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今年的巡演后,李波的中式单口秀日前在兰州、西安两地上演。千余位观众齐聚剧场,满坑满谷,现场爆笑不断。演出后,笔者与李波进行对谈,她将自己的近况、心情以及对未来的展望和盘托出,也让笔者深刻感受到了这位脱口秀女王的进阶之路。
“中式单口”谱新篇
作为一门舶来艺术,脱口秀被引进到中国后,曾备受观众推崇,但随着一系列整改措施的落地,脱口秀一度产生了消亡的危机。如果说老郭拯救了相声,那脱口秀则是李波在独扛大旗。为什么将脱口秀改为“中式单口秀”?她又是怎么在黑云压境的形势下独善其身呢?李波说:“我当初是表演的,后来在辽台做主持人。这两门工作相结合,2007时我便开始用喜剧方式播新闻,当时还没有脱口秀的概念。2014年开始,我在开创了自媒体播客《波波有理》,获得成功到同时,也开始与一些朋友做脱口秀。当时大家都处在摸索阶段,没有什么可借鉴的。在我看来,我要做的脱口秀和相声、二人转都不同。首先,相声可以说老活,比如《卖布头》《八扇屏》等等,稍微改改,说了几十年的节目还能表演,而脱口秀则讲究创新,总说同样的内容是绝对不行的。二人转的核心是‘扮丑’,演员学一些残疾人啥的逗乐,已经不能满足观众日益提高的审美了。我觉得,能满足真实、逗笑、逻辑、互动这四大要素的,都可以叫‘单人喜剧’。由此,我将我的表演称为‘中式单口秀’,有别于海外的脱口秀和以及相声和二人转的形势。在表演前,我们除了有团队进行台本编写,还邀请了资深的栏目导演把关,确保不踩踏红线,让表演安全进行。”
北方喜剧能过江
由于南北方在语言文化上的差异,北方的喜剧很难在南方叫响。无论当初冯小刚的京味喜剧贺岁片还是老郭的相声都如此,也就有了“北方喜剧不过江”的说法。李波的表演则打破了这个惯例,在广州、福建等地的表演均取得良好反响,成功的秘诀则是她做出的改变。她说:“我知道北方喜剧不容易得到南方观众的欢迎,经过几次复盘,我们找出了应对的办法。首先,南方的观众更为欣赏细腻的表演,大家看到我在北方表演时粗门大嗓,风格豪迈,但在南方表演时,我的语速、音量都会有意降低,讲段子时,更注重逻辑,而且会绕弯子,避免使用开门见山,平铺直叙的形式。而且,南方观众和北方观众的表达方式也存在很大差异。前几年我到上海表演后,热情的观众告诉我,‘笑得岔气了’,我听到这个反应很惊诧,因为现场并没有满场爆笑。后来经过调研我才知道,南方观众比较矜持,觉得很好笑了也只会抿嘴微笑,而不像北方观众那种‘可以看到小舌头’式的爆笑。”
带病登台乐其中
熟悉李波的观众都知道,她在台上大大咧咧,精神百倍,但在台下却是个病殃殃的“林妹妹”,深受重度抑郁焦虑症等疾病的困扰。谈到自己身体的问题,她说:“这几样病相比,还是抑郁焦虑对我影响最大。对于一个喜剧演员来说,每当我走上舞台,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绷紧,丝毫不敢松懈,走下台后,紧绷的神经马上松弛下来。就是这样的一松一紧,时间长了,就会产生抑郁和焦虑,症状就是不爱吃东西或者狂吃东西,造成的结果是身材走形。好在我坚持下来了,身材嘛,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是靠身材从艺。那两样病经过治疗,也好了很多。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甚至连我希望怎下葬都想好了,但现在还有人喜欢我,我就先给大家演着,平时多注意保养,也会尽快培养出出色的徒弟,让他们早日接班。”
徒弟“背叛”也无妨
说起徒弟,自然躲不开一些徒弟背叛的话题。对此,她表示无所谓。“脱口秀这门艺术要求演员临场反应出色,要聪明,但背叛的往往就是那些‘聪明人’。他们都会在你想来产生一个误区,将平台的能力误当成是自己的能力,当他们离开这个平台后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我觉得这个事也无妨,我趁着自己现在还火,就在演出时多带带徒弟们,给他们锻炼的机会,也让他们尽量多些人气。如果他们离开后混得不好,也可以再回来,只要人品不出问题就行。我呢,也会参加一个综艺栏目,能徒弟们更多表演机会,也顺便为公司多挣点钱。等到他们都能上台表演了,我就会会到我在丽江的家,养鸡种菜,过毫无压力的田园生活。”
巡演爆满破纪录
去年,李波的全国巡演达155场,100座城市的千人场,场场爆满,创下了新的吉尼斯纪录。而在这个数据的背后,却隐藏着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记录,在所有场次中,她会与每位观众合影、签字,这在演出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谈起这个话题,李波显出了东北人特有的憨厚。“这么多喜爱我的观众,人家来都来了,要给签名,合个影,我有啥理由拒绝呢?”为观众签字合影,看似是件小事儿,但操作起来并不简单。首先,演出有时间限制,挨个合影签字会延误剧场工作人员收工;此外,这个做会带来安全隐患,因此这项答谢观众的活动不被院方许可,但李波对此非常执着。她说:“首先,我们在剧场签订合作时特意强调这一点,尽量让他们满足要求,因为我的观众都很理智,不会出现混乱的局面。如果院方实在不能答应,我会把签字合影的地方改在剧场门口。总之一句话,我的每位要求合影签字的观众,我都不会拒绝,所谓‘衣食父母’四个字,不能是嘴里说说就完了。”
接下来的五月份,李波将在天津、济南、唐山等地联演十余场,她也将下月看成是对自己的一次大考。“这几个地方都是戏曲和曲艺的‘窝子’,观众不仅深谙喜剧艺术,而且对演员的表演极为严格。我会拿出自己‘压箱底儿’的活,完成这才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