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47年,毛泽东组建“昆仑纵队”,转战陕北,通过电台指挥打仗,通过新华社指挥舆论。

胡宗南屡战屡败,共产党称其为志大才疏的饭桶;国民党军前方打仗节节败退,蒋介石后院起火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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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小河运筹,三军协力捣中原

1947年7月23日到7月30日。陕北靖边县。

毛泽东正安安稳稳地在昆仑纵队驻地,召集彭德怀、贺龙、陈赓还有杨尚昆、王震等人,研究下一步的战略方针。这就是著名的“小河会议”。

陈赓一见毛泽东就说:“主席,前一阵子同志们都担心你的安全,纷纷要求过河来保护你呢!”

毛泽东听后风趣地说:“你们在晋南打得很好,把蒋介石吓坏了,现在要你们再吓吓蒋介石,这一次最好把他吓疯!”在一片欢畅的笑声中,毛泽东又转脸对贺龙说:“贺龙同志,我一直想跟你说句话。”

贺龙惊讶地问:“什么话?”

毛泽东直说:“你虽然是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但实际上没有带兵打仗,实在是受委屈了。”

贺龙听完也直率地说:“主席,不打仗,手是有点痒痒。但是,党的决定,我无条件服从,而且是高高兴兴地服从。”

毛泽东笑了:“好呀!彭老总、贺老总,你们两位,一个在前方,一个在后方,一个当韩信,一个当萧何。”

欢畅的笑声中,陈赓意气风发地向毛泽东请战,想要去打山西的阎锡山。

谁知毛泽东听后连连摆手,他觉得阎锡山目前的威胁不大,现在主要的目标是蒋介石和胡宗南。

毛泽东

这时,彭德怀问陈赓可不可以过河到陕北来?

没等陈赓回答,任弼时赶紧插话说:“你们两支大军,十几万人马,光是粮食就无法解决。靠山西运粮,贺龙同志即使有三头六臂,他也没有法子啊!”

陈赓听后开了个玩笑,说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岂不是失业了。说完,他收起了笑容,庄重地说:“我请求中央把我当做一把刀使用!”

“而且是一把好刀!”一直默默不语的周恩来开了口。

接下来,毛泽东为大家详细分析了现在的局势,他用比喻的方式说道:“蒋介石搞了个黄河战略,一个拳头打山东,一个拳头打陕北,想迫使我们在华北与他决战。可他没想到自己的两个拳头这么一伸,他的胸膛就露出来了。所以,我们呢,给他来个针锋相对,也还他一个黄河战略。紧紧拖住两个拳头,然后对准他的胸膛插上一刀!”

周恩来:“这一刀,就是刘邓大军。他们已经渡过黄河,正准备挺进大别山,直捣蒋介石的胸膛。”

毛泽东转向陈赓说:“陈赓啊,这下你就不会失业啰!”顿了一下,毛泽东正色道:“陈赓也是一把刀,同样可以用来刺蒋介石的胸膛么!”

接下来,毛泽东给陈赓讲了一个破釜沉舟的故事,陈赓听后立刻表示,自己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打到豫西去。毛泽东则笑着说:“只是你别把锅砸了,船也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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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贺龙:“彭老总,你们北上榆林,放的是一条长线。”

任弼时:“为了把胡宗南这条大鱼引上钩,昆仑纵队也要往榆林走。”

周恩来:“我们要在南起长江,北至黄河,西从汉水,东到黄海的中原大地上,由三路大军布成‘品’字阵势,互为椅角,协力配合,向敌人展开大规模的进攻。只有实现这个战略方针,才能彻底摧毁蒋介石的反动统治,取得解放战争的完全胜利!”

这时,毛泽东嚯地站起身来,一手叉着腰,一手奋力挥动着:“战略全局的中心环节就是刘邓大军向大别山跃进。中国历史告诉我们,谁想统一中国,谁就要先控制中原。今天,中原逐鹿,就看鹿死谁手了!”

历时8天的小河会议结束了。之后,刘邓、陈谢、陈粟大军好似3把尖刀迅速向蒋介石的胸膛刺去。

毛泽东、朱德

首攻榆林,调动胡宗南北援

1947年8月1日,昆仑纵队离开小河,向榆林走去。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一反往常的保密状态,将夜行军改为在大白天大摇大摆地向东转移。胡宗南得知后,急忙派兵拦截和追击,又命令空军盘旋侦察,投弹扫射……

刘邓大军强渡黄河以后,毛泽东即指示他们在鲁西南地区放开手脚歼灭敌人,歼灭敌人越多,对跃进大别山越有利。在20几天的时间里,刘邓大军攻郓城,打定陶,战狼山,夺羊山,接连不断的战斗,共歼灭敌人9个半旅约5万余人,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

7月20日,蒋介石亲抵开封,纠集11个师的28个半旅,约20多万人,陆续开赴鲁西南,妄图歼灭我刘邓主力于黄河南岸地区。

为配合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8月6日,彭德怀发起攻击榆林的战役,把榆林围得铁桶一般。邓宝珊连连向胡宗南求援。

这时,毛泽东接到了西安地下党送来的情报:蒋介石8月7日到延安。

蒋介石急于亲抵延安,一是想弄清楚:榆林被困,邓宝珊连连告急,胡宗南为何迟迟不发兵解围?更主要的是,他想弄清楚:围追毛泽东总部半年之久,为何竟无结果?他认为,这次榆林之战“是捕捉中共首脑,消灭陕北共军的最好时机”。然而,能否把握住这个良机?连他本人也说不清楚。

蒋介石

蒋介石亲抵延安,命令钟松率领快速纵队马上出发,榆林解围之后,调头南下绥德;刘戡、董钊紧追毛泽东,声称,结束陕北之战,在此一举。

钟松背叛共产党投靠蒋介石后,并不得志。蒋介石此次亲抵延安,他竭力表白忠诚。蒋介石命他援解榆林之围。他一反作战常规,不走近路绕远道,不走公路走沙漠。顶着炎炎烈日,忍着饥饿干渴,率部从横山出长城,日行180多里地,终于按预定计划赶到了榆林。

榆林城坚墙厚,东北两面是沙,西南两面是水,易守难攻。西北野战军3次爆破均未得手。彭德怀得知钟松援兵已到,认为诱敌北上的目的已经达到,决定暂撤榆林之围,寻机歼灭钟松。

钟松抵达榆林后,又马不停蹄的催军就道,急不可待地南下与刘戡、董钊会合,企图聚歼中共首脑机关。

1947年8月13日,毛泽东率领的“昆仑纵队”已处在刘戡、董钊和钟松两路敌人的南北夹击之中。

绥德大桥南面,“昆仑纵队”正在忙着埋锅造饭。一溜飞速扬起的烟尘之中,一匹骏马疾驰而来,中央警卫团团长急促地向毛泽东报告:“敌人不吃饭,不睡觉,盯在我们屁股后面追得更紧了。”

“敌人不吃饭,我们也吃不成了。”毛泽东大手一挥,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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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转守为攻,彭德怀歼敌沙家店

8月20日中午1时,彭德怀下达了打响沙家店战役的命令:消灭国民党三十六师是西北战场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的开始,是收复延安、解放大西北的开始。他命令前线指战员勇敢作战,务于本日黄昏前完成歼灭敌三十六师的任务。

我军的炮声轰鸣了,指战员的呐喊声震撼着天地!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听到隆隆的炮声,情不自禁地向战场方向遥望。警卫战士们则欣喜地奔上山岗朝着硝烟升腾的远方欢呼雀跃!

钟松抱着报话机,近乎绝望的向刘戡哀嚎呼救:“刘军长!刘兄!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刘兄!……”他听到的却是刘戡阴沉沉的回答:“不经胡先生批准,我不能随便调动一个团,不经国防部批准,我不能随便调动一个旅……你必须按照蒋主席、胡先生的命令,迅速向我靠拢,明天在黄河边会师!”然后是决绝的一声:“我在黄河边等着你,再见!”

钟松陷入了绝境。

毛泽东

8月21日上午,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喜气洋洋地来到西北野战军前总驻地后东原村,向指战员们热烈祝贺沙家店战役的胜利。然后在彭德怀陪同下登上山顶,兴致勃勃地观望硝烟未尽的战场。

毛泽东忽然扭头问彭德怀:“什么叫一沟俘虏?”

彭德怀笑着说:“因为当时天黑,俘虏又多,既无法清点,又没有地方关押,就关在一条山沟里,所以战士们说咱们抓了一沟俘虏。”

众人都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毛泽东连连夸奖咱们的战士真聪明,说这也是个创造发明吧。

有人报告钟松在混乱中化装成马夫乘黑逃跑了。毛泽东笑了笑:“总要有个人给蒋介石报信么!”

8月22日,毛泽东致电刘少奇、朱德及各大区首长:沙家店战役后,胡宗南的一师、三十六师、九十师3个主力师,仅刘戡率领的九十师尚未受歼灭性打击,集结在镇川堡,其余的9个旅分散在各地,胡宗南猖獗时期已经过去。我军士气高涨,主动寻机歼敌。王世泰率两个旅又到关中活动,完全可能吸引全部至少大部胡军不敢东调,以利陈谢放手进攻豫西,协助刘邓作战。

毛泽东

胡宗南低眉垂手,一脸哭相地僵立着,蒋介石瞥了他一眼,满腹怒气顿时涌上心头。他跺脚大骂胡宗南指挥无能,屡战屡败,怪不得共产党说你是个志大才疏的饭桶。他责问胡宗南,沙家店战役就是毛泽东指挥的,你知不知道?听着蒋介石的训斥,连大气也不敢出的胡宗南,早已满身冷汗。当他听到蒋介石说毛泽东现在还在沙家店一带,你必须倾全力出动,命令刘戡、董钊紧缩包围圈,定要活捉毛泽东,以报前仇的话时,诺诺连声。

刘戡接到命令,独坐帐中喝着闷酒,也不知是辣是苦。钟松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混身瘫软地倚在门框上。刘戡微微地抬抬眼皮,没有理睬。钟松喃喃地说道:“刘兄,我不服这口气!给我一个师,我要报沙家店之仇!”刘戡瞧瞧马夫打扮,浑身硝烟尘土狼狈不堪的钟松,默默地将打开的罐头向前推了推,冷冷地说:“看来你饿了,先填饱肚子吧。胡先生说校长命令你到军事法庭听候审判。”

扭转乾坤,毛泽东吴堡渡黄河

1947年8月30日,陕北朱官寨。

“我没有病!”的怒吼声,从毛泽东住的窑洞里传了出来。任弼时闻声急忙奔进去,见毛泽东独自怒气未消地在来回踱步,医生手拿药物不知所措而又委屈地站在那里。任弼时示意医生悄悄退出去。

毛泽东

1947年夏秋,陕北是罕见的天灾,加上战争频仍,粮食奇缺。虽然有贺龙在山西、内蒙日夜筹粮督送,任弼时忍痛杀掉坐骑救急,陕北老乡咬牙献粮,部队仍然处在半饥饿状态。毛泽东也因营养严重不良,双手浮肿得像水晶馒头。刚才他收到刘邓急电说蒋介石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千方百计地切断刘邓和华东野战军的联系,隔绝陈谢兵团的支援,企图将刘邓大军困死、饿死、冻死在大别山。情况异常险恶。毛泽东研究敌我形势,想在地图上作标记,三次拿起铅笔又几次掉了下去,这时医生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于是就恼怒地吼叫起来。

8月23日,陈赓、谢富治率领太岳兵团于晋西南强渡黄河,挺进豫西伏牛山地区。遵照中央军委要他们放手发展的精神,迅速地控制了战场主动权,牵制了豫西敌人的兵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减轻了敌人对刘邓的压力。

8月24日,在刘邓大军通过千里跃进的最后险关——淮河之前,毛泽东即拟中央军委电报,指示陈粟在黄河以南、平汉以东、淮河以北、运河以西连续歼敌,击破陇海路并迅速向南伸展,支援刘邓,策应山东,以吸引敌人主力在陇海路南北与之争夺。

8月27日,刘邓大军终于到达大别山地区,胜利完成了党中央交给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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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刘伯承

蒋介石极其惧怕刘邓大军在大别山站稳脚跟以威胁武汉,震撼南京,乘华东野战军没有渡河西向之机,命令在华东的部队死死咬住刘邓大军。数天来,毛泽东时时盼着陈粟的电报。刘邓的急电怎不使毛泽东忧思百结、焦急万分。

窑洞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毛泽东从凝视着的地图上移开目光,他双眉微耸、神色严峻地口授电文:

陈毅、粟裕:我们十分焦急。现在敌人罗广文、张轸、王敬久等部均向刘邓压迫甚紧,刘邓有不能在大别山立脚之势,务望你们立即渡河并以全力贯注配合刘邓。

时序初冬,南京城里萧瑟凄清。国民党国防部作战室会议厅里,蒋介石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扫视着围桌而坐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们。唯独他身旁为胡宗南设的椅子空着。

蒋介石收起冷冽的目光,微微翕动一下嘴唇,要说话可又停住了。该说什么话呢?

吹嘘得天花乱坠的黄河战略破产了。在陕北,不管是他亲自到延安去打气,还是到西安督战,胡宗南偏偏不争气,毛泽东始终没离开陕北一步。在山东,全副美式装备的五大主力之一的七十四师被陈毅一口吃掉,张灵甫丧生孟良崮。本想在华北与共军一决雌雄,不料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共军打到了中原腹地,布成鼎足之势,战火烧到了自己头上。武汉震慑,波及南京。“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学潮此起彼伏,工人罢工,市民抢粮抢米风浪迭起,前方打仗节节败退,后院起火层出不穷。

蒋介石

9月,蒋介石在国民党四中全会和国联席会议上训话说,党国已到了最后关头,然而继续丧师失地。

10月,胡宗南在陕北沙家店大败之后,在彭德怀等部的猛烈攻势下,相继丢掉延长、延川、清涧三城。新编七十六师师长廖昂被共军活捉。胡宗南不得不把指挥部从延安撤回西安,对陕北重点进攻彻底失败。

华北野战军在聂荣臻指挥下在大清河南北发动攻势,清风店一仗,第三军军长罗历戎被俘。

共产党中央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

11月,陕北新华电台广播“人民解放军大举反攻”的社论,响亮地喊出“把解放的旗帜插到全中国”。

想到这里,蒋介石怨恨满怀,眼前这些高级将领们竟无人替他分忧,不禁厉声呵斥:“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反省吗?在党国处于生死关头,对那些消极懈怠、玩忽职守的人,必须严加追究,概不宽容!”

将军们心里明白,蒋介石已经是四面楚歌,内外交困。他们能说些什么呢?

毛泽东

1948年3月23日中午时分,陕北高原丽日当空,黄河岸边的刘家坪渡口,人头攒动。群情激昂,一派依依惜别的情景。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在警卫战士的簇拥下,分乘在3只木船上,向欢送的陕北军民频频挥手,向生活战斗了13个年头的陕北告别。

壮丽的山河,宏伟的黄河,护送着人民的领袖豪迈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