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重回入京投奔未婚夫这日,却亲眼目睹他向心上人求亲。
他见到我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憎恶:
“一定要这种方式挟恩图报?”
“你就那么缺男人?”
重来一世,他选择悔婚另娶。
再后来,他又跪求我原谅:“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我好。”
忘恩负义者,都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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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再次踏入京都这天,比前世晚了三日。
时机却很巧。
正巧碰上新科进士当街向心上人求亲。
我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人群中的一男一女。
男子俊朗如玉,姑娘娇俏可人。
十分登对。
“姑娘,这一定是有误会……”春杏颤着嗓音,试图安抚我。
大庆国民风开放,亲眼见证一对佳话,围观路人纷纷喝彩。
若不是那男子正是我要投奔的未婚夫,我定要随着众人叫一声好。
我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一时有些恍惚,竟生出不知置身何处的荒谬感。
那是韩绍。
与我青梅竹马,又定亲多年的未婚夫。
更是上辈子与我夫妻五载的夫君。
没错,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又重新活了回来。
那日,我随韩绍远赴梧州上任,在经过一处山道时,突然遭遇山体滑坡。
等我再次睁眼,竟重回到了五年前。
这一年,韩绍金榜题名的喜讯传来,我安置了陵州老家的产业,马不停蹄赶往京城。
也是这一年,我们如期在京中成了婚。
婚后,韩绍如惯例,入了翰林院。
我一心陪着他,照顾他起居,伺候婆母,主持中馈。
日子平淡温馨。
我以为上天怜惜我们夫妻缘分未尽,又给了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
“吾钦慕尔已久,真心求娶,余生必定珍之重之。”
熟悉的嗓音传来,说着我从未听过的深情,也将我拉回到现实。
那道清高孤傲的背影,近乎虔诚地作了一揖。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无法动弹。
随着他弯腰,我也看清楚那张明艳的小脸。
原来是她啊。
千娇万宠的世家贵女,花容月貌,才情兼备的杜家姑娘,杜月茹。
面对这般深情诉衷肠,杜姑娘低声说了句什么,双颊布满红霞。
娇艳生动的眉眼,令人移不开眼。
韩绍嘴角含笑地望着她。
清隽的脸庞上,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念头一闪,我知道,韩绍也重生了。
2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强烈,韩绍有所感,他转头,视线越过人群,朝我看过来。
四目相对。
他眸子一片平静,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出现。
反而微微侧身,将身旁的杜姑娘护在身后,一副保护她的姿态。
“你来了?”等他走近,我才回神。
那位杜姑娘已然离去。
人群也已散尽。
我下了马车,迎上他疏冷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质问,显得太过多余。
我还是不明白。
我们从小相识,一起走过许多年。
他自幼父亲病逝,族人百般欺压。
我阿爹心善,向来重情重义,在得知老友病去,留下的孤儿寡母有难时,如何会袖手旁观。
他便以远房子侄的名义,将他们母子接来,又安置在钟家隔壁的宅子。
阿爹待他如亲子。
欣赏他天资聪颖,勤奋刻苦,甚至为照顾他的自尊心,暗自花费许多财帛人情周旋,才得以送他去陵州城最有名的书院读书。
往后的那些年,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照顾他母亲,待她如至亲。
他也曾跪在阿爹病榻前,向他承诺,他要照顾我一辈子,绝不会让我受委屈。
那些过往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又一瞬间地崩塌成碎片。
春寒料峭,寒风吹得人眼眶酸胀,我下意识收拢双手。
我不经意的动作,似乎刺痛了他的眼。
“你一定要这样的方式挟恩图报?”他死死盯着我的手腕上的镯子,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也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憎恨。
“你放心。”似乎察觉自己太过激动,他极快地收敛语气,面色也恢复淡然。
“既然我承诺过钟伯父会照顾你,自然不会食言。”
“以后,我会视你为亲妹妹。”
妹妹?
多可笑。
明明是你韩家有意聘娶我在先。
这只象征着韩家传家宝的镯子,是我十三岁生辰那年,由他的母亲亲手所赠。
连阿爹的身后事,也是他自愿以钟家未来女婿的身份操持。
那日,因阿爹的离世,我独自蜷缩在无人的角落。
最后,是他找到了我。
在后院那棵梅花树下。
他拥着我,替我擦拭眼泪,还在我耳边说,他会一直陪着我。
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拂过他微红的眼眸,他眼里的疼惜,我当了真。
这一幕,我珍藏了许多年。
3
此刻,我突然很庆幸,我已不是当年初入京都,一心投奔他的钟玉微。
我忍住喉头的涩意,当即褪下腕上的镯子,递了过去:
“既然韩公子要悔婚另娶,我自然不会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亦是不屑再留。”
他愣了住,像是讶异我对他疏离的称呼,亦是不信我会干脆地退还镯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有多宝贵这个镯子。
到底是在前世过几年官,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压迫,又有几分审视,像要看穿我的心底。
我红着眼,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又适时地挂上少女时期的倔强。
他眉头一松,似乎放下心来,随即又抿起了嘴角,神情显得有些犹豫。
他选择背信弃义,又何必露出这般作伪的模样。
看着这张熟悉的眉眼,我像从未认识过真正的他。
就在此刻,由他自己亲自揭开了一贯来的伪装,终于露出了虚伪不堪的一面。
他自恃一身抱负,然怀才不遇,在翰林院苦熬五年,却得不到赏识。
我突然想起嫁给他的第三年,那次他应酬归家,醉醺醺地说平日里不会吐露的话。
说那个处处都不如他,却能压他一头的顶头上峰。
不过得益于娶了一门好妻子,有岳家的扶持。
那时候,我只顾着照顾他。
根本没有听出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怼。
他将自己仕途的坎坷,归咎于娶错了妻子。
现在,他的那些愤愤不平,未竟之志有了重来的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择良木而栖。
求娶一门合心意的好妻子,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只是,这天下事,真的能事事如意吗?
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没有了我这个拦路石,他将来如何扶摇直上。
见他久久未动,我将镯子递到他手边,讥笑道:“至于做韩公子的妹妹,玉微不敢高攀。”
“此后,钟家与韩家,再无相干!”
对于我突然逼近,他却因四周打量的目光,避嫌似的,后退了一步。
啪——
碧绿的镯子,重重落下,碎了一地。
啧,可真渣啊。
4
那日走出韩绍的视线,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已是两日后。
还是被春杏的哭声吵醒。
“姑娘,你可吓死我了……”
春杏扶了我起身,又愤恨地说起韩绍。
“姑娘与他这么多年的情谊,他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
“没有咱们钟家,哪有他今日,他忘恩负义,还这般欺负姑娘!姑娘此次入京还险些丢了性命……”
善恶数千般,人心难可知。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心。
只是不知,他对杜姑娘能有几分真心。
他与杜家姑娘能那般亲昵,想来早就赢得了杜姑娘的欢心。
那日当街求亲,只怕亦是他有意为之,这门亲事,已是昭告天下了。
官没做几年,官场上那套弯弯绕绕,他倒是学了个十足。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哄好了掉泪的春杏,我忽然想到什么,问她:“那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长宁郡主。”
春杏一脸庆幸,“那日恰好长宁郡主的马车路过,郡主不仅派人将姑娘送回来,还特意指派了大夫,大夫说姑娘连日奔波,又遭受了刺激,才昏迷不醒……”
长宁郡主?
原来在我昏迷之前,眼前闪过的那片玄色衣角,真的是长宁郡主身边的护卫。
那是我从前世醒来的第二日,在赶往京都的路上。
那夜,我们歇在一家客栈。
深夜时分时,突然有一群持刀的劫匪,闯入客栈。
客栈内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住客。
我身边只有丫鬟春杏,和两名只会些拳脚的忠仆。
面对十几名持刀劫匪,我们犹如案上鱼肉。
原以为我们凶多吉少之际,有一黑衣侍卫,犹如天降。
几息之间,十几名劫匪应声倒地。
众人劫后余生,有眼尖的人认出来。
那客栈外停着的一辆马车,正是长宁郡主的座驾。
是她救了我们一行人。
前世入京时一帆风顺,此番却险些遭难。
近几年,天灾不断,百姓疾苦,一些劫匪趁机作乱,屡见不鲜。
可细细想来,那地界距离皇城不足百里,劫匪像是有备而来。
尽管我不想将人想得那般不堪。
可人心,向来是贪婪的。
十几年我都无法看透的人,又怎么敢相信他还有良知呢。
目光落在空落落的手腕上,我竭力忍住浑身的颤意,心下也有了决断。
我对春杏交代一番,她听罢后一脸痛快,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5
不出所料,几个时辰后,韩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我面前。
“钟玉微,你疯了吗?你要收走吉祥巷的宅子,让我们住到哪里?”
她一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身后还跟着四名丫鬟。
俨然一副官家大太太的做派,哪里还能看得出当年的落魄之态。
我低头思忖。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心安理得享受钟家供给,将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
斗米恩,升米仇。
我钟家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阿爹在天上看着,会不会也在后悔,当年看错了人。
对眼前的妇人,我一直心生感激。
并非因她是韩绍的母亲。
年幼的一次重病,她曾衣不解带地守了我三日,将我搂在怀中,亲手喂我吃药。
我三岁失母,阿爹时常忙于生意。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有阿娘的照顾的感受。
是以,前世嫁给韩绍的那五年,她对我诸多挑刺,冷言冷语,我都能容忍。
她说我不该抛头露面,以免丢了韩绍的脸面,我乖顺地,将我钟家所有的铺子,都交到她手上。
甘愿留在后宅,做个她口中体面的官家太太。
真是太傻了。
见我不吭声,她抬着下巴,颐指气使道:“快将你的人赶走,我就不计较你这次的莽撞。”
“绍儿如今是进士老爷,不日就要入朝为官,这眼见着要和杜家姑娘定亲,处处都要花银子……”
她满脸春风得意,话留了一半。
这是她惯来的伎俩。
换着以前,我就该巴巴地递上一匣子银票。
虽然不意外,可心底的难过不是假的。
对于韩绍悔婚另娶,她只字不提。
仿佛这些年的情分,一文不值,唯有十分的利益。
我抬眸,看着她冷冷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她愣了住,像是没料到我这般冷漠。
“婚约已作废,我钟家与你韩家,也再无干系,我收回我钟家的宅子,天经地义。”
“若说有关系……”
她眼底蓦地一亮。
在她期翼的目光里,我慢悠悠道:“我钟家这些年来供你们的资助,也是该还回来了。”
她嘴角僵住,一张抹了胭脂都遮盖不住无数沟壑的脸皮,抖动了几下,颇有些滑稽。
“你这孩子,说话怎地不知轻重,这些年我可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
“伯母知晓你爱打理你这些铺子,将来有了绍儿给你撑腰,你在京都又何愁生意呢。”
她并非蠢人,相反,她比韩绍的受益更多。
这些年来,钟家铺子里的金银首饰,任她取之用之,犹如自家钱袋子。
她知我性子软,又见惯了我的百依百顺,又变着法子,转而说起以往在陵州幼时的趣事。
她能屈能伸,暂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我可不耐听她打感情牌,正打算赶人,却还是被她无耻的话语怔愣住。
“你放心,有我给你做主,有你和绍儿多年的情分在,日后你进了府,杜姑娘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等将来你替我们韩家传宗接代,我便让绍儿抬你做平妻……”
未等我有所反应,一旁的春杏举起角落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
“不要脸的老东西!想让我家姑娘做妾,你哪里来的脸皮敢说这种话,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妖婆,吃我钟家的,住我钟家的,还敢这般欺辱我家姑娘,我呸!”
春杏在外向来泼辣,下手又准又狠。
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过顺遂,韩母哪里受过这般待遇。
她一边躲避着,一边气急败坏道:“你别不知好歹,你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浑身小家子气,能给我绍儿做妾,都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春杏。”
我叫住了春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妇人,一字一句道:
“你们家这种福气,你自个儿留着吧!请你记住,是我钟玉微不稀罕他韩绍!”
“也是你韩家,配不上我!”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商户女,也不懂那些世家大户的礼仪规矩,如果再有这些我不爱听的传进我耳朵,招呼你的,可不止这扫把了。”
我语气中的冷硬,让韩母整个地错愕住,最后恼羞成怒:“你,你个没教养的死丫头。”
“我告诉你,今日你不识抬举,将来就是跪在我面前求要进我韩家的门,我都不会轻易应你。”
“滚出去!”
许是我眼底盛满的寒意,她到底没敢再纠缠,带着丫鬟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