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年6月23日,法军和清军在谅山附近的观音桥发生冲突,两国关系骤然紧张起来。清廷随即一面向云贵、两广派遣军队以加强防御力量,一面命令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立刻派丁汝昌率北洋水师南下,前往广东听从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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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勇”级巡洋舰

然而李鸿章却上书表示北洋现有军舰都吨位太小,难以和法国铁甲舰抗衡,而且烟台驻有法国军舰三艘,撞击巡洋舰“超勇”、“扬威”和练船“威远”、“敏捷”还需要驻守旅顺应变,万一调走旅顺难以保全。至于“镇”字级蚊炮船只能用于防御,不能决战大洋,更何况已经分别调往大沽、北塘等地配合炮台守卫海口,同样难以抽调。

李鸿章洋洋洒洒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北洋海防事关京畿安全,重要性还在两广之上,北洋各舰不能轻易南下。最后直到马江之战福建船政水师全军覆没,东南沿海海防告急,李鸿章才不得不派遣“超勇”、“扬威”南下增援。

“超勇”级巡洋舰主炮特写

现代人大多认为李鸿章这么做是为了保存实力。不过平心而论,李鸿章的这番话也有一定道理。

北洋水师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京畿地区海上安全。从后来甲午战争中,丁汝昌在清廷催逼下率北洋水师外出巡海,寻找日本海军决战时,日本海军大举进犯威海,虽然被炮台击退,但是清廷却反过来指责丁汝昌是畏惧日本海军故意外出,并以此为由要将他革职看,李鸿章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日本炮击威海尚且引起清廷这么强烈的反应,万一法国军舰跑到大沽口外开上两炮,那李鸿章的顶戴花翎肯定难保。

而且北洋水师此时也没有闲着,每日抓紧操练之外,还轮流外出巡逻警戒。此外军舰也重新涂上了和海水接近的伪装色,并实行灯火管制,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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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字级蚊炮船

再考虑到法国当时也确实打过北上渤海湾的主意,对华谈判代表巴诺德还屡次派人打探北洋海防情况,只是因为忌惮“超勇”、“扬威”两舰的重炮,一直不敢付诸行动。所以李鸿章的说法并非完全是推托之词,他必须考虑法军北上的可能,还要上个奏折留下证据,否则万一出事的话,那就真的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