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带领梁山军三打祝家庄,祝家庄庄主祝朝奉和三个儿子都死于非命:祝朝奉要投井时被石秀一刀剁翻割了首级,吕方郭盛两戟齐举把祝虎连人带马搠翻在地,祝龙和祝彪都被李逵一斧砍了脑袋。

祝家三子都不是善茬子,宋江二打祝家庄,“林冲挺起丈八蛇矛,和祝龙交战。连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两边鸣锣,各回了马;没遮拦穆弘,来战祝虎,两个斗了三十余合,又没胜败;花荣也纵马来战祝彪,约斗了十数合,不分胜败。”

花荣单挑祝彪时想用弓箭偷袭,已经用弓箭偷袭过扑天雕李应的祝彪没有上当,两人那一战实际还是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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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三子尚且如此难缠,他们的师父栾廷玉就更不用说了。但是事情就奇怪在这里:祝朝奉和三个儿子被谁所杀,书中都有明确交代,梁山功劳簿也写得清清楚楚,但是祝家庄第一高手栾廷玉被谁所杀却成了一个谜。

水浒原著描述:宋江在祝家庄上正厅坐下,众头领都来献功,统计的结果是生擒得四五百人,夺得好马五百余匹,活捉牛羊不记其数。“宋江看了,大喜道:‘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

梁山好汉在哪里捉的牛羊,这个问题不用讨论,因为梁山军的本质还是一群山贼马匪,他们进村会干些什么,宋江知道了也不会管。

宋江不关心喽啰烧杀抢掠,李逵屠戮已经投诚的扈家庄,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批评了几句,甚至连惋惜的意思都没有,向扈三娘道歉,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宋江对扈三娘的“补偿”,就是把她嫁给了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矮脚虎王英。

宋江认扈三娘为干妹妹,这做法真有点令人齿冷:现在的男闺蜜其实就是隔壁老王的代名词,宋江这个干哥哥想干啥?

宋江清点“战果”,却不知道栾廷玉是被谁杀了,这就不合常理了:像栾廷玉那样的高手,当时的梁山第一高手豹子头林冲单挑尚且未必能取胜,谁有本事将其击杀,并且很“谦虚”地不来报功?

水浒传前七十回和后五十回对照来看,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于是就有了一部据说是施耐庵原著的“梅氏藏本”,也叫《古本水浒传》,那本书的前七十回和通行版基本相同,后五十回却完全两样:前七十回“神秘消失”或不该消失的几个重要人物都出现了,比如在梁山军三打祝家庄时生死不明和弃家逃亡的铁棒教师栾廷玉、飞天虎扈成都强势回归,并与梁山好汉展开了连番激战。

《古本水浒传》中的栾廷玉大发神威,连败数条梁山好汉:“背叛之贼(栾廷玉骂师弟的原话)”病尉迟孙立三十回合败走,单廷珪魏定国联手出战,也被累得“力乏难支,双双败走”,跳涧虎陈达不到十个回合就被栾廷玉一枪挑落头盔,丑郡马宣赞被栾廷玉一鞭打得口吐鲜血伏鞍而走,郝思文和杨志先后出手,结果都是大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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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再战梁山军,不但击败了上述好汉,还生擒了赤发鬼刘唐和急先锋索超,射伤了黑旋风李逵和大刀关胜:刘唐和索超战败被擒,是武功确实不如栾廷玉,栾廷玉不屑跟李逵单挑,打了一会儿就“忽地飞来一箭,李逵没做提防,射中大腿,一交裁倒”——那一箭应该就是栾廷玉射的,因为在箭射李逵之后,栾廷玉又诈败假逃,射伤了大刀关胜。

关胜的刀法不错,但是却像其先祖一样对弓箭的防御力几乎为零:“栾廷玉放下长枪,弯弓搭箭,扭转身子,一箭望关胜劈面射来。关胜听得弓弦响,疾忙将身一侧,左肩窝上射个正着,咬紧牙关,回马便走。”

《古本水浒传》后五十回的内容看到这里为止,咱们回过来看古本和今本都有且描述基本一致的祝家庄之战:宋江三打祝家庄的时候,大刀关胜和玉麒麟卢俊义、金枪手徐宁、双鞭呼延灼、没羽箭张清、双枪将董平等猛将还没有上梁山,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还在二龙山喝酒吃肉,宋江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就是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三人而已。

小李广花荣枪法精妙箭术更高,单挑霹雳火秦明游刃有余,在青州之战中,花荣打得那叫一个轻松愉快:“秦明和花荣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花荣连斗了许多合,卖个破绽,拨回马望山下小路便走。秦明大怒,赶将来。花荣把枪去了事环上带住,把马勒个定,左手拈起弓,右手去拔箭,拽满弓,扭过身躯,望秦明盔顶上只一箭,正中盔上,射落斗来大那颗红缨,却似报个信与他。”

花荣要想干掉霹雳火秦明,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秦明的狼牙棒,确实也不是太高明,在后来的曾头市之战中,拿着狼牙棒的秦明居然在二十回合之后就被杀得“力怯”而逃,结果被史文恭追上去照着大腿来了一枪。

秦明位列梁山马军五虎将第三名,但是除了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单打独斗好像没赢过哪位有分量的敌将,跟急先锋索超单挑,也是二十回合不胜,是百胜将韩滔暗放冷箭帮了秦明大忙。

《古本水浒传》后五十回中栾廷玉重出江湖生擒的是赤发鬼刘唐和急先锋索超,古本今本前七十回中,栾廷玉生擒的就是霹雳火秦明,所以在当时的梁山军中找能击杀栾廷玉的高手,秦明显然要被排除在外——他单挑栾廷玉绝对没有赢:“两个斗了一二十合,不分胜败。栾廷玉卖个破绽,落荒即走。秦明舞棍径赶将去,栾廷玉便望荒草之中跑马入去。秦明不知是计,也追入去。原来祝家庄那等去处,都有人埋伏。见秦明马到,拽起绊马索来,连人和马都绊翻了,发声喊,捉住了秦明。”

栾廷玉要生擒秦明,可能是不想与梁山结下死仇,如果他不埋伏绊马索而亲自射箭,估计小李广花荣和没羽箭张清就有可能入选梁山马军五虎将了。

栾廷玉兵败祝家庄的时候,秦明刚从囚车里出来,战斗力肯定要大打折扣,手里有没有狼牙棒也很难说,所以栾廷玉即使被击杀,功劳也绝不可能记在秦明头上。

当时远征祝家庄的梁山三位“顶尖高手”,霹雳火秦明已经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就只有豹子头林冲和小李广花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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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的综合实力和物理攻击,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可谓数一数二,他神箭出手例不虚发,不管是霹雳火秦明还是玉麒麟卢俊义,都难逃一箭上头,如果花荣拿出全部本事,是有可能将栾廷玉射杀的。

花荣有可能用神箭射杀栾廷玉,林冲的丈八蛇矛也很厉害,但是细看祝家庄之战,我们就会发现林冲打仗一向光明正大,绝不会暗箭伤人,他单打独斗不会输给栾廷玉,但要想留下亡命奔逃的栾廷玉,可能性不会超过一成。

盘点之下,当时有可能击杀栾廷玉的梁山好汉只有小李广花荣一人而已,但花荣并没有提着栾廷玉的首级报功,这就只能说明栾廷玉当时并没有死,所以才会在古本后五十回中再次出现,这就给读者诸君留下了这样的问题:栾廷玉的武功,在梁山属于五虎将水平还是八骠骑水平?把梁山一百单八将都算上,能擒斩栾廷玉的好汉有哪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