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建军
我们此前发表的《谁来当王子的替罪羊?穷小子领刑15年,老板成案外人》文中披露一桩奇案:
薛祖华介绍两个老板在疫情期间合伙做口罩生意,既没有投资占股,也没有在项目中获利,也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对公司的生产经营没有任何决定性影响,但他却被强行认定为“公司实际控制人”,作为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案件的主犯,被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5年,并处罚金人民币800万元。
我们觉得,薛祖华的这一遭遇,比电影《王子的替罪羊》中总是替闯祸的胖王子挨揍的穷小子还惨——电影里的胖王子,至少还对替他挨揍的穷小子感到愧疚,穷小子最后不但收获了王子的友情,还住进了王宫。而薛祖华所遭遇的,只有漫长的,明显不公平、不公正的牢狱之灾。
此案目前在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 传媒老兵/摄
前文还提到,该案的主要涉案人员里,也就是我们说的——两个“王子”被神秘莫测地以“另案处理”为由逃脱法律制裁,导致整个案子的证据链条断裂及逻辑含混不清,呈现出来的完全是一幅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面貌,背后有疑似人为强力干预的痕迹。
草灰蛇线,伏延千里。好奇的我们进一步的深入挖掘发现,不正常的案情后果然有非同寻常的人物:
原本应是该案“主犯”之一的刘少林,竟是著名上市公司金力泰的实际控制人、亿万富翁。而由多家媒体报道,他被指在资本市场上各种操弄手法,劣迹斑斑,却能神通广大的一次次从舆论及司法漩涡中抽身而退。
我们一起看看大人物刘少林是怎么怎么玩法设局,出入人罪的。
刘少林口罩案前
曾被以涉嫌合同诈骗为由刑拘
01
经我们多方确认,该案涉案的“刘少林”,与资本市场上兴风作浪的资本玩家“刘少林”是同一人。
重庆市人大 传媒老兵/摄
截至2021年6月8日,天眼查APP的数据显示,刘少林实际控制31家企业,曾在10家公司担任法定代表人,20家公司担任股东。而这些刘少林或参控股或担任高管的公司,法律诉讼多达65项。
有报道称,刘少林不仅通过代为理财割股民的韭菜,还成立各种公司,割上市公司的韭菜;另有报道称称譬如刘少林曾入股彗星股份等上市公司,将公司股权变更至其名下,但却迟迟不支付尾款,导致彗星股份股东不得不实施财产保全。刘少林还卷入到商赢环球案中,相关高管由此被出具警示函。
“猛犸资本局”的报道称,刘少林于2019年成为上市公司金力泰实控人,吴国政如今为第四大股东。不过,2020年12月,刘少林因其个人涉嫌合同诈骗罪,被上海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并于2021年6月被检察院批准实施逮捕。
《第一财经》的报道则披露,刘少林之进入上市公司金力泰,系从中国国防金融研究会接手控制权股份,在此之前,有国资背景的该研究会两年内进出金力泰实际控制人的位置,亏损6亿元,按股比,该国字号机构则亏损4亿元。刘少林获得金力泰实际控制权后一个月,中国国防金融研究会注销。刘少林等实控金力泰后,金力泰股份又被迅速拉升,2020年5月至11月,金力泰股价翻了近5倍,在2020年12月刘少林被上海市公安局以涉嫌“合同诈骗”刑事拘留前,刘少林等大股东已纷纷减持套现,仅刘少林本人就套现3亿。
薛祖华的家人回忆,大约2019年初时薛祖华经人介绍认识了“财大气粗”的刘少林。薛祖华是90后,出生在福建的小渔村,从小家境贫寒,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一心想创业的薛祖华想着如果介绍刘少林投资优质项目并且让他赚到钱后他就可能会跟薛祖华关系更紧密一些、可能会介绍更多商业成功人士给薛祖华认识、可能对自己未来的创业有所助力,根本就没有想到“伴君如伴虎”。2020年初发生的伪劣口罩案,是薛祖华介绍给刘少林的第一个项目。刘少林原本信誓旦旦的说一开始就要投资5100万元,没过两天就变更先投资2000万元以后续投3100万元,签订投资合同时也就按照先投资2000万元签了。
谁也没想到,刘少林只分批投资了总额1000万元后就不想投入了,这直接导致在重庆本地筹措圆梦口罩工厂的罗燕的各种不满。一方面投资资金跟不上,另一方面刘少林又要牢牢的控制圆梦公司:财务方面派自己的人员担任财务总监控制住全部资金进出;工厂方面要求圆梦公司都听他的,圆梦工厂的厂长由他决定任命,工厂的一些工资相对高的人由他点头决定才能加入,就连薛祖华身边几个好友在疫情期间因为没有工作而进入圆梦公司也是由他点头决定;政商关系方面由他和丰都县当地人员沟通,当地政府看中他上市公司实控人的身份误以为“成功招商引资”;采购方面他要求薛祖华按照他和他朋友的指示联系采购口罩白片;销售方面他要求圆梦公司按照其决定的“低价”向俄罗斯、美国等其朋友介绍的客户销售“一次性医用口罩”。
其中,刘少林要求的销售往俄罗斯的口罩,单价为0.41美元/片,数量为515万个,总金额高达2111500美元。刘少林要求的最终销售往美国的口罩,薛祖华完全不知情。可能由于居间人的身份关系,圆梦工厂的人在EXCEL表中将俄罗斯订单的签约人记录为薛祖华,而实际都是由刘少林一手操作。
由于刘少林与金力泰前实控人相关的纠纷,刘少林陷入刑事风波。在2020年12月刘少林被上海市奉贤区经侦以合同诈骗罪被刑事拘留前的一个月左右的某天晚上,也就是刘少林大幅减持金力泰股份套现前,薛祖华等人突然接到刘少林给他们打去的电话,让他们都“先躲躲”,说重庆那边要抓刘少林和薛祖华。
意识到刘少林有刑事风险的薛祖华,当时并未意识到自己会成为刘少林的替罪羊,反而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歪”,因此并未遵照刘少林的指示“先躲躲”。
诡异的是,在2020年12月13日已经被上海警方以涉嫌“合同诈骗”刑事拘留的刘少林,2021年4月8日至4月10日,薛祖华、罗燕、罗翔升等被重庆警方因口罩案刑事拘留前后,刘少林又出现在此案之中,并被重庆警方刑事拘留。
薛祖华的家属说,他们从公安那得到的信息是,刘少林案被上海警方“移送”给重庆处理,但这个信息显然并不准确和完整,因为刘少林直到2023年8月前都在上海。
2021年6月6日,金力泰发布公告称,公司近日从刘少林个人涉嫌合同诈骗案的被害单位华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简称“华锦资管”)获悉,在公安机关侦查期间,上海市奉贤区人民检察院批准了对刘少林实施逮捕。目前,该案件已经侦查终结,检察机关正式受理并对案件审查起诉。
对刘少林因口罩案被重庆警方刑事拘留,金力泰未做任何公示。刘少林涉嫌“合同诈骗”罪后来走向如何,金力泰也未再做任何公示。而据薛祖华的家人称,刘少林的这些案子都已基本平息,包括上海的那个案件,“已经由刑事转成民事合同纠纷。”
我们数次向金力泰公司董秘求证此事,但始终未获回复。
刘少林的江湖恩怨祸
以及重庆口罩项目?
02
刘少林之被上海市警方以涉嫌“合同诈骗”刑事拘留,系因其与金力泰原第一大股东宁夏华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股东资格确认纠纷。
此前《证券日报》报道:2018年1月23日,公司原控股股东吴国政以协议转让的方式,将其持有的7055万股金力泰股份转让给宁夏华锦。本次股份转让后,吴国政仍持有2137万股金力泰股份,根据双方协议,上述2137万股股份所对应的表决权,也将全权委托给宁夏华锦行使。资料显示,宁夏华锦是华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锦资产”)的全资子公司。
金力泰此前发布的公告称,2019年,华锦资产与刘少林就股权代持事宜达成一致,刘少林、刘小龙代华锦资产持有海南自贸区大禾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禾实业”)100%的股权,大禾实业公司再通过名为转让实为代持的形式,代华锦资产持有宁夏华锦100%的股权。
签订上述协议后,双方很快出现冲突。金力泰公告称,刘少林未能履行上述协议相关约定,拒不交出大禾实业、海南大禾的公章证照;刘少林等在未经华锦资产同意、未履行法定信息披露程序的情况下,于2020年12月9日私自操纵海南大禾,以3.04亿元的价格,低价抛售金力泰公司2050万股股票,不但使华锦资产遭受了严重经济损失,且使得华锦资产持有的上市公司股权份额及表决权大幅度减少。
2022年11月11日,华锦资产将海南大禾、大禾实业告上法庭,同时将刘少林、刘小龙列为本案第三人。
当时,华锦资产提出的诉讼请求是,依法确认华锦资产为海南大禾持股比例100%的股东;将大禾实业持有的海南大禾100%股权变更登记至华锦资产名下;判令海南大禾继续履行股份代持约定,未经华锦资产同意,不得处置金力泰7358万股股票,不得行使相关股票的投票权和表决权。
上述股东资格确认纠纷一案,于2023年4月23日在海南省海口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海口中院”)开庭审理。海口中院于2023年7月31日做出一审判决,驳回华锦资产的全部诉讼请求。
华锦资产对此判决不服,向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2023年12月26日,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撤销海口中院的一审判决,并发回海口中院重审。
薛祖华的家属介绍说,这个民事案件正是刘少林被上海方面刑拘及批捕的后续,而原来已该进入审判阶段的刑事案件则再无下文——已经进入程序的刑事案件为何就没了下文,转成了民事案件,并且刘少林何以被移送重庆方面,后来又如何通过“另案处理”而也没了下文?
薛祖华的家人除了更加感觉刘少林之“神通广大”外,无从了解其中内幕。薛祖华的辩护律师曾反复要求将刘少林“合并审理”,均遭拒绝,检察官对律师的说法是,刘少林仅仅只是一个投资人而已;律师在法庭上向法官提出,则被法官直接打断。
重庆的伪劣口罩案如何发生的?薛祖华的家属怀疑,是因为刘少林在金力泰股权转让时的“不地道”而遭到了刘少林对手的报复。
2020年5月28日,丰都县市场监管局突袭了圆梦公司二楼,查扣1672.6万片“UKEER”牌一次性使用医用口罩。这些口罩,正是经侦指认的要发往北京唯洋的“一次性医用口罩”,也是公诉机关指控和重庆市第中级三人民法院认定的因为被查扣而“犯罪未遂”的伪劣产品。
重庆的这家口罩工厂是刘少林产业并非秘密。在一篇名为《金力泰风波创始人出山,刘少林操纵市场劣迹斑斑》的报道中提及这个项目。
该文表述如下:有知情人士透露,2022年2月,刘少林旗下公司在重庆生产假冒伪劣口罩,数量巨大,这批口罩被卖到了国外,但假冒伪劣口罩无法起到防疫的效果,引起进口国的强烈不满并投诉,这起案件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目前,刘少林名下公司因在重庆生产假冒伪劣口罩被检查机关提起公诉。
薛祖华的家属称:“刘少林在口罩被查扣后,当时求助于介绍他接手金力泰股权的幕后老板,然后口罩案就被重庆警方搁置了。后来可能金力泰的矛盾爆发后合同诈骗罪有点“罪名太少”,幕后推动者觉得以伪劣口罩案,也可以把刘少林抓起来,于是4个月后重庆伪劣口罩案开始抓人”。
2021年4月8日至4月10日,薛祖华、罗燕、罗翔升等被重庆警方因口罩案刑事拘留前后,刘少林又出现在此案之中,并被重庆警方刑事拘留。但是,金力泰可能对此知之甚微。
直到2021年6月6日得知上海检察机关已经因刘少林涉嫌“合同诈骗”将其批捕后才披露出来,有部分媒体在跟进该报道时才隐约提到,刘少林还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而被刑事拘留,但语焉不详,并未得到多少具体和明确的信息。
更加诡异的是,原本此案已经被重庆市丰都县检察院提起公诉、丰都县法院准备进入审理的过程中,在没有人提管辖异议或者申请的情况下,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将这个案子提级审理,而法院给出的理由是这个案子有“涉外部分”。
然而,在对薛祖华等人的起诉书及判决书等司法文书中,却并未出现这些“涉外”的情节。就我们所知,该项目中,在刘少林主导下,曾向俄罗斯和美国出口口罩并取得不小的利润。所谓的“涉外”是否是指这些,因为刘少林的被“另案处理”和案件因此的割裂,已经不得而知。
刘少林和董文超
的“神通广大”
03
我们查阅的微信聊天记录等显示,刘少林2020年初到重庆丰都投资口罩生意,受到了当地一位政府领导“胡常委”的热情欢迎,给罗燕造成的感觉是“胡常委有点过于热情了”。
“胡常委”的过度热情,可能和刘少林的上市公司背景有关。在刘少林、罗燕与丰都地方政府的接触中,丰都地方政府不仅希望刘少林直接出任口罩项目的股东,而且更希望他出任圆梦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一直到案发前不久,刘少林还在与这个“胡常委”讨论退税协议,“胡常委”建议他们处理好惠全公司另一主要股东代表王磊的关系。2020年5月28日口罩被查封后,刘少林立即向这个“胡常委”紧急求助,“胡常委”回复,“问了,按昨天达成共识抓落实才能解决问题”。
这个共识到底是什么,以及如何抓落实,以及怎样算“解决问题”,由于刘少林的被“另案处理”,案卷中缺了刘少林的相关材料,外界无从得知。
薛祖华的家属告诉笔者,2020年5月28日口罩被查扣后,听说胡常委等曾组织几个部门一起研究,但他们只会与刘少林本人联系,薛祖华及其家属无从得知该会议研究内容及结果。薛祖华的家属还听说刘少林还有重庆当地的一些政商届朋友,都是很有话语权的人,更加证明了其“神通广大”。
经检索丰都县官网披露的官员信息对照,这个“胡常委”应为丰都县委常委、工业园区党工委书记胡X才。丰都县有关部门在办理此案过程中,因程序违法而导致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是否与其有关,完全不得而知:
——查扣的1672.6万片口罩仅仅检验18片、检出7片不合格;
——制作的《现场笔录》中文首部分检查人员栏空白、执法证件号码空白,签名部分见证人和检查人员签名均是无人签名;
——按照法律规定应该在7个工作日内做出的价格认定,拖了四个多月;
——检验结果及价格认定都没按照法律规定给予复议的机会……
——薛祖华的辩护律师向审理此案的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提出重新鉴定,则被以“口罩已经过期无法再检测”为由拒绝,而此前侦查阶段,辩护律师也多次申请重新鉴定,始终都没有被允许。
公诉机关所指控的这个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里所涉及的对北京维洋及南京乐维公司的产品,合同都是董文超牵头拉回,罗燕用合同收到的预付款解决了因刘少林投资不足造成的资金紧张问题。董文超还向罗燕提出,自己不要这两个大单的成交额中10%的项目提成,而是要把这些提成转为这个项目的股份。在生产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为赶着完成合同,又是董文超提出“不灭菌”、并得到罗燕的同意后予以实施。
在薛祖华因对董文超决定“不灭菌”等违规操作表示担忧,建议圆梦公司不要向董文超支付近3000万元的佣金而与罗燕发生剧烈争执时,经罗燕与刘少林直接沟通,刘少林依然指令其委派的财务总监向董文超支付了该笔款项。而正是该笔巨额佣金的支付,董文超更加积极笃定的联合罗燕用圆梦公司的名义大量采购口罩白片、并向北京唯洋南京乐维等公司销售相应的口罩产品,直接导致大量的“一次性医用口罩”销售出去、仓库也囤积了大量的口罩,这成为此案被指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的核心犯罪事实部分。
“最后的结果竟然是由反对北京唯洋这个订单、建议不要支付佣金、且从未参与口罩销售环节的薛祖华来背锅,太不可思议了”薛祖华的家属反复这样说。
这个董文超和刘少林一样,被以“另案处理”名义暂时逃脱法律制裁。“听说取保候审时花了100万,后来又花了多少不知道,反正一直在外面”,薛祖华的家属这样告诉笔者。
令人倍感蹊跷的是,既没有投资占股、也没有在项目中获利、也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对公司的生产经营没有任何决定性影响、并且反复要求公司一定要合法经营、甚至因为意见不被采纳而已表明要退出的薛祖华,硬被认定为圆梦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作为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案件的主犯,被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5年,并处罚金人民币800万元。
同样可怜的,还有和薛祖华一样的穷小子罗翔升。罗翔升仅仅只是担任了圆梦公司的法人代表,除每个月领一万元工资外,并没参与过多少具体事务,就连检察机关都已经认为他是从犯、有自首情节、可以减轻或从轻处罚,但在取保候审长达2年半后,突然将他收押并被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2年,并处罚金200万元。
听说过该案的法律届人士共同的感觉是:整个案子从始至终,无论是重判这些拿来顶罪的‘穷小子’,还是办案过程中的各种程序违法,包括对主要投资人刘少林和主要参与者、责任人、获利者董文超的所谓‘另案处理’,都充满了诡异;有神仙斗法的痕迹。
明明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最后竟然是重判;又有和稀泥的痕迹,明明刘少林、董文超才是主要涉案人,最后薛祖华竟然稀里糊涂的成了“实际控制人”;更有明显的人为操刀的痕迹,明明罗翔升在2021年4月10日就被取保候审,最后却在2023年10月底突然收押并被重判12年,并处罚金200万元。
“这个案子,要么就严格依法查明事实真相,厘清涉及到的每个人应当承担的相应法律责任,这样的话,至少刘少林和董文超这两个人就必须归案及合并审理。有关方面如果非要打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洗脱刘少林和董文超两个人的话,那么,案子目前呈现出来的状态就是程序违法、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涉及到的其他三名被告,罗燕、薛祖华、罗翔升就应该被宣告无罪,或者因为证据不足而免于起诉”,这不但是薛祖华家属及辩护律师的呼声,也是对这个案子有过相当深入了解的几位法律人士的一致看法。
背后疑云
令人费解
04
薛祖华等人的上诉庭审已经完成,等待判决中,被所谓“另案处理”的刘少林、董文超现在何方,依然云山雾罩。
名为“投资者维权平台中发布的一个帖子称,今年3月初,金力泰(SZ300225)发布《关于投资者诉讼事项的公告》,称近日收到上海金融法院送达的《民事诉讼状》《应诉通知书》等相关材料,一位自然人投资者以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为由对公司、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公司董事兼执行总裁、公司时任副总裁、公司时任董事、公司董事、副总裁兼时任董事会秘书、公司财务总监提起民事诉讼,诉讼涉及金额共计人民币238,705.89元。
有业内人士怀疑,这和刘少林悄然复出及引起的金力泰内外纷争有关。
薛祖华的家属介绍说,刘少林一直被关到2023年11月22日才被“取保候审”。他们透露,刘少林实际是在2020年12月9日夜里就已经在上海奉贤落案,但不知何故,公开披露的他被上海警方刑事拘留的时间为2020年12月13日。
在刘少林被“取保候审”前20天的2023年11月2日,罗燕、薛祖华、罗翔升三人被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宣判。薛祖华的家属还回忆,该案本来是应该2023年5月4日开庭,原定于8月8日宣判,结果,在8月4日的时候法官打电话说推迟宣判,理由是要把刘少林并案处理。然而,到后来再进行审判及宣判时,判决结果中又没了刘少林,所谓被“另案处理”。
薛祖华的家属还回忆说,刘少林原先一直被关在上海,并且已经被上海的检察机关以“合同诈骗”为由批捕,但不知何故,在2023年9月左右突然又被移送至重庆,据说是要“并案处理”。
然而,时而说是要“并案处理”,时而又说要“另案处理”的结果,却是刘少林于2023年11月22日被“取保候审”,所涉的无论上海的“合同诈骗”案还是重庆的“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里都没了下文。
资本大鳄如此灵活巧妙地穿梭于法网之间,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令人费解的种种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玄机,笔者致电金力泰公司及向其发送邮件反复求证,截至发稿之日,尚未得到任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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