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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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父皇母后最宠爱的嫡公主,从小受尽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谁知父皇猝死,庶弟登上皇位,母后为了帮庶弟拉拢军权,在明知我有心上人的情况下,亲手下药设计我和将军,最后又为了收回兵权害得驸马战死沙场,死无全尸。

后来,我换上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母后疯癫着说不可能,女子怎可为帝。

我笑了,她大概永不明白,她的不幸,都源于她从不肯信我这个作为女子的亲女儿。

1

母后生我那日,一只鸾鸟突然停在凤仪宫的屋顶上,啼鸣不止,父皇忧心许久的边关战事传来捷报,父皇因此大喜,为我取名青云。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作为父皇母后的嫡长公主,我从小受尽宠爱,绫罗绸缎、玉石珠翠、香车骏马……我的明珠阁应有尽有。甚至,我可以和其他皇子一样,去上书房读书,可以说,我是坐在父皇的膝盖上长大的。

可一切幸福,都在十六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学后去母后宫里用饭,跟母后炫耀今日辩学时如何把谢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啊,女子本不可入学堂,总要本分一些。”母后笑着敲了敲我的头,劝道。

“哎呀,母后,辩学嘛,本就讲究一个真字,夫子不会怪我的啦。”我不耐听母后老是讲这些,祈祷着父皇快些来。

谁知,我最终还是没等到父皇,只等到了跌跌撞撞而来的父皇贴身内侍喜公公。

“公……公主,皇上他……驾崩了……呜呜呜……”

脑海里骤然响起刺耳的嗡鸣声,我根本没办法思考,踉跄着跑向勤政殿,长长的裙摆害得我摔在地上,掌心沁出了血珠,我也顾不上。我不敢相信,昨夜还说好下朝陪我用饭的父皇就这样离开我了,他明明身强体壮的。

“父皇,父皇……”我在父皇床前嚎啕大哭,再也没有人会在我闯祸时毫无原则包容我了,晕过去前,我多希望这是假的啊。
再次醒来,满宫都挂了白幡,丫鬟小厮也换成了白色的衣服,满目的白刺得我双眼发红,心脏抽疼,我终是,不得不接受父皇离我而去这个事实。

我从此,再也没有父亲了。

2

父皇去世时正值壮年,并未立太子,也因此御书房里的大臣们为争论立三位皇子中的哪一个而大打出手,这时母后一改之前的娇弱,坚持立和我们关系最好的三皇弟为皇帝。

最终一番博弈之后,三皇弟顾泽成为新帝。
三皇弟成为皇帝后,封了母后为仁善皇太后,我为明珠长公主,我仍然是大楚最尊贵的的公主,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母后开始劝慰我:

“青云,上书房不要去了吧,你一个女子不合适,更何况新皇并非你的亲生兄弟,别叫他为难。”

“青云,自由出宫的令牌交还给泽儿吧,不合适,你皇弟是个大度的,以后出宫向他请示就好。”

“青云,泽儿受了寒,你库房里的灵芝拿给他吧……”

一桩桩,一件件。

我不明白为何顾泽看起来更像是母后的孩子,她为了顾泽简直算是殚精竭虑,连自己的亲女儿都顾不上。

有一次,我委屈地质问母后,她哭着抱着我说:“如今你父皇不在了,母后总得找个人为你撑腰,你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些。”

我听了,虽不能完全理解,但也十分愧疚。自此面对母后的劝诫,我也收敛了许多。
可我从没想过,我亲爱的母后,会为了顾泽给我下药。

顾泽虽说名正言顺的登上了皇位,但朝中党派众多,真正向着他的并不多。也因此,他在朝堂上并无多大话语权,举步维艰。为了改变这种现状,他想方设法拉拢朝中的文武大臣。

爱财者许以财、爱名者许名……半年下来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这其中,母后出了很大的力气,她那些原本戏说留给我的嫁妆都散尽了,不过顾泽确实很感动,和她的母子情分越发深了。
直到她问我愿不愿意嫁给陈将军,那个不受他们拉拢、不偏向任何一方的新贵。

“母后,您在说什么呀?我和裴郎自小长大,父皇之前说过要给我们赐婚的呀,我才不喜欢什么将军。”我不解。

母后却突然怒了:“你父皇,你父皇,整日只知道念着你父皇,他已经死了,现在能帮我们的是当今皇上,是你三皇弟顾泽。”她像疯魔了似的,拂袖摔了好多东西。
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觉得自父皇驾崩后,我好像越来越不认识我的母后了。
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冷战了许久。

直到花灯宴的前几日,母后派身边的芳若姑姑给我送来了一盏梨花羹,我们的关系才慢慢缓和。

花灯宴的前一日,母后给我送来了极为富丽繁杂的宫装以及配套的玉石首饰。我看着美丽的宫装,得知母后只送了我,三皇弟没有后,开心极了,果然,母后还是最爱我的。我幻想着穿上这件衣裙的样子,更幸福了。
哪知,花灯宴上,我只喝了一杯平日喜欢的梨花酒,就开始有些意识不清了,我有些奇怪,明明我平日喝一壶也不碍事的。

伸手唤芙蓉扶我去休息,来的却是母后身边的丫鬟雨露,只是,我已经来不及思考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我的身边躺着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还不等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群人就闯了进来,母后看着我满眼失望:“青云,你喜欢陈将军禀告皇帝为你赐婚就是了,作何要儿戏一般,污了自己的名声?”
我看着母后,眼角的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昏迷前的种种在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宴会前,母后身边的芳若支走了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芙蓉,而原本三壶梨花酒都不醉的我一杯就失去意识了。

母后呀母后,是您吗?

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吗?

3

花灯宴过后,尽管很快封锁了消息,那天还是有不少人看到我和陈将军共处一室,消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去一些。

我以前悉心护着的庶弟,如今的皇帝顾泽站在我面前,满眼为难的看着我,说是流言四起,他没办法只能为我赐婚,随后,圣旨就到了陈府。
而我的心上人裴郎,很快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母家的表妹。

从小给我请脉的御医告诉我,我拿过去的布料上含有少量的苦艾粉,与梨花酒里的一位草药相冲,混合在一起会致幻,并让人短暂失去意识。
而那片布料,是从母后送我的宫装上取下来的。

我假装无事,笑着送走了御医,转身慢慢走向床榻,却踉跄着跌倒在床边。

“哈哈哈哈哈……”早有怀疑,却没想到证实真相时如此心痛难忍,眼泪滴答落下,我抖着手去擦脸颊的眼泪,却发现手心早有血迹。

“呜呜公主,我的公主,是芙蓉没保护好你……”芙蓉抱着我,我却感觉格外的冷,是天凉了么。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母后宫里,想要问个清楚。却在未开口之前便迎来一顿训斥:

“青云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子,衣衫不整,毫无公主的仪态可言。”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恍惚记起,好像自从父皇去世之后,母后留给我的大多都是呵斥。

“所以,您就为了拉拢陈将军,给我下药是吗?”
“你……”母后脸色青了一瞬,又换上温柔的表情。

“陈将军是一个好二郎,武艺非凡,日后定有所成,母后这是在帮你。”

我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她,“不,你不是我的母后,我的母后和父皇一样从不会害青云。”我一步步后退着,仿佛这样就可以离她远些。
“你就知道你的父皇,他死了,他死了!现在能护着我们的,只有你皇兄。”母后歇斯底里起来。
“谁让你是个女孩子呢?你是个女孩子,你的价值就是帮助泽儿稳固皇位。”

母后像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然而这话却字字如钢针一般扎在我心头,我的心口,真疼啊。

所以,就因为我是女子吗?
就因为我是女子,我的亲生母亲可以为了攀附皇权亲手给我下药。
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就该把自己拥有的一切,拱手相让给顾泽。
哈哈哈哈哈哈……

“母后,既然您嫌弃女儿是女子,那从今往后,您便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毕竟,您有儿子就够了。下药一事我从此不会再提,就当还您的生养之恩。”
她身形微晃,脸色终于忍不住有些慌。

我却不想再看,转身离去。
一步步慢慢地走出慈宁宫,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也一点点凉了。

4

大抵是彻底得罪了太后,我的婚礼是由礼部一手包办的,她从未过问过一句。一切都是按照规制,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好在,皇帝出于面子,以及对陈武的拉拢之心,赏赐的聘礼并不算少。一片吹吹打打,我穿着吉福,上了花轿,而我的母后,并未来看我一眼,尽管早已失望,还是忍不住心口发闷。

想到坊间对于陈武的评价:没脑子的武夫。我这心口,更闷了。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却没想到堂堂大将军府竟然如此简陋,不过两进的宅院,统共不过十几间能住的,而主院这里除了床榻衣橱这些基本的物件,什么也没有,空落落的。

芙蓉吓得在我耳边吐槽:“公主,驸马这也太穷了吧,还好咱们带了不少嫁妆。”

吱呀,推门声响起,裴武已经歪歪扭扭地被唯一的小厮扶进来了,一身的酒气简直熏得人头疼,然而小厮已经放下他跑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和芙蓉一起扶着他到床上。

果真是个粗人,喝酒不知节制,我在心里吐槽道。

许是为了报复我,他下一秒竟吐了,看着丫鬟刚刚铺好的我最爱的枕套,我气疯了。

想到坊间传闻陈将军最爱他的胡子,我眼珠转了转,等到芙蓉端水进来时,看到床上的俊俏小郎君,吓得关上了门,“公……公主,你就是再不喜欢驸马,也不能偷偷换一个啊,快,咱们赶快趁着没人发现,换回来。”
“哈哈哈,傻芙蓉,这就是裴武啊,就是本公主刚刚给他剃了个胡子。”我取笑芙蓉,但其实我刚刚刮完的时候也惊呆了。
谁能想到坊间传闻千里不留人,夜止小儿啼哭的陈将军,满脸胡子之下,竟是一张青涩的小白脸呢?若不是刚刚被他吐了一床,坏了我的爱枕,我此时倒是要感叹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给他简单清理好后,我和芙蓉在偏殿歇了一夜。

“啊……谁动了我的胡子?”一声惊叫传来,真像是失了名节的姑娘。要不是我在这里,我都怀疑是我自己受委屈了。
“驸马作何大叫?昨日你醉酒吐得到处都是,连累本公主为你收拾许久,最后只能歇在偏殿。”我故作镇定,转移话题。

“哦,公主啊……那个……那个没事。”我看到他瞬间脸红到脖子,飞快地跑走了,走到远一些,才心疼的摸着下巴。

看着裴武被欺负的小媳妇样,我笑了,他真不像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将军,反而像个害羞的小书生。

或许,裴府的日子,并没有那么难过。

5

后来,我和裴武在渐渐的相处中熟悉起来。我才知,他是真的穷。其实作为一个大将军,是有一些胜仗的奖励的,只是,他把这些都用来养善堂的孩子了。

那些孩子,都是战死的士兵留下的遗孤,最小的一个,他爹在他还未出生时就战死沙场,亲娘也在生他时难产去了。他不忍这些孩子无家可归,而他们的爹,都曾是保卫沙场的大英雄。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裴武的身形真高大。

和驸马一起一起去善堂的那一次,看着那些天真单纯但充满善意的孩子,我决定开始裁剪公主府的用度,把嫁妆里一些无用的东西卖掉,用来给驸马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帮助更多的人。

京中的一些人说明珠长公主上不得台面,简直钻入了钱眼,连御赐的嫁妆都敢卖,我却觉得,无所谓,懂我的人不必解释。

“外面都说陈大将军吃软饭,要靠公主卖嫁妆养,陈大将军可生气?”我笑着调侃他。

他嗤笑一声,将我拥在怀里,“愚者自以为智,我懒得理那些蠢货。我的青云是最好的,我愿意吃一辈子软饭,公主管饱吗?”

那日后,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很是过了一段惬意的日子。

我们一起在奔驰的骏马上去看过京城外的山山水水、落日晚霞、朝阳彩虹……我见识到了大自然的魅力,那是我在高高的宫墙里体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