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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啊，今年除夕咱们还是一家人团聚吧。"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姥姥年纪大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个年。"
"妈,我们已经多少年没有在一起过年了?您老人家也知道,我和嫂子们年年都在吵架,根本就没法相安无事地聚在一起。"我皱着眉头回答。
我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能与家人团聚的。可是一想到过去那些口角和伤害,就让我犹豫不决。姐姐们总是嫌弃我事业不顺,孩子教育不当。而我也曾因她们对妈妈的冷淡无情而痛斥过她们。我们之间已积怨太深,仿佛永远也不可能重新走到一起。
妈妈看着我犹豫的神情,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期盼。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除夕当天一早,我就被姐姐的电话吵醒了。
"小明,你干嘛在群里说那些难听的话?就不能讲点儿理?"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你们每次来都不是为了看妈,而是趁机把我妻儿挤兑一顿。"
"你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小家子气得很!妈都快90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的心情吗?"
更让我伤心的是,她们对待妈妈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好像把妈妈当成了她们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是多么疼爱我们啊。她是个单亲妈妈,整天东拼西凑才把我们四姐弟拉扯大。可现在有钱了,她们就把妈妈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婆。
我真希望今天能给大家一个新的开始,让我们重拾亲情,好好相处。不过看姐姐的态度,恐怕还是有很多分歧需要解决。
下午时分,姐姐们陆续来到了妈妈家。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脸写着不耐烦。相比之下,妈妈就显得格外朴素。她穿着一件旧棉袄,头发蓬乱,眼角的皱纹像刀刻一样深深地印在脸上。
"妈,你就不能稍微打扮一下吗?都除夕了,咱们可是要拜年的。"大姐毫不客气地说。
妈妈讪讪一笑,没有回话。二姐立刻就来插话:"就是,妈你看看人家的妆面多好,多年轻啊。您老是不是有点过于邋遢了?"
我看着妈妈被冷嘲热讽的模样,火冒三丈。就在我想开口为妈妈解围时,妈妈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行了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斤斤计较这些了。来,快把饺子馅和好,一会咱们再包些馄饨。"妈妈笑着打圆场。
姐姐们面面相觑,勉强点了点头。看着妈妈满怀期待的眼神,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着今晚一切都能顺利。
"小明啊,你都多大人了,还整天东跑西颠的。什么时候能安安分分地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就是,你看看人家小刚,上个月就把房子付了首付,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要我说,你就是太任性了,非要一个人创业。你看看你现在,一点根基都没有,将来怎么办?"
我忍无可忍:"够了!你们每次见面就说这些,我怎么过日子关你们什么事?我的人生理念就是不要被桎梏,要自由自在地生活,你们管不着!"
我知道她们说的有一定道理。的确,我现在事业上还无法和她们相比。但我就是厌恶被框框所限,受制于金钱和权力。我向往自由,向往能随心所欲地工作和生活。
从小到大,她们就是如此严厉,对我百般挑剔。我们的观念和生活方式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我是多么希望她们能欣赏我,肯定我,而不是总是用她们的标准来评判我。
不过,我也有错在先。我曾经在群里说了一些很伤害妈妈和姐姐们的话。那时,我被她们的冷嘲热讽刺痛了,才会口不择言地发泄。现在想来,我是太冲动鲁莽了。
也许今晚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可以放下成见,好好相处。至少为了妈妈,我们应该尽力而为。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妈妈憔悴的面容,我努力露出一丝微笑。
"好了好了,咱们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今天是除夕,就让我们开开心心地过个年吧。"
姐姐们先是一愣,随即也面带笑容点了点头。妈妈高兴地拍手说:"就是就是,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就这么个小事就吵起来呢?"
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天。妈妈偶尔会插几句话,脸上的笑容就像阳光般温暖。
吃完饺子后不久,一个小插曲就把气氛又搞僵了。三姐突然说:"妈,我听说小明最近又换女朋友了,而且还是个比他小很多的小姑娘。"
我正喝着汤,闻言就呛了一下。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消停会儿!"妈妈忽然拍桌而起,脸色铁青。
我被妈妈生气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闭上了嘴。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明明刚才还下定决心要好好相处的。
看着妈妈愤怒的神情,我内心深深地自责。我是不是又伤害到了妈妈的心?我何曾想过要让她这样操心烦恼呢?她年纪那么大了,我们理应给她一个祥和的除夕夜,而不是让她陷入这样的家庭矛盾中。
"你们啊,就是太任性了!就知道吵吵闹闹,从来没有尊重过我这个当妈的!"妈妈双手捂脸,无助地哽咽起来。
我赶紧走到妈妈身边,想要安慰她。可她猛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跑进了卧室,还使劲甩上了门。
我们全都愣在了当场。大姐先回过神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后冲进了妈妈的房间。二姐和三姐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都怪你!你就是个祸害!"三姐忽然恶狠狠地骂了我一句,也追了进去。
我无助地坐在桌边,脑子有些发懵。我是真心想要与她们和解的,可为什么最后却还是搞得一团糟?妈妈那伤心的模样,实在让我心如刀绞。
就在我自责的时候,二姐走了出来,脸色阴沉。
"妈说,她受够了我们这些孩子的吵吵闹闹。她说,她宁可一个人过,也不想再看到我们这些成了家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争来争去的丑陋嘴脸。"
"你们两个啊,就是太任性太自私了!从小到大就只知道给妈添堵,哪怕是在这个除夕夜也还是如此!"大姐也冲了出来,脸色铁青地训斥着我和三姐。
我的心情在那一刻跌入了谷底。我曾经那么渴望与家人和解,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妈妈已经失望透顶,她宁愿独自一人也不愿再见到我们。
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竟然连给妈妈一个祥和的除夕都做不到,实在是太没有做人的资格了。妈妈一直是含辛茹苦地拉扯着我们长大,而我们却只会伤害她、背叛她。
我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大姐和二姐的训斥犹如滚滚热浪,将我淹没其中。我知道她们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做错了,我理应承担这一切。
三姐也低着头,双肩微微耸动。她似乎也在哭泣。
"行了,我们都别说了。"大姐叹了口气,"妈妈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们再纠缠也是徒劳。回吧,咱们还是给妈妈一个清净吧。"
说完,大姐拎起包就走了。二姐和三姐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我颓然来到妈妈的卧室门口,轻轻叩门:"妈,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妈妈疲惫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妈妈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你们啊,就是太让我伤心了。你说说,我拉扯你们长大是有多么不容易?可你们就是学不会尊重我,也学不会互相尊重。"
"妈,我知道错了,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哀求道。
妈妈的话无疑又是一记重击,我的心如同被无数把尖刀刺穿。我是何等的自私和愚蠢啊,竟然让亲生母亲如此伤心。
我真是太可悲可耻了。我口口声声说要给妈妈一个祥和的除夕,可我做到了吗?我不仅没做到,反而把一切都毁了。我配不上妈妈给予的那份母爱。
可是,如果就这样与妈妈决裂,我将无颜面对这残酷的人生。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啊。我怎能就这样失去她呢?我一定要好好反省,改正自己的缺点和错误,以重新获得妈妈的宽恕。
我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妈,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您伤心了。您要是实在看不上我,那我就离开,但求您不要将我们彻底逐出家门啊!"
妈妈看着我的样子,眼睛也湿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行了,别闹了。我这把老骨头能有几年好活了?你们就放过我这个做母亲的吧。"
"不,妈!我一定会改正的!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抬起头,泣不成声地恳求道。
妈妈凝视着我,脸上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她伸手拉起我,拍了拍我的背,语重心长地说:"好吧,那就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过你们可得从根本上改改了,不能再任性自私,做回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我用力点头,终于,妈妈扬起了微笑。她拥抱了我,泪水滚滚而下。
"好孩子,以后可不许再让妈妈操这种心了。"妈妈轻声说。
就在这一刻,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重新珍惜眼前的亲情,不让它就这样离我而去。
次日一早,我就将姐姐们叫到了妈妈家。
"昨晚我反省了很久,妈妈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们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我们理应向妈妈赔罪。"
"是啊,我们太任性太自私了,根本没有尊重妈妈。"大姐叹了口气。
听了我的话,姐姐们都陷入了沉思。我能够感受到她们内心的挣扎和自责。我们从小就是这样,任性妄为,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对妈妈的辛苦视而不见。
现在回想起来,妈妈是何等的不易啊。她独自一人把我们四个拉扯大,经历了多少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我们这些子女,不仅没有给予她应有的尊重和孝顺,反而还总是伤害她、背叛她。
我们理应为此感到愧疚和自责。如果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最终伤害的只会是我们自己。我真心希望,通过这次机会,我们能够重新凝聚亲情,好好尽孝并弥补过去的过错。
姐姐们面面相觑,神情有些复杂。过了良久,大姐终于开口了:"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妈妈确实是太辛苦了,我们理应好好孝顺她。"
二姐和三姐也连连点头。我看到她们眼中似乎也有了泪花。
就在这时,妈妈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的模样,她显然也被感动了。她张开双臂,我们一哄而上,相拥在了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孩子们,你们终于醒悟过来了。"妈妈哽咽着说,"做母亲的是最高兴不过了。"
"对不起妈妈,我们真是太任性太自私了。"大姐抽泣着,"您就宽宽心吧,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定会好好商量的。"
"是啊妈,您就放心吧,我们再也不会让您操心伤神了。"二姐也说。
"妈,我们会经常来看您,好好孝顺您的。"三姐紧紧抱着妈妈。
我也用力点头,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妈妈则是笑着流泪,一遍遍拍着我们的背,像是在安抚这些终于长大的孩子。
就这样,我们终于重新走到了一起。这一刻,我的内心是无比宽慰的。我们这些做子女的,终于懂得了反省和珍惜。
过去的我们是多么的固步自封和狭隘啊。我们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就是正确的,根本不愿意去尊重和理解他人。我们把自己的亲人也当成了可以横加指责的对象,而忽视了他们的感受。
这样的做法,注定会伤害亲情,伤害彼此。而这一次除夕的家庭矛盾,无疑是一记当头棒喝。它狠狠地击破了我们的偏执,让我们意识到了亲情的可贵。
有了这次教训,我相信我们定能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改正自己的缺点。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好好经营这份重新获得的亲情吧。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抽泣声和妈妈安抚的语气在房间里回荡。我们似乎都在用心体会着这一刻的珍贵。
良久,妈妈终于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笑着说:"好了好了,咱们都别哭了。你们都是妈的好孩子,妈最疼你们了。来,让妈再抱抱你们。"
我们又一次拥抱在了一起,彼此的体温让这份亲情更加温馨可贵。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经营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让它永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