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府,一位在河北献县诞生于书香门第的青年,与他的兄弟张崇年、张岱年共同承载了家族的学术期望。张崇年走上了科学的道路,张岱年则投身哲学的深渊。张申府,原名张崧年,也踏上了一条多元和充满挑战的学术之路。

1914年,张申府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大学哲学系。当时的社会环境以及家庭期待,使得学习哲学似乎是一条能够接近政治核心的途径。然而,张申府的内心却对数学有着难以割舍的热爱。这份热情甚至让他一度转向数学系,尽管这一决定让他的父亲怒不可遏,甚至亲赴北京,希望说服他改变主意。

尽管面临家庭的压力,张申府仍坚持自己的选择。然而,不久后,他的学术路径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他在研究数学的过程中,无意中了解到了英国数学家兼哲学家伯特兰·罗素的工作,这让他重新点燃了对哲学的热情。他被罗素对数学与逻辑的深刻洞见所吸引,并因此决定回归哲学系继续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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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张申府凭借出色的成绩留校任教,并成为一名数学助教。在这个阶段,他并未放弃对哲学的追求,反而更加深入地研究马克思主义。当时,陈独秀和李大钊已开始在北京大学周围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火种,他们通过《新青年》杂志和《每周评论》的出版,影响了一大批青年。

张申府的思想之旅在遇到李大钊之后,走向了一个新的高潮。李大钊不仅是他的校友,还是来自同一个省份的前辈,这种地缘和学术的双重联系让张申府有机会更频繁地与李大钊交流。在一次偶然的讨论中,李大钊对张申府说:“崧年,你的思想火花令人钦佩,你的文章应该更广为人知。”

受到激励,张申府开始积极参与到《新青年》的写作中。他的文章直击时代的痛点,用简明扼要的语言呈现复杂的哲学和政治观念,赢得了读者的广泛认可。

1919年的“五四运动”爆发时,张申府亲眼目睹了李大钊和陈独秀如何带领学生走上街头抗议。这一经历深深触动了他,使他决定将个人的学术追求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

1920年的春风带着北京城的尘埃与繁花,也带来了一位神秘的俄国客人,维经斯基。这位来自远方的使者,肩负着探寻中国革命种子的重任,来到了张申府和李大钊的门前。北京大学的图书馆成了他们的秘密会晤地,藏书的气息中,酝酿着革命的火种。

李大钊介绍说:“维经斯基同志,这位是我们的核心成员张申府。”张申府微微颔首,两人的目光在图书馆的昏黄灯光下交汇。张申府不禁问道:“维经斯基同志,您觉得现在的北京,适合我们建立一个新的政党吗?”

维经斯基紧紧盯着张申府,缓缓说道:“张同志,你们这里的年轻人有着觉醒的目光和不屈的意志,我相信,是时候了。”鼓舞了的张申府与李大钊便开始策划,将革命的种子悄悄撒播在北京的大地上。

他们三人密切合作,在北京城内建立了第一个共产主义小组,另外两位成员除了李大钊和张申府外,还有张国焘。这一小组虽然隐秘,但影响逐渐扩散,许多北京的青年学者都被这股思潮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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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夏天,张申府和李大钊在京城的小茶馆里,讨论起来如何进一步推广他们的理念。李大钊说:“崧年,我们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才。”张申府便提议:“不如我们联络陈独秀,看他在上海的情况如何。”于是,李大钊通过密信将维经斯基推荐给了上海的陈独秀。

陈独秀在上海也不甘落后,很快便在他的书房里与维经斯基举行了会谈。讨论的结果是在上海设立“第三国际东亚书记处”,为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提供了坚实的支持。不久后,上海也建立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和中国共产党上海发起组。

秋天的北风起时,北京的共产主义小组也正式成立。张申府、李大钊和张国焘成为了这一小组的核心。他们在这个时候,开始讨论一个重要的问题——党的名称。

一天,张申府收到了来自上海的陈独秀的密信,信中询问:“北京的同志们有何看法,我们的党应当叫什么名字?”在图书馆深夜的灯光下,张申府与李大钊讨论着这一重要事宜。张申府提议:“我们是共产主义者,直接以‘中国共产党’为名如何?”

李大钊点头赞同,他们立刻回信给陈独秀。陈独秀收到后,也表达了坚决支持。就这样,‘中国共产党’这一名称,伴随着秋风,正式成立。

1920年冬日的欧洲,张申府在雪花纷飞的巴黎街头行走,他的身份是一名中法大学的访问学者,但心中抱着更重大的使命。他在欧洲的目标不仅是教书,还要秘密发展中国共产党的党员。法国的自由气息与政治活跃的背景,为他的任务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张申府在里昂的一间小咖啡馆内与刘清扬首次会面。刘清扬,一位聪明而有着坚定目光的中国女学生,对政治极为敏感。张申府向她介绍了共产主义的理念和中国的现状,刘清扬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立即表达了加入共产党的意愿。这次会面,不仅是政治联盟的开始,更是两人情感的起点。

接下来,张申府又相继联系了周恩来和朱德,两人都是在欧洲的有志青年。在巴黎一间藏书密布的书店后室,他们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张申府向他们展示了中国革命的蓝图,周恩来和朱德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决定加入这场运动。

直到1923年,张申府才结束了他在欧洲的使命,满载荣誉与遗憾返回祖国。他因为任务关系错过了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在国内,张申府很快被派往广东大学任教。当时国共合作已现雏形,黄埔军校的建立亟需人才。凭借其语言能力和组织才智,张申府被委以重任,担任黄埔军校政治部副主任,而蒋介石则是他的直接上司。

在黄埔军校的日子里,张申府不仅是翻译,更是教师和战略规划者。他深知教育新兵的重要性,亲自设计了一系列政治课程。当周恩来被推荐到黄埔军校时,张申府是首批支持者之一。他对廖仲恺和戴季陶说:“周恩来不仅才华横溢,还深具领导魅力,是革命的宝贵财富。”他们二人听后,立即筹措资金,支持周恩来从欧洲归国。

然而,随着国共合作的深入,张申府开始对合作的长远影响表示担忧。在党的四大上,张申府公开表达了他对于国共合作的疑虑,他认为这种合作最终可能会使共产党处于不利地位。他的直言不讳在会议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党员对他的观点持保留态度。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张申府的心中埋藏着深重的矛盾与挣扎。1948年,国共内战接近尾声,张申府在北京大学的一个静谧的角落,作为历史学教授,他思考着中国的未来。在那一年冬天,张申府笔下流出了一篇题为《呼吁和平》的文章,发表在《观察》杂志上。他在文章中提出,希望中国共产党能与国民党坐下来谈判,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国内纷争。

这篇文章在当时的政治氛围中,无疑是一颗震动四方的炸弹。在延安的领导看来,这是对党的路线的公然挑战。张申府的这一立场,迅速引发了一场政治风波。

在北京,周恩来得知这一消息后,深感失望与忧虑。他亲自写信给张申府,劝其重新考虑立场,但信件寄出后,张申府的回信坚决而悲观:“恩来兄,或许我真的老了,看事情总想能少一点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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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盟于11月忍痛发表声明,正式宣布张申府的除名。这一决定让张申府深受打击,他感到自己被误解与孤立。而《人民日报》紧接着的痛斥文章,更是让他的声誉跌至谷底。

在这场风波中,张申府的妻子刘清扬也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尽管夫妻情深,但国家与政治的大局迫使她作出了艰难的选择。在一个雨夜,刘清扬偷偷来到张申府的书房,眼含热泪地对他说:“申府,为了党,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和你划清界限。”心碎的张申府默默点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痛。

在生命的晚年,张申府在北京图书馆找到了一份安静的工作,这是周恩来为他安排的最后一份温情。在那里,他度过了余生,时常沉浸在书海中,尽量忘记外界的纷扰。

1986年,张申府终于老态龙钟地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着窗外的落日长叹一声,对身边的护士说:“我一生追求的只是理想的和平,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的话像是一种自我解脱,也是对那个动荡时代的最后一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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