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虽然是五体之一,但大众对它的了解远没有楷书、行书那样广泛。不论是创作还是欣赏它,都有明显的门槛,一件作品摆在我们面前,该从哪儿看起,的确是一个难题。很多人认为,把字写得快、写得潦草就是草书,这种观点并不准确,“乱中有序”“心手合一”才是草书妙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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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书法史,能把草书写得登峰造极,并获得大众认可的不多,索靖、张芝、二王、张旭、怀素是水平最高的几位,尤其是张旭、怀素,他们更是被誉为“草圣”,代表了这一字体的最高水准。直到今天,我们称赞某人草书写得好,还会说他“有颠张狂素遗风”。

而在唐代,还有一位书法家与张、怀二人并列,“宋四家”、赵孟頫、鲜于枢都学过他的字,此人就是高闲。史书上关于高闲生平介绍的文字非常少,他与怀素同为禅宗弟子,还因为书法好受到皇帝召见:“宣宗重兴佛法,召入对御前草圣,遂赐紫衣,仍预临洗忏戒坛,号十望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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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在当时高闲就有“草圣”之名了,大文学家韩愈还为他写了《送高闲上人书》,文章写道:“今闲师浮屠氏,一死生,解外胶,是其为心,必泊然无所起;其于世,必淡然无所嗜。”认为高闲就像张旭那样,创作时内心澄明,将外界事物抛之脑后,内心与笔法完美融合。

高闲传世作品极少,现藏于上海博物馆的《草书千字文》是他唯一传世草书墨迹,由于太过珍贵,很少公开展出。此作纵29厘米、横447厘米。米芾、黄庭坚等人都学过高闲的字,黄庭坚称自己就是从张旭、怀素、高闲作品中学到草法。

高闲草书取法于张旭、怀素,并将隶书、章草、楷书笔意融入其中。《草书千字文》起笔藏锋逆入,与张旭不同的是,他在行笔时中侧锋并用,转折、顿挫处理明晰。笔画浑实有力,骨肉兼备。结字险绝奇宕、纵横开合,气势雄强,比张、怀作品更加酣畅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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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千字文》融入隶意,不同的字体势形成对比,有的字四面开张而较扁方,有的字则以纵取势、偏狭长。字迹大小错落,断连有序,墨色枯润得宜,飞白书更多几分苍劲高古。高闲草书古法深厚,用笔细腻精妙,有网友认为水平不输张旭、怀素,是我们学习草书的上佳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