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普通的上海人,今年三十有五,单身一人,在一家外资公司做市场部经理。从小就没有父亲的陪伴,母亲在他四岁那年突然离开了家,再也没有音讯。他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对母亲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母亲当年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四岁那年的记忆中。她温柔体贴,是个贤惠的主妇。每天都会亲手为儿子做好吃的,晚上也会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记得母亲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是一条米色的棉麻长裙,穿在身上飘飘欲仙。只可惜后来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母亲的离去给的童年留下了阴影,他一直在寻找答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和父亲感情不睦?可是当时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看不出有任何裂痕。经常会梦到母亲,梦里她总是哭着对他说对不起。有时候他也会生气,恨她为什么要抛下自己不管。
那是一个寻常的周末,父亲出差在外,和母亲相依为命。那天母亲洗完澡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眼神有些呆滞。
"妈妈,你要去哪里啊?"小天真的问道。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机械般的继续收拾着箱子。
爷爷奶奶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伤心,他们找遍了全上海也没有母亲的下落。父亲回来后更是气得半死,狠狠的骂母亲是个贱人。
"你们看看,这个贱人!把儿子就这么一个人丢下了,她是有多没有良心啊!"父亲愤怒的对着爷爷奶奶大吼大叫。
从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母亲,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的生活里。
母亲离开后,开始变得很孤僻、爱哭。他总是会梦到母亲,梦到她抱着自己,给自己讲故事。醒来后,他就会止不住的哭泣。
"别哭了孩子,你妈妈是个很不负责任的人,就这样拋下丈夫和孩子很可耻。"奶奶无奈的安慰着小。
可是在的记忆里,母亲是那么温柔贤惠,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呢?他很矛盾,一方面恨她,一方面又在寻找她离开的原因。
父亲本是一名军人,在出生后就退伍在上海买了一间小公寓,开始做些小生意。母亲离开后,他的生意也一蹶不振,整个人都颓废了。有一阵子,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偶尔也会对发泄,大吼大叫。
"你这个臭小子,都是你害的你妈跑了!我看你以后也是个浑小子!"酒醉的父亲常常这样责骂着无辜的。
爷爷奶奶看不过去,就把接到自己家里抚养。父亲后来重新打起精神,投资做了一间小工厂,渐渐走上了正轨。不过他对母亲的事从来都绝口不提,好像她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也不敢去问,生怕他又发疯似的大吼大叫。
在爷爷奶奶的疼爱下,度过了一个相对还算快乐的童年。不过母亲的缺席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到了青春期,开始变得叛逆,经常逃课去网吧通宵上网。
有一次被老师抓到,学校就叫了爷爷过去。爷爷非常生气,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你个臭小子,成天就知道玩游戏!你妈妈离开后,你就是我和你奶奶唯一的牵挂了,如果你也这样不务正业,那我们就太没有面子了!"爷爷气呼呼的对说。
从那以后,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决心要改过自新,好好学习。他渐渐从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专心于学业。
父亲在上高中那会儿,通过介绍认识了一个离异女人,不久后就结婚了。对这个新继母其实并无太多感情,只是把她当成普通人来相处。
"以后就是你新妈妈了,要孝顺她。"父亲给做了简单的介绍。
新继母虽然对有些照顾,但也无法取代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父亲的生意这些年做得有声有色,家里的经济条件也渐渐好了起来。不过他对母亲的事依旧绝口不提,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墙一般,彼此都不愿去触及那个话题。
高中毕业后,如愿以偿考上了同济大学的市场营销专业。在校期间,他过得相当潇洺,经常泡在校园里的咖啡馆。
"哥们,今晚去酒吧嗨一把啊?"的好友经常这样约他。
"成啊,就等毕业之后好好狂欢一把!"应和着,对于大学生活无比地向往和眷恋。
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外资公司做市场策划,工作强度很大但薪酬也不错。渐渐地,他开始从父母的阴影中走出来,过上了自己的生活。尽管母亲的缺席依旧让他心有戚戚,但他也释然了,决定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一切都看起来就这么平平常常的发展着,直到有一天,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是一个平常的工作日,正在加班处理一个项目的事务。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出于习惯,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吗?"一个苍老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的,我是。您是哪位?"有些疑惑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无伦次的说着,似乎在哭泣。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这么多年了,母亲终于主动打来电话,他万分震惊和激动。
"您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去见您吗?"连忙问道,生怕这个机会就这样溜走。
推门而入,看到了十多年未见的母亲。她瘦骨嶙峋,皮肤松弛,面无血色,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力。曾经明艳动人的容颜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庞。
"您别说傻话,医生还没放弃治疗呢。"连忙安慰道,内心十分痛苦。
母亲摇了摇头,"不,我的时日不多了。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惦记着你,却不敢见你。如今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再看你一眼。"
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妈,您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我们过得那么好,您怎么就拋下我不管了呢?"
原来,母亲当年是和一个男人私奔了,两人移居到了外地。然而那个男人很快就抛弃了她,她孤苦伶仃,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多年后,她遇到了一个好心人,资助她治疗身体的疾病,她这才重新有了生存的希望。
"可是我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还有脸见你们呢?"母亲自嘲地说,"我宁愿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让你们过上新的生活。"
痛哭流涕,"妈,您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们太伤心了。您怎么就看不开呢?即便您犯了错,我们也会原谅您的。"
握紧母亲的手,喃喃地说:"妈,您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会好好照顾您的。您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母亲微微点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此之后,经常去医院探视母亲,两母子像是在弥补多年的亏欠。尽管母亲时日无多,但她看起来比以前要开心和充实得多了。
有一天,如常来到医院,却发现母亲的病房空无一人。他急忙问护士,护士说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已被紧急送往手术室抢救。跑到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候,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凝重。
母亲就这样安详地离世了,临终前她一直在念叨着的名字。按照母亲的遗愿,给她举办了一个隆重而体面的丧礼,让她安息。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妈妈注定就是这个命。"爷爷安慰说,"至少她最后还是回到了你身边,你们也尽了最大的孝心。"
有一次,和同事们在酒吧庆祝升职,喝得有点多。回到家后,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喂,爸,我想谢谢您,是您的言传身教让我成为了今天的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你这小子,怎么喝醉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父亲在电话那头叮嘱道。
"是啊,我会注意的。对了,您最近过得好吗?要不要来上海住几天?"
"我很好,你就专心工作吧,将来可不要学你妈妈那样,半途而废啊!"
提及母亲,父亲的语气立刻冷淡了下来。苦笑了一下,父亲大概是永远都不能原谅母亲的过错了。不过并不介意,他已经释然了。
从那以后,的事业越做越红火,生活也越过越潇洒。他经常会约三五好友去酒吧高消费,也渐渐开始对相亲有了兴趣。
"老弟,你可得抓紧时间找个人嫁了啊,要不就老光棍了!"好友半开玩笑地说。
"知道知道,我正在物色中呢。"爽朗一笑,他的内心越来越阳光积极了。
不久后,通过相亲认识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宝贝,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女朋友在的怀里撒娇道。
"很快的,我现在正在给你挑选钻戒呢!"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从相识、相知、相爱到最终步入婚姻殿堂,和女朋友的感情一帆风顺。他们的结婚典礼既隆重又温馨,亲朋好友们都为他们感到高兴。就连父亲也特意从老家赶来,祝福儿子新婚快乐。
"你妈妈要是在的话,一定也会很高兴的。"父亲难得提起了母亲,语气中透着一丝惆怅。
人生总是有阴有晴,经历过母亲的离去和重逢,变得更加阳光积极乐观了。他深知生命的可贵,更懂得如何珍惜眼前的一切。
他常常会对妻子说:"宝贝,我们要永远幸福下去,享受当下的快乐时光。不要重蹈我母亲的覆辙,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妻子会点头微笑,在丈夫的怀里依偎得更紧一些。她知道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们一定能幸福安康地走到人生的终点。
就这样,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他时常会回忆起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那是他人生最宝贵的经历和阅历。母亲的离去和重逢,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人生的可贵。
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去疼爱自己的子女;也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去珍惜自己的妻子。从此以后,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好好诠释什么是幸福美满的生活。
母亲虽然离世,但她的精神将永远在的心中扎根、生长。深知,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就应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拥抱生命给予的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