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听闻坊间传言。

在父亲头七葬礼上造人,可以一举生男。

果然十月之后,嫂子产下男胎,全家喜庆。

哥嫂说侄子就是我第二个爹,要我好好照顾。

他们说得果真没错,侄子跟去世的爹一样,吃喝嫖赌。

不仅害死了我肚子的孩子,还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可惜这次,哥嫂护不住侄子,也护不住他们自己。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

下班路上接到嫂子来电。

她说侄子辍学了,要来我家暂住一段时间。

千叮万嘱地叫我好好照顾侄子。

我满头雾水,侄子今年不过十二的年纪,怎么能轻易辍学呢?

谁知等我到家,迎接我的是被撬开的门,和满目狼藉的家。

我刚准备拨出报警电话,身后就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我回头,见是侄子赵梁柱,心口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

赵梁柱见我惊恐的脸,笑嘻嘻地炫耀:

「你不在家,我自己撬开了门,还拿钱出去潇洒了一趟,怎样?我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能干?」

听到这话,我脸都白了。

小小年纪就撬门,怪不得会被学校劝退,连一向爱子如命的哥嫂都对他敬而远之。

侄子是哥嫂的第二个孩子。

十几年前还是计划生育,哥嫂见头胎是个女儿,便趁无人处淹死了。

没过多久父亲重病离世,哥嫂不知从哪听来的偏方。

说是在父亲葬礼上当场造娃,就一定能中胎,且必定能生儿子。

当晚,我被赶出灵堂。

听着灵堂内的动静,年幼的我并不知这代表着什么。

只是自那之后,嫂子十月怀胎,总算是生下一个儿子。

并取名为赵梁柱,哥嫂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赵梁柱身上。

从小他便锦衣玉食,享受了村里同龄小孩所没有的。

这也养成了侄子一身骄纵的毛病。

过年回家总能听说赵梁柱又去谁家偷鸡摸狗了,又扒了谁家小姑娘,惹得人家家长将他追出二里地。

原本我对这个侄子也是不甚关心。

可是电话里,嫂子一句:

「别忘了你侄子可是在你爹葬礼上得来的,他可是你爹投胎转世!」

「你敢不管,就是不孝,过年别想着再给你爹娘上香!」

嫂子一向嘴毒,也最知怎么拿捏我。

2、

面对满屋狼藉,我也只能认命的手势了。

等老公回到家时,我刚给侄子腾出一间屋子,并把侄子要在家里暂住一段的事情告诉了他。

老公虽然不悦,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倒也没说什么。

此时的我们谁也不会想到,撬门搜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赵梁柱不知是何时出去,回来时已是深夜。

他手里拎着零食和消夜,见到我时意味不明地笑笑,眼神里净是嘲讽。

「真没出息,买个假的金链子装什么,害我出去被人笑话!」

我宕机一瞬。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进卧室里东翻西找。

果然,我结婚时戴的那条金链子不见了。

赵梁柱见状,冲我做个鬼脸,笑开了花:「别找了,金链子我拿去当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我气懵了,抬手就要打。

赵梁柱一个灵活闪身躲掉。

转眼间脸就变得可怕,眼神里写满了恨意。

我不敢想象这是从一个小孩身上表现出的情绪。

当场有些怔住。

老公明峤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

屋子隔音不好,此时明峤脸有些难看,打圆场止住这场闹剧。

我回屋,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那可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小心保管,结果被他偷去卖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提到往事,我的声音哽咽酸涩。

明峤抱着我的肩膀,变戏法似的手里凭空多出一根金项链。

「当当当当!别伤心老婆,反正那链子都是镀金,不值几个钱。

你看,这是我特意为我们结婚三周年准备的纪念物,喜欢吗?」

我捂着嘴巴不敢置信,感动得眼里蓄满泪水。

明峤搂我进怀,宠溺地笑了一声。

老公对我的爱,胜过千言万语。

接触之间,我听见门锁传来动静。

紧接着是推门的嘎吱声。

我们赶忙止住动作,一脸惊慌地看向门口。

只见侄子手拿发夹,显然是用此物撬开的门锁。

赵梁柱一脸坏笑,眼里带着窥视,半张脸从门缝里显出来。

哪怕被我们当场抓个现形,也是毫无愧疚心的坏笑。

「嘻嘻,别停啊,继续,我看你老公行不行。」

我被这话惊住,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涌。

明峤就是脾气再好,听到这样的玩笑也是动了怒。

T恤下常年健身的肌肉,瞬间将赵梁柱笼罩。

或许是意识到危机,赵梁柱撒丫子就跑。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赵梁柱躲进房间里上了锁,任凭明峤在外拍门叫喊,始终躲着装死。

留给我们的只剩无奈。

明峤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拆门进去和小屁孩打一架。

这一觉,睡得些许不踏实。

3、

第二天我们照常上班。

经过昨晚明峤威胁过后,侄子明显冷静了一天。

直到晚饭回房休息,都没有作妖捣蛋。

意外就在我们睡觉之后。

被褥之间传来一股难闻的烟草气息,与之夹杂着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

作为结婚三年的人,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见明峤一脸无辜,不知情的样子。

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赵梁柱这小鬼,竟然趁我们外出上班,跑我们这里抽烟。

抽烟就算了,竟然还做那种事……

恶心的感觉上涌,我捂着胃跑进厕所,吐一番后仍觉恶心。

后背都被惊起鸡皮疙瘩。

出来就见赵梁柱站在卧室门口,一脸挑衅地冲屋内明峤。

听到动静回头看我时,又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纯真笑容。

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只有我们知道,伪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腌臜恶毒的心。

我和明峤终于忍无可忍,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尝尝棍棒的教育。

明峤撸起袖子,没给赵梁柱跑的机会。

面对赵梁柱的小胳膊儿,明峤轻而易举将人拎了起来。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直接动手教育,只是打了几下以示警告。

赵梁柱起初剧烈挣扎,挣扎无果后便开始了口头威胁和骂。

「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我妈说了,我是你爹!敢这样对你亲爹,想死是不是?」

对泼辣无礼的赵梁柱,我们夫妻二人真的无可奈何了。

还不待我们给哥嫂打电话,我们就接到了他们气势汹汹的来电。

电话那头,嫂子吼得声音嘶哑,显然是气上了心头。

「好啊你个富哥!敢这样对我儿子!是不是忘了他是你爹!那是你爹重新投胎,你个不肖子孙担心以后断子绝孙啊你!」

我叫赵富哥,是爸妈的第二个孩子。

我从小就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长大,受到鬼神论的熏陶,起初是有点信转世投胎论的。

可是自此来城市里打工,见证了太多邪教阻止传播神鬼佛论后,便对鬼神之说看淡了。

当初哥嫂重男轻女,淹死女儿,并在葬礼上当场造人只为求一男胎之事。

可谓是离离原上谱。

不仅如此,事后,表弟上小学了。

学着村里的中年男人,开始了抽烟喝酒,打架斗殴等恬不知耻的事。

哥嫂却把这联想到了重病离世的父亲。

只因父亲死前,同样因为这些事在村子里臭名昭著。

他们认为,这是父亲转世投胎,是护佑家族兴盛的代表。

所以他们对赵梁柱愈发纵容,直至把他养得目中无人,肆意妄为。

这孩子他们不养,我也不会养。

所以在电话里,我语气强硬。

「嫂子,你们的孩子自己接回去好好养吧,我实在照顾不了。」

「另外,我现在叫赵锦绣,不叫赵富哥。」

我挂断电话,不再理会嫂子难听的谩骂。

可之后一连几天,嫂子丝毫没有要接回侄子的意思。

赵梁柱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们。

他还只是个孩子,却给我们带来无尽的压迫。

事情的转变,是我开始规律地干呕。

我意识到什么,买了测孕纸测试。

一看,果然是怀孕了。

下班之后,我将这一好消息告诉老公。

明峤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直呼我是家里的功臣。

我也很高兴,打从这之后就安心养胎了。

我们光顾着高兴,全然没注意到墙壁背后赵梁柱恶毒的眼神。

4、

哥嫂虽然不主动来接赵梁柱回家。

但给赵梁柱的零花钱却一直没停过。

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作对,自我安心在家养胎之后,赵梁柱就一直待在家里,抽烟喝酒打游戏,噪音臭气满屋子都是。

我实在忍不下去给哥嫂打了几个电话。

却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他们这是铁了心要把人丢我屋里。

我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梁柱死皮赖脸待在家里。

事情的变故就在这之后不久。

我和赵梁柱爆发了史无前例的冲突。

原因是他喝多了耍酒疯。

洗完澡竟然不穿衣服故意在我面前晃,并做出下流恶俗的动作。

终究还是我的底线太高,或是他的下线太低。

我忍无可忍,抄起板凳狠狠向他砸去。

赵梁柱躲过,

冲我说出最下流恶心的句子,随后自觉穿衣服去了。

我气得心口剧烈起伏,还要强忍着情绪不要太激动,不然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赵梁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了。

回头猛然看我一眼。

我看见他眼里闪过狡黠的光,顿感不妙。

我赶忙护着肚子,却顾不上其他。

赵梁柱甩手扯过我的项链,用力一扯。

项链瞬间被拉扯断开,我也被勒出一道血痕。

「活该,叫你和我作对!」

赵梁柱恶狠狠留下一句,转身走了。

我满脸痛苦地捂住肚子,似乎是动了胎气,连被撕扯得血肉模糊都顾不上。

明峤回来,见此惨状,吓得脸都白了。

我被送到医院,好在我和孩子都相安无事。

虚惊一场。

但赵梁柱,这个天生坏种。

一定是留在我家不得。

我住院这段时间,赵梁柱估计是拿着金项链兑换的钱,跑外面去花天酒地了。

老公和我便趁此机会,将大门的锁换成了密码锁。

锁芯他能撬开,但只有我和老公才知道的密码,他如何得知?

我们本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所以我安心出院了。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生息,次天一早,我下楼买菜。

突然脚下一滑,踩空。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台阶下滚去。

直到滚落至平台,撞墙才勉强停下。

浑身剧烈的疼痛使我喘不上气。

不仅如此,小腹的疼痛都让我胆战心惊。

由于家里换了锁,过了一段平静时间。

明峤便安心地听从公司差遣,去隔壁城市出差去了。

此时的我孤立无援,浑身断骨般的剧痛。

手机在摔倒时不知掉在了哪,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去阶梯上找寻手机拨打求救电话。

却见头顶上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我绝不会看错。

那就是害我入院的罪魁祸首,赵梁柱。

我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奢望他能出手救我。

我撑着身子,努力够到了手机。

好在手机屏幕虽然破碎,但触屏依旧灵敏。

急救电话拨打出去,我被抬上担架时,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再次醒来,眼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和守在一旁一夜未眠的明峤。

明明只过去一夜,他却仿佛苍老了几岁。

眼袋加深,黑眼圈也重,胡子拉碴的满脸狼狈。

他似乎哭了一夜,眼圈通红。

我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小腹。

果然,孩子没保住。

我的眼睛干涩难耐,想哭却哭不出来。

伸手去摸明峤的脸,我安慰他:

「孩子还会再有的,别难过,孩子在天上看着你呢。」

我本意是想让明峤冷静下来,没承想他哭得更加凶猛了。

双肩止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呼声。

我不免感到惊讶,微微意识到什么。

忍住嗓音里的哽咽,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