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酒桌文化,自古有之,在很多人看来,这属于咱们传统文化中的“糟粕”:强制性的敬酒、劝酒,把人际关系搞得险象环生,不适应这种场合的人无不战战兢兢;“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在酒桌上对领导说不,甚至有可能面临皮肉之苦。

不过世事无绝对,领导也并非酒桌上的绝对王者。南北朝时期,就发生了一起由于皇帝拒绝下属敬酒,而被当场殴打的离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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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承接十六国,是继三国之后的又一个多方鼎立时代,涌现了许多以曹操、曹丕父子为榜样的权臣。

但时代变了,经历了之前上百年的民族冲撞与融合,此时的“曹操”们处理君臣关系,并不像三国时那样按照常理出牌。比如咱们今天的主角:东魏大丞相、大将军高澄。

高澄是高欢的大儿子,自幼聪慧过人,政治天赋超乎常人,深受父亲的喜爱。12岁时,他就成家立业,娶了北魏孝静帝的妹妹为妻,此时的他已经“神情俊爽,便若成人”。高欢经常拿军国大事来考验儿子,而高澄每次的应对都鞭辟入里,与父亲的意见不谋而合。

公元536年,15岁的高澄入朝辅政,被任命为大将军、渤海王。其后的十余年里,在父亲外出带兵打仗时,高澄负责镇守大本营。他厉行改革,整顿官员选举制度、明确法律法规,惩治贪贿,肃清吏治,迅速确立了自己权威。

这期间,东魏国力蒸蒸日上,高氏在政权中的地位日益稳固,为日后北齐的建立夯实了基础。因此,一些史学家认为,高澄对高氏的贡献,甚至超过了当初司马师、司马昭对西晋的作用。

公元547年,高欢去世,高澄顺理成章的接班,成了东魏的实际掌舵人。像当初的曹氏一样,此时的高澄,着手进行谋朝篡位的一系列准备,这个工程,首先从对待东魏皇帝的方式开始。

当初(公元532年),身为大将军的高欢拥立元修为北魏皇帝,即孝武帝。两年后,因不满高欢专政,两人闹崩,元修逃往长安投奔了宇文泰;高欢只好另立元善见为帝,也就是孝静帝。

有了官方的金字招牌后,宇文泰加速了崛起的步伐,高欢挟天子以令北方的计划落空,北魏王朝正式分裂成为东魏和西魏。

对于这件事,高欢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奇耻大辱:同样是当傀儡,皇帝竟然选择宇文泰那小子,这等于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脸啊!从此以后,他特别注意自己的态度和方式,终其一生,都对孝静帝毕恭毕敬:

事无大小,虽然是自己的主意,但在流程上,高欢一定会请示孝静帝后才执行,自己从不擅自做主;每次侍宴,他都会像一般大臣一样,趴下身子向皇帝祝寿;孝静帝喜欢举办法会,每当这个时候,高欢都会手捧香炉,小步紧跟在銮驾后面,屏住气息,弯腰鞠躬,看皇上的眼色行事......

有了高欢的好榜样,那时的东魏群臣,对待皇帝无不毕恭毕敬。在这样融洽的环境下,元善见同志得以茁壮成长(称帝时11岁),活得相当扬眉吐气,他“仪表瑰丽,沉雅明静”,喜好文学,又精于骑射,堪称文武双全,颇有孝文帝元宏(推进北魏汉化改革那位)的风范。

但如今,元善见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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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决定加强对孝静帝的监视,以免给自己的篡位大计带来不可控因素。他吩咐中书黄门郎(皇帝的侍从官)崔季舒,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要如实向自己汇报。

有一次,在写给崔季舒的信里,高澄这样交待对方:“相比以前,那个傻子的智障程度是不是有所好转?你啊,好好地给我用心检查、核对一下,千万不要漏掉什么信息。”

孝静帝一向喜欢打猎,对他这一爱好,高欢在世时是有求必应,如今却不同了。有一次,孝静帝像过去一样在邺城东郊围猎,刚开始策马狂奔,高澄安排的监卫都督就身后大声制止:“皇上,你慢慢骑着马就行了,千万别跑起来,不然大将军会生气的!”

这种事情多了,孝静帝自然满腹怨气,时不时发发牢骚;很不幸,这些事都被崔季舒一五一十的向高澄汇报。

高澄一听就就火了,他怒气冲冲的杀进皇宫,名为上朝,其实是要兴师问罪。孝静帝一看大将军脸色不善,心里大呼不妙,赶紧摆酒设宴好生招待。

在酒席上,高澄给一个超大号的酒杯倒满酒,然后双手捧起:“臣高澄,请陛下喝了这一杯。”

这家伙,明显是想让自己难堪嘛!孝静帝压抑住怒气,客气的回绝:“谢谢啊,不过我酒量不好,心领了。”

高澄大怒:“臣澄劝陛下喝酒,你竟然拒绝,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孝静帝也飙了:“自古以来就没有不灭亡的国家,朕如果连喝不喝酒都不能做主的话,还活着干嘛!”

高澄恼羞成怒:“什么朕、朕的,是长着狗脚的朕!崔季舒,给老子揍他!”崔季舒果真乖乖的打了孝静帝三拳,高澄这才志得意满、扬长而去。

最讽刺的是,第二天,高澄让崔季舒进宫向孝静帝道歉,后者不仅不敢生气,反而还赐给他一百匹绢。皇帝活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但实际上,孝静帝并不愿意束手就擒,他在荀济、元瑾、刘思逸、元大器、元宣洪、元徽等一众宗室、亲信的协助下,密谋除掉嚣张跋扈的高澄。

经过一番合计,他们决定利用在皇宫里修一座假山的借口,挖了一条通向城北的地道,计划一直挖到高澄的宅子里,派杀手出其不意的直取高澄的狗头,然后夺回大权、重振家业。

不过事实证明,这是个主意:那时的高家,已经完全掌控了朝野内外。当地道挖到城北的千秋门时,守门的士兵发现底下有动静,赶紧向高澄报告。高澄立即带人往下挖,发现了一条通往皇宫的地道。

他何等聪明,立即明白是这么回事,于是随即带兵入宫。在见到孝静帝后,他连叩拜的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大大咧咧的坐下,抬起下巴斜视着孝静帝:“陛下你为啥要谋反?咱们父子辛辛苦苦保护元氏社稷江山,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一定是您身边侍卫人员和嫔妃们搞的鬼,把他们全杀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