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开正浓,走过它时,一阵香气袭来,它在春风中花枝乱颤。自古以来,海棠便以明媚动人,楚楚有致成为了雅俗共赏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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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并未直接写海棠,因为海棠到了唐代才有了此名和人工栽培的技术。在唐朝之前,人们把它叫做“林檎”、“红棠”、“柰”等。那《诗经》里的海棠花,源起于哪里呢?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经·卫风·木瓜》这首诗里,提到了木瓜。这个木瓜,与我们今天吃到嘴里美汁儿汁儿的番木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植物。

木瓜,《毛传》:“楙(mào,林木茂盛)木也,可食之木。”《本草纲目》卷三十木瓜:“楙。按《尔雅》云,‘楙,木瓜’。苏颂《本草图经》:“木瓜处处有之,而宣城者为佳。木状如柰。春末开花,深红色。其实大者如瓜,小者如拳,上黄似着粉。”这些描述正与皱皮木瓜的特征相符。

诗经里的卫国的属地在今河南省淇县,周朝生长的皱皮木瓜,现在应该也是常见的植物,所以这里的木瓜就是皱皮木瓜,而皱皮木瓜是果实,而它的花儿就是贴梗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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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儿有多美?且不说《诗经》里你送我木瓜,我送你美玉的心灵相通。先看看唐代风流才子唐伯虎笔下的《海棠美人图》:“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心付海棠。”春天已去,海棠花仍美得醉人,可爱的蝴蝶和蜜蜂在花前不停地翻飞起舞。从今以后,满腹心事将对谁说呢?只能把自己的心思寄托于海棠花之上。

而对于海棠花的钟爱,不仅仅是才子,还包括才女。女人爱花,女人如花。唐代女诗人薛涛幼时随父入蜀,她写的《海棠溪》一诗,开启了吟咏海棠的风潮。“春教风景驻仙霞,水面鱼身总带花。人世不思灵卉异,竞将红缬染轻沙。”古时称染花的丝织品为缬,春日水面倒映红色海棠花影,小鱼在花影中嬉戏穿梭,小溪如同染上红色花纹的轻纱,灿如仙霞。而李清照的一首词,更是让海棠花的美人尽皆知:“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总是惊诧于古人的想象力,那海棠在文人笔下,如红缬染轻沙、春景驻仙霞、绿肥红瘦画。我们沉浸在这样的境界里,竟忘了彼此。回到《诗经》里的初心,手赠木瓜开启的是善念的果实和欣喜的花儿,是相遇相知时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美好年华,是来自于千年皱皮木瓜的温软和美玉的洁白无暇。这些粲然开放在我们的心间,让我们的心灵跟着轻盈起来。

那些对于海棠的钟爱,瞬间也鲜活起来。我彷佛撑着一叶扁舟,徜徉于海棠花海之间,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