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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住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里,村子不大,只有几户人家。我们家的房子是用旧式的青砖垒砌而成,屋顶是灰色的水泥瓦,屋前有一小块空地,屋后是一小块菜地。村子里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河边长满了绿油油的柳树,风一吹,树枝就随风摇曳。村子周围是一大片金黄色的麦田,在阳光的照耀下,麦浪在微风中滚滚流动,好不惬意。
我叫徐秀芳,今年45岁了,一直是这个村子里的老姑娘。我从小就被父母宠大了,脾气直爽,说话算话,不喜欢绕弯子。村里人都说我"嘴直心正",我自己也挺自豪的。
村西头住着一个老光棍,叫王根生,比我大7岁,52岁了。他前些年在外地打工,后来老婆出轨离了婚,就一个人回到家乡。他的性格比较内向寡言,整天闷声不吭,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
大年初一的时候,我们全村都被请去参加一个相亲会。会场就设在村里的文化广场上,摆了一排桌子,男女双方分开入座。我坐下来环视一圈,发现王根生就坐在对面。
"哟,王根生,你也来了啊?"我朝他招了招手,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相亲会开始了,主持人先是介绍了一下会场规矩,然后就开始一对对地介绍男女双方的情况。介绍到我的时候,主持人说:"徐秀芳,女,45岁,未婚,性格直爽,人缘不错。"我笑着对大家挥了挥手,身边的亲戚们都在为我加油鼓劲。
"王根生,男,52岁,离异,性格内向,人老实本分。"主持人介绍完,王根生低着头,一声不吭。
"好了,接下来就请两位自由交流一下,看看是否有意中人选。"主持人一声令下,现场一片嘈杂声。
我看着对面的王根生,心里盘算着:52岁的人了,年纪也不小了,长相还凑合,至少比我大不了几岁,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45了,要是再不嫁人的话,就真的要当村里的老姑娘了。
就这样,在亲朋好友的期盼中,我和王根生开始了我们的同居生活。一开始,我俩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对方。我尽量放缓自己直爽的语气,避免说话伤了王根生的自尊心。而王根生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我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日子一久,我们就开始熟悉起对方的生活作风了。王根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做家务,扫地、洗衣、做饭样样都来。看着他手脚麻利地在屋里忙前忙后,我就坐在旁边看,心里暗自庆幸嫁了这么个贤惠的男人。不过有一点让我不太习惯,他做事很少和我商量,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干活,偶尔我提点意见,他也只是点点头,从不反驳。
到了午后,我们就一起下地干活。王根生年纪虽大,但在地里还是很卖力的,一上午的活计全搭在他身上。我有时看着他在太阳底下流汗浑身是泥,就忍不住嘀咕几句:"你年纪这么大了,干嘛还这么拼命?"他只是笑笑,从不回嘴。
渐渐地,我们之间开始出现了一些小矛盾。首先是因为年龄差距,我们在很多事情上看法不同。比如说做饭,王根生做的菜都是老一套,咸菜、酱菜之类的,而我则比较喜欢吃一些新鲜蔬菜拌的凉菜。有一次他又做了一锅酸菜炖白肉,我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每次都是这些咸腌的东西,换换口味行不行?"
王根生听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过了半晌才说:"这是我妈教的做法,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说完就低头吃饭,再也没有说话。
另一个让我很头疼的是,王根生做事情太过于固步自封,从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有一次我提议在家里装台电视机,他直接否决了,理由是"没有钱浪费"。我说可以贷款分期付款啊,他却说那是"欠下了债"。我火冒三丷,直接冲他大吼:"你就是个老古板,怎么这么守旧啊!"
王根生被我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我看着他那个狼狈的样子,突然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嘴上还是不愿意服软。就这样,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吵架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有一天中午,我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看到王根生坐在桌旁喝酒。他原本是个酒疯子,结了婚后被老婆管得很严,很少喝酒了。看到他现在又开始喝酒,我就有些生气,冲他大吼道:"你干嘛又开始喝酒了?以前不是戒了吗?"
王根生放下酒罐,神情有些恍惚,口齿不太清晰地说:"我今天去县城办点事,路过酒馆就进去喝了两杯。"
"哦,是吗?我看你是干脆把整个酒馆都灌进肚子里了吧?"我讥讽地说。
王根生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大声反驳道:"你管得着吗?我爱喝就喝,关你什么事!"
我被他这么一吼,火也上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在我面前也敢这么大声?我过去就把你的酒全倒了!"
说着就要去抢他手里的酒罐,王根生一把将我推开,酒罐在地上滚了一圈。我被他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当时就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也敢对我动手?我看着就是白嫁了你!"
"你要是嫌弃我,大可以滚出去!"王根生也被激怒了,吼叫着要将我赶出去。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我们之间的矛盾爆发了,大吵了一架。
吵完架后,王根生气冲冲地出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泪水突然就夺眶而出。我捂着脸,痛哭流涕起来。
王根生气冲冲地走出家门,来到村外的一片树林里。他坐在一棵大树下,脑子里全是刚才和徐秀芳的那场争吵。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内疚和自责。是不是自己太过固执,太过理解不了徐秀芳的想法了?她毕竟比自己小七岁,想法和爱好自然会有些不同。可自己总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根本没有尝试去理解和迁就她。
想起徐秀芳被自己推开、摔倒在地的情景,王根生内心就更加自责了。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妻子动手呢?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徐秀芳虽然有时候语气直爽了些,但她对自己一直都是好的。是自己太过木讷,反应太大了。
王根生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于守旧了?徐秀芳提出装电视机,自己是不是也该同意呢?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家家户户都有电视看了。自己却还是死抱着那些老观念,固步自封。难怪徐秀芳会对自己失望和生气。
想到这里,王根生的眼圈就湿润了。他扭过头,看着手心里的酒渍,内心无比羞愧。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又开始喝起酒来了呢?徐秀芳是为了自己好,才那样痛斥自己的。可自己却还是理解不了她的好意,反而把她推开了。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王根生坐在树下,反反复复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最终,他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徐秀芳诚恳地道歉。
王根生走回家,发现徐秀芳正坐在桌旁发呆。看到他回来,徐秀芳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来,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防备的样子。
徐秀芳见他迟迟没有开口,就生气地说:"你回来干什么?还想再吵一架吗?"
"不,不是的。"王根生赶紧摆手,"我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哼,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徐秀芳撇过头去,语气充满了不屑。
"我知道错了,秀芳。"王根生上前一步,诚恳地说,"是我太过固执,根本没有尊重你的想法。你说得对,我守旧得很,从来都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
徐秀芳微微侧过头,看着王根生那诚恳的神情,心里的防备稍稍放下了些。
"我也知道自己喝酒的毛病了,以后我一定会戒酒的。"王根生继续说,"最重要的是,我对你动手了,这简直是无法原谅的事。你是我的妻子,我却还这样对待你,我太过分了。"
说到这里,王根生的眼圈又湿润了,他跪下来,低下头去:"秀芳,我错了,你千万别离开我好吗?我发誓以后一定会改正自己的缺点,尊重你、体谅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着王根生诚恳地跪在地上,徐秀芳的心情顿时五味杂陈起来。一方面,她被王根生的诚恳道歉所打动,看到他是真心想改正自己的缺点。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日后他还是会复归旧态。
徐秀芳沉默地坐了下来,脑海里开始反复盘旋这段婚姻的种种情景。确实,和王根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曾体会过幸福。尽管有些小矛盾,但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勤劳善良的人。只是年龄差距太大,双方在一些观念上难以统一罢了。
徐秀芳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她是应该给王根生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还是就此了断,结束这段婚姻?她反反复复地思考着,哪种选择对她未来的生活更有利一些。
就在徐秀芳陷入两难的时候,她的一些亲朋好友也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来家里劝说。
首先是徐秀芳的妹妹小红,她劝徐秀芳离婚:"姐,你别被他的那一点歉意给骗了。他毕竟年纪大了,改不了自己的那些陋习。你们俩年龄差距太大,观念也不合,将来只会越来越难相处。"
接着是徐秀芳的一个闺蜜王丽,她却主张徐秀芳继续留在婚姻中:"秀芳啊,婚姻就是需要互相体谅的。你们现在的矛盾只是一些小问题,用点时间和耐心就能解决。关键是看他是否真心悔改,你得给他一次机会。"
徐秀芳的父母也赶来了,他们都希望徐秀芳能继续这段婚姻。母亲说:"你们俩能走到一起就不容易了,现在可不能轻易离婚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看看他以后是不是真的改了。"
可是徐秀芳的父亲却持不同态度:"要是他真的改不了那些缺点,你就离开吧。女儿,你现在还小,将来还有重新组建家庭的机会。可不能被他这么欺负着。"
就在这时,她看到跪在地上的王根生,眼神里尽是痛苦和内疚。她叹了口气,对王根生说:"你先起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王根生点点头,缓缓站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徐秀芳。
王根生急切地说:"秀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改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听从你的安排。"
徐秀芳摇了摇头:"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双方必须达成共识,才能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可是现在看来,我们之间似乎很难做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徐秀芳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或许,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冲动地走到一起。我们年龄差距太大,观念相差甚远,这注定了我们之间会有诸多磕磕绊绊。"
王根生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
"所以,也许我们还是分开的好。"徐秀芳缓缓说出了这个决定,"我们之间的缘分只到此为止了。"
说出这番话后,徐秀芳的内心也在刻骨铭心地痛着。尽管她和王根生之间存在着种种矛盾和隔阂,但他们之间曾经也有过美好的时光。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现在都只能成为徐秀芳脑海里永远的回忆了。
王根生捂着脸,喃喃自语道:"秀芳,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我了吗?我们能不能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徐秀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内心已经下定了决心,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双方都更加痛苦。
就这样,在一片令人绝望的沉默中,徐秀芳拿出了离婚协议书,推到王根生面前。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各自安好。"徐秀芳说。
王根生紧紧地攥着那份协议书,眼泪夺眶而出。他知道,徐秀芳是个决绝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坚持到底。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就此画上了句号。
"根生,咱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祝你以后过得幸福安康。"徐秀芳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秀芳和王根生之所以会走到离婚的地步,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双方太过固步自封,无法真正理解和包容对方。徐秀芳直爽热情,希望改变陈规陋习;而王根生内向守旧,不愿接受新鲜事物。两人的矛盾由此积累,终于在那场激烈的争吵中爆发。
尽管王根生临别前诚挚地表达了改正的决心,但徐秀芳依然下定决心离开。这或许是一种残酷,但却是她基于双方实际情况而做出的最理智选择。她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之间的鸿沟太大,难以逾越,坚持下去只会让双方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