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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文杰,今年68岁。自从老伴去世后,我就搬来和独生女儿小芳一起住。起初,小芳对我很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起居。可是随着她的事业步步高升,她就越来越忙碌,对我的照顾也越来越疏于问暇了。
有一天,小芳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准备上班,她对我说:"爸,我真的很抱歉,我们公司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我必须加班加点才能完成。您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阿姨,她会照顾您的。"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当然理解女儿的工作很忙,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得到她更多的关注和照顾。我曾经那么疼爱她,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她身上,就是希望她将来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如今,她事业有成,却将我这个老人孤零零地丢在一边,任由我在漫长的岁月中度过最后的光阴。
我用苍老的手扶着拐杖,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小芳走去。我的脸上带着憔悴的神情,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我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在不住地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小芳见状,有些不耐烦地说:"爸,您就坐下休息吧,我真的要走了。"说着,她匆匆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动,脸上的泪水滚滚而落。
就这样,日复一日,小芳将我交给了一名保姆阿姨照顾。阿姨人还不错,但终究是个外人,哪能比得上亲生女儿的体贴入微呢?有时候,我会主动邀请小芳和我一起出去散散步,可她总是推三阻四,借口工作太忙。
有一次,小芳难得有空,主动邀请我出去逛公园。我虽然内心有些高兴,但还是勉强笑着说:"不用了,我老了,在家里休息就好。你去工作吧,别耽误了正事。"
小芳听了,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看在眼里,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是否太任性了?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确实应该让位年轻人,而不是成为她的拖累。
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我垂下头,避开了小芳关切的目光。小芳见状,叹了口气,坐到我的身边,轻轻地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感受到她手掌的温暖,眼眶不禁又湿润了。我抬起头,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是爸爸太固执了。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多相处的。"说着,我的声音哽咽了。小芳用力握住我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爸,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点点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这样,小芳偶尔会抽出时间陪伴我,但更多时候,我还是被独自留在家中,只有阿姨来照顾我的起居。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像个无家可归的老人,只能依靠别人的施舍来度过余生。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助感,令我备受打击和羞愧。我恨自己年老力衰,成了小芳的包袱;我更恨小芳这么不孝顺,将我晚年的生活视为可有可无。
就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一场意外的争吵,把我们母女的矛盾彻底激化了。那天,小芳刚刚下班回到家,我便迎了上去,语气有些激动地说:"小芳,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都好几天没有好好陪陪爸爸了。"
小芳显然也有些疲惫,她没好气地回答:"爸,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太忽略您了,但是我真的太忙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才冷冷地说:"忙?你比我更忙吗?我整整一辈子都在为你操劳,努力赚钱供你上学,结果你有出息了,就把我这个老人丢在一边,任其自生自灭了吗?"
小芳被我的话狠狠地刺痛了,眼泪夺眶而出:"爸,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出于无奈才请了阿姨来照顾您的,我哪里有不孝顺您的意思?"
我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我咆哮着说:"不孝顺?你把我晚年的生活视为理所当然,根本不尊重我这个老人!我宁愿去养老院,也不想呆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里!"
"爸!"小芳痛哭失声,但我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了。我拄着拐杖,穿过客厅,推开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脑海里一团乱麻。我是否太冲动了?是否伤害了女儿的心?可是,她对我的冷淡和忽视,也深深伤害了我啊!作为父母,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安享晚年。可是小芳却将我们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根本不知道我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我独自在街头游荡,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夜幕笼罩着城市,路灯将我的身影拉得老长。我感到无比的孤独和疲惫,便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仰望着满天的繁星,脑海里回荡着和小芳的那场争吵。我是否太过分了?是否伤害了她的心?可是,她对我的冷淡和忽视,也深深伤害了我啊!作为父母,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安享晚年。可是小芳却将我们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根本不知道我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是小芳,她满眼都是泪痕,显然是一直在哭。她看见我,立刻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泣不成声地说:"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事业,完全忽视了您的感受。您一直那么疼爱我,我却辜负了您的期望,我太不孝了。"
看着女儿痛哭流涕的模样,我的心也揪了起来。我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傻孩子,别哭了。爸爸也有错,应该多体谅你的辛劳。不过,你要知道,父母把你养大,不是为了将来把你当成包袱,而是希望你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尊重了,你将来怎么能获得幸福呢?"
小芳点点头,将头埋在我的怀里,痛苦地说:"我知道错了,爸。我只是太执着于事业了,以至于忽视了最重要的亲情。您辛苦一生,就是希望我将来能过上体面的生活,可是我却把您当成了累赘,我太自私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怪你,这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通病。我们为了给你们更好的生活,牺牲了太多亲情时光。等你们长大后,我们又期望你们能够回报,这样的预期未免太高了。"
小芳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愧疚:"可是爸,您为我操劳一生,我理应要孝顺您,而不是把您丢在一边。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尊重您,让您安享晚年。"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脸颊,说:"好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重新开始,好好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毕竟,我这把老骨头,哪有几年好活的了?"
小芳点点头,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此时此刻,我只感受到了女儿的疼爱,所有的矛盾和芥蒂都烟消云散了。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更加珍惜彼此,好好享受这世间最后的亲情时光。
小芳指着一棵古老的银杏树说:"爸,您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在这棵树下玩耍了。"我笑着点点头,说:"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就像个小猴子,整天在树上钻来钻去。"
我们母女俩漫步在公园的小径上,一边欣赏着四周优美的景色,一边闲聊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小芳会时不时地拉着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小憩片刻,为我捶捶肩膀,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我们就这样无忧无虑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上午时光。
午后,小芳带我来到一家风景怡人的湖畔餐厅用午餐。我们就坐在临湖的露台上,品尝着地道的川菜,欣赏着湖面上缓缓漂移的白云。小芳见我合不拢嘴,乐呵呵地说:"爸,您就多吃点,这些都是您最爱吃的菜。"我笑着点点头,狼吞虎咽地将一大碗红烧牛肉扫荡一空。
吃过午餐,我们继续在湖边散步。湖面波光粼粼,景色宜人。我拄着拐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芳聊着天。偶尔,一只白鹭会掠过湖面,在空中的身影投下一缕优美的剪影。我们就这样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往事。
"爸,您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最喜欢跟在您身后,到处去探险了。"小芳笑着说。
我点点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会儿你可把我给累坏了。你个小毛头到处乱跑,非得让我时刻盯防着,生怕你掉进池塘里。"
小芳咯咯笑着,说:"可是我就是喜欢到处乱跑嘛。要不是您老人家时刻看护着,我早就在哪个地方把小命给搭上了。"
我拍拍她的手背,深情地说:"你这孩子,就是个小闯祸精,可你却是我这把老骨头唯一的骄傲。"
小芳眼眶微红,用力点点头,随即紧紧地挽住我的胳膊,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愧疚和眷恋,也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疼爱。
就这样,我们母女俩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太阳西斜的时候,小芳开车将我送回家。一路上,我们都很安静,似乎在用心地铭记这一天的点点滴滴。
回到家中,小芳给我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我们就这样坐在餐桌前,相视而笑,一边用餐,一边回忆着白天的种种趣事。吃过晚餐,小芳让我坐在沙发上歇息,她则在我身边的茶几上摆上一盘精美的水果拼盘。
"爸,您尝尝这个,是我新学的一种水果拼盘。"小芳兴高采烈地说。
我拈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细细品味。果然鲜美无比,甘甜可口。我点点头,赞许地说:"不错,不错,我的女儿做什么都很拿手。"
我被小芳的诚挚所触动,眼眶不禁湿润了。我用力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好孩子,爸爸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其实,你我之间的矛盾,也是由于我们彼此都没有好好沟通所造成的。我们这一代人,为了给你们更好的生活，牺牲了太多亲情时光。等你们长大后,我们又期望你们能够回报,这样的预期未免太高了。不过,从今往后,我们就要重新开始,好好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毕竟,我这把老骨头,哪有几年好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