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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家就在老城区。那是一幢老式的砖瓦房,外墙的青砖已经斑驳剥落,窗棂也被风雨侵蚀得满目疮痍。不过庭院里种着一棵老枣树,每年夏天都能结出累累硕果,枝叶茂密的时候,能给我们遮荫挡阳。
我叫小芳,今年三十二岁。从小就是个干练利落的性子,爱干净爱整洁,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曲线玲珑有致,长得也算是出众的美人胚子。
至于我的公公老刘,今年六十七岁,个子不高不矮,身板却直挺着,一看就是过去当过兵的。他的脸颊因为长期在外工作的缘故,晒得黝黑且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就像一张旧树皮,但眼神却很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气神儿。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动作还是很麻利利索,做事情也一直很勤快,从不拖拖拉拉。
去年年底,我的丈夫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了,当时我悲痛欲绝,恨不得和他同生共死。公公见我几乎要崩溃,连连劝慰我:"芳芳啊,你要节哀顺变,你丈夫已经不在了,你还有老人家要赡养呢。"
事情过后不久,老刘就提出要和我们住在一起。起初我是拒绝的,觉得两家人住一起难免会引起一些麻烦和矛盾。可老刘却说:"芳芳,你现在身无长物,我这把老骨头在这儿也是清苦度日,咱们互相依靠不是更好吗?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看着老人诚恳的眼神,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开始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一开始的日子还是很难熬的。老刘做事有自己一套,和我的生活习惯大相径庭。有几次我们为了家务事情争吵不休,最后不是我哭,就是老人家生气离开。不过渐渐地,我们都学会了互相体谅和包容。
老刘也开始主动热情地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每天一大早,他就会给我煮好稀饭,中午也会替我准备午饭。有时候我加班回来太晚,他也会给我留一份晚饭。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码放的菜肴,我的心里暖暖的,觉得老人家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公公的相处也变得融洽无间。我们会在一起下棋打牌,聊聊天逗逗乐。有时候我从外面买了什么好吃的,也会留几样给公公尝尝鲜。公公呢,也会经常给我带一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水果。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对公公的敬重之心越来越深。尽管他年纪大了,但为人处世的原则和操守却让我敬佩不已。他从不计较得失,也不喜欢攀比炫耀,过着自己最朴素的生活。有时候我会开玩笑说他太古板了,他就笑呵呵地反驳说:"古板有古板的好处,至少我们老年人能够淡泊名利,活得踏踏实实。"
我常常被公公的体贴感动得热泪盈眶。有时候我也会自责,觉得自己太任性固执,给公公添了太多麻烦。可公公总是摆摆手说:"你就是我的亲人,我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或许是因为公公对我的呵护太好,我开始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时候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我的心会怦怦直跳;有时候他对我微微一笑,我的脸就会不由自主地涨红发烫。
我知道这是错误的,我们的关系只能是公公和儿媳,任何超出这个范围的想法都是大逆不道的。可是内心的情愫又怎么控制得了呢?有好几次,我都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公公的身影。
我开始痛恨起自己来,我怎么可以对一个老人家怀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呢?我的丈夫才去世不久,我就已经把柄放在了别人的身上,简直是罪过罪过!
有一天晚上,我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公公从外面回来,看见我就过来搭讪。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谁知公公突然就来了一句:"芳芳啊,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活计,要不然你和我好好相处吧,我每个月给你5000块钱作为报酬?"
接着我就跳了起来,对着公公大声咆哮:"我宁可去讨饭,也绝不答应你这么龌龊的要求!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老脸!"
公公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讪讪地退了出去。我气得浑身直哆嗦,一下子就把几个月来对公公的好感全部破坏了。我狠下心来,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我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对他视而不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内心无比失望,没想到我竟然被自己的公公戏弄了这么久,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当时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和这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来往了。
我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曾经温馨的小院。可是走着走着,我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公公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他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我回过头,看见公公拄着拐杖,脸色通红,满头大汗地追了过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连连解释道:"芳芳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看你最近过得很苦闷,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所以想给你一些钱财上的资助,好让你打打理理,过过好日子。"
"至于那句'听我的话'啥的,也只是我的一个玩笑话,你就当我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吧。你放心,我是把你当做女儿一样看待的,怎么会对你怀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呢?你可千万别往那方面多想了。"
看着公公真挚的目光,我的心彻底软了下来。我意识到,公公对我的好,完全是出于一片赤诚的亲情。作为我的长辈,他是真心实意地将我当成了女儿一样看待。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竟然会对一个老人家怀有那么龌龊的猜忌。公公对我的好意,我理应心存感激,而不是生出那么多的猜疑和曲解。
我上前拥抱住公公,热泪盈眶地说:"公公,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对我的好意我都领了,只是我一时糊涂,把你的本意给曲解歪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好好地相依为命吧。"
公公也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拍着我的背说:"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情。你我都有错,只要以后互相体谅包容就行了。你我毕竟是一家人,就算发生一些小摩擦也没什么。"
从那以后,我和公公的关系反而更加亲密无间了。我们都从这件事中汲取了教训,学会了多一些包容和宽容。公公也变得更加体贴入微,生怕再无心说错什么话伤害到我。
而我也不再对公公怀有那种越矩的想法,把他视为自己的亲人就好。有时公公会开玩笑说:"芳芳啊,你要是再敢离家出走,我可就打你的小屁股了。"我听了也只是嗔怪地瞪他一眼,心里却是暖暖的。
就这样,我又重新搬回了公公的家。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了。公公对我的关爱也更加细腻入微,而我也把公公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家人。
有时候我会开玩笑说:"公公,要不你把我纳了吧,我们就正儿八经地成为一家人算了。"公公听了就会哈哈大笑,说我就是他亲生的女儿也没什么区别。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相亲相爱的生活也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有时公公会带我到菜园里种菜,教我一些园艺的小窍门;有时我会给公公做一些他爱吃的小菜,让他品尝品尝我的手艺。
庭院里的老枣树每年夏天都能结出累累硕果,枝叶茂密的时候能给我们遮荫挡阳。而在树荫下,我和公公常常并肩而坐,闲聊家常,吹吹微风,享受这份天伦之乐。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能与至亲和睦相处,才是最大的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让我和公公能够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把一个本来会埋下祸根的误会化解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亲情,直到生命的终点。
尽管公公已经年过花甲,但他依然保持着一些小小的爱好。比如每天清晨,他都要到菜园里踱上一两个小时的步,看看菜苗的长势如何。有时候我会被他的动静吵醒,就赶紧起来陪着他转转。
"芳芳,你看这几棵白菜,长势多好啊。"公公会指着一棵棵翠绿的菜苗,满脸都是自豪的神情。我看着那些平平无奇的蔬菜,却也感受到了公公对生活的热爱和喜悦。
除了种菜,公公还酷爱下棋。每到傍晚时分,他都要在院子里支个小桌,招呼我和他下上几盘棋。有时我会赢他几盘,他就会佯装生气地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已经这么狡猾了?"我听了便大笑起来,觉得公公的小性子也是可爱极了。
尽管我们的生活看似平淡无奇,但也免不了一些烦恼。比如每个月的伙食费和水电费就是个大问题。公公微薄的退休工资根本不够我们两个人的开销,我工资也所剩无几。为了维持生活,我们不得不节衣缩食,过着非常简陋的日子。
看着公公的样子,我的心里满是内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固执,公公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多赚点钱,好好孝敬公公,报答他对我的养育之恩。
尽管生活窘迫,但公公依旧保持着乐观豁达的心态。每当我因为缺钱而烦恼的时候,他总是会安慰我说:"没钱就没钱吧,能过就行。你我就这样儿勤俭点,总会熬过去的。"
有一次,我因为工作出了岔子,被扣了一大笔绩效奖金,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公公见我闷闷不乐,便拉着我到院子里乘凉。他指着天上的云彩说:"芳芳,你看那云彩多好看啊,就像一朵朵棉花糖。"
我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的云彩形状千姿百态,有的像只小白兔,有的像一只羊驼,还真有几分可爱的意思。我不禁被公公的童心给逗乐了,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公公看我这幅样子,满脸都是慈祥的笑意。他拍拍我的手说:"没事啊芳芳,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我们就过得很幸福啦。"
听着公公的话,我的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温暖。是啊,只要有亲人在身边,即便生活再苦再穷,也是幸福的。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我和公公就遇到了生活的重大考验。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公公突然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并伴有一些气喘和胸闷的症状。我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经检查发现,公公得了一种晚期的肺癌。
医生告诉我们,公公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即使化疗也难以根治。我当时就如遭雷击,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公公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拉着我的手说:"芳芳,别难过。人都有个生老病死的过程,我这把年纪,早就该做好准备了。"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就好像压上了一座大山。白天我要上班赚钱,晚上回来还得伺候公公的饮食起居,给他做一些简单的家务。而公公的病情也在一天天加重,他经常会因为剧烈的咳嗽而辗转难眠。
有一次,我正在厨房里洗菜,听见公公在卧室里咳个不停。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去查看情况。只见公公满头大汗,面色惨白,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迹。我吓坏了,连忙扶起他,给他顺着背。
公公却还是强颜欢笑地对我说:"没事,就是老毛病了。你别太担心,我这老骨头还挺硬朗的。"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五味杂陈。
可是尽管生活再怎么艰难,我们都没有放弃对未来的希望。每当公公的病情好转一些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一起到院子里乘凉聊天。
"芳芳,你说我们啥时候能攒够钱,把这个老房子重新修缮一下啊?"公公会指着斑驳的墙壁和老旧的窗棂说。我知道,这是他对生活最后的一点期盼。
"别急别急,咱们慢慢来。"我会拍着公公的手背安慰他,"只要你好好养病,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到时候咱们重新粉刷一下房子,把窗户也换了,那该有多漂亮啊。"
公公听了会开心地点点头,眼神重新闪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是啊,只要我们互相扶持,就一定能够熬过去,迎接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