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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走进了这间我已经居住了六十多年的老屋。门框上的漆早已斑驳剥落,在那道缝隙中,我似乎能看到当年刚搬入这里时的景象。院子里的枣树已经枝繁叶茂,枝干上布满了粗糙的裂纹。青石板小路两旁,杂草丛生。

我叫张万里,今年七十有六。我的妻子叫刘云,比我小五岁。我们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一个晚上相识的,那时她还是个羞答答的姑娘,我是个朴实的小伙子。一见倾心后,我们很快就结了婚,在这个小村庄里安家落户。

刘云是个活泼开朗的女人,笑起来总是能把整个屋子照亮。而我比较内向沉默,平日里话不多,但对家人十分体贴入微。虽然相处模式有些差异,但我们彼此都懂对方的好,恩爱有加,就这样相守到了老年。

可惜啊,我们老两口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一直没有子嗣。当年刘云生了两个孩子,却都夭折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生育的打算。每逢佳节团圆,看着街坊邻里的孩子们欢笑嬉闹,我们就免不了要黯然神伤。不过,我们也曾在内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与亲人团聆。

"爷爷奶奶,新年好啊!"清晨,电话里传来了侄子张小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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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明啊,新年好!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了?"我笑着应道。

"爷爷奶奶,我有个打算,就是希望你们这个年能来城里和我们团聚。反正家里就咱们三口人,正好热热闹闹过个年嘛。"

"就是就是,你爷爷说的对。"刘云也开口了,"我们在这儿也挺好的,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就不用麻烦啦。"

"哎哟,奶奶您就别这么说了。"小明连连劝阻,"您老和爷爷在家里过年也是清清静静的,偶尔热热闹闹过过不是更有意思吗?再说,您老两口子也很少出门,城里转转风景也挺好的。"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绕着屋子走了两圈。刘云也坐立不安,拿起老花镜在手上把玩。我看着窗外那棵枣树,它的树枝在冬日里光秃秃的,叶子却已经偷偷探出了绿芽。我想,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生生不息吧。

可是,我们也清楚地知道,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我们毕竟年事已高,将来难免要依赖子侄们照拂。而小明作为我们仅有的一个侄子,对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体贴入微的。我们当然也希望能与他们一家团聚,过一个热闹的年。

只是,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要告别我们一生的家园。这里承载了我们太多的记忆,每一处角落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那些旧物件,就像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是多么不舍得离开啊!

可是,我又想起了小明的那番话。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确实很少出门,一直呆在这个小村子里,日子也确实太过于清静了。或许,离开一次,去城里走走、看看,换换心情也未尝不可。而且,我们也不是永远都离开,将来还是可以回到这个老房子的。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小明突然来到了我们家。看到他进门时那张兴高采烈的笑脸,我和刘云的心也不由得被感染得温暖起来。

"爷爷奶奶,咱们都好久没见了啊!"小明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似乎在确认我们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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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个臭小子,长这么高大了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他的个头已经比我还高了。

"那是那是,都快三十的人了,要不长高就奇怪了。"小明笑着说。

刘云也凑了过来,上上下下看着他,说:"可惜你娘不在了,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准得高兴坏了。"

小明的眼圈有些湿润了,他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们啥时候打算出发啊?我可是提前把年货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小明很快又换了一副兴奋的神情。

您老就放心跟我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团聚,多热闹啊!再说,您老平时在家也清苦,到城里走走,换换环境也挺好的。"

小明说着,就开始帮我们收拾起行李来。我看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忙东忙西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刘云则坐在炕沿上,眼神有些黯淡,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我拿起一旧木梳,上面的雕花已经斑驳剥落。这是刘云年轻时常用的梳子,如今早已失去了光泽。我轻轻抚摸着它的纹路,眼前却浮现出刘云当年秀发的容颜。我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却也庆幸我们能够相守到老。

刘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走过来,将手覆在我的手上,温柔地注视着我。在她的眼神里,我读到了对这个家的深深眷恋。这里装满了我们的回忆,每一处角落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与汗水。

我们相视而笑,却也无声地在流泪。小明见状,也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继续手上的收拾工作。

我知道,刘云一定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我们是多么不舍得离开这个地方啊!这里就像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离开它,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一块心肝。

可是,我们终归是要离开的。我们已经老去,将来难免要依靠小明一家照拾。而小明为了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们若是拒绝,实在有些不厚道了。更何况,我们也确实很少出门,呆在这个小村子里,日子过得过于清静了。或许,离开一次,去城里走走、看看,换换心情也未尝不可。

而且,我们也不是永远都离开,将来还是可以回到这个老房子的。就当是出去走走,旅旅游嘛。等小明工作忙完,我们还是可以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继续过着悠闲的日子。

不过,这次离开,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告别。告别我们熟悉的一切,踏上一个全新的旅程。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谁也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必须要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再次用心体会一下,这个地方对我们的意义。

我的思绪被小明的声音打断了:"爷爷奶奶,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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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屋子里,地上已经干干净净,连那把旧扫帚也被清理得一尘不染。桌椅被小明全部擦拭过,窗户也重新钉上了新的纸糊。屋子里满是一股清新的味道,却也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怎么了爷爷?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小明不解地问。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了。"我摇了摇头,"只是,这里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

刘云也点点头,说:"就是啊小明,这可是你爷爷我们一辈子的家啊。你能体谅吗?"

小明愣了一下,旋即会心一笑:"我懂了爷爷奶奶,您老先好好留恋一番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着您老,咱们慢慢来。"

"小明,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问他。

"是啊爷爷,我得把院子里打扫打扫,到时候您老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会儿了。"小明一边说,一边拿起旧扫帚,开始在院子里簸扫起来。

我连忙拦住他:"哎哟,你就别费力气了。这院子我和你奶奶都已经看惯了,就这么留着吧。"

"那可不行啊爷爷!"小明坚持道,"您老要是舍不得离开,那我就得把这里打理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您老走了也能放心。"

我被小明的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只好由着他去了。刘云也被吵醒了,她站在门口,眼神有些黯然。

"你看看啊,小明这孩子,跟他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刘云对我说,"他爸当年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我点点头,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小明的爸爸是从小就被我们带大的,可惜他三十出头那年就遇上了车祸,离世得太早了。如今,只剩下小明这个独子了。

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小明在院子里忙前忙后。一会儿,小明扫完了地,又开始修剪起枝叶来。他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好了爷爷奶奶,您老快出来坐会儿吧。"小明招呼我们。

也被小明修剪得枝叶整齐。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

我和刘云走到树下,坐在了那张旧长凳上。这是我们常年坐的地方,长凳虽然有些破旧,但却带给我们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小明把扫帚一放,也跟着在我们身边坐下。我注视着他,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是我和刘云亲手拉扯大的。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却仍然时刻牢记着孝顺父母。

我看着小明的侧脸,依稀能看出他父亲年轻时的模样。他的眉眼、鼻梁,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他父亲小时候如出一辙。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一种无以言表的亲情在我的心头汹涌澎湃。

刘云也在打量着小明,她的目光在小明身上游移,似乎也在寻找着儿子的影子。小明见我们这样看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爷爷奶奶,您老就好好坐会儿吧,我去把早饭做了。"小明站起身来,准备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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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却拉住了他的手,眼神黯然神伤地看着他。小明被刘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解地问:"奶奶,怎么了?"

刘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着小明的手,眼泪突然潸潸而下。我连忙上前,将二人一起拥入怀中,泪水也夺眶而出。

我知道,刘云一定是想起了我们的儿子。如果儿子还在的话,此时应该也和小明一样大了。可惜啊,命运太残酷,我们的两个孩子都未能存活。如今,只有小明这个侄子,才能给我们这对老夫妻以慰藉。

我紧紧拥抱着妻子和侄子,内心五味杂陆。一方面,我为小明的孝顺而感到欣慰;另一方面,我也在为自己无子嗣而惋惜。我知道,刘云一定也有同样的心情。

我们老两口子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留下一个像小明这样的儿子。如果有个儿子的话,他此时应该也像小明一样,成家立业,且尽孝道了吧。可惜命运太残酷,我们的儿子们相继夭折,我们只能将全部的慈爱寄托在小明的身上。

不过,此刻我也意识到,小明就是我们的儿子。虽然并非是我们的骨肉,但他对我们的孝顺,却丝毫不亚于亲生儿子。有这样一个侄子,我们也应当心存感激,而不是耽于遗憾了。

"爷爷奶奶,您老别难过啊。"小明见我们哭成这样,有些手足无措,"我就是您老的儿子,您老把我当成儿子就行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小明点点头:"好孩子,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你放心,我们是高兴的,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就禁不住感慨万千了。"

"那可不成啊!"小明连忙摇头,"您老应该高高兴兴的,我们都在这里团聚了,没什么可难过的了。"

刘云也抬起头来,虽然眼睛红红的,但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她拍了拍小明的手背,说:"好孩子,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太老了,所以容易多愁善感了。来,咱们进屋吧,可别让你做的那顿早饭凉了。"

吃过早饭后,小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动身返回城里。我和刘云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内心又开始犹豫起来。

"小明啊,你先别收拾了。"我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爷爷?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回城里的吗?"小明有些不解。

我看了看四周,这间老屋子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件陈设,都仿佛在召唤着我们。我的心一下子又开始软了下来。

刘云也点点头,说:"我们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你能体谅我们的心情吗?"

小明愣了一下,旋即会心一笑:"我懂了爷爷奶奶,您老是太眷恋这个地方了。不过,您老放心,我一定会常常接您老回来的。"

说着,我和刘云重新走进了房间。我们缓缓踱步,时不时驻足凝视着某一处。我拍了拍旧木桌,那些划痕似乎在诉说着孩子们当年写字时的场景。刘云则捧起一个老瓷碗,细细把玩。这就是她年轻时常用的饭碗,如今早已残缺。

我们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就像是在和这个空间重新亲密接触。小明跟在我们身后,见我们如此反常,却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终于,我们又坐回了自己惯常的位置。我靠在炕沿,刘云就坐在我身边。我们相视一眼,眼神里尽是对这个家的眷恋。

小明见状,也没有再勉强我们。他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决定。

在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个老房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栖身之所了。它就像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离开它,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一块心肝。

我看着窗外那棵枯萎的枣树,想起多少年来,它都在默默地陪伴着我们。春季它开花绿叶,夏日它遮荫纳凉,秋天它结出甜美的果实,冬日虽然光秃,但也见证了我们的岁月流转。

这屋里的每一件陈设,每一处细节,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与汗水。年轻时,我和刘云靠着双手的劳作,才攒下了这些家什。如今,它们虽然已经破旧,却成了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我转头看向刘云,她正专注地注视着那口老饭碗,眼神中尽是怀念之情。我知道,她一定在回忆起当年,我们刚成家的那几年贫困生活。那时候,我们吃喝简陋,就连这样一只小小的碗,也是我们仅有的全部家当。

"刘云啊,你还记得吗?当年咱们新婚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只碗。"我轻声说。

刘云点点头,眼睛湿润了:"记得啊,那会儿咱们太穷了,连像样的碗都买不起。这只碗,可是我们仅有的全部家当了。"

"记得记得,那可把我羞愧坏了。"刘云打断我,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后来你不是还为了讨我开心,特意在碗底下雕了个小花朵吗?"

我看着碗底那个小小的花纹,点点头:"那会儿我们就是这么傻,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觉得幸福无比。如今想来,真是太单纯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妻子的侧脸。是啊,如果时光能永驻,那该有多好?可惜命运不由人,我们终归是一步步老去了。而这个小院,见证了我们一路的艰辛与付出,如今已经成了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回忆。

小明见我们陷入回忆,也不作声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我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陆。这孩子,就是我们最大的骄傲了。

如果我们真的离开了这里,以后是否还能常常见到小明呢?他毕竟已经成家立业,日后定然会事业爱情双全,就算他再孝顺,也难免会疏于照应我们了。

我的内心矛盾重重,一时间竟有些坐卧不安了。刘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挣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冷静下来。

不,我们可以暂时离开,去城里住一阵子。等小明将来工作稳定了,我们还是可以经常回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当是出去走走,旅旅游嘛。

更何况,小明他们年轻人,也难免要操劳奔波。将来如果他们真的疏于照应,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生活在这里。反正这个老房子里的活计,我和刘云都驾轻就熟。

是的,我们不必就此与这个地方永别。我们完全可以暂时离开,过一阵子再回来。重要的是,无论我们身在何处,这个小院永远都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安放终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