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热剧《玛丽和乔治》讲了个挺荒唐的故事,也把一个挺有趣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

除了君君臣臣之外,国王和他的男人们之间,还可以存在怎样的关系?

除了朝堂与沙场之外,王权游戏里的雄性角逐,还可以在什么样的地方上演?

所以我们粗浅地捋了捋英国历史,试图从中发现更多激动人心的戏码。

于是,我们发现了亚瑟和梅林至死不渝的兄弟羁绊,发现了亨利二世对托马斯·贝克特的一声长叹,发现了维多利亚的灵魂之憾,发现了伊丽莎白的毕生浪漫,也发现了太多背叛和太多混乱——国王的家事终归是国家之事,王家的男人躲不开亡命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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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王

KING ART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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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传奇》“亚梅”cp

作为英国文学的源流,亚瑟王与身边每一个男人的故事都被后世拿出来放大演绎。最为观众所熟知的当属英剧《梅林传奇》,梅林的一句“I was born to serve you, Arthur(我生来就为辅佐你,亚瑟)”奠定了“亚梅”相互成就、彼此依赖,追随到生命尽头的君臣之情。

英国最会嗑CP的导演盖·里奇干脆搅乱亚瑟王传说,在电影《亚瑟王:斗兽争霸》中把亚瑟王的曾祖父沃提根改辈分成亚瑟王那背信弃义的叔叔,故事走向也秒变街头混混版的“哈姆雷特+格林童话”。

△查理·汉纳姆和“神剑”

心狠手辣的沃提根(裘德·洛饰)杀死兄长尤瑟王篡位,尤瑟王的儿子亚瑟(查理·汉纳姆饰)则流落街头被妓女抚养长大。

多年后沃提根仍感到不安,听从“水中妖女”建议,召集全国适龄男子来拔石中剑,使亚瑟现身。裘花把中世纪骑士的锁子头巾穿出了白雪公主的后妈风范,之后更是对侄子百般追杀,逼迫亚瑟不得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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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花”饰演的沃提根有公主后妈的风范

不过,很难不认为沃提根最后还是对心爱的侄子心软,大决战似乎有那么些放水,而亚瑟也并非对叔叔只剩下仇恨,决斗后向叔叔致以吻手礼,表示是叔叔造就了自己,这究竟是嘲讽还是怜悯,这对叔侄值得细品。

不得不提的还有“湖上骑士”兰斯洛特。他与亚瑟王、王后桂妮薇儿之间的感情纠葛被反复演绎。

△兰斯洛特是圆桌骑士团的第一骑士

在肖恩·康纳利主演的《第一武士》和布列松的《武士兰士诺》这两部以兰斯洛特为主角的电影中,兰斯洛特对亚瑟王的忠诚与对桂妮薇儿的情愫,如此复杂的情感很适合大作文章。而迷你剧《阿瓦隆的迷雾》则选择成全,拍出了三人同床共眠的场景。

亚瑟王的私生子莫德雷德永远站在父亲的对立面,《黑暗时代》最具盛名的场景便是父子二人在战场上互刺同归于尽,终结卡美洛宫廷过去一切乱伦通奸复仇的悲剧。

△《黑暗时代》,亚瑟王与儿子莫德雷德在战场上同归于尽

比起史诗,现代人更喜欢用反崇高的方法来书写亚瑟王传奇,比如无厘头喜剧鼻祖《巨蟒与圣杯》,调侃了亚瑟王与圆桌骑士寻找圣杯的荒唐滑稽。

Starz也曾为了与《权力的游戏》对打,推出过最大尺度的一版“亚瑟王传说”《圣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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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米·坎贝尔·鲍尔在《圣城风云》中饰演的亚瑟王

虽然画风成人,但杰米·坎贝尔·鲍尔扮演的亚瑟王却相当青涩,尚未看出什么王者风范,反倒是像一只金毛大狗,被老狐狸梅林的三言两语耍得团团转。至于养兄凯则永远是亚瑟王最忠实的伙伴,永远包容这个孩子气的弟弟。

与亚瑟王同属中世纪传说故事的,还有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王者之心》里,詹姆斯·弗兰科饰演马克王麾下的传奇骑士特里斯坦,同样深受忠诚与爱情两难的困扰。当年还是小透明的亨利·卡维尔则在本片中饰演马克王的贴身护卫梅洛特。

△《王者之心》中的詹姆斯·弗兰科与亨利·卡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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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大帝

ALFRED THE G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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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国春秋》中扮演阿尔弗雷德大帝的是英国演员大卫·道森

人们以“大帝”(The Great)的称号来赞颂阿尔弗雷德的功绩。因为尽管他身体病弱,但他在战场上体现出的智慧与勇气却无人能敌。当年丹麦人席卷而至,威塞克斯王国成为英格兰最后的防线。他们奋力抵抗,几番激战依然力寡不敌,连国王,也就是阿尔弗雷德的哥哥,也战死沙场。

阿尔弗雷德继承王位后,战局愈加凶险,几至绝境。但他屡败屡战、励精图治,推行的军事与法律改革,终于在 878 年卷土重来,用一场决定性胜利迎来转机。此后,他越战越勇,从丹麦人手中收复了大片失地。他死后,他的儿子爱德华更进一步统一了英格兰。

△阿尔弗雷德大帝励精图治、亲赴战场

由BBC制作的英剧《孤国春秋》围绕阿尔弗雷德大帝壮烈的一生来展开。当然,国王再神勇,也无法凭一己之力抵挡恐怖的维京入侵者。

幸运的是,他有很多得力帮手,尤其是一位名叫乌特雷德的维京勇士——他本是撒克逊贵族的儿子,但幼年时双亲被维京劫掠者杀死,自己也被掠走,被当成丹麦人养大。就这样,国恨与家仇让两个身份和背景截然不同的男子站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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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乌特雷德的是德国演员亚历山大·德雷蒙

《孤国春秋》角色众多、阵营复杂,充斥着残酷的战争、赤裸的暴力和残酷的政治斗争,再现了英国历史中最黑暗的时代,难怪不少人拿这部剧跟《权力的游戏》相提并论。

值得一提的是,该剧小说原作者伯纳德·康韦尔的身世颇为传奇。他直到58岁才第一次见到生父,并从父亲那里得知,自己是一位撒克逊领主的后代。于是他以祖先的故事为原型,创造了虚构角色“乌特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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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二世

HENRY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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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克特》中饰演亨利二世的彼得·奥图尔

托马斯·贝克特,亨利二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国王的密友和玩伴,也是最受信任的人,被任命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法官。

国王甚至还嫌不够,希望他同时兼任大主教,从而将世俗与教会的权力都集于一处。

然而,成为主教之后的贝克特却把心交给了上帝,与试图削弱神权的国王之间冲突不断,乃至公开决裂。最终,暴怒的国王指使刺客杀死了贝克特,血溅坎特伯雷大教堂……

1964年的电影《贝克特》就改编自这段历史,彼得·奥图尔和理查德·伯顿这两大传奇男神的每次对视对白对手戏都令人心驰神往,国王对主教说的那句著名台词“我爱过你,你却不爱我”更是叫观众们把持不住。

△理查德·伯顿与彼得·奥图尔,完美的男神搭配

四年后,奥图尔在《冬狮》中再次出演亨利二世。这一次,国王已至暮年,却无法安度余生。妻子、情妇、不受宠的继承人和受偏爱的小儿子、暗中挑拨的宿敌法王……

当国王试图强行分配儿子们的领地时,矛盾一齐爆发。从夫妻失和到父子反目再到战场上兵戎相见,这场内乱竟持续了十几年。据说,在被亲儿子与宿敌的联军击败之后,亨利二世绝食而死。

△《冬狮》中的亨利二世一家子,个个是名角大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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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一世

EDWARD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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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麦古恩饰演的爱德华一世

看过《勇敢的心》的影迷都会对片中那位老国王印象深刻——由帕特里克·麦古恩塑造的爱德华一世足以入选“影史最佳反派”之列。

在镇压苏格兰人时,他是个严酷无情的暴君;在战场上,他又是个冷静而强悍的天才统帅。即便威廉·华莱士英勇无双,却还是败给了老谋深算的“长腿”,后来更被残忍处决。

当然,《勇敢的心》对爱德华一世的塑造未免夸张,历史中的他可谓文武双全,与妻子埃莉诺的恩爱厮守在中世纪的欧洲王室实属罕有,更做不出派儿媳妇“说和”华莱士的下作事,要知道直到华莱士死时,伊莎贝拉也才10岁。

△《勇敢的心》中的长腿爱德华,无需王冠亦不怒自威

影片对另一位苏格兰英雄罗伯特·布鲁斯的刻画也有失偏颇。

好在多年后,电影《法外之王》弥补了这个遗憾,让克里斯·派恩饰演了这位有勇有谋,能屈能伸的苏格兰国王。

△《法外之王》中的罗伯特·布鲁斯

实际上,布鲁斯才是那个最终击败英国的人,也是“勇敢的心”一词的真正来由。而一切的转折点就是爱德华一世的突然身亡——身为继承人的爱德华二世懦弱无能,与父亲相去甚远,最终输掉了这场战争。

《法外之王》里,由斯蒂芬·迪兰饰演的“长腿”在指导儿子时,经常流露出无奈之情,这位愤懑的君王让人想起这位演员在《权力的游戏》中饰演的史坦尼斯。

△爱德华一世与后来的爱德华二世,“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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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二世

EDWARD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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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二世》重点聚焦于国王的同性恋情

关于爱德华二世有许多传说。比如他与自己的宠臣加维斯顿之间的关系——是国王和骑士间的友情,还是情人和情人之间的爱欲?比如他颇具警示意味的可怕死法——“被烧红的拨火棍插进肛门”。

这些无法被史学家考证的故事早在16世纪就被与莎士比亚齐名的剧作家克里斯托弗·马洛写成了戏剧。

几个世纪后的1991年,英国导演德里克·贾曼将这出戏改编成了电影《爱德华二世》。

这是一部颇具代表性的酷儿电影,也是一部后现代主义杰作,采用高概念、极简化的舞台剧式布景,并有意打乱了时空顺序,让中世纪与现代世界诡异地交错在一起。

除了国王和他的情人之外,由蒂尔达·斯温顿饰演的王后伊莎贝拉也是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在历史上,她的绰号是“法兰西母狼”——首先因为她是法王之女,“娘家”人多势众。

△伊莎贝拉王后由贾曼的缪斯女神蒂尔达·斯温顿饰演

其次也证明她是个坚毅强干的厉害角色。她勾搭上一位被国王驱逐的贵族,在给丈夫戴绿帽子之余,更召集起一支军队,从法国杀回英格兰,跟早就想造反的国内势力来了个里应外合。

最终,爱德华二世遭到罢黜与囚禁,年幼的爱德华三世继位,她则和情人一道成了实际的掌权者。可惜好景不长,儿子长大后便杀死了“奸夫”,并将母亲囚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