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封建王朝之所以频繁更迭,本身就反映出了制度上不可克服的顽疾;因此,天下改姓换名,本身就是一次“变法”、是对原有利益颠覆性的重新分配。而在和平时期由封建统治集团内部发起的改革,无论说是啥,本质上都是对现有制度的修修补补、对现有利益的调整。这就注定了两大特点:

其一,改革目的更多的是为了缓解社会的主要矛盾,本身也不是尽善尽美的;

其二,生产力不能实现巨大突破的情况下进行改革,更像是重新划饼,必定会“几家欢乐几家愁”。

因此,无论是先秦时的商鞅变法,还是封建时代的王安石、张居正变法,必定会出现庞大的反对者群体;想要获得成功,要么以非常规手段对他们实现彻底压制,要么双方为了共同的大目标进行协商、实现妥协。

可惜的是,王安石变法在这两方面都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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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所以亟待改革,源于迫切的现实需要。

为了避免重演五代十国的乱局,北宋立国之后的政治思路很特殊,简而言之就是“聚天下强悍不轨之人以为兵,而聚天下之财于中央以养之”,也就是把刺儿头都塞到军队里养起来,由宋朝廷统一管理、监督。巅峰时期的宋军规模,据称已经达到116万(致力于开拓的唐朝,天宝元年十大节度使总兵力才49万)。

但数量不代表质量,北宋劳师动众却对外作战乏力,最终还是要花来钱摆平外患。对辽国、西夏,无不是花钱买平安。再加上科举规模的扩大、冗官冗员的飞速膨胀,即使北宋延续了五代以来的苛捐杂税,仍然不能满足财政所需。

宋真宗、宋仁宗、宋英宗都是守成之君,并没有改变上述局面的决心;范仲淹曾在宋仁宗时期推行过庆历新政,不过仅仅一年就宣告流产。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宋的吏制弊端、财政困境以及阶级矛盾越发凸显。

宋神宗则不一样,还在当太子时,他就以汉武帝、唐太宗为榜样,立志要重振中原王朝之雄风。即位后不久,他就与群臣商议如何增加收入、提高国家实力。

当时的朝臣有两种意见,代表人物是深受宋神宗信任和赏识的王安、司马光。这俩人都主张改革,但改革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司马光的主张是节流,如裁省浮费、减少对皇亲国戚的赏赐,带动全国上下形成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说的直接点就是省钱;

王安石与司马光完全相反,他认为节省不能使一个国家变富,而是主张开源,即要在“理财”方面下功夫,提高国库的收入,也就是说要会赚钱。

实际上,两人的私交原本是不错的,但由于这次的争论,他们逐渐不和。下一年,宋神宗任用王安石推行行政,这就是轰轰烈烈的王安石变法(也叫“熙宁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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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的变法的目的是发展生产、富国强兵,涉及到经济、军事、文教等方方面面,核心政策主要有以下几项:

经济方面,主要有青苗法、农田利害条约、募役法、市易法等法令。

大名鼎鼎的青苗法,指的是由政府向农民发放贷款,利息仅为2分,远远低于以往民间地主富商发放的高利贷(5分)。由于第一次发放是在庄稼青苗的时候,所以称为青苗法;

农田利害条约,可以理解为在全国加强农业基建,兴修水利、灌溉良田;费用由当地住户按照贫富等级高下出资,也可向州县政府贷款;同时,兴修水利、开垦荒地的成果,还被纳入了官员的考核指标;

募役法分为免役钱、助役钱,前者是老百姓交钱免除应当服的徭役,后者则是原本没有徭役任务的豪强、士大夫也要出钱帮助国家;

市易法也就是当初西汉时期的平准法,即政府出面购买、出售商品,抑制市场物价。

显然,经济方面的变法几乎处处指向既得利益阶层,将原本被他们垄断的利益分给国家,同时大幅减轻了老百姓的负担。

军事方面,则主要包括保甲法、保马法、废除更戍法。

所谓的保甲法,指的是由老百姓担任保丁、保长,农闲时训练习武,本质上是恢复初唐的府兵制,取代宋朝时日益腐败的募兵制;

保马法也就是用养马换取赋税的减免,目的是鼓励民间养马,类似于汉武帝时期的“马复令”;

更戍法,指的是各地禁军每一两年轮调以此,避免将领培养自己的势力,但也造成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战斗力低下的问题。废除更戍法,就是要以固定主将训练固定的队伍,提高军队战斗力。

在文教方面,精简科举内容,取缔那些死记硬背的“诸科”,只保存进士;考试内容废除诗词歌赋,注重经义策论。强化太学培育人才的功能,并且分为外、内、上三舍,进入上舍即可免试授官。

王安石变法施行十多年,成果是显而易见的:限制了地主官僚阶级的土地兼并现象,减轻了农民负担,增加了政府财政收入,初步扭转了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在军事上,极大缓解了军费压力,裁汰冗兵、提高了军队战斗力;科举改革则培养了一大批能够学以致用的实干型官员。

但变法的弊端也很明显:

首先,从根本上触动了原有地主、官僚集团的利益,执行起来遭受巨大阻力;

其次,一些制度本身存在漏洞,以青苗法为例,为了保证推行,曾经出现过强行发放的情况;不能偿还的,则会强行追索、甚至勒令对象的邻居共同赔偿;保甲法在一些地区被人钻了空子,有些保长趁机勒索、盈利......

当然了,面对复杂的人性,世上没有完美的制度,任何改革都会出现或大或小的问题,当权者要做的就是商量对策、堵上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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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朝的官场比较奇葩,历代皇帝对文人的宽容,反而形成了一股以听令为耻、以抗命为荣的畸形思维。对于朝廷的政策,一些文人们专门为了反对而反对,他们拉帮结派、专门找茬,对新法群起而攻之。(比如当初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就在文臣、谏官们的口水中撑了不到一年就惨遭退场。)

以司马光为例,当初他并不反对王安石变法,只是反对将北宋开国时创建的体系全部推倒重来。变法初期,他甚至还对那些针对王安石的人进行劝解;但随着“青苗法”的颁布,两人的矛盾才日渐激化。在司马光看来,由政府依仗权力发放贷款、收取利息,比民间放贷危害更大。当然,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一些官员以权谋私的情况历来难以杜绝,但如果因此说青苗法弊大于利,那无异于因噎废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