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山下乡的那个时代,生产建设兵团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兵团内部不许谈恋爱,令正处于青春热烈的知青们的心理受到压抑,一道男女之间的大墙,就这样矗立起来,并且设置了层层禁网。

在当时,男女问题是不能想的,想想都是罪过。但男欢女爱是任何时代和个人都禁锢不了的。于是在那个特殊的历史和环境里,酿成许多悲婉凄凉甚至悲壮的爱情故事,有很多男女知青的遭遇,完全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和接受……

01、17岁少女的爱情变为一桩惨案,高干子弟端起冲锋枪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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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初期,男女大防是金科玉律,任何“越轨”言行都被视作触犯“天条”。当时人们对此类人除了痛恨,还另增了一层轻蔑。

也许无论是外国的弗洛伊德还是当今中国的恋爱专家,谁都无法想象当年的兵团战士对爱情所抱有的那种嘲笑和敌视,这也因此平添了许多不该发生的人间悲剧。

有位小黄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很动人,加上性格活泼,爱笑爱闹,恰好连里哈尔滨知青小江看上了她。

小江在武装排,是高干子弟,自恃出身好,根正苗红,胆大无边,利用打水的机会,塞给小黄表示爱慕的信。

小黄那时十七岁,单纯得像个孩子。起初这封信似乎激发起了小黄作为一个女性本能的骄傲。毕竟她也是个女孩子啊!躁动在内心深处的青春,难以泯灭的虚荣。她感到了新奇,紧张而且激动。要知道这是一个新建连队,那么多的知青,她成了一篇爱情故 事里的女主人公。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该认真地考虑这个从天而降的“个人问题”了。然而那甜甜的梦只温柔了几秒钟,自责、恐惧和自尊变成了一把把利剑,刺穿了灵魂。

一种罪孽感攫住了她。

来兵团是“屯垦戍边,反修防修”的,兵团领导三令五申:兵团战士不许谈恋爱,男女不许单独说话。

这样的心理定势,在小黄心里早就形成了,她认为,男女之爱是肮脏的,只有同志的情谊才是最可贵的。何况她正在积极争取入团呢。

于是,小黄便把信交给了指导员,她完全就没有考虑后果,甚至没有想到小江会怎么想的问题,更没有想过小江会遭遇什么的问题,结果酿成一桩大惨案。

指导员认为如此大事,岂可等闲视之!马上召开全连大会,当众宣读了这封信。小江一听气炸了,当场与指导员争吵起来。

为了镇住局面,指导员立即命令两个知青手持冲锋枪把小江看押起来。小江傻眼了,心想武装看押,必是敌我矛盾,哪还有生路可言?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顿时萌发了杀人自戕的念头。

在看守时,那两个知青因挖了一天土方,熬到半夜便支持不住睡着了。小江便偷了武器溜出来,准备先杀小黄出气。谁知走错了宿舍……小江见杀小黄已不可能,索性把一梭子弹向这间屋里扫去。

屋里六人,两死两伤……小江随即冲到晒场,爬上豆秧大垛,拉响了揣在怀里的手榴弹自杀了。火光冲天,尸体烧成了黑木一般。在他跑过的雪地上,偏偏留下了一本残破不全的《普希金诗集》。于是一时间议论纷纷,大意为这种大毒草害死了小江……

02、在那个时代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言,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自缢在密林里。

铁的纪律并没有遏制住所有萌动的青春,但为此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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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贵和童心娣,上海浦东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1970年一同下乡到云南生产建设兵团某独立团,分在第十连。下乡前夕心娣母亲深恐女儿在外受坏人欺侮,于是由两家父母做主,给二人确定了未来的婚姻关系。

到兵团第一天,连队开大会宣布纪律。兵团不同于学校,学校常常可以自由散漫,兵团则不行。兵团是军队,军队有铁的纪律约束。

纪律有若干条,大到阶级斗争,小到衣食住行,其中最引人注目也是最严厉的一条,就是知识青年“不许谈恋爱”。

沈、童二人自恃有父母而不是领导做主,心理上好像有了合法保障一样,不把连队纪律放在眼里,依旧故我,亲密无间。艰苦劳动中互相体贴,日常生活中互相照顾,柔情蜜意,恩爱无比,弄得一个连队的知识青年都失魂落魄地羡慕。

连队领导自然不会熟视无睹,放任他们“我行我素”。于是大会批评,小会点名,连长指导员亲自个别谈心,但是收效甚微。这对执迷不悟的年轻人居然异口同声为自己辩护,拒不承认“谈恋爱”,而是已经“订婚”。

连队党支部开了几次会议,研究如何教育这对在“爱情泥坑”里越陷越深的落后分子。主意想出不少,比如把男的派到山上去开荒,女的分配在连队养猪;或者女的到河滩守夜,男的到水利工地出公差,等等。总之通过种种组织措施强行隔开他们,以利于挽救他们本人和教育那些觉悟不高的知识青年。

不料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越是分离,爱情之火越是熊熊燃烧。那个男知青竟然常常深更半夜步行一二十里来看望女朋友,第二天凌晨又翻山越岭赶回工地劳动。这件事使连队领导伤透脑筋,几乎一筹莫展。

一天深夜,连队响起尖利的紧急集合哨声,知青们从梦中惊醒,慌慌张张赶到操场。操场上早已点亮一盏大汽灯,怒气冲冲的连长命令将两个流氓分子押到操场来,批判示众。

全连人顿时惊愕得连心也不跳了。他们看到,原来押上场的坏人是上海知青沈东贵与童心娣,沈、童二人竟被一根绳子背靠背捆在一起。女的已经披头散发,几乎瘫倒在地。

连长操着贵州口音骂骂咧咧,人们费了好大劲才从那一串串土话夹杂脏话中弄清事情原委。原来男女二人违反纪律,在橡胶林里私自幽会,被高度警惕的连长当场捉获。

在这样的形势下,干部带头批判,许多知识青年也纷纷痛斥二人的丑恶行径,并不失时机地表态划清界限。批判会持续约一小时,收到“打击一小撮,带动一大片”的满意效果。

开现场会的做法受到上级领导的一致肯定。领导决定,给予这两名犯有严重错误的知识青年以行政记大过处分,并分别调离本连队,以观后效。

不料处分决定宣布的当天,这对男女知青突然神秘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