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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伯伯,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了。我有一个独生子,叫王强,今年三十五岁。他的妻子叫李淑贞,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好儿媳。我和儿子一家三口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他们也很孝顺。只是近些年,由于观念上的代沟,我们之间难免会有一些分歧和争执。
对我们中国人来说,过年可谓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人们都会精心准备年货,盼望新的一年家家户户兴旺发达、万事如意。作为一家之主,我每年都会提前做好详细的年货采买计划,务求将一切都准备停当。
年货自然少不了各种干货、熟食、蔬菜和水果。除了实用的食材,我们还会准备一些节日的专用品,比如年画、灯笼、烟花爆竹等等。买这些东西不仅是为了装扮一新,更多是出于一种对美好新年的期盼。我每每看着丰富的年货,就禁不住要感叹一番。
大年三十那天,我照例打电话给儿子,了解他们那边的年货准备情况。没想到儿子开门见山就对我说:"爸,今年咱们搭伙过年吧,各自掏钱买年货,制。"
我当时就被这话狠狠地噎住了。儿子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呢?我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么说,你们那边是不准备买年货了吗?"儿子回答说:"买当然是要买的,只不过我觉得咱们各自掏钱更合理一些。你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各自有收入,何必你一个人包揽所有的开支呢?"
儿子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自从儿子成家后,我每年都会精心准备年货,亲自送到他们家里。这不仅是一种习俗,更是一种对子女的爱的表达。现在儿子突然提出制,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是否应该接受儿子的制提议?家里的经济状况虽然不是太宽裕,但一年一次的年货开支也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更何况,我是父亲,为儿子操这份心也是应该的。
经过再三思量,我最终下定决心,暗自立志要单方面承担这次年货的所有开支。我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叠白纸,开始列出年货的详细清单:几袋大米、几袋面粉、几斤腌制咸菜、几盒熟食、几盒各色干果、几箱新鲜水果……一项项地写下去,我对即将要花费的金额心有余悸,却也满怀期待。
这是我为儿子和儿媳精心准备的年货,我希望他们能过一个热热闹闹、吉祥如意的新年。我打心眼里盼望着,他们收到年货时能喜笑颜开,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夫妻和睦,万事如意。
接下来我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那里摆满了应节的干货和各色熟食。我挑挑拣拣,把最上等的货色一件件码进了购物车。当店员报出总价时,我吓了一跳,竟然高达两千多元!我掏出钱包,里面的现金所剩无几。我咬了咬牙,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一股脑儿全部付了下来。
超市的收银员看着我的钞票,惊讶地说:"哎哟,您可得小心点儿啊,别把钱包掏空了。"我笑着回答:"没事,这钱可都是让儿子给的。"这显然是一个谎言,儿子并没有给我任何钱,但我就是不愿在别人面前露怯。
出了超市,我独自一人站在路边,掏出钱包翻看。里面竟然只剩下几十元了!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这次是否操之过急,是不是应该听从儿子的建议,与他制。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就再没有退路了。为了儿子,我必须硬着头皮把这件事办到底!
从超市出来,我就立即开始了年货的包装工作。我将买来的蔬菜、干货和熟食一一拆开,分门别类地码放进几个大纸箱里。有些东西嫌太松散,我就用报纸将它们一件件包扎了起来,以防在运输途中散落凌乱。
包装好年货后,我立即安排了运送。由于体力有限,我只能分几次请人帮忙搬运。终于,在大年三十的下午,所有的年货都被安全送到了儿子家门口。
一进门,儿子和儿媳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盯着地上成堆的纸箱,半天说不出话来。儿子终于开口了:"爸,这些都是你一个人买的?"我点点头,有些得意地说:"是啊,都是我给你和淑贞准备的年货,怎么样,够丰盛吧?"
儿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上前拉住我的胳膊,语气很不友善:"爸,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年咱们制,你怎么还要自作主张,把钱全部掏空了?你可真是……"
我被儿子的话惊到了,赶紧辩解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年年如此,我哪有不给你们准备年货的道理?你们就好好收下吧,多亏我精打细算,这些年货可没花太多钱……"
"哈?你还敢说?"儿子的声音高了几分贝,"我打听过了,光是超市的那些熟食和干货,你就花了两千多!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拮据成这个样子,真是糊涂透了!"
我被儿子的指责狠狠地伤了心,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颤抖着嗓子,反驳道:"我、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你们辛辛苦苦一年了,应该过个好年……"
"好个屁!"儿子打断了我的话,"你把钱都花光了,自己过年还剩多少?真是糊涂老头,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哽咽着说:"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这都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儿子的语气变得无比讽刺,"你把自己的退休金都揣进了我这个儿子的腰包,现在是不是很骄傲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的生活就靠你这把老骨头在支撑啊?"
"你、你……"我被儿子的话彻底刺痛了,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儿媳终于按捺不住,冲了出来拉住儿子,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都过节了,别这样伤和气……"
儿子挣脱了儿媳的手,怒视着我,咬牙切齿地说:"行了,爸,你就别回去了!以后也别来我们家了,免得我们看你越看越伤心!"
"别说了!都别说了!"儿媳突然拔高了嗓门,挡在我和儿子之间。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歉意。接着她转向儿子,语重心长地说:"老公,你也太严厉了。爸爸这是一番好意,你不应该这样斥责他。"
儿子显然没想到儿媳会出面斡旋,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儿媳见状,继续说道:"你们父子俩都冷静一下。爸爸的做法固然有些反常,但他也是出于对我们的爱护啊。你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伤害他。"
儿媳的话起了化解的作用。儿子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向我说:"爸,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说了一些伤人的话。不过您也要意识到,您的做法实在有些不理智。"
我连连点头,赶紧表示理解。儿子继续说:"您把这么多钱都花在年货上,自己将来怎么办?我们也不是缺钱花,您完全可以不用操这份心。"
我终于明白了儿子的用意,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原来儿子提出制,就是为了避免我这个老人家再花冤枉钱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下子释然了。我上前拥抱了儿子,由衷地说了声:"好儿子,我太感谢你了。"
事后我反复回想这件事,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作为父母和子女,我们之间注定会存在一些观念上的代沟。我们老一辈人还保留着一些传统的思维定式,总觉得应该事事为子女操心操力。可是在子女看来,这种做法未免有些守旧和不近人情了。
我们老一辈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孝顺父母,所以对子女的爱是无私付出的。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更看重的是平等和自立。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再像从前那样拼命操劳,而是能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