻拿手指掐他的脸,他却正色说:

「我以后会娶你的京京。」

玫瑰酥很好吃,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其实内心有些不信,我阿娘说过了,男人的承诺是最不能信的。

更何况两年前这小子在冰天雪地被我捡过来时,一无所有还脏兮兮的,一点都不靠谱。

自那以后,萧盛又来了几次,每次都带了我最爱的玫瑰酥。

最后一次,他好像忘记带了,眉眼都是痛苦,紧紧抱住我:

「京京,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比划了比划萧盛和我的身高差,意外的发现他长高了不少,已经是个能承担起责任的男人了。

可我还是微笑退后。

「不好。」

越爬越高的男人,更不可信了。

4.

「靖妃娘娘,您就饶了我家娘娘吧!」

莲妃的脸已经被小陶打的肿得老高,满脸怨毒地盯着我:「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手指上的指甲竟然也是鲜红的,真让人不顺眼,如此,便去掉吧。

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宠冠六宫,即使在皇后宫中动用私刑,也无人敢说我分毫。

莲妃高声咒骂我:「你以为你多受宠,不过也就是个替身罢了!」

说出这句话后,我倒真有些感兴趣了,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

「哦,说说看。」

莲妃明显在畏惧着谁,自知失言,支支吾吾不肯说,我便一脚踩上她血淋淋的手。

「啊啊啊啊是皇上!他在冷宫养了他的心上人!听说像极了娘娘!」

小陶递过来帕子,我随手擦了擦鞋上的血渍,心里觉得好笑至极,亲自动身前去看了看。

巧的很,萧盛也在冷宫,陪着那女子玩过家家。

萧盛从怀里掏出玫瑰酥,让那女子笑着喊他童养夫,偏生还真有那么几分像从前的我。

我悄无声息地在殿外看着,看萧盛如何温声细语,如何仔细呵护,如何玷污着我们之间所剩不多的感情。

心中直作呕,前世我竟也没发现,萧盛的手段可见一斑。

我冷静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前世萧盛宠我到如痴如醉,我只要保持原态就好了,不必为这个女子纠结。

想通以后,我转身想走,后面的女子却清脆地答应:

「好,我会等你的。」

也没什么好受伤的,不过是我满足不了了,别人顶上了而已。

小陶在一旁替我哭哭啼啼,吵得我耳根子疼,我连忙打发她去联系我嫡兄。

萧盛虽然宠我,但宫中的毒药是绝对不允许我乱动的,估计是怕我一个不高兴,毒死全宫吧。

所以这送萧盛上路,实现我称帝霸业的第一步,就是先找嫡兄要点毒药。

5.

「娘娘不可胡闹!」

没想到嫡兄是个拎得清的,任我怎么哄骗,都不肯为我寻来毒药。

反而转头向皇帝告了状,言辞间全是对我的贬低和斥责。

我拿着奏章,饶有兴趣地问萧盛:「萧郎,你想怎么处置我呢?」

萧盛拿着笔批着其他奏章,闻言笑了笑:

「京京,不必逗朕,你知道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无趣,太无趣了。

我将嫡兄连夜写的奏章放进烛火里,看它燃烧殆尽。

忽而有了个好想法:

「萧郎,赐顾府满门流放如何?」

转日,顾府的那些腌臜勾当就被翻到明面上,我那便宜爹和好嫡兄竟然勾结了外夷,企图造反。

我抚掌大笑:「总说妖妃误国,如今看来,倒是不如那些“忠臣”。」

便宜爹如我所愿,被判了斩首,我嫡兄则被流放千里,这辈子再难回来了。

顾家的姑嫂姐妹都进宫来求我,哭的毫无架子,尤其是那位正室夫人,当年的盛气凌人如今也没了,跪着求我饶了顾家的指望。

我心是极冷硬的,任她们怎么哭求,只笑吟吟地看着,甚至在便宜爹斩首的那天,带着糕点去看了热闹。

高台上的风凉爽的很,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

顾夫人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我突然就觉得烦躁,对她说:

「哭什么呢,你的荣华富贵,你家族的荣耀,你的权利我一样也没夺,只不过死了个负心人而已。」

我终究没为难顾府家眷,本来就是被狗男人连累的,顾夫人身为正室,那些年不喜欢我这个私生女也实属正常。

我甚至请求皇帝留下了顾夫人的幼子,让她还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顾夫人抬头看我,脸上是我熟悉的怨恨:

「娘娘冷心冷肠,怎么能懂得臣妇的艰难。」

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自己都救不过来,哪有功夫去懂旁人的艰难,淡淡哦了一声,便同小陶回宫了。

萧盛守在宠敬宫宫门,一身落叶,也不知站了多久,见我来,便笑开了。

「京京,你回来了。」

我却想的是顾夫人痛斥我冷心冷肺,莫名想起了冷宫的那位小替身。

明知问了就会打破如今的和平局面,我还是问了:

「那位替身最近如何,可吃的惯冷宫的饮食?」

萧盛肉眼可见的慌了,冲过来抱住我,浑身都在颤抖,一声一声喊着我京京。

我推开他,很认真地盯着萧盛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对我的情意:

「对不起呀,萧郎,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心里苦了很久吧?」

当晚,萧盛派人送来一瓶鹤顶红,瓶身是玉做的,晶莹碧透,煞是好看。

还有张纸条,萧盛的字迹永远是肆意张狂的:

「如你所愿。」

6.

我整日撒泼发疯,顾府终究是不愿养我了。

我被赶了出来,趴在顾府高高的门槛上,最后一眼看向顾府。

荣华富贵,金碧辉煌,奢靡的要命。

可我不羡慕,我有阿娘,有众多姨娘姐姐疼我,前些日子还拥有一位俊美童养夫,日子过得不比顾府众人差多少。

我的腿被顾府大公子打断了一根,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回花楼,心中却是欢喜的。

真是许久不见阿娘和诸位姐姐了。

可青天白日的,花楼底下竟围了一群人,我心中顿感不妙,顾不上腿疼,扒拉开人群直冲进去。

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我大笑起来。

怪不得顾府大公子临走时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说让我见识见识权利的魅力。

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在说打断别人的腿也不用付出责任。

我脱了外衫,轻轻盖在满身青紫的阿娘身上,哼起了阿娘教我的小调。

「他教我收余恨……」

人群中有人骂我果然是妓子所生,竟然当街脱了外衫,真是不知廉耻。

我喃喃自语:

「阿娘,你说得对,女子地位太低了,没有权利,谁能安心呢?」

衙门的官吏并不罢手,吆喝着人把我扔到一边,将花楼封了。

我腿痛的厉害,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们被抓起来,阿娘的尸体被拖走。

权利果然是极好的东西,自那以后,我流落街头,吃的是残羹剩饭,比街边野狗吃的好不到哪里去。

终有一日,我闻到了熟悉的玫瑰酥香味,抬头一看,入眼的是华贵又精美的衣服,和一副上好的佩玉。

「京京,我来晚了。」

少年郎满眼悲痛,愧疚地仿佛要哭出来,用手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颤抖的比我还厉害。

我眼中是重逢的喜悦,心里却如饿狼嗅到食物般渴望。

「萧郎,我一直在等你呀。」

7.

小陶紧张地看着我煮青梅茶,神色有些黯然:「娘娘,陛下他是真心爱你的。」

我淡定地将玉瓶中的好东西倒进青梅酒中,微微哂笑:「你年纪小。」

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我更爱我自己呀。

我想要自己掌握权利,而不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走吧,咱去会会那位小替身。」

冷宫年久失修,到底是不适合居住的,我被养的金贵了不少,皱着眉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

那位替身在底下跪着,看起来刚及笄,年轻气盛,神色有些不服气,拧着眉盯着地面。

确实和我当初极像,萧盛能找到她是费了一番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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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趣地吃着玫瑰酥,又想起来地上的这位应该也喜欢,便起身递给她一块。

替身估计是怕有毒,警惕地摇头拒绝了,我也不恼,温声问她叫什么。

「皇帝叫我京京,可我有名字的,我叫吴可。」

我暗暗惊奇了一会,便听见通报,萧盛来了。

他站在门口,神色晦涩不明,盯着我手中的玉瓶。

我慢悠悠地让小陶拿来一酒壶和两酒杯,淡定地倒出两杯酒来,放在萧盛和小替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