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曾志与毛泽东相交多年,从井冈山时期,就是一名杰出的革命女将;新中国成立后,曾志不愿只当“陶铸的夫人”,而是继续在组织战线上发光发热。

1954年,曾志得知自己的人大代表被丈夫取消了,一气之下写信给中央,把状告到了毛主席那里……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陶铸、曾志、毛泽东

陶铸问蔡协民:你老婆长得什么样?没想到几年后她成了自己老婆

曾志曾随毛泽东下井冈,开辟赣南闽西革命根据地,后来便留在闽西搞地下工作和建立地方武装。

她长得很漂亮,但国民党报纸却把她宣传得很丑,以致出了不少笑话。

当时,福建军委书记王海平去闽西检查工作,曾志拉着贺子珍一道去看王海平。自我介绍后,那位军委书记“噢嗬”一声,端着饭碗呆呆地望着曾志,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惹得贺子珍哈哈大笑。直到这时,军委书记王海平才如梦初醒,顿时羞红着脸,尴尬地喃喃道:“对,对不起,你确实太漂亮了。”

这种场面在陶铸和曾志之间后来也重新发生了一次。

那天,曾志从闽西游击区来到厦门,去找省委书记罗明。当时,曾志还不满20岁,穿了一件素净的旗袍。修身的旗袍把她的身体曲线匀称、自然地勾勒出来,垂肩的秀发和脸上红白相润的色彩,映射出一种别样的青春之美。她走路又轻快又活泼,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路人朝她多看几眼也只会猜她是大学生,或是银行里的小姐,没有谁会想到她是山林里跑出来的共产党的领导人。

曾志

曾志来到罗明住处,发现这位受人尊敬的省委书记正在同人争吵。

争吵的对方是一位陌生的年轻人,身材不高,却很精壮。四方脸带棱带角,皮肤偏黑,胡子刮得泛青,从眼神看颇有些咄咄逼人之势,上面还横着一道粗黑的浓眉。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广东衫,比常见的中式对襟衫要考究一些,下面是西裤皮鞋。这人算不得英俊魁梧,谈不上潇洒文雅,却另有一股逼人的英豪之气,那是由粗犷豪迈、精明强干又血气充溢而显示出的“非等闲之辈”。

此人吵得实在“凶巴马”,野味十足。罗明看到曾志像看到救星,忙不迭岔开话题摆脱:“哎,你来得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陶铸,军委秘书。”

曾志心里咯噔一下。竟是他?早闻大名,福建军委的“灵魂人物”。

“她就是曾志同志……”

陶铸正吵得厉害,只是随便扭头瞟一眼,谁想到这一眼竟如被人施了定身法,怔怔地不动了,那一刻他大概忘了吵架也忘了是什么场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曾志

“你就是那个闽西女将啊?”陶铸突兀地叫出声,“你怎么,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就是黄埔军校出来的那个陶铸呀?”曾志以其人之道还之:“你跟我想象的也不一样么。”

陶铸听到这话,脸瞬间红了。眼前的女将曾志,可是当年跟随毛主席从井冈山上下来的,谁个不晓得?就连国民党报纸上也常有宣传。只是陶铸心里自来有个定式——操刀舞枪的女人必丑无疑,就和《水浒传》里写的孙二娘、顾大嫂差不多。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颇具戏剧性的故事。

曾经,曾志的前夫蔡协民在牺牲前,来到过厦门。陶铸大大咧咧地问:“喂,老蔡,你老婆长得什么样?”蔡协民眨巴眼说:“怎么了?”陶铸认真地问:“是不是像个母夜叉,很凶的?”蔡协民哈哈大笑,说:“以后有机会见,你别吃一惊。”

现在果然见面了,陶铸也果然吃了一惊。而后来,陶铸竟然也爱上了曾志,俩人结为革命夫妻。

陶铸、曾志

“你真漂亮。”陶铸搓搓手,真心地感叹:“你这么苗条,还白白的,真不像是山林里打游击的……”

陶铸和曾志就这么认识,见了第一面。

曾志曾说:“第一面我对陶铸印象不好。太傲慢、太粗鲁。”

问题不在印象好坏,而在留没留印象。陶铸性格鲜明,无疑给曾志留下深刻印象,这正是他们结合的起点。

陶铸后来办的几件事,使曾志对他的印象由“坏”转好,终于发展成爱情。

一次,陶铸去张贴标语,被国民党兵发现。那个大兵嚎叫着要抓陶铸,陶铸不但不逃,反而迎着国民党兵笑嘻嘻走过去。事出意外,大兵愣住了。而陶铸脸上已显出一股肃杀之气:“喊呀,喊呀,怎么不喊了?”他将标语卷成纸筒在衣襟上顶出一个鼓包,“你再喊,老子给你一枪!”

“别,别开枪……”大兵摇着两手后退:“我,我走,我走……”他蓦地回转身,拔腿就逃。

陶铸望着逃兵背影,吹着口哨继续贴他的标语。

陶铸与邓华、谭甫仁等人合影

还有一次,国民党武装军警逮捕了40多位革命者,包括共产党厦门市委书记在内。陶铸听说敌人要杀害这批“政治犯”,便组织了11人的破狱特务队。这些人没打过仗,陶铸在短时间内教会他们用枪,又制定了详细而严密的行动计划,便带领他们前去破狱。

这位南昌起义中的连长,作战很有一套。一个突然袭击,不但救出了所有同志,而且亲手击毙了警备队长,自己的特务队还无一伤亡。

这次破狱战斗前后不到10分钟。敌人大批军警赶到时,空空的监狱只剩十几具警备队员的尸体。而陶铸一个人居然敢混在看热闹的老百姓中,欣赏自己的杰作。尤其大胆的是,他居然边看热闹边跟国民党政府的一名职员拉起老乡关系来。

更令曾志动心的是,豪迈彪悍的陶铸,也有十分温柔细致的一面。

王海平要去闽西苏区检查工作,但妻子小梁正闹腹膜炎,躺在行军床上发高烧,无法行动。王海平放不下心,陶铸说:“交给我,你放心去吧。”

30多年后,曾志对她的女儿陶斯亮讲述了自己的感情:“那段时间我常去看小梁。小梁没钱住院治疗,一个多月的时间,全是陶铸一个人在那里照料,每天喂水喂药,熬粥买面包,甚至端屎端尿。他才23岁,就那么耐心,那么细致。当他用汤匙搅动稀粥,吹着热气,一匙一匙喂小梁,又帮她轻轻擦去头上的汗水时,我的心动了,悄悄定了主意……”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陶铸、曾志、陶斯亮

1932年,陶铸与曾志结婚了。

几个月后,陶铸在去上海汇报工作时被叛徒出卖,不幸入狱。此时,曾志在闽东一带,同叶飞、范式人一道领导游击战争。

自此,陶铸与曾志5年未见,直到抗日战争爆发,陶铸被周恩来、叶剑英点名营救出狱,夫妻才在武汉重逢。

为了更好的工作,曾志做了输卵管结扎术

曾志是革命女将,虽然结婚成家了,但她并不想做一个家庭主妇,更不想被冠以“谁谁夫人”之名。

陶铸、曾志

当女儿陶斯亮还在小床上呀呀唔唔的时候,曾志又怀上了孕。她与陶铸有过一段对话:

“我又有了……怎么办呀?”

“瓜熟蒂落,你有经验了。”

“不要工作了?”

“工作是你的生命。”

“我需要的是独立工作。”

“什么意思?”

“我最讨厌别人叫‘首长夫人’,我讨厌只当夫人。”

“明白了。”

“肯定还要打不少大仗。”

“我们无权选择安定。”

“那么……这孩子不要了?”

片刻,陶铸干哑地吐出两个字:“同意。”

于是,曾志做了人工流产。

陶铸、曾志、陶斯亮

不久,她患了阑尾炎,要求切除阑尾的同时做绝育手术。

“不行。”医生劝说,“将来你会后悔的。”

曾志说:“我已经属于党,我个人不会有什么后悔。”

“那就得征求组织意见……”医院请组织批准,并说:“曾志说她属于党,那就请组织决定吧。”

组织上的态度也有趣:“生命属于党是对的,生活上得属于自己,属于陶铸。”

既然曾志有了态度,组织上只需再征求陶铸的意见。陶铸用白纸黑字作出回答:“尊重曾志同志意志,同意。”于是,曾志做了输卵管结扎术。她是有远见的,不久便与陶铸一道投入了炮火连天,硝烟弥漫的东北战场中。

曾志

曾志找毛主席告状,毛泽东:善人受人欺

俗话说,夫妻吵架就像勺子碰锅沿,都是常有的事。即使是恩爱夫妻,陶铸和曾志有时也会因为一些事情闹点儿矛盾。有一次,甚至还闹到了毛主席那里。

那是1954年,在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前,广州市推举曾志为人大代表。谁知名单报到省里,陶铸不同意,将曾志的名字勾了,换上了苏蕙。

曾志得知这件事后十分生气,她去找丈夫陶铸评理:“你为啥不同意我当代表?”

“要照顾方方同志么。”陶铸说出他的考虑,“方方受了批评,人大代表还是叫他爱人苏蕙当合适,要从政治上考虑问题。”

曾志不满地指出:“你照顾方方,说到底是拿别人政治上的待遇去照顾你个人的政治关系。我是独立的,不许你这样做!”

“我就这样决定了!”陶铸很火。

“我告诉毛主席去!”曾志很生气。

“你告!我怕你告?”陶铸被顶着说出了这话。

曾志看到丈夫是这种态度,再不多说一句,回头就走。后来,她还真向毛泽东告了一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曾志

曾志写了一份告状信,大致意思是:我不是争当人大代表,我是由大家推举,组织上最后确定的代表。可是被陶铸一个人给否定了。他要照顾方方同志受了批评,叫他爱人当代表,这不是从工作表现考虑,也不是按标准衡量,这是从维护私人关系考虑,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表现。我反对这种错误作法。

后来,这份报告被毛泽东身边负责机要工作的人打回到广州市委。市委开会讨论后,决定仍由曾志任全国人大代表。

类似的事情以后仍然不断,这天,曾志终于当面向毛泽东告状了。

“唉,善人受人欺,良马任人骑呐。”毛泽东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曾志:“这个陶铸,长了犄角,连你也欺侮起来了。”

“生活上的事好说,工作上没法忍受。我要是谈点工作上的意见,他一概不听,正确的也不听。同样的意见,我请别人去说,他就听,就满口说好。他只把我看成老婆,不是一个负责干部。大男子主义,封建主义的一套!”

毛泽东

“这个陶铸!”毛泽东沉下脸,“你告诉他,曾志是我党一名高级领导干部,讲了正确意见他就要听,不听是要犯错误的,就说我讲的!”

之后,他又笑着对曾志深表同情地重复道:“还是那句话哟,善人受欺,良马任人骑……”

从毛泽东那里回来,曾志已是心平气和。世上的“告状”并非都要打官司,许多时候只是为了找地方发泄发泄,发泄完了,便如打赢了一般,也就可以过段顺心日子了……

毛泽东出钱,托曾志给江青买块表

曾志和毛泽东有着多年的革命友谊,新中国成立后,她虽然和丈夫一起去了广东,但一有机会,曾志就会去中南海探望毛主席。

毛泽东

1961年的某个早晨,工作了一夜的毛泽东走出紫云轩的大门,在台阶上停住脚步,然后仰天凝视。只见旭日正从东厢房顶冉冉升起,和煦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小院,他不禁深吸一口气,放开喉咙很投入地唱出两句京戏。卫士们虽然没有听懂这带有辣味的湖南京戏,但都由衷地高兴起来,因为这两声京戏似乎在宣告三年困难时期的结束,有一种“一唱雄鸡天下白”的感觉。

这一天,毛泽东在他的会客室接见了广东省委第一书记陶铸的夫人曾志。毛泽东一看到这位井冈山时期的老战友,就想起了当年在井冈山下向她“要饭”吃的情景:在一次突围中,红四军一气跑了九十里。休息的时候,看到别人都在吃东西,毛泽东这才觉得自己也饿了,而带饭的警卫员却跑散了,于是他同曾志商量:“我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你能不能匀一点饭给我吃呀?”

“好,可以。”说着,曾志就用筷子从缸子里往外拨饭。

“够了,够了。给我这么多,你够不够吃呀?”

“够,一大缸子饭,我吃不了。”

此时不知是谁在开玩笑地大声喊道:“前委书记要饭了,前委书记要饭了。”

毛泽东

一阵寒暄之后,毛泽东向曾志了解了广东的发展形势和她的家人情况。

身穿单衣的曾志发现毛泽东还穿着破旧的毛裤,就有些惊讶地问:“天都这么热了还穿毛裤,是不是腿有毛病?”

“腿没毛病,就是块头大,买不到现成的线裤。”毛泽东解释道。

“那江青不会给你订做吗?”曾志说话很直白。

毛泽东却说:“我生活上的事她从不关心。”

“要不我在广州针织厂帮你订做两套?”曾志询问道。

“好呀!那就麻烦你了。我有稿费,我自己出钱。”毛泽东高兴地说。

曾志知道,进城以后,毛泽东生活上的事江青管得少了,一般都由卫士负责。但毛泽东对江青无论在生活方面,还是在健康方面,都比较关心。毛泽东曾对她说过:“江青跟我这么多年没有一块好表,她向我要表,你在外面帮我给她买一块,我出钱,用我的稿费……”可见当时,毛泽东还是很关心江青的。

毛泽东

结语

曾志的一生是艰苦奋斗的一生,她将毕生精力无私地奉献给了中国人民的革命和建设事业。1998年6月21日21时39分,曾志因病在北京逝世。值得一提的是,本来曾志按照标准是可以安葬八宝山的,但她却选择安静地回归井冈山,那个最初的革命圣地。

临终前,曾志留下遗嘱,把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的6万多元钱,全部捐给了“希望工程”。她的高尚品德和优秀情操,赢得了广大干部群众的尊敬和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