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周妄跟我说,是我欠他的。

他在父母强迫下娶了我,却又用尽所有手段折磨我。

我很想告诉他,这些与我无关。

可是我做不到了。

我快要把周妄忘了。

知道了真相的他却慌了。

某天清晨醒来,我只看见一个哭的双眼猩红的男人。

“抱歉,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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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周妄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笑。

他握着我的手说,“卿卿,你永远是我妹妹。”

可是周妄,我不是你妹妹啊。

我们明明已经结婚了。

我在梦里着急地想要告诉周妄,可是却发不出声。

“哗——”一盆凉水泼在我脸上,我惊得坐了起来。

甩了一把脸上的水,我狼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周妄身姿修长,蹙眉看着我,“谁让你睡在这的?”

我刚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周妄的房间。

“抱歉,我收拾房间太累了……我忘了。”

“家里有保姆偏要自己收拾,下贱的命。”

周寒一脸不耐烦,“还坐在那,等我请你?”

我跌跌撞撞地爬下床,看见昂贵的床品都已经被水打湿。

“我给你换一套吧。”

周寒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拿起来瞥了一眼,眉眼柔和了许多。

电话里女孩撒娇的声音传来,“阿妄,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那你早点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给你带了鸡汤,等下就过去。”

一股酸涩在胸膛中蔓延开来。

我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床单,周妄看也不看,转身下楼,凉薄的声音远远传来,“扔了,我嫌脏。”

我知道,他今天不会在家里睡了。

今晚,他又要去看望他的白月光。

我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床单,脸上湿漉漉地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

2

我和周妄结婚两年了,从未在同一间房里睡过。

他是天之骄子,周氏集团的继承人。

而我只是周家保姆的女儿。

可是以前,周妄不是这么对我的。

我从小在周家玩耍,和周妄一起长大。

周妄的父母对我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更是在我父母车祸过世后,把我收成了周家的养女。

那时候的我已经理解了死亡,在我父母墓前,我沉着冷静地走完了所有流程,一滴眼泪都没掉。

晚上,我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星星。

周妄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说,“卿卿,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伪装的坚强他关心的话击得支离破碎,我泪流满面地转过头,“周妄,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小小的周妄抱住我,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别怕,卿卿,你还有我。”

那一晚,我在周妄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累得昏睡过去。

睡着的前一秒,我听见周妄轻轻地说,“卿卿,我一直在。”

于是我就相信了,从小陪我到大的周妄,会和我一直走下去。

可是周妄失言了。

他长大后,和白鸽在一起了。

她是个漂亮的姑娘,从小学习民族舞,在大学开幕式上一舞惊艳了周妄。

周妄仿佛把我忘记了。

当他牵着白鸽的手,喜气洋洋地对周爸周妈说,“爸,妈,这是我女朋友。”的时候,周爸周妈的脸色变了。

白鸽笑着跟家里人打招呼,轮到我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意,却还是笑着拍拍我的头。

“这是卿卿吧,早就听阿妄提起了,阿妄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以后和阿妄一起照顾你。”

我勉强地笑了笑,却扭过身子在心里嘀咕。

“我才不要你照顾呢。”

“连周妄一直都是我照顾的。”

周爸周妈强颜欢笑地送走了白鸽,转头对周妄说,“跪下。”

周妄傻了,我也傻了。

我下意识地想挡在周妄面前。

周妄猛地推开我,“为什么!”

周爸爸气得浑身发抖,“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说的吗,你不是说要娶卿卿吗?”

我一愣。

周妄,娶我?

心底一朵小花悄悄地生长起来,花须搔得我的心砰砰直跳。

周妄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以前年轻时候的一句玩笑话,这怎么能当真呢?”

我瞬间感觉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

我当然是一直喜欢周妄的。

周爸爸拍着桌子,“你现在,立刻跟那个什么白鸽分手!卿卿这些年一直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勾三搭四,像什么样子!”

周妄倔强地梗着脖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周卿卿!这辈子,我认定白鸽了!”

我的心好像也随着这句话,“啪嚓”一声碎掉了。

从那天开始,周妄对我再也没有了好脸色。

3

可能是前一天着了凉,第二天早起,我感觉头痛欲裂。

“周妄呢?”

管家王姨叹了口气,“您昨天和先生吵架了,先生一晚上都没回来,您忘了。”

我迷迷糊糊地站其身。

是吗?

好像有这回事。

我叹了口气,“那他现在回来了吗?”

王姨看了看我,“没有。不过刚刚家里收到了一束鲜花。”

我看向门口,两个女佣合力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

新鲜的玫瑰瞬间漾得满室清香。

我赤着脚跑上前,心中按耐不住的惊喜。

这是我们结婚之后,周妄第一次送我玫瑰。

而且是在我生日这天。

花朵中间簇拥着一个精美的丝绒盒子。

我屏住呼吸,轻轻地打开。

是两枚戒指。

男戒和女戒依偎在一起,硕大的钻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我简直不敢置信,“王姨,这是周妄叫人送来的吗?”

王姨在旁边也很惊讶,“是啊,是先生的司机送来的。”

我低头去嗅,又想起周妄上一次送我的玫瑰。

那仿佛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周妄对我还很好。

我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周爸周妈就好像真的是我的亲人。

周妄有时会酸溜溜地嘲讽,“我爸妈对你也太好了吧,我这个亲儿子倒像是捡来的。”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周爸周妈在家里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晚宴过后,我正在小花园里散步,周妄突然出现了。

他手里端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

蛋糕歪歪扭扭的,奶油也乱七八糟。

“周妄,这是你做的?”

周妄又点别扭地转过头,“是啊,你要是嫌丑,我就扔掉好了。”

说罢作势要扔进垃圾桶里。

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别!我很喜欢!”

周妄这才满意地点燃蜡烛。

“许三个愿望吧。”

我想了想,摇摇头。

“我没什么愿望。”

“看在你帮我做蛋糕的份上,我可以把这个权力转移给你。”

周妄抬头,“真的?”
“那,第一个愿望,我希望周家所有人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你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他急急地睁开眼补充,“你太笨了,我怕你考不上。”

“第三个愿望……”

他凝视着面前跳动的烛火,“卿卿,我喜欢你,我希望长大之后能娶你。”

清秀的少年目光里跳动着坚定的亮光,在那一刻他冲我微笑,“卿卿,我喜欢你。”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束鲜红的玫瑰,递到我手上。

“卿卿,我要去读大学了,等你跟我考到一个学校,我们就在一起,你答应吗?”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傻乎乎地用力点头。

上一束玫瑰,离今天竟然已经好多年了。

我感慨地伸手抚摸着玫瑰花瓣。

“你们在做什么?”

愠怒的声音响起,周妄脸色铁青地推着轮椅站在门口。

而轮椅上的白鸽正对我微笑。

3

“周妄……”我站直身体。

周妄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推开我,“这是我送白鸽的礼物,你在做什么?”

我瞬间感觉一股凉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送给她的?”

周妄愠怒地检查着礼盒里的戒指,“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会是送你?”

我勉强地弯了弯嘴角。

是我昏了头了。

白鸽这时坐着轮椅慢悠悠地停在我们身边,“卿卿,你别误会,我今天心情不好,阿妄想带我回家吃顿饭而已。”

“回家?回谁的家?”我忍不住问,“这难道不是我和周妄的家吗?”

“周卿卿!”周妄厉声喝止我。

“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你就滚出去!”

白鸽拉着周妄的手,温柔地拍拍他的手背。

他们两个人没有拥抱,没有接吻,可是他们亲密得好像没有距离。

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我抿了抿嘴唇,拿了件外套走出家门。

背后周妄柔声安慰白鸽,“你别理她。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爸妈拼死要我娶她,她根本不配住在这。”

我仰头看向院外的梧桐树,秋叶缓缓地坠在地上。

我永远也斗不过白鸽的。

我明明知道,但是我忍不住。

那天我去学校给周妄送东西,周妄不在宿舍。

我正想去找他,白鸽叫住了我。

“周卿卿,你好。”她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我并不喜欢她。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周卿卿,你喜欢周妄吧。”白鸽在我背后冷冷地说。

我回头看她,她脸上的笑早就已经消失了。

“胡说八道。”我不安地小声反驳。

白鸽上前两步,细细地观察着我,“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周卿卿,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喜欢周妄。”

她捏起我的下巴,像打量一个猎物,“可惜了,周妄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

我不舒服地皱眉,“凭什么?”

白鸽凑近我,在我耳边轻轻道,“周卿卿,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干什么的?你一个孤儿,能给周妄什么助力?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白鸽甜美的侧脸,不敢想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白鸽直直地盯着我,“听懂了吗,周卿卿,别再白日做梦了。”

我推开她,“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明明收了力气,白鸽却猛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

我不知所以地看着白鸽,身后却传来周妄愠怒的声音,“周卿卿!”

他像一阵风似地跑了过来,猛地撞在我肩膀上。

我差点跌倒,他却毫不在意,焦急地扶起地上的白鸽,“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白鸽眼泪汪汪地摇摇头,“没关系,卿卿不是故意的。”

这么简单的技俩,竟然没能骗到周妄。

我只觉得好笑。

周妄站起身,皱着眉看我,“周卿卿,别做这种无聊的事。给白鸽道歉。”

我看着他,轻声说,“周妄,不是我推的。”

周妄冷笑一声,“这么说,是白鸽自己跌倒的?”

我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很想说是。

可是周妄好像并不相信我。

我悲哀地看着周妄,“你不相信我,是吗?”

周妄冷声说,“我都看到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一只手捏住我的肩膀。

一股锥心的刺痛传来,我感觉膝弯被重重踢了一脚,受不住力猛地跪了下去。

围观群众哗然。

我听见周妄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盘旋着钻进我的脑海。

“周卿卿,不要再出现在白鸽面前。”

“这就是你欺负白鸽的代价。”

4

我想,我确实是病了。

走在空空的街道上,冷风刺激着我的眼睛。

我感觉大脑里好像有一个钻头,疯狂地嗡嗡响,刺激得我的神经都在发抖。

我想,这是被周妄气的。

但是当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时候,我还是慌慌张张哀求着围上来的好心人,“别送我去医院。”

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我很怕去医院的。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我还是看见了病房里的陈设。

主治大夫面露不忍,“周小姐,你的脑部肿瘤压迫到部分神经,我们可以予以切除,但是……”

他看了我一眼,“你现在的情况比较严重,已经开始产生失忆的症状了,这种症状会越来越重,直到……你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

忘记所有事吗?忘记周家,忘记周妄?

我傻坐在那里,“就算做了手术,也不能停止失忆吗?”

医生摇摇头,“抱歉,你来的太晚了。这种压迫性损伤是不可逆的。”

“你看什么时候带家属来办个住院手续。”

我沉默了一会。

我没有家属。

我的爸爸妈妈和周爸周妈已经离去了,我也没什么朋友。

至于周妄。

他如果知道,我会把他忘了,会不会有点庆幸呢?

他终于摆脱了这个拖油瓶。

“医生,我没有家属。”

半晌,我声音嘶哑地开口。

“我自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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