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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巴比松的所有年轻女性来说,一个铺着花布床单,挂了配套窗帘的小小房间,还有里面窄小的床、梳妆台、扶手椅、落地灯和小桌子,都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自由解放。

[美] 保利娜·布伦

本周,《乘风2024》(《浪姐5》)开播,我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个属于女性的舞台。

没有大女主叙事,也没有家长里短,我们能在《浪姐》看到的,是“姐姐”无关过去的无限种可能,是重塑自我的挑战和试炼。这样的初衷,或许是我们仍在关注《浪姐》的意义。

在近100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只属于女性的“舞台”,在其中上演着成千上万个动人的故事。在《巴比松大饭店》里,让我们一起走进这座曾经的造梦之地。

[美] 保利娜·布伦|著

何雨珈|译

未读·文艺家|出品

巴比松大饭店,东63街140号。

下榻纽约著名巴比松大饭店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可能来自任何地方,可能来自美国的小镇,也可能就来自乔治·华盛顿大桥对面,但通常情况下,她都坐着一辆车身有棋盘图案的黄色出租车款款而来,因为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搭乘纽约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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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酒店的地址,然后认真地大声念给出租车司机:

巴比松大饭店,东63街140号。”

但很有可能,甚至在她开口之前,司机就已经明了她的目的地。也许他是注意到她挥手叫车时怯生生的样子,或是紧紧抓住那棕色手提箱的把手,或是穿着自己最好的行头,这便是初来乍到曼哈顿的外地姑娘了。

那张纸条攥到现在,很可能是皱巴巴的了,反正肯定看不得了,因为它已经跟着她坐过火车,上过巴士;要是她幸运或有钱的话,或者像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和琼·狄迪恩(Joan Didion),是《少女》(Mademoiselle)杂志比赛的优胜者,那这张纸条甚至可能还上过飞机。

这位年轻女子穿过巴比松大饭店的大门,内心涌起一阵激动,这种情绪在今后的人生中再也无法复制,因为那一刻意味着,她已经成功逃离家乡,所有对未来的期许(或不抱期许的心情)都随之而来。她已经毅然决然地将过去的一切抛诸脑后,在这之前经历了数月的恳求、储蓄、节衣缩食与精心谋划。现在,她终于来到这里,来到纽约,准备重塑自己,展开全新的生活。

她已经把命运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一间代表自由解放的小小房间

多年来,刊登在杂志上的巴比松大饭店的广告总是赞叹:“哦!来到纽约真好啊……尤其是住在巴比松大饭店。”宣传语始终如一,以笃定的语气叫人安心:纽约最独特的年轻女性酒店。但杂志文章也会警告女性,小心防“狼”,也就是那些在纽约街头游荡、搜寻漂亮天真“小东西”们的男人,而巴比松则保证提供保护,让女性安然容身。

不过,这并非美国的年轻女子想要住在该酒店的唯一原因。人人都知道,酒店里济济一堂的,是充满抱负的演员、模特、歌手、艺术家和作家,而且有些已经从“充满抱负”升级到“声名鹊起”。演员丽塔·海华丝在酒店的健身房里为《生活》杂志摆姿势拍照,看上去既性感又傲慢,她放射的信号,就象征着名利场的种种可能。

1927年的巴比松街景

但首先,“准新住客”必须通过梅·西布莉夫人(Mrs. Mae Sibley)的审核。她是助理经理兼前台总负责人,会仔细打量新人,并问对方要推荐信。这个女孩相貌漂亮(富有吸引力更佳),还得有信件证明她品性良好、道德无瑕。

西布莉夫人会迅速给她打出A、B、C的等级。A指28岁以下,B则是28到38岁之间,而C嘛,好吧,C类女士们可都上了年纪了。很多时候,那种还戴着主日学校帽,紧张微笑着的外地姑娘都是A。

不过,这第一关还是挺好过的。一旦西布莉夫人认可了她,就会递给她一把钥匙,告诉她一个房间号,还有一张“提倡与不提倡行为”的清单;这位巴比松大饭店的新住客就会乘电梯上到相应的楼层,那里有她的房间,她的新家,严禁男性进入;她将认真盘算接下来该做什么。

对有些人来说,这样一个房间是生活上了一个台阶;对有些人则是走了下坡路。但对巴比松的所有年轻女性来说,一个铺着花布床单,挂了配套窗帘的小小房间,还有里面窄小的床、梳妆台、扶手椅、落地灯和小桌子,都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自由解放。至少最开始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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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全美浮想联翩的巴比松大饭店

在20世纪20年代涌现的,还有其他的女子酒店,但真正让全美国浮想联翩的,只有巴比松大饭店

它比大多数同类酒店都活得长,部分原因是巴比松与年轻女性密不可分,到后来的20世纪50年代,又和美丽而备受追捧的年轻女性联系在一起。

酒店严格规定只允许女性入住,男人最多只能出现在大堂。周末的夜晚,大堂被称为“情人巷”,情侣们影影绰绰地留在此处,恋恋不舍,在摆放位置颇具战略性的盆栽植物叶子的掩映下拥抱在一起。

不许越过大堂界限的年轻男人们在电话前排队,想要打电话给约会对象

深居简出的作家J.D. 塞林格(J. D. Salinger)绝不是该防的“狼”,却也喜欢光顾巴比松咖啡馆,假称自己是加拿大冰球运动员。还有的男人,一穿过列克星敦大道与第63街交会处,就会刚好在那一刻累得不行,需要休息,巴比松大饭店的大堂似乎是个喘口气的完美场所。著名自传式小说《安琪拉的灰烬》(Angela’s Ashes)作者的兄弟马拉奇·迈考特(Malachy McCourt),还有另外几个男人,声称曾经成功上了楼梯,来到巡查严密的卧房楼层;而其他人努力过,有的装成水管工,有的装成被叫上门的妇产科医生,但都失败了,惹得西布莉夫人好笑(又好气)不已。

巴比松大饭店的意义就是“重塑自我”

看巴比松大饭店的住客名单,就像在看“名人录”:“泰坦尼克号”的幸存者莫莉·布朗;演员格蕾丝·凯利、蒂比·海德莉、丽莎·明内利、艾丽·麦古奥、坎迪斯·伯根、菲利西亚·拉沙德、杰奎琳·史密斯和斯碧尔·谢波德;作家西尔维娅·普拉斯琼·狄迪恩、戴安·约翰逊、盖尔·格林、安·比蒂、莫娜·辛普森和梅格·沃利策;设计师贝齐·约翰逊;记者佩姬·努南和林恩·谢尔;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这很可能是琼·狄迪恩最早也最不为人知的公开照片。

不过,在她们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之前,都只不过是手提行李箱,带着推荐信与希望来到巴比松的年轻女性。有些人梦想成真,更多人却没有。有些又返回了家乡,有些则一直躲在巴比松的房间里,想着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每个女子都觉得这只是个暂住之地,是在功成名就,能大胆发声表达野心与抱负之前的一个“软着陆”的过渡。但年复一年,很多人发现自己依然停留在那里。这些长久的住客后来被更年轻的住客们称为“那些女人”,如果她们不赶紧向前进,尽快搬出去,“那些女人”就是她们的将来。

20世纪70年代,光鲜亮丽的曼哈顿经历着暂时的荒废颓唐,“那些女人”每晚都聚集在大堂,对那些年轻住客评头品足,对她们的裙子长度和发型的狂野与否给出不请自来的建议。到了20世纪80年代,她们要说的甚至更多了,因为酒店再也无法坚持当时“希望建立一个只允许女性进入的庇护所”的愿景,管理层决定酒店也对男性开放。

“那些女人”尽管言之凿凿地威胁要离开,却还是留了下来。等曼哈顿东山再起,重新成为一个火爆的房地产市场后,巴比松也经历了自身的最后一次重塑,从酒店转型为豪华公寓楼,于是“那些女人”拥有了翻修一新的属于自己的楼层。如今,她们中还剩下几个人,依然住在现名“巴比松/63”(Barbizon/ 63)的建筑里。她们拥有自己的邮箱,旁边的那个邮箱属于另一位现住客,英国喜剧演员瑞奇·热维斯(Ricky Gervais)。

关于女性人生的记忆是多么容易被遗忘;这种寂寂无声会让我们相信,整个20世纪,女性都没有充分参与日常社会生活。

但她们参与了,参与得很充分,参与方式充满创意,也有着雄心勃勃的计划。在纽约,在这座梦想之城,她们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和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摆脱了家庭与家人期望的负担。

巴比松大饭店的意义就是“重塑自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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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

一座自己的房间对你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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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泰若克塔

封面|《时时刻刻》

图片|《巴比松大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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