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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就快25了,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了。"妈妈坐在我对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工作上的事情。婚姻?在这个年纪确实要考虑了,可是现在的条件还不太够啊。我暗自思忖。
"你看你表姐都已经结婚两年了,你们当年可是同届的。"妈妈接着说,"别等太晚了,到时候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你姑姑家的侄女前两年新婚,你知道她们家开了多少彩礼吗?"妈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被她的话惊了一下,心想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说法。"彩礼多少重要吗?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在乎这个了吧。"我斟酌着开口。
"哪有不在乎的!你别被那些谈恋爱的小年轻给骗了。"妈妈斩钉截铁地说,"婚姻大事,男方家里能力怎样很重要。要是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将来你们住哪儿去?"
"你有工作是好事,可是男人终归要扛起家里的重担。"妈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姑姑家的侄女,男方给了30万的彩礼,还专门买了一套160平的婚房。你看,门当户对的,将来也不会吃亏。"
我沉默了。我知道妈妈的观点就是主流社会的观点,但我始终觉得有些古板和保守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快开门!是你姨夫家的人来了。"妈妈小声提醒我。
我起身去开门,一对中年夫妻站在门外。看年龄应该就是妈妈口中的姨夫姨妈了。
"快请进!你们可算来了。"妈妈热情地招呼着。
姨夫家的人进来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了几句。我却注意到,姨夫一直在打量我的样子,似乎在评估什么。
我心里一沉,看来妈妈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姨夫家的人竟然是为了彩礼的事来的?我下意识往妈妈那边看去,妈妈似乎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你们家开了多少彩礼?我记得当时可是门阀相当啊。"妈妈试探性地问道。
"哎,你别提了,那会儿可把我们给整懵了。"姨夫叹了口气,一脸忧愁的样子,"他家开口就要160平的新房子,还有30万的彩礼。你说你说,我们一家人挣扎奋斗大半辈子,这下可把所有家当都给卖了。"
我听了姨夫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160平的新房子?30万的彩礼?这是开玩笑吗?我们一家哪儿来这么多钱啊?难怪妈妈最近一直在提彩礼的事了。
"好女婿?哪里好了?"姨夫愤愤不平地说,"你知道吗,他们家在我们付了彩礼后,竟然还给我们发了一份清单,上面列了一大堆他们需要的嫁妆。"
"嫁妆?这是要把你们家的全部都掏空啊!"妈妈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就是就是,你们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姨夫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慨,"上面可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根本就是在狮子大开口。最后我们只好把女儿的嫁妆减到最少,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买。"
就在这时,妈妈突然转向我,神情严肃地说:"孩子,你可要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将来相亲的时候,一定要多打听对方的家境和条件。咱们也得为你将来着想啊。"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的相亲对象终于确定下来了。对方是我表哥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名叫赵文浩,比我大两岁。
"你好,幸会幸会。"赵文浩率先向我伸出手,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也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与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李雪。很高兴认识你。"
我听着听着,心里不免开始打起小九九来。看样子这个赵文浩的家境的确不错,应该算是"上等人家"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谈及对方对我的要求时,赵文浩竟然也开口提到了彩礼的事。
"我父母对这方面的传统习俗还是很看重的。"他斟酌着说,"所以到时候,您那边是否能准备一些彩礼呢?"
我一时有些哑然。我没想到在初次见面时,对方就已经提起了彩礼的事。看来妈妈之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今的婚姻中,彩礼确实已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了。
"具体的要求暂时还没有,不过肯定得体面一些。"赵文浩笑了笑,"您放心,我们家的条件您是了解的,将来您嫁过来也不会吃亏。"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赵文浩话里的潜台词我全都听懂了:他们家条件好,所以等会儿肯定会开出一个天价的彩礼要求。到时候我们一家是否够资格嫁过去,就全靠这笔彩礼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赵文浩又开口了:"说实话,我们家里对女方的条件还是很高的。不过只要您家里能满足一些基本要求,我相信我们两家一定能达成共识。"
回到家中,我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脑海里回荡着赵文浩的那些话。
"天啊,这么现实吗?"小李在电话那头惊呼,"看来如今结婚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有气无力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直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真心相爱的结果,却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么多门道。"
"可不是嘛,你看看现在社会上那些案例。"小李说,"不是被逼着掏钱买房,就是要给对方一大笔彩礼,要不就是各种各样的嫁妆要求,简直就是在宰割啊!"
我沉默了。小李的话无疑道出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是真心想找一个对的人组建家庭,却没想到这条路竟是这么的荆棘丛生。
"要是换作是我,我恐怕会直接拒绝。"小李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你别被这些所谓的'规矩'给束缚住了。婚姻应该建立在两个人真挚的感情基础之上,而不是金钱的交易。"
我点点头,尽管小李看不见。她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却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和决心。一方面是家里的期望,另一方面也怕错失了这个家境不错的良缘。
与此同时,赵文浩也在和自己的好友唐勇聊起了今天的相亲。
"怎么样?对方家的条件如何?"唐勇好奇地问。
"嗯,一般般吧。"赵文浩皱了皱眉头,"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家里应该不是很有钱。不过她的工作和学历还不错,将来或许能赚些钱。"
"那可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唐勇由衷地说,"不过你们家,估计还是要开不少彩礼的吧?"
赵文浩点点头,神情有些为难:"这个是必须的。不过具体要多少,我也没底。不过看她的样子,家里应该是拿不出太多钱来。"
"那可如何是好?"唐勇问,"你父母那边应该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环节吧?"
"确实如此。"赵文浩叹了口气,"我父母对这方面的传统习俗很是看重,一定会要求一笔可观的彩礼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万一对方家付不起那么多彩礼,你们就真的要分手吗?"唐勇有些担忧地问。
赵文浩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这也是我现在最大的顾虑。其实我对李雪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要是因为这点钱的事情而失去一个合适的人,我也会很可惜。"
"那你是不是可以和你父母好好商量一下?"唐勇建议道,"毕竟现在的社会在进步,很多人都不那么看重彩礼了。你们家又不是缺钱,何必拘泥于这些陈规陋习呢?"
赵文浩点点头,似乎有些动心了。唐勇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可是他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却让我倍感无奈。
"不过,你也要考虑到家里人的面子问题。万一真的没有彩礼,你父母在亲朋好友面前往后可就有些挂不住脸面了。"
我听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来在赵文浩的心里,彩礼的问题竟也与家里的"面子"扯上了关系。看来,这种旧习在现代社会确实已经根深蒂固了。
几天后,我和赵文浩双方家长终于坐到了一起,正式谈及了彩礼的问题。一开始,气氛还算融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想循循善诱地达成共识。
"赵老弟,你们家的小两口都已经相看过了,我们这把把年纪的人是时候操操心了。"我爸笑着开口,"你们那边,可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一瞬间,屋子里一片肃静。我下意识看向妈妈,只见她脸色煞白,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160平的新房子?30万现金?"我爸重复了一遍,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赵老弟,你们这个要求,我们家可是实在无法满足啊。"
"哦?怎么说?"赵文浩的父亲皱起眉头。
"就什么?"我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愤慨,"难道你们就要因为这点钱,而拆散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吗?"
赵文浩的父亲似乎被妈妈的话给惹怒了,脸上的神情越发难看起来:"相爱?哈,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打了我们家的主意!要是真的爱我们家小子,为什么连这点彩礼都拿不出来?分明就是想占我们的便宜!"
就这样,双方很快就陷入了一场剑拔弩张的争吵之中。我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翻江倒海。就在这时,赵文浩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两边的口水战。
"行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分手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我原以为我们两家能有个好的结果,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
说完,他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封,狠狠地甩在了茶几上。那是他家提前准备好的彩礼了。
"这30万现金,你们就自己留着吧。反正我也不稀罕。"他冷冷地说,"我们走吧,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
赵文浩一家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们一家人面面相觑。我看着茶几上的那个红包,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你没事吧?"妈妈上前搂住我的肩膀,脸上的神情满是心疼。
就在这时,我爸把那个红包拿起来,塞到了我的手里:"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我摇摇头,把红包推了回去:"我不要这个,就当没这回事吧。"
妈妈看着我,眼圈有些发红:"可是,你们两个是相爱的啊。就因为这点钱的事情,你们就这么分手了,你难过吗?"
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妈,我当然难过。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就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将来我们的婚姻生活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了些许:"妈,我决定了。就让我们从头来过吧,用正确的方式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