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一家搬进了北京中南海,可他时刻不忘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原则。毛泽东从未主动扔过一件旧衣服,他的衣服,总是破了补,补了破,甚至后来旧得都没法补了。于是,旧衣变成了补丁布,再去往那些破了的衣服上补。

某年冬天,江青想给毛泽东做一件棉背心,却遭到了毛主席的批评,没办法,江青只好去找毛主席的女儿李敏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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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和李敏

毛主席的“特制”中山装

毛泽东通晓兵法,运筹帷幄,从几十年的革命战争中总结了一系列的战略战术原则,以军事家的雄才大略成功地指挥了数以百计的战斗,但他的一生中却很少穿军装,而且不喜配枪。

1936年在延安的时候,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提出给毛泽东拍张头戴缀有红五星八角帽的照片,而毛泽东没有,还是斯诺把自己的帽子戴到了毛泽东的头上,才拍成了这张具有经典意义的照片,同时,也是给人们印象最为深刻的毛泽东的戎装照片之一。

毛泽东头戴缀有红五星的八角帽

进城以后,毛泽东经常穿的是一套深灰色的衣服。

“他身穿一件领子扣紧的素色深灰呢料上衣,相同质料的裤子,皮鞋已经需要擦油了,一双纱袜松松地掉到了脚踝上。”

这是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在他的书中描绘的毛泽东的衣着,这样的衣服其实就是中山装。进城以后,毛泽东出席正式会议、庆典活动、接见外宾,都会穿中山装。

中山装,因孙中山喜爱穿着而得名。它是一九一一年武昌起义后,孙中山为了统一革命者的服装,替代清朝的长袍马褂,委托越南华侨黄隆生设计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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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普通中山装的衣领较高,领舌小。为了使中山装穿在毛泽东的身上更得体,当时北京的一家服装店里有位田师傅,他巧心设计,将原本较高的领子略微放低,领尖设计得阔而长。如此一来,毛主席有了“特制”的中山装,非常衬托主席高大的体形和领袖的气质。

毛泽东进城后做的第一套中山装是黄呢子的。那时人民解放军的军装还没有统一的型制和式样,人们对军装的概念似乎只是以黄色为标准。毛泽东穿着这套“军装”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朝鲜停战以后,毛泽东不穿黄色的军装了,改穿灰色的中山装。他对卫士们说:“不打仗了,我们可以脱军装了。我脱,你们也脱。”于是,就把他那套黄呢子中山装送给了李银桥。

毛泽东与李银桥

可是,李银桥穿着毛泽东的衣服太肥大,就想把衣服改一改。李银桥的妻子韩桂馨急忙阻拦,说这是毛主席送给他的衣服,不能瞎改。李银桥说:“现在是新社会,毛主席一再说他是国家主席,是人民的公仆。”既然衣服送给了自己,李银桥就找了一个裁缝将这套礼服给裁剪了,改成了适合他身材的衣服。

60年代,李银桥换了工作,调离了毛泽东的身边,他的这套衣服被历史博物馆当做革命文物收集走了,直到那个时候,李银桥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改这件珍贵的衣服:这是多么有历史意义的文物啊,可惜被自己给裁剪过了。

李银桥和韩桂馨

江青找李敏劝和,李敏有些意外

江青的手很巧,在延安的时候,她经常给毛泽东织毛衣。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一家搬进了中南海,江青不像以前那样经常织毛衣了,但依然很关心毛泽东的穿戴。

某年冬天,江青想给毛主席做一个棉背心,但被毛主席拒绝了。江青不知该怎么办了,就想到找毛主席的女儿娇娇,也就是李敏劝和一下。

江青把李敏叫到自己房间,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娇娇,我想让他们给你爸做个丝棉背心。刚才征求你爸意见时,他生气了,发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让做。你过去劝劝他吧!”

听江青如此说,李敏有些意外,又有点为难:“您们间的事儿,我怎么好插嘴呀!”

“乖孩子,你爸听你的,你还是去劝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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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

李敏听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走出了房间。她边走边想:这么多年来,只要涉及改善父亲的衣、食、住、行,但凡事先去征求意见的,几乎没有一件获得同意。我去劝,也准会碰钉子。

李敏真的不想去劝父亲,可又怕父亲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为了父亲的健康,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毛泽东的办公室。

打进城以后,毛泽东的活动就被高度组织化了,他的身边有很多工作人员,即使是李敏,想见爸爸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首先要告知工作人员,再由他们安排时间,李敏才能进入毛主席的房间。可这次是江青让她去,她又不好不去,事先也没有打招呼,更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就贸然进去了。

毛泽东和李敏

“爸爸,您好!您……”

“哪个要你来的?”毛泽东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生气地望着李敏。

“是江青妈妈叫我来的。”李敏实话实说。

“她叫你来做么事?”毛泽东的气好像还没有消。

“她叫我来……”

毛泽东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来说:“走,你跟我出去走一走!”

李敏不知道父亲要带她去干什么,她不便问,也不敢问。因为此时,父亲的气还未消呢!

她们父女俩并排走出院子,在南海岸边慢慢地走着。由于毛泽东的身材高大,相衬之下李敏显得格外娇小。父女二人就这样默默地散步,看着周围的积雪,毛泽东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是爱雪的。

毛泽东

过了一会儿,毛泽东转头问李敏:“你喜欢雪吗?”李敏自然说喜欢。

毛泽东接着说,自己穿着毛衣毛裤,外面还有棉衣,一点都不冷。衣服有的穿就行,干嘛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富呢?

李敏一听,知道爸爸已经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了,于是乖乖地跟在身后,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爸爸是不会同意做新背心的。

毛泽东9年没做过一件新衣服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有多简朴?从一九五三年底到一九六二年,他都没有做过一件新衣服!一九五三年那一年,毛泽东的身体胖了起来,体重由过去的八十公斤一下子长到九十公斤,原来的上衣都系不上扣子了,所以不得不给他制做两套新衣。此后九年多,他再也没有做过新衣服。

毛泽东

这一年冬天,周福明拿着一件旧睡衣对毛泽东说:“主席,这件睡衣已经打了不少补丁,现在又烂了,还是换一件吧?”

“换一件?”毛泽东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周福明。

要知道,毛泽东的这件旧睡衣还是五十年代初做的,如今里里外外已经打了几十个补丁,但袖子上又有了明显的破洞。

周福明知道,不经毛泽东点头是不能把他的旧衣服丢掉的,更不能给他添置新衣。否则,不但要受到他的严厉批评,还得把他的旧衣服找回来,卫士李家骥就有过这方面的教训。

那天,李家骥帮助毛泽东穿衣服,由于衬衣磨损得太薄了,一使劲直接把衣服的背上扯出一个大口子。毛泽东得知后,不仅没让扔,还让卫士补补再穿。

于是,李家骥找了一个白色的长布条,把这件破了的衬衣又补了起来。毛泽东看到成品后十分满意,夸奖李家骥:“针线活不错嘛!”

随后,毛泽东又叮嘱道,自己的这件衬衣很珍贵,绝对不能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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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骥

后来有一天,毛泽东要接待客人,李家骥给他准备了一件新一点的衬衣,可他非要穿补过的那件旧衬衣。李家骥只好说找不到了,可毛泽东仍念念不忘,坚持要穿。

李家骥的脑袋顿时就大了,因为他早就把那件实在无法再补的旧衬衣送给警卫班李风华的孩子当尿布了。现在,李家骥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把主席的衬衣“当尿布”了。没想到毛泽东对这件衬衣偏偏有感情,非要穿它不可,还嘟嚷道:“难道这中南海里还有人偷我的破衬衣?”

无计可施的李家骥马上向李银桥汇报,让他帮助出出主意。李银桥比李家骥老练一些,就对他说:“不吭声就行。”

于是,李家骥故意躲开,让赵鹤桐找一件衬衣给毛泽东送去。毛泽东见李家骥溜了,就生气地对赵鹤桐说:“你把李家骥给我叫来。”

毛泽东

毛泽东见李家骥来了,就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件衬衣搞丢了?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丢吗?”

“没,没有丢……”李家骥一脸的惶惑,他那张原本周正的脸也变了形,竟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忽然他急中生智,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说自己看见警卫班李风华的孩子没衣服穿,就把这件旧衬衣送给他们改了做小孩衣服了。

毛泽东听了这样的回答,知道自己的衣服不是被丢掉了,便“嗯”了一声,由怒转喜地说:“好,很好。”

就这样,李家骥才算给自己圆了场。

毛主席和周福明

周福明吸取了李家骥的教训,不敢擅自处理毛泽东的衣物,只好拿着那件旧睡衣去请示。毛泽东接过睡衣前后看了看,带着惋惜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换一件?没法补了?”

“确实没法补了,你看,像筛子似的到处都是窟窿。”

毛泽东扫了周福明一眼,突然看到他身上穿了一件换了领子、接了袖边的棉毛衫,就像找到了充分理由似的马上对周福明说:“你不是也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吗?你能穿,我为什么就不行?还是不要换,再请人补补吧!”

周福明无奈,只好把这个旧睡衣送到总后被服厂刘奎元那儿去修补。刘师傅真是行家高手,找了同颜色的布料精心缝补,不仔细看竟看不出补丁来。毛泽东看到补好的睡衣可高兴了,说:“习惯了,就是这件睡衣好穿。”

周福明说:“好穿是好穿,可你不知道洗它的时候多不容易,洗不干净不行,用力去搓又怕洗破,只能将衣服泡在肥皂水里,轻轻地揉搓。”

毛泽东

毛泽东听了,起先有点动容,但很快沉默不语,好像在回忆一件往事。周福明听说毛泽东早年在上海从事革命活动时,不仅环境恶劣,生活也极其艰苦。要吃饭,而没有收入。靠人接济,那只能是暂时的。那时他已二十多岁,没有法子,只好给人家洗衣服,挣几个买烧饼的钱……

“谢谢你……”毛泽东说着又低头看着打了补丁的衣服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的旧衣服连洗都困难了,是该换新的了!”

然而,毛泽东并没有换新衣服。就是这件旧睡衣,破了补,补了又穿,补来补去,到后来竟然补了七十三个补丁。

其实,毛泽东衣服的补丁主要集中在外人看不到的内衣及袜子上。上面的补丁也很杂。有蓝布头、黄布头、灰布头……能找到什么碎布就补什么补丁。

毛泽东

有一次,卫士封耀松发现毛泽东的袜子又磨破一个洞,就帮他脱下来缝补,一不小心劲用大了些,一个洞变成了三个洞。于是,他抬起头问:“主席,换双新的吧?”

“怎么,嫌补着麻烦了?”

“这袜子都糟了。”

毛泽东风趣地说:“我穿几天才磨破一个洞,你动一动手就弄破两个洞,看来不能全怪我的袜子糟。”

封耀松只好用线将那破口吊几针,重新帮他穿好,半认真半玩笑地提醒道:“主席,接见外宾坐就坐好,别老往前伸脚。”

“为什么?”

“一伸脚就露出袜子上的补丁来了,‘家丑不不可外扬’。”封耀松把毛泽东的圆口黑布鞋拿过来,又说:“走路也要小心,这鞋底磨得不比纸厚,踩上钉子就糟了。”

毛泽东笑了:“小鬼,就数你聪明!”

毛泽东

没过几天,毛泽东还真的穿着那双带补丁的袜子和一条带补丁的裤子准备去会见英国工党领袖、前首相艾德礼。工作人员见状,就劝他换条新的,可毛泽东却说:“不要紧,谁看我后面呀!”

毛泽东曾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这比红军时期强多了,比延安时期更强多了。困难时期节约,可以说是逼出来的。富了还讲节约,没人逼就要靠自觉了。我问过思齐敢不敢穿带补丁的衣服?她说可以穿在里面。我说你还是不敢穿嘛!要敢于穿在外面,现在是困难时期,还爱那么多面子!”

毛泽东穿着随便,但随便中包含着严谨。他总是长衣长裤长筒袜,无论天气有多热,他的衣袖、裤腿很少卷起,即使偶尔卷起,只要有女士在场,便会下意识地把它放下来。毛泽东与李敏、李讷、毛远新在北京香山的一张合影,大概是人们看到的唯一一张毛泽东卷起裤腿、露着小腿的照片。

毛泽东和孩子们

要说毛泽东在外事场合穿戴随便不拘小节的只有一次,那就是在一次会见越南主席胡志明的时候。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当时毛泽东就穿了一个白色的旧衬衣,脚上是一双布拖鞋,袜子上还有明显的补丁。胡志明也穿的很朴素,一件被汗水湿透的衬衣,赤脚蹬着一双越南有名的“抗战鞋”,那样子,就好像是刚从稻田插秧回来的庄稼汉。

由于天气炎热,胡志明走进会客室时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毛泽东见状就让他脱了衣服凉快会儿。胡志明原本很不好意思,但在毛主席的劝说下,胡志明干脆脱了上衣,裸着上身,与毛泽东分坐两张沙发,开始横论天下,纵谈国事……

胡志明

在这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如果说毛泽东做过衣服的话,那就是一九五四年总后给他做了一套大元帅礼服。

当毛泽东在勤政殿看到参展的织金绣银、灿烂生辉的大元帅服时,就神情凝重地说:“我不要大元帅军衔,也不要大元帅勋章和大元帅服,我穿上大元帅服不舒服啊!”听完工作人员声情并茂地讲述斯大林被授予大元帅衔的情况后,毛泽东严肃地说:“苏联有的,我们不一定照搬。”

毛泽东

相比之下,在此期间江青倒做了一些衣服,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主要是手里的钱不多。爱好摄影和戏曲的江青在买胶卷和买唱片方面花费较多,毛泽东便在穿戴方面给她一些限制,因此她只好通过染、整、改来变换自己衣服的式样和颜色,如将长袖改成短袖,将列宁装改成西服,将白的染成灰的等等。

而毛泽东,他的一生始终秉持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不喜铺张,不好浪费,时刻不忘艰苦朴素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