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

她是一进那屋之后,随手便把房门带上了。

而那独眼男人见她进了那屋,跟着便迈出一步,推开那门,也要进去。

但那大夫说:你就别进去了。

那独眼男人犹豫了一下,僵在了那门前。

那大夫把开好的方子递给了他。

那大夫对他说:你去外边右手那屋拿药吧!

他接过那方子。

他在走出那房门之前,叮嘱了小顺子一句:盯着点。

小顺子说:放心。

就是在这短瞬之间,她人已无踪。

我是梦野艳齐,这是我写的一个女作家的亲历。请您接着上篇继续阅读——

在这之前,也就是说还没到这医院之前,在这个男人的那间屋里,她对这个男人进行了激烈的反抗。

这个男人要让她老老实实地做他的老婆,但她死活不同意。

她把这个男人踹到了床下。

这个男人由此而暴怒,而露出了一脸的狰狞。

这个男人说:看来我不打你还不行了!我不打服了你,你这头骡子老得撂蹶子!

她的两只胳膊还被捆绑着,她无法抵挡他的拳打,更无法反击。

她只能闭着眼睛任他施暴。

他每打一下,他那后背上的罗锅就往上窜一下,显得威武十足。

他倒是知道不往她的面门上打。他若是往她的面门上打,她的这张脸恐怕就没法再见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老一少两个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老者留着一头灰白的长发,神色庄重,嘴唇周围,刮得十分干净。

那老者见他正打得上瘾,急走两步,从她的身上拉开了他。

那老者对他说:你不能这么打她。你把她打死了,你那笔钱不是白扔出去了?

他说:不这么打她,她不会老实。

那老者说:你这不是在往老实方面打她,而是在往死里打她呀,你不能这样。

听了这话,他好像也醒过来点儿味,不吱声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那老者,下意识地搓开了自己的手。

那老者回望了她一眼,接着对他说:我听你姐说,你已经给她种上了。你给她种上了,就得知道照顾她了。打,不是留人的办法。你也不能老这么捆着她啊。

他说:不捆着她,还不行。

那老者说:行了吧?小顺子,你给她把绳子解开。

那老者说的小顺子,就是跟他同来的那个年轻人。

被松了绑的她坐在那炕沿上,感到身上终于来了一股力量。她对那男人说:你等着,我要到公安局去告你!

说着,她跳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那老者挡住她,问道:你知道公安局在什么地方吗?

这倒把她一下子问住了。

她还真不知道当地的公安局在哪里。

她这个时候,连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还都不知道。

她也更不知道,这个村子在中国地图上处于什么方位。

在这个时候,她就是能够找到当地的公安局,恐怕也会被人家问个糊涂。

那老者说:你要真想去报案,我倒可以给你提供地址。但是你得清楚,公安局是主持公道的。公安局也不会冲着你说话。

老者停顿了一下,用显得更加严肃的口吻对她说:我这位弟弟可不是把你从哪儿骗来的,也不是把你从哪儿绑来的。你可是自己跟着那个男人主动上的这个家门。

老者说:昨天夜里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的姐姐都跟我说过了。你不能玩不讲理的事儿。你不能跟我们唱双簧。你不能让你的那个男人当鹰,把我们这儿的肉叼走了,你又一扑棱翅膀,当鸽子再飞走。

老者说:这天底下的好事不能让你全占了啊!

老者说:我这弟弟的钱肯定是被你的那个男人拿走了啊,这,我们没必要说假话啊!那可不是小数!我们当地人要靠种庄稼挣出这4万块钱,没有10年,根本就是想都甭想!

老者说:到了公安局,你说你不想留在我们这儿了,公安局的人也得让你先把我这弟弟的钱退回来。这天经地义啊!

老者说:公安局不可能支持骗子。花钱买老婆,这是我们这儿公开的事儿,双方愿意,我们哪儿也没做错。要说错,是你想白占我们这儿的人的便宜。

这位老者说:我说的这些话,你先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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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得好好想想。

因为这位老者说的在情在理。

她林书香一时不知怎么去应答了。

这位老者继续说:我这位弟弟不是坏人啊。他在这村里土生土长,什么坏事也没干过。

老者说:他要找女人,他要娶老婆,这从哪一点上讲也不犯法呀?我还真想不明白,你说你要去告他,要告他什么?

老者说:说到这儿,我还得重复一句话,那就是,你是主动送上门的呀。

老者顿了一下,用一种很和善的目光注视着她,说:既然走到这步了,你也没必要反悔。我们也不想追究你到底是不是骗子。我们只想,你只要能跟他一块儿过下去就是了。

老者说:你就这么跟他过下去,怎么就不行呢?你别看他住的这房子不怎么样,他可是还有着10亩果林呢。那保证你的基本生活没问题。

老者说:我们这山里人也不会有谁来欺负你这外来的人。你待时间长了,就能知道,我们这儿的人都讲究善,都是规规矩矩过日子的人。嫁到我们这儿的媳妇儿,现在过得都挺好啊!还真没有哪个还想跑。

老者说:你慢慢的就会适应这个地方了。时间长了,就是有人让你走,你恐怕都会不想走了。我们这儿正经是山清水秀啊。那些城里人想旅游,恐怕都到不了我们这么好的地方。

老者说:你踏踏实实地住下来吧。我们都开始准备了,明天中午我们全村人要聚一下,要给你们贺喜。我已经派人到外面买红包去了。到时候,你还能收到不少的份子钱。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你真的没必要再闹了。

他的这一席话,把她说得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对这位老者说:我是真不知道,跟我一块儿来的男人拿走了他的钱。我只是跟着他来这儿借宿的。这事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了,怎么了?您也容我考虑一下。

她说:但有一点,他得带我上医院去一趟。我现在头晕得厉害。我被他打坏了。我现在这么站着都站不住,都看人是虚的,在晃悠。我得让医生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老者说:也罢。

老者用手指了一下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人,说:小顺子,你跟你这老舅走一趟,一起陪她上医院去看看。有事没事的,看了,大家心里都踏实。

然后,他又对她说:我看你这女人挺通情达理。我是这儿的村长。我姓郭,是你这位的堂兄。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他要再干出对不住你的事,你就找我,我会替你收拾他的。

那独眼男人说:不能带她去。她要是半路跑了,怎么办?

那老者说:这一路,你就是撒开她,她能往哪儿跑?她一跑,就知道了,不如守着你踏实。不信,你现在就放她出这院子,你看她敢往远处走吗?她不敢。

他说罢,对她说:路上,你还真别乱跑,这山里可是有狼的。就在上个月,一个13岁的男孩儿,就在那山根底下,被一群狼吃得只剩下了一堆骨头。还别不信。路上,你就有可能听到狼的叫声。

她直愣着两只眼睛,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她是跟着这俩人乘坐着一辆手扶拖拉机去的一家医院。

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接着,平地里突然刮起了大风。

那驾驶员问他们:还去吗?

她没等这两位开口,显得极为急切地说:去。我现在难受得厉害,还开始恶心了。

在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之前,他们走进了一家医院。

那说是医院,实质上,就是在一个大杂院里的一角,由一排座南朝北的3间小屋组成的私人诊所。

在那大杂院里,还有不少类似的挂着标牌的单位,像农药供应中心、森林防火站、河道管理所等等。

那距一条东西向的马路不远。

它与那马路之间是一片长有乱草的荒地。

那大院正对着的,是一所有两排大屋顶房子的学校。

这大概是当地的一个带有中心区性质的所在。

在接诊的房间里,坐着一位男大夫。

那人看上去年龄有60岁出头的样子,留着长长的垂至胸前的大胡子。

那相貌有点像刘厂长,但又少了点刘厂长的那种威严。

他当说更像个古代的隐士,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她进到这个房间之后,那个独眼男人和那个叫小顺子的人都跟了进来。

那大夫问:你们谁看病?

小顺子指着她说:她看。她说她头晕。

那大夫说:那你们这两位男士就先出去。

但他们这两位男士没有出去。

他们都守在了那门口。

那大夫看他们俩人都直眉瞪眼地盯着她,心里好像有所明白,没有再说什么。

那大夫是个中医。

他给她号了脉之后,说: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头你连着喝七天药,就会好过来的。

她在这大夫开方子的时候,又小声地向他提出:我这下边有点不舒服。

那大夫问:怎么个不舒服?

她说:痒的厉害。

那大夫举目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伸出左手向后摆了一下,说:那你到这屋里去,把该脱的脱喽。

在那大夫的左侧,有一个小门。

她推开那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不大的小屋。

那小屋的南北两侧都有窗户。

临近那南侧的窗户,摆有一张铺着块白布的可卧一人的诊台。

透过那窗户,正可望见那条马路。

而在这一刻,那马路上,正有满载着石子的10轮大卡车碾得大地都些颤动地通过,而且,不止是一辆,是一辆接着一辆。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

她是一进那屋之后,随手便把房门带上了。

她要有所行动。

那独眼男人见她进了那屋,跟着便迈出一步,推开那门,也要进去。

但那大夫说:你就别进去了。

那独眼男人犹豫了一下,僵在了那门前。

那大夫把开好的方子递给了他。

那大夫对他说:你去外边右手那屋拿药吧!

他接过那方子。

他在走出那房门之前,叮嘱了小顺子一句:盯着点。

小顺子说:放心。

就是在这短瞬之间,她人已无踪。

是的,当那大夫推门走进她进入的那个房间时,她已经跑了。

她没有再让那大夫给她做任何诊视。

她跑得相当迅速,跑得毫不犹豫,跑得那大夫都是一愣。

她是进了这个屋子之后,什么也没脱,而是一看见那朝南的窗户,可以推开其一扇,

当即便抬腿上了那窗台,一侧身,钻了出去。

那是老天爷助她。

那是老天爷给她提供了她在独眼男人的家时就想得到的机会。

她借口出来看病,实质上就是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那姓郭的村长跟她讲了那么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她就暗暗地做出了决定。

她决定自己必须得想办法逃离那个独眼男人的家,逃离这个窝在深山老林里的村子。

她不能再等那个狗四儿了,不能再等那狗四儿说的什么第二天早上来接她去火车站了。

她已经完全明白,她正陷落于什么样的境地。

那独眼男人的确是跟那位郭村长所言一样,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是她自己错了。

她是错误地相信了那个狗四儿。

她是错误地住进了这个陌生人的家中。

她也清醒地意识到,那个狗四儿不可能再回来接他。她就当这个狗四儿根本就不存在就是了。

她得自我拯救。

她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自我拯救。

在那个荒山野岭中的小山村里不会有谁能帮助她逃离。

她也没有任何通信工具可以召唤来任何一个人来帮她逃离。

她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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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梦野艳齐。这是我写的连载小说的一个章节。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如果您对此感兴趣,明天,您可以在头条接着看本文的下篇——欢场(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