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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和丈夫小李相依为命。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小明,他今年8岁。小明是我们一家人的全部希望和骄傲。
我们一家三口过着普通但幸福的生活。丈夫在一家制造业公司上班,工资虽然一般但足够维持家用。儿子小明很乖巧,学习也很好,老师经常夸奖他聪明伶俐。我们全家的梦想就是给小明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让他将来有一个好前程。
可是,去年小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他患有一种罕见的肿瘤,需要动手术切除,费用高达15万。我和丈夫虽然存了一些钱,但远远不够支付这笔巨款。我哭着求丈夫向公司借钱,他却固执地拒绝了。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就算借了,将来还不起会被逼上绝路的!"丈夫坚持说。
我哭着求他:"可是小明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啊!你就这么狠心,看着他死去吗?"
丈夫的决定让我伤心欲绝。那几天我彻夜难眠,眼睛哭得红肿无比。每当想到小明那可怜的模样,我就痛哭流涕,恳求丈夫改变主意。
"你就这么狠心,看着我们的儿子死去吗?"我哭着质问他。
他却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当然也很痛苦,可是小明的病太重了,动手术也未必能治好。与其像挣扎,不如就此放手吧。"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伤心欲绝,大吵了一架。丈夫冷冷地说:"你看开点吧,人生就是这样,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他:"你就是这么想的吗?你对小明也这么绝情吗?你有没有为人父母的觉悟啊!"
丈夫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内心的痛苦。他一定也很爱小明,只是出于负责任的考虑,才做出这样的抉择。我的怒火一下子消了大半。
小明躺在医院里,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看到我们走进来,他虚弱地笑了笑,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我们。
"妈妈,爸爸,我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对吗?"他轻轻地说。
我泪如雨下,说不出一句话来。丈夫别过脸去,眼圈也红了。
小明无辜的眼神在我们身上逡巡,他用稚嫩的声音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会没事的对不对?"
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抱住了小明瘦小的身躯。丈夫伸手覆上我的手背,眼泪夺眶而出。
从医院出来后,我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我是多么希望小明能活下去;另一方面,丈夫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确实付不起那么多医药费。我的内心挣扎不已,痛苦万分。
有时我会对自己说:"不,我一定要救活小明!钱无非就是钱,总有办法筹到的。"但很快,理智又会战胜感性,我会反过来谴责自己:"你太自私了!就为了一个人,要拿全家的前途去赌吗?"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和纠结之中,简直要疯掉了。
这几天,丈夫看上去也很痛苦。他经常默默地看着小明的照片出神,眉头紧锁。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在啜泣。我知道,他的内心其实也是纠结的。
一天晚上,他突然对我说:"要不,我们还是想办法借那笔钱吧。只要小明能活下来,我们就算重新开始也无所谓。"
我看着他,眼泪汪汪地说:"可是,万一手术失败怎么办?我们不就是白白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吗?"
丈夫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就听天由命吧。"
丈夫久久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行乞的人一样四处借钱。我向亲朋好友们借钱,有的人满口答应,有的人三催四请才肯拿出一点。我也尝试向银行贷款,但由于我们的收入和信用状况并不理想,获准的贷款额度也非常有限。
即使这样,仍然差了一大笔钱。我绝望至极,甚至产生过去卖身贩儿子的念头。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掩面痛哭,我是个多么罪恶的母亲啊!
丈夫看到我这样,只是默默地拥抱着我,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他知道,现在的处境确实让人绝望。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场更大的噩耗降临了:丈夫突然晕倒在单位,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的!
医生说,他患有严重的冠心病,需要立即动手术,手术费高达20多万!我的天捭都塌了,双重的重击几乎让我崩溃。
丈夫虚弱地摇了摇头,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能发出声音。我看到,他眼中的神情是那样的坚定和无怨无悔。
我痛苦万分,我该如何是好?就在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必须作出一个决定!我不能两全其美,要么放弃丈夫,拼尽全力救活儿子;要么放弃儿子,救活丈夫。
在丈夫说出那番话后,我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我紧紧抱住了他,痛哭流涕。丈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丈夫被推上了救护车,我目送他远去。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怨恨,只有坚毅和不舍。我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我的决定。
有了这笔钱,小明很快就动了手术。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我甚至希望他的手术能顺利些,好让我不那么自责。
幸运的是,手术非常成功,小明重新获得了生命的希望。出院后,他气色好了很多,和从前一样天真烂漫。看到他恢复健康的样子,我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欣喜,又有些许愧疚。
"妈妈,我们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对吧?"小明开心地说,"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内疚和自责的阴云笼罩着。有时会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似乎能看到丈夫的身影。
小明很快就发现了家里的异样:爸爸不在了。起初,我糊弄着说爸爸出差了。但小明很聪明,不久就问出了实情。
我痛哭流涕,把一切如实告诉了他。小明张大了眼睛,露出了痛苦和迷惑的神情。
"可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啊?爸爸不是还能活下去吗?"他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弃爸爸,而救我呢?"
小明皱着眉头,似乎无法理解我的做法。我只能紧紧抱住他,痛哭不已。
从那以后,小明对我冷淡了很多。有时我问他学习的情况,他都是干巴巴地回答几句就闭口不言。有时在餐桌上,我往他盘子里夹菜,他也是无动于衷。
我并不怪他,因为我明白他内心的伤痛。我努力用更多的爱去温暖他年轻的心灵,希望他终有一天能释然。
"妈妈为了救你,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我对小明说,"但无论如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妈妈是最爱你的。"
小明没有回答,只是别过头去,眼睛红红的。我轻轻拥抱住了他,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岁月如白驹过隙,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小明长大成人,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我的头发也已全白,身体每况愈下。有时躺在床上,我会回想起那段艰难的往事,泪水难以自禁。
曾几何时,我是那样的年轻力壮,有着美好的前程和家庭。可是,那个决定改变了我们的命运。丈夫永远地离开了,而我也在那一刻老去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小明平安长大,是我唯一的骄傲和安慰。
我虚弱地笑了笑,内心的重担终于卸下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白活。
从医院出来后,小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母亲日渐衰老,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将来孝顺母亲。
"妈妈,您为了我牺牲了太多。"小明说,"我一定会用自己的人生来回报您!"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不,妈妈只希望你将来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不要再经历我们母子曾经的磨难。"
小明点点头,眼神坚定。从那以后,他如饥似渴地学习,他的成绩节节攀升。初中、高中,他都是年年拔尖。最终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可就在他准备上大学时,小明却遇到了一个让他举棋不定的抉择:他被一家国外顶尖企业看中,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学金,只要放弃国内大学直接去国外深造。
我看着小明陷入了沉思。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多么艰难的选择。因为一旦他出国,就意味着要长期与我分离。而我已年迈体衰,恐怕难以等到他毕业归来。
最终,小明还是选择了出国。当他来向我告别时,我并没有阻拦,而是微笑着说:"妈妈支持你的决定。你要放飞自我,追求自己的理想。不要为我而耽误了前程。"
小明哽咽着点点头,紧紧抱住了我。我拍着他的背,眼泪不住地流下来。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了。
"你要保重身体啊。"小明在我耳边轻轻说,"无论在哪里,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傻孩子,你才是妈妈的骄傲。"我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不要辜负了妈妈的期望。"
小明用力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依依惜别。
小明离开后,我整日里思念他。偌大的房子只剩我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我经常坐在窗前出神,想象小明在国外的学习生活。
有时收到他寄来的贺卡和照片,我就欣喜若狂。从照片上,我看到小明日益成熟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我的儿子真的长大了,他将来一定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国外闯出一片天地。
可是,与此同时,我也深深地担心小明会不会因为长期在外而渐渐疏远我。毕竟,他正处于壮年,将来必定另组家庭。届时,我这个年迈的老太婆,在他心目中就会变得无足轻重了。
我经常一个人默默流泪,痛恨当年那个艰难的抉择。如果当时我选择了救丈夫,或许现在我们就能一家三口团聚,其乐融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剩我孤苦伶仃地等待死亡。
但是,每每想到小明那纯真的笑脸,我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是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只要他将来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我这把老骨头扛过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我开始期待小明毕业后回来看我。到那时,我就能亲眼目睹他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子汉,我就能安心地离开这个尘世了。
转眼间,小明已在国外读了近十年的书。期间,我们只通过视频和书信来保持联系。每次看到小明日益成熟稳重的面孔,我就感到无比欣慰。我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终于,小明取得了博士学位,并很快在一家知名公司获得了一份高薪工作。听到这个好消息,我欣喜若狂,觉得当年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不久,小明就带着妻子孩子回到了家乡,来看我。一开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小明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采。而在他身边,是一位美丽大方的女士,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小明。小明也哭了,他在我耳边说:"妈妈,看到您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重担了。这些年,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您一个好的归宿。"
我摸着小明的脸,无比幸福。是啊,这就是我当年所期盼的吧!我的儿子终于成家立业,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一切的磨难和牺牲都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小明的一家人常常在一起。小明买了一栋大房子,让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我有了重新做家庭主妇的感觉,每天为他们操持家务,做着美味的家常菜。
小明的妻子对我十分恭敬有礼,小朋友们也很可爱听话。只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屋子里就洋溢着欢声笑语。我常常坐在一旁,看着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场景,内心就充满了幸福感。
人生就是如此吧,经历了磨难,才能体会到幸福的可贵。我很感谢上天让我经历了那一段艰难,因为正是那段经历,才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有一天夜里,我独自坐在院子里凝望夜空。小明走了出来,在我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