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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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月光,他好像疯了。

刚在一起时,他儒雅、绅士。

只是不久,一切都变了。

出轨、PUA,没有他不敢做的。

分手那天,他冷漠得像变了一个人。

再后来,在一个寒冷的冬日,

我浑身湿透,狼狈走出他的公司。

他闲庭信步走进电梯间,

依然矜贵优雅,只是步步紧逼,眉眼阴郁。

“乖乖,别生气了,听话。”

“滚,你不是他。”

“你在说什么呢,乖乖?”

1

和步临分手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再遇到他。

今天是我入职新公司的第一天,公司在10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条件反射就想要转身逃跑,

好在我很快冷静下来,将帽子扣得更紧。

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我想。

“等一下。”

低哑熟悉的声线从电梯中传来,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没有进电梯,但我知道,他又盯上我了。

新公司的福利很好,当我端着免费咖啡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

我注意到,每个办公桌上都有一瓶新鲜欲滴的红玫瑰。

HR扯着笑迎上来将我拉到一边,嘴巴努努示意我看远处立着的一道身影,

然后遗憾地告诉我,他们招错人了。

“老板临时改了主意,新招的实习生只要2000的工资,当然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她看起来真心实意地替我遗憾,但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没有被我错过。

我僵硬地笑了笑,然后摇头,再推开她假装亲昵的手,这一动作打断了她剩下的话。

“谢谢姐,但是不必了。”

她顿时像川剧变脸似的,一副我怎么不识抬举的模样,口气变得极其冷漠,

“走可以,这杯咖啡,59元。”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只看到了她那高高在上的蔑视。

我气愤地将咖啡撂下,转身抱起桌上收拾好的包就要离开。

“哗啦”一声,黑棕色的液体从我眼前滑落,

晕开在我用积攒几个月工资买的最喜欢的白裙子上。

身上的温度从滚烫到寒冷,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我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和指指点点。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的余光不甚瞥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在看我,而我像个小丑。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电梯里空无一人。

眼看着电梯门合上,我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一只手突然伸进来,吓得我心脏骤停,猛按开门键。

门再次打开,步临闲庭信步走进电梯间,

依然矜贵优雅,只是步步紧逼,眉眼阴郁。

“别躲我了,乖乖,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现在恨不得砍掉我刚刚开门的手,厌恶地别开头,

他轻笑一声,凑得更近,但脸上却没有笑意,

“乖乖,别生气了,听话。”

我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脸,怒气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气急攻心、忍无可忍地低吼道,

“滚,你不是他。”

他似乎有些恼了,手掌贴在我的脖颈上,

“如果是他,就不会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倔强低头不想被他发现。

他微微使劲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强拽起来与他对视,

“你在说什么呢,乖乖?”

“他就这么好吗?”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我更不想见到步临的人了。

记得大四那年,我和乐队的朋友结束毕业演出,贝斯手请我们到高档餐厅聚餐。

离别的情绪太浓,兴致上来多喝了几杯,中途她离场去了卫生间。

2

回来时她的脸色很差,似乎是撞见了什么,我没多想,随口调侃道,

“怎么了楠楠,遇到帅哥了?”

她在我旁边重新坐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安静的几秒钟里,气氛变得有点古怪。

“你和你男朋友说了,我们今天在这里聚餐吗?”

她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很轻,但却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口。

我遍体生寒,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我站起来,楠楠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然后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到的很及时,刚好赶上了最精彩的画面。

步临正揽着叶岚,脸上是我许久不见的温柔,

和刚刚在微信上不耐烦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你能懂事一点吗?”

“今晚有约,很忙,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我真的没有时间回。”

两人凑得很近,从我的视角看,像在旁若无人地亲吻。

他们离开的方向,是这家餐厅的夜宿酒店,只对VIP开放。

我没资格进去,也没必要进去。

自嘲地转过身,扯扯嘴角,可能是因为,我不是校花吧。

有约?努力?敢情是约了人努力到床上去了。

“怎么,怪我没帮你?”

他语气不冷不淡的,远不像动作来得粗鲁。

我冷笑一声,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怪你?我当然是怪自己,怎么瞎了眼没发现这是你的公司。”

我烦躁地看着数字不断跳动的屏幕,从没觉得电梯的速度那么慢过。

他似笑非笑地笑了一声,手上不再用力,

转而若有若无地抚摸着我的脖子,我顿时毛骨悚然。

久违的危险感充斥全身,我下意识使劲推了他一把。

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忽然没了反应。

我浑身戒备,狐疑地看着他,这又是整哪出?

“叮”电梯门开了,我快速窜出电梯,

回头时,步临靠在墙上,仍然没有动静。

我有些后怕,毕竟我刚刚那一推,确实没有控制力道。

不会是撞到脑子了吧?

我咬牙狠心地转过头,朝大厦门外走去。

反正死不了,还嫌事不够多吗?

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我又松了口气,结果好巧不巧,一只手再次伸了出来。

“烟烟,别走。”

我浑身一颤,脚步瞬间顿在原地,我蓦然回头,与步临对视,眼底仍是戒备。

他脸色有些不寻常的苍白,但又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细细喘着气,

“你对公司哪里不满意吗?你都告诉我,我立刻让人去改!是咖啡不好喝吗?”

他像是才注意到了我身上的咖啡渍,脸上写满了关切和心疼,像我记忆里的很多个瞬间那样。

我有一瞬间被触动,但很快就醒了神,只有傻子才会第二次跳进同一个坑里。

他说的话令我一头雾水,我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难道不是他让人耍了我一通害我白跑一趟?

难道不是他让人泼了我一身咖啡害我被别人嘲笑?

他现在说这些话,这是在嘲讽我还是在侮辱我?

3

我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算了,我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陪步临再玩那些无聊的游戏了。

“烟烟,我真的错了,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改!”

我在前面走,步临追在我身后,完全不顾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奇怪目光。

路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我能听到他们在讨论我是如何如何地“渣”。

我只是笑了笑,心里的厌恶更深了些。

我真是恶心又讨厌他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好像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我狠狠甩开他好不容易攀上来的手,甚至不愿意扭头看他一眼,

“滚开,别再跟着我,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他愣在了原地,像被主人抛弃的失落小狗。

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步临有多会装模装样,他如果进了演艺圈,奥斯卡影帝非他莫属。

我浑身冒着咖啡味儿,站在寒风中打车,冷得刺骨,真是晦气。

车还没来,我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过来,心里更加不耐。

扭头正要发火,就和另一双含着怯意和恐惧的眼睛对上了。

是那个HR,她要干嘛?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的!求求你,不要让老板封杀我!我我我...家里还有小孩,我不能丢了工作!”

她扑上来紧紧抓着我的手,吓得我瞳孔地震,直直后退,差点被路过的电瓶车撞。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皱着眉头,使劲想甩开她禁锢着我的手。

“这个岗位本来是我留给妹妹的…但没想到老板一眼就相中了你,我看你穿着朴素,又没什么后台的样子,一时冲动就故意想赶你走…”

她手指更为有劲,在我手臂上留下几条红痕。

她似乎很紧张,生怕我不原谅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嗡嗡嗡”

我还没想明白,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我接起电话,脸色微变。

“冷烟,你赶紧过来一趟。”

我兼职的酒吧和公司方向截然相反,几乎是处于完全的一南一北。

等我忍着肉疼花巨额打车费,急匆匆地走进酒吧,领队已经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见我过来,她一把将我扯到休息室里,丢给我一套衣服。

全程没抬头看我,只是盯着手机不断发消息,眉头微皱。

我忍着皮肤的不适和心理的厌恶换上那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衣服,耳边是她的唠叨。

“咱们夜场的驻场歌手那么多,大老板点名要你去,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回来的大人物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别忘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早不是从前了。”

“冷烟,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我不会害你的。”

我沉默了,一时之间无话可以反驳。

领队她,的确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救我一命。

如果没有她,我现在早不知道在哪里苟延残喘了。

而我丢了offer,再看着银行账户余额…

果断又毫不犹豫地切换表情,我戴上领队准备的面具,坦然地推开包厢大门。

如果我要是知道,所谓的大老板是指步临,我就是饿死在路边也不会进来的。

4

我进门的时候,室内是嘈杂的鬼哭狼嚎,还伴随着男男女女的嬉闹调笑。

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烟雾环绕中看起来拒人千里的步临。

他没有像周围的人那样抱着穿着暴露的男孩或女孩,表情暧昧又恶劣。

步临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指上的尾戒,看不清表情。

因为我的出现,室内安静了片刻,而后骤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欢呼。

我听见有人上下扫视我几眼,而后冲着步临高喊,言语和神色都是轻挑和蔑视,

“临哥,这是你点的人吗?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早说嘛!兄弟这里有的是她这样的,比她漂亮比她干净的也不是没有,随你挑选!”

“嘘,这可不兴说啊。等会儿岚岚姐听到了该不高兴了。”

一帮人顿时对视着哄笑开,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门口。

我有一瞬间想推门出去,但意识到他们在谈论谁,我的脚步又顿住了。

“不是。”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清冷又高傲。

“哦~临哥就是临哥,守身如玉嘛~我们懂的~”

我无端地有些反胃,浑浊的空气令我窒息。

低着头向角落里空出来的立麦台走去,假装自己只是负责的背景板,唱了一首歌。

在歌曲的旋律中,我听到了那些熟悉的议论声。

“她的声音好像夜莺啊…唱法也很像…”

“别提过气歌手好吧,你该不会还喜欢那个抄袭怪吧?”

“你瞎说什么啊?我脱粉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撕了好吗?要不是她没露过脸,啧。”

“说不定是长得丑呢,露脸可能就没人喜欢了呗。不像我们岚岚姐,人美歌甜。临哥,我说得没错吧?”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来,然后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会唱《夜莺与玫瑰》吗?”

步临没有理会那帮人,他的声音由远及近,陡然响起,一字一顿砸在我心头。

室内顿时陷入安静,众人表情迥异,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果然认出我了,甚至不需要一首歌。

我的头几乎要低到地上,空调很冷,我瑟缩着拢了拢身上不多的布料。

他上下打量着我,我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

步临在我耳边冷笑一声,语气比极地寒霜还冷,“不会就滚。”

读大学时,我是天之骄子,在音乐上的造诣连导师都连连夸赞。

课余时间,我写过很多歌,有些特别喜欢的就自掏腰包做了单曲,

没想到随手发到网络平台上却意外火遍全网,坐拥千万粉丝。

那时候,步临还只是个读商科的与其他同学都有些格格不入的穷小子,

不是如今国内最大娱乐公司之一的年轻总裁。

我和他相识于迎新晚会,白衬衫,木吉他,全场为他欢呼,而我也不例外。

如果我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穿着那件我熟悉的白衬衫,沾染上其他女人的气息,

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主动认识他。

5

可惜没有如果和重来,我也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和步临分手后不久,我顺利毕业,家庭变故让我无法继续深造。

好在这四年里我很珍惜羽毛,粉丝粘性不错,还能暂时靠发歌维持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的后台炸了,ID被挂在微博热搜上唾骂,

有人出来指认我抄袭,还放出了曲子的demo。

那是我和步临的定情曲。

两年的时间排国外大师的编曲,之后又用一年的时间完成制作。

歌曲到我手里时,我已经和步临分手一个月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将这首我最满意的作品发了出来,却亲手为一些人递上攻击我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