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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空对地近距离打击火力的输出者,重型武装直升机携带弹药类型多样、数量较大,在对手的对空反制能力有限的地区,可远距离、长时间地从空中提供伴随性对地打击,为己方地面部队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在未来可能的冲突中,中国急需大量重型武装直升机,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台海方向。事实上在台湾海峡我方一侧是大陆直升机机场最为频密的地区;同时印度所在的西南方向也是解放军打造的直升机预想重点战场。

借助视野等多方面态势感知的优势,重型武装直升机不仅可掩护己方装甲集群,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中生存下来,也可远距离出击,猎杀对方的装甲力量。从打击效能上讲,强烈的电磁干扰可使巡飞弹、FPV自杀式无人机、察打一体无人机在一定程度上失能,而有人驾驶的武装直升机可灵活做出应对。随着我国两栖攻击舰相继下水,为重型武装直升机提供了新的“舞台”。在重型武装直升机助力下,两栖攻击舰将具备更强大的立体攻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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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美军阿帕奇为例,阿帕奇的武器只有三种:反坦克导弹、火箭弹和机炮,其在研发时的核心定位是作为一个树梢高度的高机动反坦克平台,可以挂载的反坦克导弹数量堪称豪华,最多可在4个挂架上挂载16枚地狱火反坦克导弹,以拖延和迟滞苏联装甲集群的进攻。

AGM-114地狱火导弹是美国20世纪70年代专门为阿帕奇开发的空地导弹,装有4片X形的弹翼,与尾翼配合可提高导弹的机动性。动力装置为单级无烟火箭发动机,可使导弹在发射3秒后速度超过1马赫。导弹采用半主动激光制导,最新型号支持毫米波雷达制导,其总重45.7千克,战斗部为质量9千克的聚能破甲型,装有6.8千克高能混合炸药,AGM-114K之后型号采用双级串联聚能破甲战斗部,静破甲深度可达1.4米,命中概率为96%,射程8千米。

而苏联作为应对,则研制了9M127涡流反坦克导弹,其1.8马赫的最快速度得以傲视同类,是罕见的超音速反坦克导弹,射程也是8千米。最近的俄乌战争中,俄军出动了1架卡52对一支乌克兰装甲分队进行空中打击,卡52一举摧毁了9辆装甲车辆,包括扫雷车、M2步战车和著名的德国豹2A6坦克。涡流导弹的制导方式不是激光半主动制导,而是相对落后激光架束制导,载机必须和目标保持通视以发出激光束,不能由第三方进行激光照射,激光束在导弹飞行的空间形成控制场,导弹尾部的光电探测可以感应偏离信息以进行轨迹实时修正。激光驾束制导体制属于典型的“人在回路”工作模式,结构简单成本低,但是通视的直接后果就是己方位置的暴露。

面对雷达火控防空火炮或便携式红外制导防空导弹,8千米射程似乎已经足够,武装直升机通过低空地形跟随飞掠、电子对抗干扰等基本战术方法,完全可以让这些防空手段失灵。但低烈度治安战的经验是不能移植到高烈度地空对抗中的,第三代中低空野战防空导弹,或弹炮结合防空系统,使得武装直升机在8千米处发射导弹的风险急剧升高。

所以中国的改进型反坦克导弹AKD-10A,射程高达18-20千米,属于第三代精确制导反坦克导弹,其对应的出口改进型为蓝箭21。AKD-10A配备了双模的毫米波雷达+半主动激光导引头,而直21装备的毫米波雷达探测距离远超阿帕奇的长弓雷达,达到20千米,相互配合使得直21可以在更安全的距离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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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空地导弹在低空极其复杂的环境下,实现稳定和精确的制导是一大难题。此前反坦克导弹的制导方式主要有激光制导、红外制导和光纤制导。光纤制导抗干扰能力强,制导连续、稳定而精确,然而不同于空旷的海洋中射程达50千米的光纤制导鱼雷,在复杂地形的超低空区域稳定释放20千米之长的制导光纤是极为困难的。另外,无论是激光还是红外制导,容易受到激光告警对抗和红外干扰手段的反制,会大大降低远程导弹的命中率。而毫米波导引头具有体积小、质量轻和空间分辨率高的特点,同时穿透雾、烟、灰尘的能力强,抗干扰、反隐身能力也优于其他微波导引头。

为了有效打击装甲目标,AKD-10A导弹采用串联聚能装药破甲战斗部。我们知道,聚能装药战斗部不依靠动能,而是依靠金属药型罩形成的金属射流来毁伤目标。药型罩在爆轰产物的作用下沿着轴线方向快速流动,而且依次向轴线闭合做塑性流动,药型罩在轴线上闭合时就会形成一股金属射流,这股射流最高速度可达3000米每秒。然而随着间隙装甲、复合装甲和爆炸反应装甲的快速发展,普通的聚能装药战斗部已无法满足作战要求。串联破甲战斗部由两级聚能装药通过串联组合而成。当战斗部与目标相碰撞时,前级装药首先起爆,形成射流穿透爆炸反应装甲面板从而引爆其内部的炸药,炸药爆炸产生的爆轰产物推动面/背板相背运动,切割和消耗前级射流。再通过设置合理的时间延迟,使后级装药形成的射流不会受到爆炸反应装甲的干扰,进而实现破甲威力的最大化。AKD-10A的静破甲能力极为炸裂,超过1.8米。

不管是台湾当局从美国采购的108辆M1A2T坦克,还是印度阿琼MK1A重型坦克,面对AKD-10A的攻顶串联聚能战斗部,都是皮薄馅多的包子。

直21还可搭载天燕90空空导弹,这是中国研发的世界上第一种直升机专用空空导弹,能有效抵御地面杂波干扰以攻击敌方直升机。霹雳8这样的常规近距格斗导弹太重且导引头超低空性能不佳,不适宜直升机挂载。天燕90采用多元制冷锑化铟红外导引头,弹头采用3.5千克离散杆战斗部,近炸与触发两用引信,速度大于2马赫,射程为6千米,射高为0-6000米。不同于其他自然气动旋转的近程格斗导弹,其在尾翼上装备了气动陀螺以抑制导弹的旋转倾向,使得导弹可以将目标设定为直升机上方,以避开直升机侧部及底部装甲,在顶部爆炸攻击旋翼、发动机、座舱等薄弱部位。

我们知道,印度除了已经购买28架阿帕奇外,还是世界上除美国外唯一拥有阿帕奇生产线的国家,能够生产机身,组装阿帕奇,年产量为48架。台湾当局已经装备了29架阿帕奇AH-64E。显然,阿帕奇并没有任何空空打击能力,被直21逼急了只能发射地狱火做最后一博,而为阿帕奇量身定做的天燕90则能够进行攻顶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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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21还可挂载2个32路火箭发射巢,即单次可发射多达64枚火箭弹,对地面形成密集火力压制。另外,由于直10所使用的涡轴9发动机功率不足,直10无法使用大威力航炮,只能装备23毫米链炮,不过30毫米链炮同步进行了研发和测试,直21可以顺利装备,备弹量为1200发。

对地进行火力压制时,武装直升机采用向心回转机动,即在离地四五米的高度,以目标为圆心进行旋转攻击,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确保用机炮持续压制一个点位。

武装直升机以独特的灵活性,能够实现多样的低空攻防机动。快速侧移用来规避地面防空火力,再配合上红外干扰机、箔条/红外干扰弹等主动干扰措施,可以极大地降低诸如肩扛式单兵导弹的命中率。“莱维斯曼”倒转通过大仰角垂直爬升,在失速瞬间突然偏转180度,垂直俯冲摆脱敌机咬尾,并一举“反杀”将其击落。当直升机遭对空导弹攻击时,可通过筋斗动作并释放诱饵弹,摆脱导弹跟踪。

当然除了战术机动自卫,直21必须装备先进的激光照射告警系统,以反制危险的激光制导导弹。采用迈克尔逊相干识别激光告警器,通过检测激光干涉条纹,可以全面测量敌方激光的波长和方位,从而进行机动规避,并对激光源实施打击。

在武装直升机的战术运用上,美军是无可置疑的实战开拓者。

苏联解体后,让阿帕奇一战成名的是海湾战争,美军动用了三百多架阿帕奇参战,而自身损失只有区区的一架,任务的完成率超过了90%。实际上海湾战争的空中打击是以阿帕奇的攻击作为先导的,为后续战机的空袭打开了一条没有雷达警戒的通路。美军组建了一支代号为“诺曼底特遣队”的直升机小队,由8架阿帕奇和4架以电子对抗为主的MH-53J“低空铺路者”组成。在充分演练3个多月后,1991年1月17日凌晨三点,这支特遣队保持无线电静默,以15米的超低空飞行进入伊拉克。地面雷达根本无法探测,伊拉克士兵只能在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后发射导弹,但在电子干扰下没有击中任何目标,阿帕奇也可携带60枚红外热诱弹和30发箔条来干扰导弹制导。随后,阿帕奇长机的长弓毫米波雷达,发现了6千米外的两个雷达站,通过Link16数据链把信息共享给队友,在AAQ-11 MK3夜视系统、AN/ASQ-170目标瞄准系统、IHADSS综合头盔显示系统的加持下,阿帕奇轻松摧毁了雷达站,而自身无一伤亡,为后续攻击的战机撕开了一个32公里的缺口。

和坦克部队配合,实施低空纵深突击协同作战,是阿帕奇的另一个主要功能。在进攻伊拉克最为精锐的共和国卫队时,阿帕奇实施了两次强攻,打乱了伊拉克的坦克装甲车的阵型,美军第七军装甲部队这才趁机一举击垮了这支伊拉克的精锐部队。

阿帕奇还可以配合运输直升机实施机降。比如2月24日,美军101空中突击师,在阿帕奇的掩护下,进行了三百架次的运输,机降了两千四百名美军。

但是,面对拥有先进相控阵雷达带来的下视下射能力的战斗机,高度信息化集成的野战防空体系,甚至顽强的单兵防空火力,武装直升机面临越来越严重的生存危机。

典型战例就是2003年伊拉克战争中,101空中突击师的阿帕奇受命攻击伊拉克精锐麦迪那师,麦迪那师的几乎所有防空导弹已经瘫痪,仅剩一些轻武器。34架阿帕奇在抵达战场后遭到了顽强抵抗,伊拉克的战士用AK和23毫米炮进行射击,4架阿帕奇在战斗伊始就完全失去战斗力,2架被当场击落,27架严重受损撤出战场后迫降,2名飞行员被俘,34架阿帕奇几乎全部报销。

美军在阿富汗的蟒蛇行动中,“瑞克卡森”特遣部队被武装分子困在山中,美军6架CH47支奴干和101空中突击师的8架阿帕奇参与了营救任务,其中3架因为机械故障提前返航,剩余5架阿帕奇抵达峡谷后,遭到了基地组织的攻击,被重机枪、RPG和轻武器射击,这5架阿帕奇当场丧失战斗力,挣扎着返航后全部报废。

如果阿帕奇遇到俄乌这种高烈度战争,表现绝对比俄罗斯武装直升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量便携式防空导弹、高射机枪等防空武器也会让其应接不暇,毕竟飞行高度低、速度慢的缺点无法忽视。但是俄乌冲突给解放军带来的观察,将会让直升机在未来台海作战中实现完全不同的作战场景。

在未来的台海作战中,直升机可以承担掠海突防、对地攻击等作战职能,它还可以进行跨海机降的特种作战。

台湾海峡看起来并不宽,但当进行两栖登陆作战时,是一个高难度的挑战。第一批能够向台湾岛上投送的军力数量有限,台军在适合登陆的滩涂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在解放军充分掌握制空权的背景下的两栖作战中,直21凭借长航时优势,可直接跨海飞行,也可跟随两栖攻击舰,在首波攻击中猎杀对方直升机和低空飞行器,同时执行对滩头阵地、战车、雷达等目标的打击,并可长时间滞空,开辟大纵深的安全登陆地带。

针对跨海机降作战,在开战之初,直21掩护直20搭载特种部队快速抢占关键的机场,控制机场后,解放军的运输机编队会迅速出动,跨越台湾海峡实施规模化空中兵力投送。亦可由直21对滩涂的防御工事和火力网进行压制,然后由运输直升机把部队直接投送到敌后,前后夹击瓦解台军的防御工事,由两栖登陆演变为垂直登陆。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台当局也从美国采购了“毒刺”导弹,而台军也把“毒刺”导弹作为“非对称”作战的利器。俄军在战场上吃了“毒刺”导弹的大亏,遂在卡52上使用了新型“维捷布斯克”机载电子战系统,可以及时探测来袭的导弹,并自动实施射频和红外诱饵等多种反制措施,一架卡52竟然躲过了18枚导弹的连续攻击,最终毫发无损地离开了战场。直21一方面得益于先进的毫米波雷达,可以从更远的安全距离发起攻击,同时也装备了自卫性电子战系统,能够有效反制实际上已经很古老的“毒刺”导弹。

此外,大量具有低空超低空飞行、飞行速度较慢、雷达反射面积小等特征的低慢小飞行器运用于战争中,使得局部战争“空中化”、空中行动“低空化”的趋势明显。这些低慢小空袭兵器充斥着陆战场的“头顶空域”,直接影响陆战场作战的成败。在无人直升机方面,我军列装的“金雕”CR-500无人直升机具备察打一体能力,采用共轴反桨无尾的结构布局,重500千克,飞行高度4000米,最大速度140千米,武器负荷150千克,满载状态续航5小时,装备有夜视系统、激光测距观瞄系统、红外热像仪、摄像系统等,拥有全天候战场监视能力。在火力打击上,CR-500可挂载蓝箭9和蓝剑5A空地导弹,火蛇70系列航空火箭弹,用于打击敌方坦克装甲车辆和坚固工事。

有人无人协同是适应无人机快速发展, 提升对抗条件下武装直升机生存能力的必由之路,直21能够充当低空预警机的角色,实现与无人机、坦克的紧密协同作战。在直21的遥控下,CR-500可率先前出侦察敌方目标,引导武装直升机飞抵目标空域,建立空中武器链,大幅度提升直21的态势感知能力,使得直21成为一个更大作战网络的信息节点。锁定目标后,直21可以指挥无人机发起攻击,也可以让无人机用激光照射目标,让直21快速发起攻击,然后快速脱离,极大提高武装直升机的战场生存能力。

近二十年来已经没有国家研制和装备新型重型武装直升机,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美国阿帕奇,俄罗斯卡50、卡52和米28都是在冷战时期研制的。但是考虑到阿帕奇的总产量已经超过1100架,俄罗斯即使长期军费不足,仍旧批量装备重型武装直升机,直21补齐了中国重型武装直升机的短板。

随着直20大量列装,075两栖攻击舰迅速服役,我陆航以及海军两栖作战集群对重型武直的需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同时随着无人机集群大量运用于战场,夺取低空制权成为地面作战力量进入未来战场的“入场券”,也是遂行地面作战行动的“保护伞”。直21必将在信息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等方面着重发展,构筑起解放军坚实的低空/超低空打击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