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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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凌江朝父皇母后最疼的公主纪孟夏。

嫁给了当朝最俊的状元郞左泽。

原本以为是相敬如宾的好日子。

一个无意的举动,却让我挖出了驸马藏了多年的秘密。

我这才知道,原来人面兽心是真的。

1

“哎呀,轻点儿……轻点儿……”女子娇媚的声音从外侧传来。

我心中大怒,这是哪个侍女如此大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藏在这假山洞中与人做这等事儿。

正欲出声呵斥。

却又听那女子娇吟出声:“大人……奴婢想死您了……”

越听越觉得那声音熟悉,像极了我的大丫头雪月。

而且,大人?

整个公主府中,可以称之为大人的,只有我的驸马左泽。

我眸色一沉,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压抑自己内心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几息后,男人的声音响起,喑哑低沉:“乖,爷也想你……”

这声音赫然是我的驸马左泽。

我闭了闭眼,心口被扯得生疼,轻轻地靠在假山的石壁上,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我从没想过,我那道貌岸然的夫君,我那人前翩翩君子的夫君,会做这等子事,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

我一直以为,我与左泽,虽然比不上那恩爱异常的夫妻,但好歹也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且成婚五载,他于男女欢爱上向来自制,未曾见他提过纳妾之事,更不曾看上府里哪个丫头。如今……

半晌,两人大概是完事儿了。

左泽开口问:“近些日子,我炖给公主的汤,公主可都喝了?”

雪月轻轻哼了一声:“都喝了,我盯着喝的。”

“那就好,这一个月至关紧要,一定要看着她将那汤都喝完。”

“大人,奴婢省得。只是,这往后……”

“放心,往后有得你的好处。”

雪月娇笑:“奴婢只要跟着大人,什么好处都不要。”

紧接着又是一阵暧昧之声。

良久,这两人才从假山中出去。

我却迟迟不敢动,生怕两人中其中一人折返回来,撞个正着。

又过了半晌,我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假山,然后极快地拐了小路,径直往府中另一边的凉亭去了。

坐于凉亭中,我陷入沉思。

左泽特意提到的汤,定是有问题的。

想起这汤的由来,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身子向来不大好,又不爱喝太医开的药。与左泽成婚之初,左泽从太医处打听到药补不如食补,为了让我喝汤,他隔三五日就会亲自下厨给我炖汤。

我当时感动得不得了,毕竟,君子远庖厨。

从此,便养成了喝汤的习惯。

后来,左泽没空自己炖汤,但每隔几日都会记得让厨房炖汤给我,连每次炖什么汤都会吩咐妥当。

我只当这是他对我的爱意,是他的关怀。

如今看来,这汤,怕是大有猫腻。

还有雪月,她可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明显是知道什么的。她又是什么时候投靠了左泽,想对我不利的?

2

我坐在凉亭里,半晌也理不出头绪来。

“公主,您在这里呀,奴婢一番好找。”雪桂快步走了过来。

雪月跟在她身后,两颊潮红,稍有媚色。

我觉得自己真是眼瞎,往日只当是雪月颜色越来越好,没想到……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般思绪,淡淡地道:“逛累了,随便找地儿坐会儿。你们不来,我都几乎要睡着了。”

数个时辰前,我莫名觉得烦躁,甩脱了丫头一个人逛园子。最后,甚至莫名其妙地钻进了假山里。

我讽笑,这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雪桂笑:“奴婢找了您好久,一直没找着,还挺心慌的。”

“自己家中,慌什么!”

“是是是,公主,天色也不早了,回吧?驸马刚刚回来过,知道您一个人逛园子后大发雷霆……”

我扬眉,这是做贼心虚?

“雪月,那你赶紧去给驸马报个信儿,说我贪凉,在这凉亭里差点睡着了,多待了会儿。”

雪月看我一眼,领命而去。

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雪月也回来了。

我将雪月与雪桂都叫到了跟前,柔声道:“你们俩自小就跟着我,咱们跟亲姐妹差不多。如今,你们年岁也大了,可有想好去处?还是要我帮你们找?”

两人对视一眼,均都“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

雪桂先开口:“公主,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跟在您身边一辈子。等年纪到了,就做嬷嬷。”

雪月也跟着开口:“公主,奴婢也和雪桂姐姐一样的想法。”

我笑:“你们可想好了?”

“想好了。”两人异口同声。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既然如此,以后啊,这些端茶送水的小事儿,就让小丫头们做,你们得空了陪我聊聊天就是。”

雪桂惶恐地道:“公主,是不是奴婢什么事儿做的不好?”

我瞪她:“说什么呢!以后啊,你多跟杜妈妈学着点儿,帮我把库房管起来。雪月就管我的衣裳首饰,都多学着点儿。我是心疼你们,跟了我这些年,也该让你们松快松快了。”

两人眼中均浮起喜意。

我吩咐雪月:“你让小丫头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糕点?我这会子不知怎的,感觉有些饿。”

雪月笑嘻嘻地应了:“还有驸马吩咐熬的汤,也该好了,奴婢让人一道给您端来。”

我笑着点头。

待雪月退下,我吩咐雪桂:“给嘉怡郡主送个帖子,我明儿去她府上看荷。嗯,再带封信给她。”

雪桂笑:“是。如今确实到了赏荷的季节。”

我挥手让她退下。

立于窗前,陷入沉思。

3

凌江二十五年,父皇为我赐婚当年新进状元左泽。

此子相貌堂堂,为人斯文,行事磊落,是连父皇都赞不绝口的人。

我自是乐意的。

前朝数位公主,因着驸马对于赐婚心怀怨恨,最后虐待公主,致使公主受尽苦楚。

父皇疼我,怕我重蹈覆辙。赐婚前,特意唤左泽入宫出声询问。

左泽没有拒绝。

我欢欢喜喜地成亲,欢欢喜喜地做他的妻。虽然婚后生活没有话本子里才子佳人一般甜蜜,但总归他待我是不错的。

即使我五年未孕,他也未曾提过一句纳妾。因着这桩,我心中总是含了几分愧疚。

无数个夜,都在想,若是左泽真的开口要纳妾,我也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谁让我生不出来呢?

府中有父皇常备的太医坐镇,那些个魑魅魍魉也是没办法伸手的。太医说是因着我身子弱才不易有孕,我从来不疑有他。

如今……

我捏了捏眉心,缓缓靠在小榻上。近些日子,感觉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总是想躺着。

一盏茶的工夫,雪月就端着糕点和汤回来了。

我吃了半块糕点,就吃不下:“最近不知怎的,嘴里越来越没味儿了。”

雪月笑:“太医吩咐过,公主得好生休息,多躺躺就好了。公主今儿逛了半天园子,不累才怪呢。公主,来,将这汤喝了,驸马晌午的时候回来,就为了看这汤炖好没有呢。”

我伸手试了试温度:“凉会儿吧,近日一点胃口都没有。”

雪月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公主,温度奴婢都试好了。来,趁热喝点吧。”

往日,她的这般举动,我只当是她关心我。

如今,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的夫君想要害死我,他收买了我的丫鬟,每天都在我的汤里下毒药

我笑着起身接过汤:“行了,我自己来。你再去让丫头看看有没有肘子?我突然想吃肘子。”

雪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面上却笑着应是。

我舀了一勺汤往唇边送,余光果然瞥到雪月走至门口悄悄回了头,见我在喝汤,这才匆匆地走了。

见她一走,我立马将早前就找好的玉瓶拿过来,将汤倒了进去,然后又将玉瓶藏在了匣子里。

不过几息功夫,雪月就匆匆回来了。

她看着空了的碗,有瞬间诧异:“公主,您都喝完了?”

我笑吟吟地看她:“自然,驸马的一番心意,我再如何不想吃,也得将这汤喝下了。”

雪月似是有些不大信,在房内转了好几圈。甚至连窗台的花盆都不动声色地查看了。

我装作没看见。

片刻后,我开口道:“我觉得累了,先睡会儿。你下去吧,如果驸马回来了,就来叫我。”

雪月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心地退下。

待她出门,我又将那玉瓶用布裹了,好生放在匣子里,怕瓶子倒了,还在周围都塞了布,然后找了把小铜锁将匣子锁了,钥匙贴身放好。

如今,我是谁也不敢信了。

4

左泽是傍晚才回公主府的。

见着我,他快走几步,连声道:“听闻你今儿睡了半日,可有好些?”

我笑吟吟地答:“好多了,多谢驸马关心。”

挨得左泽近了,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独特,又,似曾相识……

我心中一怔。

但是想了半晌也没想过在何处闻过这香味儿。

晚间,我与他说了明日要去嘉怡郡主府中赏荷的事儿。又与他说,长时间没见父皇了,已经跟宫里递了帖子,想后日进宫去。

左泽笑我:“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将行程都一一与我说一遍?”

说着,他还极亲昵地抚了抚我的发顶。

我想起,白日,这双手,在假山里……

心头一阵恶心,我假笑着用手帕捂了唇,娇嗔道:“这是因为我在意夫君,想要夫君知晓我的行程。”

“臣也在意公主。”左泽倾身过来,想要亲吻我。

被我用扇面挡了:“夫君今儿怕是得睡书房了,我今儿下午就觉得身子极困乏。”

左泽神色一间,缓缓起了身,沉默几息后又笑道:“无妨,公主的身体要紧。”

“我将身边的丫头给驸马挑一个过去服侍吧?”我试探地问。

左泽摆手:“我说过,我这一生,有公主足矣,公主无需多虑,好好养好了身体,给我生个孩子才是。”

我故作忧虑地道:“只怕是我这身体不中用了,近日,只觉得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左泽紧张地道:“我让人叫太医过来看看。”

我摆手:“罢了,看来看去都是那几副药,我吃都吃烦了。”

“那公主总得保重自己。”

我笑:“即使是为了驸马,我也是会好好顾惜身体的。驸马去忙吧。”

左泽抚了抚我额角的发丝,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渐染上了冷意。

次日。

刚到于府,嘉怡就迎了上来:“可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荷花都要败尽了。”

我笑:“叨扰你了。”

嘉怡作势轻轻拍了我几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什么关系?我十分想念公主。”

我朝她使了个眼色:“那咱们今儿可要好生说说悄悄话。”

嘉怡笑,挥手让侍女都退下:“都退下吧,我与公主说点私房话。”

雪月雪桂犹豫地看着我。

我笑:“退下吧。平安,你带她们俩也好好松快松快。”

嘉怡身边的大丫头平安笑吟吟地应了,拉着雪月雪桂走了。

待走至赏荷亭,嘉怡问我:“怎么回事?”

“昨儿给你送的信,可曾有动过的痕迹?”

昨儿的信,用的是独特的手法封印,只要是有人开动过,必定会留下痕迹。这是我与嘉怡之间的秘密。

嘉怡摇头:“没有看出动过的痕迹,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突然要来与我赏荷?还用了那封信的手法?”

我凑近她,低声道:“你待会儿去让人叫个可靠的大夫过来,不能说是我找的。”

嘉怡眼眸一沉,没问为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我又道:“我递了帖子,明儿进宫。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父皇。”

嘉怡安慰我:“你父皇最是疼你,肯定能见到的。”

我幽幽地叹息,若中前些年,母后还在时,这话定是没假。

可自三年前母后过世,父皇娶了继后,我这以前受宠的公主,也不能那么肆意了。

“你与你相公可还好?”于尚书出自大族于家,年轻有为,是京都不可多得的才俊。

提起于尚书,嘉怡就捂嘴笑:“我与他自是极好的。倒是你,和驸马可还好?听我相公说,驸马近一年,在朝中升迁很快,但似乎搭上了新后……”

我心中一咯噔,突然想起了左泽身上的脂粉味,那独特的味道,正是新后常用的。

“怎么了?”嘉怡关切地问。

我摇头:“就是突然想起了些事儿。驸马在朝中的事儿,我从来不管的。”

想了想,我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嘉怡:“嘉怡,能否劳烦于尚书,帮我将这个交于卫统领,请他回公主府?”

卫统领,是母后当年留给我的人。本是母后给我的公主府护卫统领,却因着左泽一句不太喜欢,被我遣对京郊军中练兵,这一去,就是近五年。

嘉怡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问我:“孟夏,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何叫卫统领回公主府都要托付于其他人?”

我摆手:“这个一会儿再回你,我要确认一下才知道。”

嘉怡脸色更沉。她点头应了,接过令牌,放入怀中。

此后随意地闲聊。

半途,嘉怡突然捂着肚子呼痛,我吓了一跳,直至看到她冲我眨了眨眼,我才明白过来。这个鬼精灵。

我忙招小丫头上前。

嘉怡吩咐:“快去请于大夫过来,我突然肚子好痛,看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我更是急声喝道:“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