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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素梅,今年65岁了。"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头发已经花白,皱纹爬满了整张脸。"我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深刻。
"素梅,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我老伴李国强探头进来,语气里满是宠溺。
"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自己老了。"我转过身,拉过他的手摩挲着。
我和国强相识于40年前,那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而我在一家工厂里当普工。我们相爱、结婚、生儿育女,就这样一路走来。虽然日子清贫,但有爱同行,我们从未感到寂寞。
"妈,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大女儿李雪走进屋里,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雪儿?"我连忙让她坐下,国强也给她倒了杯水。
"怀孕了?太好了!"我高兴地拥抱了雪儿,眼角已渗出泪花。可随即,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雪儿的丈夫高文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收入有限。而我和国强的退休金加起来也只有六千块钱,在京城这个物价高涨的地方,根本不够一个孩子的开销。
"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力自己来养孩子的。"雪儿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
"没事没事,你们年轻,将来前途无量。"我强颜欢笑,心里却难掩忐忑。
从那之后,我常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客厅,计算着家里的开支。可怎么算,钱都是那么紧巴巴的,根本不够将来养孩子的费用。
"我们要不要再找份工作?"国强有一次对我说。
"可是我们这把年纪了,哪还有人要?"我无奈地摇摇头。
那天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雪儿怀孕的身影,还有将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窘境。我知道,这注定将是一条艰难的路。
几个月后,雪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我们全家的开支也节节攀升。虽然雪儿夫妻俩尽量自己承担,但总有很多临时开支需要国强和我来补贴。
"妈,我们真的很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有一次雪儿含着眼泪对我说。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是我的闺女啊。"我赶紧拥抱住她,心里五味杂陈。
可是家里的矛盾也渐渐加剧了。有一次国强和高文为了一笔医疗费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两个人都是脾气直爽的老好人,这还是头一回如此剑拔弩张。最后我不得不出面调解,才把矛盾压了下去。
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厂发呆。家里的经济状况我再清楚不过,可即将出生的两个孙儿又让我欣喜万分。我的内心在矛盾中徘徊,一会儿觉得应该支持雪儿,一会儿又为将来的生活费发愁。
"素梅,你还在发愣啊?"国强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啊?没什么,就是有点操心孙子们的事情。"我勉强笑了笑,没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国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疼惜:"素梅啊,你把心里话都藏在心里,我太了解你了。咱们现在的日子是不太宽裕,但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只要我们一家人同心同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我点点头,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有国强这句话在身边,我的内心终于释然了一些。
就在一个雨夜,雪儿的阵痛来了。我们赶紧送她到医院,高文一路上急得直哆嗦。好在一切都很顺利,雪儿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虽然小小的,但十分可爱。
"妈,你抱抱他们吧。"雪儿虚弱地说。护士小心翼翼地把两个襁褓中的小家伙递到我怀里。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们,看着他们微微睁开的眼睛,心里的喜悦之情简直无以言表。这一刻,我仿佛忘记了之前所有的烦恼,只想尽情地疼爱这对可爱的孙儿。
"他们太可爱了,就像两个小天使。"我喃喃自语,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从医院出来后,我对国强说:"国强,等雪儿产假结束,我想自己来照顾孩子们。"
"你?可是你都65岁了,哪里还有那个力气啊?"国强惊讶地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但是我真的很想亲自来照顾孙儿们。"我坚定地说,"咱们退休金只有六千块钥匙,如果再请一个保姆,根本负担不起。不如让我来照顾孩子,这样也能减轻一些经济压力。"
国强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立刻告诉我。"
我用力点点头,心中的决心已经慢慢凝固。我知道,这条路会异常艰辛,但为了这对可爱的双胞胎,我一定要去尝试。
"妈,你怎么能这样!你已经65岁了,哪里还有力气照顾孩子啊?"雪儿急得直掉眼泪,"我们虽然拮据,但也绝对请得起保姆的。"
"婆婆,您就安心地享受退休生活吧,孩子们的事情有我们自己操心就可以了。"高文也连连摆手。
我看着他们焦急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我是出于好心想减轻他们的负担,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抗拒。
"可是我真的很想亲自来照顾孙儿们啊。"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这么辛苦呢?"
"妈,您就是太操心了。"雪儿扑进我怀里,泣不成声,"您已经把我们拉扯大,我们怎能再让您操这份心呢?"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厅,脑海里不断浮现白天的一幕幕。我的决心已经动摇了,也许他们说得对,我这把年纪确实没办法照顾好两个孩子。
可是,每当想到那对可爱的双胞胎,我就下定决心要亲自照顾他们。是啊,我已经65岁了,正处在人生的晚年。如果就这样虚度年华,将来只会后悔莫及。不如现在就去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力,为家人做点什么。
"国强啊,我考虑清楚了,我还是想亲自照顾孙儿们。"
"我知道自己老了,但是我一定可以的!"我打断了国强的话,眼神坚定有力,"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着我们的骨肉长大。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怎能放弃呢?"
就这样,我下定决心,要亲自照顾我的两个心爱的孙儿。
每天一大早我就得起床,先给两个孩子换布、喂奶。可是小家伙们总是哭个不停,有时候我一个人实在是手忙脚乱。给其中一个换布时,另一个就在旁边大哭;刚喂完一个,另一个又饿了。
白天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孩子不是在打滚就是在撒娇,我得全程看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有时候实在太累了,我就坐在一旁小憩片刻,却又怕一个不留神出了事。
每天醒来,浑身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可是一想到客厅里还有两个天使般的小家伙在等着我,我就再次鼓起勇气,硬撑着起床了。
照顾孩子真的太辛苦了,我这些年从来没有如此操劳过。可是每当看到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多的时候,我会对自己说,要坚持下去!就当是在锻炼身体了,说不定这样熬下去,我还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呢!我要亲眼看着这对双胞胎长大成人,到时候我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对天下人说,是我把他们拉扯大的!
没有什么是我张素梅不能战胜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同心同德,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就这样,在我艰辛的照顾下,双胞胎一天天长大。有时候实在太累了,我就会暗自流泪,但看到他们天真烂漫的笑容,我又重拾了力量。
一年后的一个清晨,雪儿和高文突然来到了我家。
"妈,对不起,是我们太自私了。"雪儿紧紧抱住我,眼里满是歉意,"您为了我们操劳了一年,我们居然袖手旁观。"
"婆婆,您真的太不容易了。"高文也上来拉住我的手,"我们年轻气盛,看不清您的好意,真是太对不起您了。"
我连连摆手,心里却暖暖的:"你们这是说啥呢?我这不就是尽尽应尽的一份心力吗?你们可都是我的亲骨肉啊。"
就在这时,两个孩子咿咿呀呀地爬了过来,高高兴兴地扑进我的怀里。我低头看着他们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
"你们看,他们都这么可爱,我怎么能不去疼爱呢?"我轻声说。
从那以后,雪儿和高文再也没有反对我照顾孩子们。相反,他们更加体贴入微,生怕给我添麻烦。每逢周末,他们都会抽空过来,分担一些照顾的重任。
有了他们的支持和帮助,我的生活终于轻松了许多。现在回想起来,我几乎觉得那段艰辛的日子只是一场梦。
有一天,我牵着两个孩子的小手,缓缓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清风拂面,绿树成荫,两个小家伙咯咯地笑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乐园。
我看着他们天真烂漫的模样,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是啊,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骨肉长大成人。而现在,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轻轻拥抱住两个孙儿。他们软糯的小手在我脸上游走,我的眼泪在打转。
"你们啊,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最大的骄傲。"我低声说,"我会用我这残存的全部力气,将你们拉扯大。等到你们长大成人的时候,我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对天下人说,是我把你们养大的!"
两个孩子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只是咯咯地笑着。可是在我的眼里,他们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宝贝。
就让我用尽这最后的力气吧,去呵护我们家的这对新生命。等到有一天我离开人世,也终于可以闭眼了。因为我知道,我的骨肉就在身边,我的余热将永远温暖着他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