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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小松,1964年生人,网名,普鲁米修斯(盗火者),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写作爱好者。部分诗歌收录于《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歌语言独特,诗绪敏捷,善于从生活的剪影中,挖掘出诗意的土壤,构筑诗的城堡。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意味和特别,有一定的辨识度。

想你的时候

想着想着

眼睛就红了

热泪总是这样

顺着鱼尾纹

向岁月的深处流去

想你的时候

泥土蹉跎四季

半辈子啊

双手就这样抚摸

负心汉般的脸颊哭泣

没有掌声的岁月呀

既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

幸好心中一方绿洲扬起

一缕春风,

幸好海沟般深的人心

回流出了热泪

啊,这是岁月沉淀的真性情

又从谁的心中流

出来了吗?

但我爱你的

只是过去,只是这一时刻――

爱的迹象

一开始我在香樟下打坐

接着又在菩提树洞

苦思冥想,那种爱的迹象

如春天的土地忽然冒出

绿色的水泡。

很多小心思

似乎可以拧出水来,

烧有记号的器皿

盛着正在生长的明天。

故乡离此方寸之间

移动的神龛,

也带着神灵游离此地方寸。

一些境况愁眉不展,

另外一些则是那么飞扬,

宛如一道气壮山河的霓虹

向虚幻无力的天空炫耀。

现在,我握你伸出来的手

便如握一节从菜市场速递而来的藕,

面色惺忪,略带

狐疑――

在这样的夜

我曾幻想,

修改三月的桃花。

乱雨如刀,

在这样的夜

埋头镌刻清泪

像在昔日的石头上

书写情书。

我也曾幻想

修改星空,

在这样的夜修改

漫山遍野的红杜鹃。

就像今夜,

青云抖落身上的

寒风。――

就像此刻,

手握曲尺测量人心。

在这样的夜,

更像一股溪流

向相思的草地诉求

雨后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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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维驹,男,甘肃会宁人氏,居北京。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写诗1000多首,部分作品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铁路文艺》《参花》《绿风》《星星》《诗选刊》等上百种刊物,入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缝隙》《深雪》。

一首悼亡诗

前些天写的一首悼亡诗,在朋友圈

又被谁顶了起来

本想让它在岁月中化掉肌肉和骨头

就像离开我的朋友那样

玉渊潭的水,没有波澜

水底安睡着一些杂物

天光云影反复揉搓,却不能

让有分量的石头翻动身子

人死后,到底有石头一样的定力

还是水草一样的柔性呢

我的诗,已经安息在水底

却有无心人,为它

点了一个赞

想念人间的凉热

在千里戈壁,只要俯身,便有永恒

石头不朽,沙粒不朽

活着或者死去的胡杨,也不朽

我来到戈壁深处,触碰到一颗不朽的心脏

亿万年地搏动,亿万年地静默

戈壁,一个独立的国度

沙狐,沙兔,沙蛇,胡杨,骆驼刺,戈壁狼

在和平的国度里,永恒地进化

我们,来自人间的生灵

在戈壁遭遇语言不通,水土不服

再轻柔的歌声,在这一方天空

都会像戈壁乌鸦的鸣叫

苍凉、粗砺而破碎不堪

在砾石遍地的戈壁坐下,就会享受

漫长的白昼、静止的时间

就会有最干净的事物围拢过来

它们是黑宝石一样的甲虫,清泉一样的风

还有最干净的念想,静悄悄地生长

这时候,我多么想念人间的凉热啊

哪怕天空掉下一滴雨

我都会泪流满面

无雪的深冬,无话可说

无雪的深冬,风是唯一的语言

我低着头走路,不和任何人搭话

风,声形并茂

一会儿在高处嘶鸣,一会儿把空枝摇晃

有时,赶着一群枯叶前行

显然有着明确的去向

我看得清楚,却不说话

风阻止我前行,把我的头发当做旗帜

我一言不发

说什么呢?无雪的深冬

无话可说

倒不如,让我的心再寒冷些

把所有的潮湿,都凝结成冰晶

痛痛快快地下一场雪

金桔

文/刻舟求贱

雨雾迷幻。七月,七月

蜘蛛把天空

罗织到

水缸的媚眼

那封存的蓝色里

住着我和金桔

夏日那么悠远

每一滴变缓了的水珠

正沿着网,线性地显示

分割时代的玫瑰

红色的,犯错和单纯的安静

我们在一起

金桔花开锦绣的蓝色调

容颜。白皙。掌心之汗滴

我们身体内的金黄

在高高的运河桥

在凝霜的米拉波桥

在天空

一株开花的金桔

把我拉进

它秘密呼吸的年轮

在此刻的雨里。以后

穿过我的灵魂和湿漉漉的文字

凝结一株金桔的果实芬芳

昙花

文/刻舟求贱

夜的沉默中石头

体味着水的形体

只有水

让石头长出无声的花蕾

秘密地活出

云朵的逸动和花枝的沉重

昙花不语。它从石头深处来

把岁月静好的小手帕

抖开在夜幕低垂

密室的空气骤然激活

呆板的墙壁如喘息未定的猫腹部

昙花来了:每一朵向着地心静静漂去

十七岁的眼神

文/刻舟求贱

是否记得我们在夏日的灵魂深处

沿着柏油马路

我们五个人,四男一女

以十七岁的眼神

打量落日时分的320国道

漫无目的地走向远方

夏蝉那一天格外安静

或者我们无暇顾及,甚至

即将到来的分别

也是如此。恍若无用又呆板的小说

给寂寞的心情提供一分钟的雨水

一张静物图片给予的沉默

飞行的时刻

我感觉或想到过站到

行进中的机翼的寒冷

小说把人和动物区分开来

一个陌生的评论发自远方

我们都是陌生人

是父亲或者母亲了

接下来是更多意料之中的昙花之现

文字没有被发明,也不能抵挡什么

就像那场景致消失了的畅快群游

除了我,还有另外四个

幸亏当日,没有独行

作者:蓝冰,现居西安,医生,读睡诗社会员。爱写诗,想被大雨洗净灵魂,想在诗中亲吻滴水的铃兰。

饥渴

贪婪会吃掉贪婪的欲

使占有最终以死亡呈现

当初饥渴的迎合嘴唇

第一口蜜就足以致命

但贪婪仍以饥渴为名

在死亡的报表里计算甜蜜

人类啊,这代代传承的人性劣根

是上帝给你们的惩罚

让你们因贪婪嫉妒,互相伐杀

或在自杀途中丧钟自鸣

对灵魂收回成命时,上帝会

再次撒下邪恶的种

让轮回的贪婪,永远嗜血的饥渴

反复为自己赎罪,死在通往天堂的假象里

想不想又能怎样

我不想麻木在你的怀里睡去

我不想只能回忆童年的村庄

我不想用干瘪的词句歌唱你

我不想对你的陌生变成故去

我不想你的眼睛盯我如恐龙

我不想我身上有别样的尘土

我不想……

我想空荡的村庄有铁环滚响

我想每早被喇叭的新闻叫醒

我想面筋粘蝉刺眼树影的光

我想蝎子尾部红肿马蜂的疼

我想文具盒的小青和白娘子

我想后院的枣树村口的老柳

我想……

对一个回不去了的弃子

故乡,想不想又能怎样

练习曲

寻找语言,以瘦琴之身

表母语之名,创造语速和节奏

撑起张力表面的弧度

烧瓶倒立着,滴落空虚的爆破

比如感官操控里的冲击感

捕捉秋虫诱发的耳鸣,或者月光浸染蚀骨的夜色

数只乌鸦啄开失眠和腐尸

寒水倒灌进芦苇倒下的荒凉

打开喉咙的窗户,眼睛就得让语言闭嘴

有种神性需要双手承接,比如抱琴

比如左耳和右耳在向日葵里辩论

最终找到不对称的绘画之美

有人在海上奏琴,有人在土里吹埙

水土不服的天使在人间梦呓

嘴里嘟囔着,那个天国的坏诗人

用什么花言巧语,将我骗到这个

叫做人间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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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占云,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于宁夏东部山区,现居甘肃省兰州市,一个流落于城市的牧羊人,诗歌爱好者!

药(外一首)

门口超市开业

发传单

搞宣传

特价优惠

吸引来大量顾客

过一段时间

没有顾客了

就换个店名

重新开店

只是从来没换过老板

知情的人说

这是换汤不换药

短板

嗜酒

且每酒必醉

却深受领导青睐

应酬时

常带在身边

领导说

餐桌上

必须有人醉去

一支烟的风云(外四首)

那些风

坐在窗台上

让屋里的月光

翻开

发黄的书卷

怀里的梦想

是一团火

摆在案几上

添把柴火

暖一暖

漫长的冬夜

速写

荒原的苍凉

裹在石头里

一次

一次的

把远方

孵化成一条直线

书上说

它叫地平线

新年

日历的封面

特别喜庆

烟花

爆竹

大灯笼

耀眼的中国红

翻开封面

第一页

总是

舍不得撕去

一杯酒

那年的雪

很大

落入一份书信里

一直

珍藏着

像陈旧的留声机

孤独时

听一听

泛黄的语言

老屋

没有砖

没有瓦

土木结构

正室的大梁上

燕子的啁鸣

被母亲

摘下来

绣在书包上

成为一朵花

那些年

父亲

常蹲在屋檐下

盘算着光景

边把黄昏

燃进烟斗里

原野

文/平眉

一个梦

积蓄多久

才可以赶一场花的聚会

一叶绿 一山绿

一花开 万花开

风吹蝴蝶双飞

一片花海 绿色点缀

没有谁会追究

哪一朵先开

一片原野

记载几多

犁铧的痕印

以及祖辈遗传的皱纹

我风雨兼程

几十载

依旧走不出你的沟沟坎坎

烛光照亮黎明

文/平眉

春雨调皮 剿灭黄昏

夜的暗分外早 分外浓

城市冷漠

无忌雨大雨小

孤独的人流浪在霓虹的夹角

灯光诱惑 只能踏向无尽的空旷

雨珠挣扎于睫毛

被暗俘获的彼此

在对视中感受冷热

无暇体谅一只落荒而逃的野狗

烛光酝酿希望

只是无法确定

用生命燃烧的你我

能不能找到黎明的方向

远方

文/平眉

透过一簇丁香的芬芳

念头与天的蓝相衔

和一丝云朵 协商

梦想的地方/

脚步转不出命运

思想挣扎挂在一颗星上

清冷的目光

注视每个方向/

青草疯长

绿色铺满天地的空隙

墙角的酒瓶倾覆

残液打湿谁的模样/

我所关心的 在有你的路上

风起雨落都在述说

三千里相隔 爱情与诗

一无是处

作者: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

冬讯:不邀而至

知道吗 这些日子

白蘋谢了 菱花落了

菖蒲枯萎不堪了

只有萧瑟的白荻花 沦散在月光深处

湖岸深处 不见了葱茏的蒹葭

湖岸深处 不见了繁盛的蓼草

只有冷漠而无情的秋霜 落在无垠的旷野

打在野鸭明眸处的光线愈发暗淡

仿佛枝头那些失去光泽的桉叶

冷风一吹 瑟瑟发抖

蛐蛐声儿是留在岁月深处的挽歌

听凭旷世的风雨淹没

一生的枯犒

只等残阳里一两声秋蝉

收割这松林之殁歌

夜风:驮来荒芜的说辞

入冬了 万花纷谢

只有傲世的梅花在湖边

掏出那首贞洁的契约书

与我窃窃私语:

雪迹 是黎明遗下的诗行

只有青蝶还在梅枝上彷徨

仿佛冷风轻轻一吹

便会成为这个清晨恒久的标本

轻盈的羽翼 是经不起任何风浪催残的

白帆

不经易间的低嘤

已成严冬多情的

倾诉

我已忘了 你的前世已注定是

木牍上沉重的经文

当诵经声起 我分明看见你的肉身

倏然复活

三千年 你分明成为夏朝末年

轮转的白蝶

分明在璀璨的霞光中沐浴着梵音

谁能用这这肤浅的笛声

表达尘世的苍凉

谁能用荒诞的流水表述别后的忐忑

易水东流 明月西沉

来吧 来今晚那达慕广场

聆听木鱼的前世今生

不许流泪 在佛面前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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