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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明,今年35岁,是个小有身家的私营老板。我有两个哥哥,大哥李刚是个体户,小作坊做家具;二哥李勇在国企上班,工资固定但数额不高。我们三兄弟自小就和父母住在这个老旧的四合院里,虽然条件拮据,但亲情深厚。
我的独生女侄女叫小丽,今年18岁,是我们三兄弟最疼爱的孩子。小丽文静乖巧、成绩优异,今年就要高考了,我们全家人都希望她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大哥李刚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个性犟骨头,脾气古怪,对钱财计较得紧。二哥李勇倒是和气温文,只是太过谨小慎微,做事缺乏魄力。至于我,或许是生意场上的阅历使然,我比较豁达大方,也最疼爱小丽。
小丽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学习勤奋上进,但内心也有些许叛逆和率真的一面。她渴望用自己的力量改变现状,而不是被动地依赖他人。
我家隔壁的老王一家,和我们是几十年的邻居了。老王去世多年,现在只有他的独子王伟和儿媳在家,家境并不宽裕,但王伟人缘极好,乐于助人。
"叔叔,我考上大学了!"
七月的一个下午,小丽冲进我的工厂,激动地对我大声喊道。我一下子被她的喜悦感染了,连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
"太好了丽丽,我就知道你一定行!你可把我们三叔叔给长脸了!"我高兴得合不拢嘴。
小丽笑着说:"叔叔,我也要谢谢你们对我的栽培之恩啊。"说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我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得赶快告诉大哥和二哥这个好消息!"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工厂。
很快,我们三兄弟和小丽汇聚在四合院的院子里。大哥二哥听到小丽的喜讯,都是一脸的高兴和自豪。
"好啊丽丽,你可算是让我们长脸了!就怕你考不上好学校,那可就太丢人了。"大哥笑嘻嘻地拍着小丽的肩膀。
"是啊丽丽,你可是我们三家的骄傲啊!"二哥也笑着附和道。
我看着小丽露出羞涩又自豪的神情,心里美滋滋的,就等着她说出后文了。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哥立刻绷紧了脸色。
"丽丽,你是想要我们给你钱吗?"二哥也皱起了眉头。
"对啊丽丽,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学会自立更生。"二哥也板着脸说,"要知道,我们可是穷苦人家,哪有那么多闲钱拿来资助你?"
我看着两个哥哥的样子,心里直叹气。大哥是真心舍不得钱,二哥则是贫困潦倒了太久,对钱财也异常敏感。我正想开口劝解,小丽却突然哭了起来。
看到小丽泫然欲泣的模样,我的心都要被她的眼泪给化了。我赶紧上前揽住她瘦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丽丽,别哭啊。叔叔理解你的心情,上大学确实需要很多钱。不过你也别太难过,有叔叔在,钱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什么?"大哥和二哥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赞同。
"对啊明子,你做生意赚了点钱就飘飘然了。"二哥也不留情面地数落我,"你可得三思啊,万一你的生意失败了,将来可就后继无力了。"
我被两个哥哥的话狠狠地刺痛了心窝,但看着小丽那双闪烁着期盼的眼睛,我仍旧下定了决心。
"大哥、二哥,你们说得固然有道理。但是丽丽不仅是我们的侄女,她也是我们最引以为豪的孩子。我做生意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存款,足够资助丽丽上大学了。你们若是实在不愿意,那就让我来承担这个责任吧!"
我一番话,把大哥二哥全都说愣住了。就连小丽,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惊诧和感激。
"当然愿意了。"我坚定地点点头,然后转向大哥和二哥,"你们说,这事怎么样?"
大哥和二哥面面相觑,半晌没有作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明哥,你们这是在商量什么事呢?"
我循声望去,只见隔壁的王伟拎着个大纸袋走了进来,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
"王哥,你可来得真是时候。"我连忙把方才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你看,要不要也给点意见啊?"
"不过什么?"小丽急切地追问道。
"你放心好了,学费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王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我们全都惊呆了。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吗?"王伟得意洋洋地说,"我那个在国外打工的表哥,前几天突然给我汇了60万人民币,就是让我好好孝敬父母,也资助一下丽丽上学。"
"什么?!"我们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原来王伟家里也有这么个远在国外的亲戚,而且看起来还挺有钱的。
"哎,你们可拉倒吧。"王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二哥,"丽丽就是我们大家闺女一般的存在,她的前程关系重大,我们能出力就一定要尽力啊。"
说着,他把钱袋直接塞进了小丽的手里。小丽被王伟的大度和热心深深感动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眼看着钱袋就要到手,大哥和二哥却突然拽住了小丽的胳膊。
"丽丽,等等!"大哥喝止道,"你可不能收下王伟的钱!"
"为什么不能收啊?王伟舅舅是好心帮助我啊。"小丽有些不解地反问。
"那可不行!你收了人家的钱,将来可就欠下人情债了。到时候要还,那可就太叫人伤脑筋了。"二哥也板着脸说。
"那可不一样。"大哥摇头道,"你是亲叔叔,资助侄女理所应当。王伟虽然是好邻居,但终归是外人,我们可不能白白占他的便宜。"
"对啊,要是真收下王伟的钱,将来可就被他说嘴了。"二哥也坚持己见,"到时候指不定要还上什么人情,那才真是伤脑筋呢。"
我看着两个顽固的老哥,又看看小丽失望的神情,心里无比郁闷。就在这时,王伟突然大声喝止了我们。
"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他厉声呵斥道,"什么叫人情债不人情债的?这点小钱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们非得小家子气到这种地步吗?"
王伟越说越激动,我们几个人都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只能乖乖闭嘴。
"你们听好了!"王伟洪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丽丽是我们大家的骄傲,是我们整个社区的希望之星。她能考上重点大学,是大家的荣耀。我资助她上学,绝不是为了什么人情债,而是出于一片好心,就这么简单!"
说着,王伟转向小丽,语气温和了下来:"丽丽啊,你就放心地收下这笔钱吧。将来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叔叔这里还有的是呢。"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也热泪盈眶。而大哥和二哥却依旧板着脸,死活不愿意松口。
"哼,王伟,你别冲动啊。"大哥冷冷地说,"60万可不是小数目,你就这么白白地拿出来,将来可就啥都没有了。"
"对啊,你现在一时冲动,将来可就后悔了。"二哥也劝说道,"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免得日后被人说三道四的。"
"你们两个啰嗦些什么?"王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的钱我做主,用来资助丽丽上学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了。你们就别操那些闲心了,老老实实祝福丽丽就是了。"
看王伟这么说,我和小丽都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大哥和二哥却突然爆发出来,把气氛彻底搞僵了。
"王伟,你简直就是糊涂了!"大哥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决定我侄女的事情?你把钱给了丽丽,将来不就等于是我们欠了你的人情吗?"
"对啊,你这么做,只会给我们抹不开这个黑脸!"二哥也不甘示弱,"还是把钱收回去吧,免得日后遭人说三道四的!"
"你还嫌我们小家子气?"大哥的脸都铁青了,"你一个外人,哪里懂得我们的苦衷?你有钱就可以肆意挥霍,我们这些穷人可得精打细算着过日子!"
"呸,你们就是吝啬鬼!"王伟破口大骂,"你们舍不得给自己的侄女一分钱,倒是我这个邻居,出手还要受你们的白眼!"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我连忙拉开大哥和王伟,生怕他们真的动手。小丽也哭着拽住二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都给我安静点!你们吵些什么呢?"
我一回头,只见我的老父亲蹒跚着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愠怒之色。
"都是些什么话啊?"老父亲不悦地皱着眉头,环视了我们一圈,"王伟是好心出钱资助丽丽上学,你们倒好,非要小家子气地拒绝。你们这是何苦呢?"
"还不都给我闭嘴!"老父亲呵斥了一声,然后转向小丽,"丽丽啊,你就放心地收下王伟的钱吧。将来你有出息了,自然会有机会回报他的。"
说着,老父亲接过王伟手里的钱袋,塞进了小丽的怀里。小丽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好的爷爷,我一定不会忘记王伟叔叔的恩情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伟露出欣慰的笑容,"等你上了大学,我就没什么牵挂了。将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我看着眼前这幅温馨的场景,内心无比感动。可转头一看大哥和二哥的表情,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两个脸色铁青,眼神凶狠,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我真担心他们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大哥猛地甩开我的手,狠狠地瞪着王伟,咬牙切齿地说:"王伟,你现在得意吧?可是等到将来,你就会后悔的!"
"哼,看你说的!"二哥也阴沉着脸,怒视着王伟和小丽。
看到两个顽固的老哥如此反应,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眼下已经解决了小丽上学的钱的问题,我也就先放下心头的这个大石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小丽就离开家乡,开始了她崭新的大学生活。
起初的一段时间,大哥和二哥对王伟和小丽都怀有芥蒂。每当看到王伟,他们总是绷着一张臭脸,对方说什么也置之不理。有几次,小丽回家探亲,两个人也是阴沉着脸,对她爱理不理的。
"王伟叔叔,我永远也忘不了您的恩情。"小丽虔诚地说,"等我毕业后有了工作,我一定会先还给您这60万的。"
"哈哈,丽丽啊,你就不用那么见外了。"王伟爽朗地笑着说,"我出钱资助你上学,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你只管努力学习,将来有所作为就是最大的回报了。至于钱的事情,你就甭太在意了。"
"可是王伟叔叔,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能什么也不说呢?"小丽执拗地说,"您放心,等我工作后一定会还您这60万的,绝不会白白占您的便宜。"
"你啊,就是个倔强的丫头。"王伟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却十分宠溺,"那就这样吧,等你将来有钱了,就把这60万还给我。不过可不许连本带利哦,我才不要你那么客气呢。"
"好啊,谢谢王伟叔叔!"小丽开心地应道。
想到这里,大哥和二哥不禁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无比羞愧。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对王伟的好意百般猜疑,完全是出于多年的贫穷生活而养成的那种狭隘和自卑心理。
"是啊,竟然连王伟的一片好心也会怀疑,实在是太过分了。"二哥也自责地说。
从那以后,大哥和二哥对王伟和小丽的态度就徹底转变了。他们不但主动与王伟和解,还极力支持小丽的学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资助。
大学期间,小丽的学费生活费虽然主要由王伟资助,但我和两个哥哥也总是尽自己所能,给予适当的补贴。每逢小丽回家,我们三个就会竭尽全力,让她在家里过得舒舒服服的。
大哥虽然做着小生意,但他总是精打细算,攒下大笔钱来给小丽当伙食费。二哥的工资虽然微薄,但他也总是节衣缩食,每个月拿出一半的工资寄给小丽。
至于我,由于生意较为红火,收入也算可观。所以每个学期我都会给小丽一笔可观的生活费,让她在外地读书无后顾之忧。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小丽以优异的成绩顺利毕业,并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一家大公司工作。工作后的小丽,生活更加红火起来。她不但能独立自养,而且还常常用自己的部分收入来资助家里。
有一次,小丽特意约我和两个哥哥,还有王伟一家人在外面吃了一顿大餐,席间她郑重地拿出了60万现金,双手递给了王伟。
"王伟叔叔,这60万是当年您资助我上学的那笔钱。现在我已经有能力还给您了,希望您能收下。"小丽说着,眼里噙满了感激的泪花。
"哎,丽丽啊,你可把我给难倒了。"王伟摆摆手,有些为难地说,"当初资助你上学,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你现在已经有出息了,我也就没什么牵挂了。何必还要拿出这么多钱呢?"
"可是王伟叔叔,您当年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能不还您呢?"小丽坚持道,"您就收下吧,这也是我这个做侄女的一点心意。"
见小丽这么执拗,王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把钱收下。我看着这一幕,内心无比欣慰。多年前的那件事,如今终于尘埃落定。
餐后,我特意留下了王伟,想跟他好好谈谈心里话。
"王哥,那年多亏了你出手相助,不然丽丽可就读不成大学了。"我诚恳地说,"当时我们三兄弟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不但没有怪罪我们,反而还一如既往地对我们好,我们都对你感激不尽啊。"
"哎,你就别这么说了。"王伟摆摆手,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你们都是我最好的邻居,我怎么会怪罪你们呢?再说,丽丽是我们大家的骄傲,我资助她上学也是应该的。"
"可是王哥,我们当时的言行实在是太伤你的心了。"我低下头,脸上突然有些挂不住,"要不是你仗义直气,坚持把钱给了丽丽,她可就真的上不成大学了。"
"你们当时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不过,那也是出于长期贫困的影响,养成了那种狭隘的思想。"王伟平静地说,"现在想来,倒也无可厚非。关键是后来你们改正了过来,也为丽丽的前程出了一份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让我们把这件事情彻底放下吧。"王伟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丽丽已经事业有成,我们就都为她感到骄傲和高兴吧。她的成功,就是我们这些长辈最大的安慰了。"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点点头,眼神恢复了神采,"是啊,从今往后,我们就都为丽丽而骄傲吧。她的前程就是我们最大的期望了。"
就在这时,小丽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