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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房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客厅里摆着一张旧沙发，旁边是婆婆最喜欢的那个破旧茶几。厨房是婆婆的主场,她最爱在那里忙前忙后。我叫小梅,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媳妇。婆婆今年六十多岁了,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眯着,像只慈祥的老母鸡。
婆婆对我总是百依百顺的,但我却经常对她很不耐烦。我觉得她老是爱操心,什么小事都要管。尤其是在厨房,她对我的做菜方式指手画脚,实在让人受不了。不过,她最宝贝的就是那口几十年前从老家带来的大铁锅了。那锅可以说是家里的宝贝,婆婆对它视若珍宝。
那天中午,我照例要为一家人做午饭。来到厨房,我习惯性地想去拿婆婆的那口大铁锅,却发现它不见了!我翻遍了每个角落,锅就是不见了。我着实着急上火,冲到客厅就对坐在沙发上的婆婆吼道:"婆婆,你把我的锅搁哪去了?"
婆婆被我这一吼,整个人都懵了:"啥?锅不是在厨房吗?你自己看看清楚啊。"
"我翻遍了,就是找不到!你要是又动了我的东西,就给我吐实话!"我怒气冲冲地说。
婆婆被我这么一指责,顿时涨红了脸,显得又气又委屈:"我什么时候动过你的东西啦?你干嘛总是怀疑我?小梅,你听婆婆说,咱们家从来没有丢过东西,一定是有贼偷了!"
听了婆婆的话,我冷静了一些。对啊,家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我赶紧去检查门窗,生怕真的有贼潜入了家中。客厅、卧室、厨房,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仔细检查,可就是没发现任何被撬的痕迹。
我检查完毕,心里还是很疑惑。我回到客厅,看到婆婆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虑。我知道她有多在乎那口锅,那可是她从小伙时代就用到现在的宝贝。我忽然觉得有点内疚,上午对她的那番指责实在太过分了。
"婆婆,对不起啊,我刚才太冲动了。"我坐到婆婆身边,轻轻说道。
婆婆叹了口气:"没事,是我老了,记性不好了。要不是我把锅弄丢了,你怎么会那么生气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您说,会不会是您自己不小心把锅弄丢了?"
"那可不能啊!"婆婆急了,"我对那锅可是视如珍宝,怎么可能把它弄丢呢?"
我突然觉得很内疚,因为我其实知道锅的下落。前几天,我不小心把锅烧糊了,就偷偷把它扔掉了。我当时是怕婆婆生气,所以瞒着她。可现在看来,我这个做法太糊涂了,竟让婆婆如此焦虑。
我陷入了犹豫,不知是否要把实情告诉婆婆。就在这时,婆婆忽然说:"小梅啊,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了我的锅?咱们家就这么一件宝贝,要是被人偷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看到婆婆眼里噙满了泪水,我心里更难过了。我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她:"婆婆,锅的事情,其实是我……"
"是你怎么了?"婆婆急切地追问。
"是我……是我把锅给扔了。"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婆婆的眼睛。
"你说什么?"婆婆大惊失色,"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宝贝锅扔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婆婆,那天我不小心把锅烧糊了,生怕您发火,就偷偷把它扔掉了。我真是太糊涂了,竟然瞒着您。"
"你个小丫头!"婆婆的脸立刻就红了,"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呢?那可是我从小用到大的宝贝啊!"
"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我的气了。"我讪讪地说,"以后我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你说得轻巧!"婆婆的声音高了起来,"那锅可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你说扔就扔,那不是太糊涂了吗?"
婆婆越说越激动,脸都红透了。我看她这个样子,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
"您就那么重视那个旧锅,我扔了又怎么样?用新锅不是一样吗?"我有些无理取闹地说。
"你说什么?"婆婆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祖上传家宝,你竟然这样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您就知道祖宗八代的,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好吗?而且我做主妇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做菜从来都是数落,从没说过一句好话!"
"你做得好吗?你做得可好了?每次做菜都要我指点一番,否则谁知道你会把锅烧糊!"
我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您就是这副德行,难怪我爸妈从来都不让我来伺候您!现在我们吵架了,您还不是一样数落我!"
"你个混账东西,还有脸提你爸妈!"婆婆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要不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留你在这里伺候!"
我气得眼前一黑,竟然对婆婆大喝一声:"您就是这副嘴脸,我看我们母子真是有眼无珠,才会把您留在家里!"
话音刚落,我就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婆婆被我这一吼,浑身一哆嗦,眼泪直直地流了下来。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于是上前想要安慰婆婆。但她猛地一缩手,转身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卧室,还使劲甩上了门。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内心五味杂陈。我是太冲动了,竟然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了婆婆。可是,婆婆也有错啊,她老是对我的做事指手画脚,好像我就是一个无能的人一样。
正当我陷入自我反省时,卧室里传来一阵撞击声。我心里一惊,赶紧推开房门,只见婆婆正拼命往地上掷东西。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
"婆婆,您别这样!"我急忙上前拉住她。
婆婆猛地把我一推,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狂骂:"滚开!都是你这个孽障惹的祸!我看错你了,我们一家子都看错你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婆婆的那番话,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内心。我顿时泪流满面,身子瘫软下来,跌坐在地上。婆婆见状,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愤怒之色稍缓。
就在这个诡异的沉默中,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架?"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丈夫小明回来了。他今天中午加班,所以晚了一些回家。
小明看到我们现在这副模样,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担心。他赶紧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看向婆婆,温和地说:"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吵成这样?"
婆婆见到小明,先是一愣,随即眼圈又红了,泪水汪汪地说:"你就问问你媳妇吧,她把我最心爱的炒菜锅给扔了,还对我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小明诧异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无地自容。
"妈,炒菜锅的事情我知道了。"小明开口说道,"是我不小心把锅烧糊了,怕您生气,就让小梅把它扔掉了。"
"啊?原来是这样?"婆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小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实情呢?"
我心虚地回答:"我怕您生气,才瞒着您的。没想到竟让您这么着急。"
婆婆长长叹了口气,神情缓和了下来。小明则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地说:"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吵起来的吗?真是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小梅她还对我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婆婆的眼圈又红了。
我连忙说:"婆婆,我那时太冲动了,我向您道歉。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婆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小明看出了我们之间还是有些隔阂,于是开口劝解道:"妈,小梅也是一时糊涂了,您就不要太往心里去了。小梅,你也得体谅妈的心情,那可是她从小用到大的宝贝炒锅啊。"
我和婆婆互相沉默了一会儿,彼此都在反思自己的过错。
我是真的做错了事情,不仅瞒着婆婆把锅扔掉,还对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我看着婆婆憔悴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她虽然有些固执,但对我们一家人的好却是无需质疑的。她把我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我却伤透了她的心。
婆婆似乎也在反省自己。她的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某些过错。她是太过于重视那口旧锅了,以至于让我们产生了分歧。她的确有时候对我的要求过于严格,但那也是出于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