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刘雨宁，今年32岁。两年前，经人介绍，和比我大三岁的王宇结婚。
王宇是单亲家庭，家中还有个比他小5岁的妹妹王雯。他俩由王宇他妈一手带大的。
因此，王宇他妈经常叮嘱他：儿啊，你爸不在了。你是个小男子汉，要疼妹妹，好好保护她。
王宇把这话牢记于心，把他妹捧在心尖尖上。他有啥好吃好用的东西，也会第一时间带回家给他妹。
平日里，王宇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要给他妹买洋娃娃或者小裙子。有人要是敢欺负他妹，他就用拳头吓唬人家。
后来，王宇工作了。宠爱他妹的方式也发生了改变，不再给他妹买东西。而是换成了钱，让她自己买去。每月发工资的那天，他雷打不动地给他妹打钱。
起初时，我觉得哥哥宠妹妹很正常。
直到王雯结婚后，我发现她隔三差五地给王宇打电话借钱，但从来都不还。
照这样发展下去，王宇这帮那帮的。岂不是要给他妹当一辈子提款机了？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提醒王宇：老公，你现在成家了，你妹也结婚了，不能老是拿钱帮她。重心得多放在咱们小家上。
王宇笑着连连摆手：老婆，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此言一出，算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我以为王宇是真的有数，没成想竟是敷衍。
2
有天傍晚，我下班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就见王雯挎个包，笑盈盈地走来。她看到我，笑容立马消失，结结巴巴道：嫂子，你……你下班啦？
我嗯了一声，还没等开口问候她。她三步并两步，慌忙地小跑起来。
我满脸疑惑，停住脚，回头看了看。一会儿功夫，她就不见人影了。
奇怪，王雯今天是怎么了？看见我咋像耗子遇上猫似的？
嗐，也许是我多想了吧。说不定人家是有啥急事，赶着回家呢。
回到家，我在玄关处换鞋。王宇一脸谄媚地凑上来：老婆，工作辛苦了。今晚想吃啥，我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王宇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我扭了扭脖子：下个番茄鸡蛋面吧。记得多放点小青菜。
“好嘞，老婆，你先去沙发上坐会儿。面稍后就好。”王宇戴好围裙，一头扎进厨房。
工作了一天，浑身酸痛，累得我一靠沙发就睡着了。
3
片刻，王宇推推我：老婆，醒醒，起来吃面条啦。
我揉了揉眼睛，便起来去吃面。
饭桌上，我想起王雯，便问王宇：老公，我下班回来，在小区门口碰到咱妹了。你没留她吃饭吗？
王宇眼神飘忽不定，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哎，妹妹是来看看我们。我刚想开口说呢。妹夫正好打电话来，说忘带钥匙了，喊她快回家。所以我就没留她。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王宇在撒谎。
于是，我决定诈诈他，就煞有其事地说道：妹妹和我说，谢谢咱们借她钱呢。
“老婆，借钱这事儿，你知道了？”王宇声音瞬时低了八度。
没想到他这么不经诈。一诈，诈出地雷来。
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扔桌上，气呼呼地质问：所以，你借钱给你妹了？借她多少？
王宇左手搓右手，磨磨蹭蹭半天，吐出两字：5万。
什么？直接把我三四个月的工资给借走了。噢不，是顺走了。
合着真把我家当银行了啊！
我睁大双眼，指着王宇怒吼道：你可真行啊！招呼都不和我打，5万就这么借出去了。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连你妹拿这钱干啥去，都不知道吧？
“这个用途是知道的。她和妹夫要开烤鸭店，盘店面用的。老婆你放心吧，妹妹和我承诺过，这钱肯定会还。我拿自己向你保证，钱会回来的。”王宇放下筷子，跑过来给我捏肩。
还？我能信吗？
之前借那些钱，一分没还过，相当于全部打了水漂。
此时，我内心的火噌噌往上冒，身子往边上一侧，躲开王宇的手。然后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进了房间。
为此，我好几天没和王宇说话。最后还是他买了礼物、写下保证书。这事才算暂且告一段落。
4
都说给归给，借归借。亲兄弟明算账。但王雯不这么认为。
下半年，我弟要结婚了。他想买车，手头钱不够，问我借10万。
我寻思着王雯那儿，还有5万没还呢。这两年，她家烤鸭店生意不错，也该有钱还了吧。
晚上，我洗完澡，就给她打去电话：妹妹，生意做得怎么样啊？是这样的。我弟下半年要结婚。他最近要买车，差点钱，问我借。你之前问我们借5万，还没有给我们呢。
妹妹，你看看，是明天我来拿呢，还是你送来呢？
电话那头顿了顿，为难道：嫂子啊，不是我不还，实在是没钱啊。
上个月店里换供应商，钱都砸进去了。不知道咋回事，这生意不咋地。赚的钱不够花。我还想问你们借点呢。
嫂子，你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我不信，天天排长队的烤鸭店不赚钱。
可人家说没钱。我也不能逼着她还钱吧。
没办法，只好从我自己的金库里拿出来，给我弟。
5
半年后，婆婆干农活，不小心摔一跤，摔断了手，住进医院。
我想着都过去半年，王雯也该有钱了吧。而且这回是自己妈，她怎么着都得还了吧。
然而我低估了，她厚脸皮不要脸的程度。
医院大厅，王宇刚要排队付医药费，我一把按住他。转头看着王雯：妹妹，我们最近搞投资，钱投进去了。那5万，你还我们嘛。这样的话，就有钱，给妈付医药费了。
王雯眉头紧锁，撅起嘴巴：嫂子，上周给妞妞报了画画、跆拳道、民族舞、模特等各种兴趣班。问真没钱啊。接下来，我也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
没料到，王雯对自己妈都这么狠。
这不明摆着她不是没钱，就是单纯不想还，想一赖到底。
果然欠钱的是大爷。
此刻，我脸上布满黑线。要不是周围人多，我真是恨不得给她几耳光。
王宇见我俩坚持不下，拍拍我的肩膀：我来，我来付。
欠钱，哪有不还的道理。别被我逮着机会。这钱必须得要回来。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6
三个月后。
一天上午，我在家拖地。拖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把拖把放一边，兴冲冲地跑去开门。
一开门，见王雯眉眼带笑，拎着袋东西站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见是她，一脸严肃地问她：妹妹，有什么事？
她绕开我，径直走进了屋，我跟在后头。随后把东西放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清了清嗓子：嫂子，我家买新房了。下周日摆搬家酒，到时来东华饭店吃午饭噢。
呵，真是新鲜。有钱买房，没钱还债。
这脸皮，厚得都能纳鞋底了吧！
天助我也，让她还钱的机会来了嘛。
我假惺惺地回她：哎呀，妹妹，祝贺祝贺啊。我们一定来。
王雯起身：嫂子，到时见。我还得去下家。说完，她就离开了。
晚上，我和王宇说了他妹买房的事。这回他彻底清醒了，不再阻止我要钱，而且还同意第二天配合我演戏。
7
一晃儿，又到了周日。
吃完午饭，我主动提出去王雯新家看看。她笑得一脸荡漾，连连说好。
路上，我提前预约了5位跑腿小哥。
进了王雯家，高大上气息扑鼻而来。看这家具、地板、画啥的，各种装饰，肯定没少花钱。
做戏做全套。我东摸摸，西摸摸，假装露出羡慕的表情。实则在等小哥们到来。
这时，门铃响了。王雯开心得跑去开门。
一开门，5位小哥冲了进来，齐刷刷地站在我面前。
“给我搬！”我一声令下，小哥们挽起袖子开干。
王雯瞬间急眼：你们……你们干嘛？哥，嫂子，这是什么情况？
王宇佯装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挑眉一笑，双手一摊：王雯，你问我什么情况？你有钱买房，没钱还我们。那就别怪我搬点东西换钱喽。小哥们，搬。
王雯边喊边把小哥们拉到一旁：走，走，走。你们给我走。姐，我还，我还，还不行嘛。
我做了停下的手势。小哥们接收到信号，便纷纷停下手。
王雯扭头走进卧室。我就让小哥们回去。
片刻，王雯转给我5万。
我收到钱，冷哼一声：真的是，早还就好了。非逼我动手。随后拉起王宇的手，头也不回地回家了。
回家后，王宇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还得媳妇出手。不然这钱都要不回来。
打那以后，我们和小姑子家主动保持距离，她再也没来借过钱。
对付像小姑子这种只进不出、爱占便宜的人，就得捏住她的软肋，来硬的。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做人还是要拎得清。不然没有人愿意一块儿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