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应该优先考量台海,还是应该考量乌克兰,对于这一问题,美国国内一直都有很激烈的讨论,各方的观点都不尽相同。

耶鲁大学日前举办了一场辩论赛,特朗普时期的官员柯比认为美国应该把精力放到台海。他认为,对美国而言,中国是一个比俄罗斯更强大的对手,而且在欧洲方向即使美国不投入的话,欧洲国家也会投入,也能够让乌克兰挡一阵子。但在西太平洋地区则不同,除了美国外,没有任何外部干预者有实力,有意愿在台海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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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先关注台海,还是乌克兰,美国国内正面临一场战略抉择

而反方的观点同样也有意思,他们认为美国需要更加关注乌克兰,因为俄乌冲突正在进行时,而台海冲突仅仅是一个讨论的话题,还没有发生。

不得不说,两方的观点都很有意思,当下美国已经开始进入“大国竞争”阶段,他未来的对外战略方向更集中在欧洲与印太。对当下实力有限的美国而言,选择台海与乌克兰颇有些“非此即彼”的意味。而这次发生在耶鲁大学的辩论也可以令人窥探未来美国对外政策的走向。下面就来分析一下美国的战略选择优先项。

(一)美国正面临一种对外战略抉择:是乌克兰优先,还是台海优先

去年8月份,环球网曾报道过了这么一个消息:拜登政府想在提交援乌预算时特别加上一个对台军援,当时这引发了外界的一个讨论:如果对台军援的话,这是否会减少对乌军援呢?从这一点看的,二者似乎成了一个“非此即彼”、此消彼长的关系。

而这则报道同样也在美国国内也引发了一个讨论:对美国而言,乌克兰和台海哪一个更重要呢?

据台湾《上报》的报道称,在过去的3月份,美国耶鲁大学的保守派智库“巴克利研究院”举办了一场政策辩论会,辩论的主要内容是美国外交战略的优先顺位。

这场辩论会的题目也很有意思:美国应该优先考量台海,而非乌克兰。

显然这事关美国长期以来所面临的选择项,即美国现在应关注台海,还是应该关注乌克兰,不过从这一题目看,这场辩论会的设计者是更倾向于前者。

事实上,近年来台海与乌克兰已经成了美国战略选择的两难。自美国进入“大国竞争”阶段后,中东的战略地位被降级,美国把应对目标放到了中俄身上,这就意味着美国需要在欧洲、印太两个方向持续做兵力投入。

俄乌冲突爆发后,拜登政府把主要精力放到了乌克兰方向,颇有些“重欧轻亚”的意味。刚开始拜登政府投入大精力援助乌克兰时,国内并没有大的争议声。首先,俄乌冲突的突然爆发让美国国内刚开始“义愤填膺”,美国政坛基本上都支持一致同意军援乌克兰;其次,俄罗斯毕竟是美国的主要战略对手,再加上欧洲是资本主义的大本营,美欧经贸联系的紧密度要远远大于美国与印太地区之间的贸易联系紧密度。更关键的是,乌克兰在冲突爆发初期展现了不俗的战力,尤其是哈尔科夫、赫尔松的两场反击战,这让美国国内普遍认为乌克兰在战场上有击败俄罗斯的可能性。

刚开始美国国内并没有分歧,一直决定军援乌克兰,但冲突到了2年多

在此背景下,即使那些认定“台海比乌克兰更重要”的西方观察家们此时也沉默了,他们认为,美国只需再出一把力,让乌克兰展开一场反攻行动,收复更多的地盘,然后就能以击败俄罗斯的结果一举结束俄乌冲突,随后美国再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台海。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他们的预料,去年6月份乌克兰展开了一场反攻行动,但收效甚微。看到这一场景,美国国内的舆论发生了变化,战略学界普遍认识到:俄乌冲突已经进入到消耗战阶段,未来美国再向乌克兰提供更多的军援,也不过是维持乌克兰不败,但未必能够让乌克兰取胜。在此背景下,美国国内开始出现了一种声音:美国应该停止在乌克兰投入,而要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台海。美国国会在援乌态度上也发生了变化,共和党人一直卡着援乌预算,时至今日,美国对乌新一轮援助依旧没有结果。

总之当前美国国内在对外战略问题上出现了很大的分歧,一派主张继续援乌,乌克兰才是重点;另一派则主张把外交战略重心放到台海。而耶鲁大学的这场辩论就是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

(二)美国耶鲁大学组织一场战略辩论赛,这场辩论背后折射的是特朗普与拜登的战略倾向差异

根据台湾《上报》的报道称,这次参与辩论的正反方辩手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正方代表”为美国前国防部副助理部长柯比,是特朗普政府时期有名的“对华鹰派”,针对美国的亚太战略,他曾编著《拒止战略》;“反方辩手”为耶鲁大学历史学家史奈德,他是乌克兰的支持者,笔下曾写过《血色大地》等。

柯比认为,台海应该成为美国对外战略的优先项。他表示:俄罗斯是一个衰落的大国,而中国是一个冉冉升起、蒸蒸日上的大国,仅仅从经济实力分析,中国的潜力可要比俄罗斯大得多。所以中国才是美国在全球竞争上的“最大对手”,与俄罗斯相比,中国在政治、经济与军事层面给美国所带来的挑战更大。如果说中俄谁有实力挑战西方主导的现有国际秩序,毫无疑问,还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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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内有一种声音认为,美国政府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台海,而且

柯比还表示:对大陆而言,收复台湾,完成两岸统一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如果大陆收回台湾,完成两岸统一的话,未来中国将影响近一半的全球市场。而反观美国,不仅会将彻底失去第一岛链,美国构筑的“亚太同盟体系”也会崩塌,韩国、日本将如骨牌般倒向中国。因此柯比认为,台海对美国而言非常重要,它应该成为美国对外战略的优先项,人力、武器、资金、原物料及政治资本都应该尽快投向台海地区。

柯比的这一言论属于一种妄测,中国致力于解决台湾问题并不是基于对美争霸,它是任何国家都会去做的事。100多年前,美国南部分裂,脱离联邦,当时美国不也爆发了南北战争吗?对于国土分裂,美国人自己都不允许,那么中国会允许台湾长期分裂吗?

至于说第一岛链,事实上,现在它已经被突破了,解放军的舰机绕过台湾岛,从宫古水道、巴士海峡进入菲律宾海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中国航母编队甚至还曾多次一度迫近关岛。所以从这一点看的话,第一岛链早已被突破。

随后柯比还表示:当前美国并没有真正朝这个方向前进,最大的原因是他被俄乌冲突分散了注意力。美国援助乌克兰并没有错,但不该为此混淆优先顺序,为了援乌而耽搁对台海的关注,因为中国的实力比俄罗斯更强。

美国不应该在俄乌战场投入,因为美国还有北约的欧洲盟国可以依恃,而欧洲人确实也已经开始投入更多资源去协助乌克兰,即使没有美国,欧洲在经济实力上也远胜俄罗斯,而且当前俄军的脚步被困于顿巴斯地区,它距离莱茵河还有很远的距离。

相较之下,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盟友则不具备这一实力与条件,如果没有美国的话,那些亚太盟友们在实力方面都无法与中国相提并论,台湾更不用说了,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大陆“武统”。况且很多分析认为,即使美国介入的话,台海战事的天平未必会向美国一方倾斜。

很多分析认为,即使美军战时介入的话,未必能够打赢台海冲突

所以柯比认为:美国应该只在乌克兰做有限的投入,然后把所有能够掌握的资源投入东亚,全力强化台海的“吓阻”与东亚同盟的构筑。

柯比的观点与他的前老板特朗普在一定程度上一致,特朗普同样也认为欧洲国家应该加大防务支出,承担必要的防务责任,然后让美国把更多的军事资源调往亚太地区。不过特朗普还认为,在亚太地区同样也应该秉持这一战略,美国虽然向亚太地区集中资源,但日本、韩国同样也需要提高自己的防务支出,帮美国分担一些责任。

“反方辩手”史奈德认为,美国不应该优先考量台湾,而是应优先考量乌克兰。史奈德给出了这么几个理由:其一,俄乌冲突正在进行时,这才是美国的当务之急,而台海冲突仅仅是一个将来时,现在也看不出台海要爆发冲突的迹象。如果乌克兰在俄乌冲突战败的话,这将给美国带来很多风险。

俄乌冲突是一个核武大国与非核武国之间的较量,当初乌克兰是在俄罗斯与美国的劝说下才放弃了自己的核武,而现在俄罗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如果美国再违背自己承诺的话,这可能会刺激其他中型国家考虑“拥核”;更重要的是,它可能会对跨大西洋联盟体系造成非常大的冲击。

其二,“吓阻”大陆对台“动武”最好的方式就是帮助乌克兰打赢这场冲突。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观点在美国国内已经是“烂大街”了,美国政府以及战略学界普遍认定:现在大陆正紧盯俄乌冲突的进展,一旦俄罗斯获胜的话,这会刺激大陆对台“动武”,一旦俄罗斯战败的话,这会“吓阻”大陆对台“动武”。

美国国内普遍存在一种声音:只要帮助乌克兰打赢俄乌冲突,就能“

不过这些都只是臆测,大陆对台“动武”并不取决于俄乌冲突的进程与结果,而是取决于条件。

其三,情境不等人,外交政策并不为抽象假设而运作。对美国来说,眼前明摆着有一个机会,能够帮助乌克兰打赢俄罗斯,这会提升美国全球同盟体系的士气,但如果失败的话,这不仅会挫伤北约,更会挫伤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同盟体系。所以一句话总结:美国最优先的战略考量,还是集中在乌克兰。

这只是一个开头,随后柯比与史奈德进入辩论的“深水区”,对于史奈德的说法,柯比反驳称:自己的主张并非抽象假设,而是奠基于外交现实,反观史奈德的主张才是罔顾现实。 现实就是,美国人并不愿增加国防开支,美国的时间与资源都有限,必须面对艰难的二选一抉择,而美国应该要选择台湾优先,乌克兰或中东等都是其次。

柯比还特别列举了美国在二战时期“先欧后亚”的战略抉择。他称:时至今日,中国才是美国的“头号竞争对手”,而非俄罗斯。如果美国政府没有认清这一点,耗费更大的精力来对付俄罗斯,最后会发现自己仅仅是打垮了老二,而此时自己也已是气喘吁吁。

柯比还表示:史奈德所说的“打赢俄乌冲突就能够吓阻大陆收台”根本不切实际,因为大陆对台“武统”根本不取决于俄乌冲突的胜负。大陆已经不只一万次重申,收复台湾、统一国家的重要性。如果硬要从俄乌冲突寻找关联的话,只能说:解放军会吸取俄军在乌克兰战场上的经验与教训,到时收台行动会更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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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对台“动武”不取决于俄乌冲突,而是取决于条件

随后柯比还预判:从当前台湾岛内的情形看,对大陆而言,未来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概率很低,对台“武统”的概率其实很高。

最后他表示:史奈德的观点是“放弃台湾”,这会让美国之前在亚洲的投入化为乌有。

对于柯比的说法,史奈德表示:自己并没有说要“放弃关注台海”,但现在正进行的是俄乌冲突,而并非台海冲突。美国现在应该把握乌克兰人所创造的战略机遇,而不是把乌克兰看作战略负债:一个GDP只有北约千分之四的国家,竟然能够挡住俄军的攻势,让俄军陷入消耗战,甚至有时还能展开成功的反击,与俄军在战场上周旋2年多,打得你来我往,如果美国和欧洲能够进一步加大投入的话,战场情形会出现一定的变化,这才是妥善利用到手的机会。

史奈德还表示:台海和乌克兰不是“二选一”的习题,帮助乌克兰对美军而言很有可能是未来台海作战的试验场。因为许多军事科技,都在俄乌战场上被实验,西方盟国因此加深了对俄系武器系统的熟悉,连带也更能剖析深受俄系影响的中国武器系统。此外,无人机、无人艇等武器在乌克兰战场上的成功应用未来可以复制到台海战场,推动台军的“不对称”作战。

史奈德还表示:如果现在美国把所有的资源都放到台海的话,这很有可能加速台海冲突的爆发,因为对大陆而言,这将是一个非常大的挑衅,而且台湾岛内很有可能会受此影响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意外事件。总之,美国把资源向台海倾斜,并不会“避战”,而会“引战”。

史奈德还强调:对美国而言,乌克兰局势和台海局势不是“二选一”的习题,这既不现实,也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如果你在乎台海局势的话,现在更应该关注俄乌冲突。

从柯比与史奈德二人的观点以及相关言论看,二人的立场看起来有些南辕北辙,从身份和政治色彩判断的话,一个是亲共和党的智库成员,另一个则是亲民主党的大学教授,一个偏右一个偏左,一个强调东亚,一个强调东欧,一个强调经济理性与效益极大化,另一个更诉诸休戚与共的感性及共同价值,他们的战略分歧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特朗普一系与民主党的主要差异。

所谓的台海优先还是乌克兰优先,背后折射的是特朗普与拜登二人的

从他们二人的辩论内容也可以看出未来美国对外战略方向面临一种抉择,而这种抉择将取决于2024美国总统选举的最终结果,如果特朗普赢的话,他很有可能会以“亚洲优先”,把更多的资源调往台海;如果是拜登赢的话,美国会继续投资乌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