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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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为了对我进行报复,频繁地带不同的女性回家过夜。
在这样的夜晚,我总会不自觉地发出响动,整夜咳嗽,或是频频夜起饮水,噪音不断。

但他似乎从不受影响,主卧的门始终紧闭,内外隔绝。

他或许以为,我故意制造这些响动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

但实际上,那只是我病痛的挣扎和无助的呐喊。

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我从未向他解释,只是默默承受这份痛苦。

在他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善于玩弄心机的女人,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普通人。

终于,医院给出了最后的通告,宣告我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我把离婚协议递给他,他正坐在床头抽烟,脸上满是不屑。

他可能以为这又是我的某种手段,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然而,当看到另一份诊断单上“剩余生命一个月”的字样时,他的手开始颤抖。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愤怒而慌乱地说道:“慕婉晴,你这是在对抗我吗?”

然后,他粗鲁地拉我下楼,将我塞进车里。

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和不舍交织,也许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们之间的纠葛和误会,似乎已经无法解开。

“全力救治她,这是我对你们的命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在担忧吗?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夜幕降临。

我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静静地享受着晚餐。

之后,我走进了浴室,沉浸在热水的包围中,疲惫的身体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然而,我竟在浴缸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镜子中自己日渐消瘦的脸庞。

我抚摸着尖尖的下巴,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凉。

再瘦下去,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我刚从浴室走出,便看见大门缓缓打开。

许林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显然被我吓了一跳。

“许总,她是……”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

许林面无表情地搂住她的腰,“别管她,你先去我房间等我。”

他的语气冷漠而坚定。

女孩看了我一眼,乖巧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大厅里只剩下我和许林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紧紧地攥着浴袍的边角,嘴唇微微颤抖。

“你就不能带她去外面吗?”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他靠在酒柜边,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去外面?那岂不是就让你看不到了,恶心你的效果岂不是大打折扣了。”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疼得喘不过气来。我咬了咬下唇,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隔壁主卧传来的声音让我无法忽视。

我捂住耳朵,但那动静仍然清晰地传入耳中。

我戴上耳机试图隔绝这一切,但黑夜中的疼痛却愈发强烈。

我蜷缩在床角,当一股腥味在喉间弥漫开来时我慌忙移开嘴唇。

在台灯下,一抹鲜红映入眼帘。

我满头大汗地爬起身冲进了浴室。

那一晚我在浴室中独自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又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

身体的疼痛,才稍稍减轻了些。

我挣扎着站起,开始清理浴室里残留的血迹。

这时,主卧的声音逐渐消散,门被推开了。

客厅里响起了响动。

随后是开啤酒罐的声响。

“许总……有没有药?”

女声显得软弱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没过多久。

许林的声音传入耳中,“我马上给你买。”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继续擦洗着地板上的血迹。

浴室门被轻轻推动时,

我刚好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洗手。

“里面……有人吗?”女生试探着问。

我保持沉默,只是打开了灯。

“啊,真的有人。”

女生似乎有些尴尬。

许林问,“药马上送到,你怎么了?”

“我想洗个澡,身上感觉太不舒服了。”

没过多久,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紧接着门被敲了两下。

“你洗好了吗?芳芳要洗澡。”

我低下头,加速清洗手上的血迹。

推开门走出去,

从他身旁经过,他仍站在门口。

女生走进了浴室。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汗水还未干透,

手里捏着啤酒罐。

为什么呢?

为何一定要让我如此难堪?

明明主卧就有浴室,他却偏偏带她到这里来。

他就这么盯着我,

那眼神中,是得意、满足,还是嘲讽?

我移开视线,

接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低头从抽屉里翻出各种药盒,

倒出一颗颗药丸。

他靠在屏风旁,嘲讽地看着我。

我摆好药,静静地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他是觉得我又在故作姿态,装作病重以引起他的注意吧。

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陈芷,你继续你的表演。

我轻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伸手拿起药片,一颗颗送入口中,随之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整理好药瓶,我静静地从他身旁走过,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不会再试图

当初刚被诊断出患有血癌。

医生严肃地要求家属来医院一趟。

我颤抖着手给他打电话,却只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带着药回家,我曾有过一丝期待。

没有将药放在卧室,

而是特意放在了客厅的抽屉里。

我幻想着,某一天他打开抽屉时,会发现我身患重病的秘密。

然而,半年过去了。

那个抽屉,他从未打开过。

别说半年了,

就算是我今天当着他的面服药,他也只会认为我在演戏。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突然想笑,却笑出了泪。

不知道在我离世的那天,

他是否会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他的妻子,曾经在他的注视下,服下了抗癌药物。

但他却觉得,那只是一场戏,一场未能欺骗到他的戏码。

日升月落。

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他也不在家。

保姆做好饭菜后便离开了。

我头脑昏沉地喝了几口粥。

站起来,走到那扇落地窗前。

窗外,阳光洒满一地,温暖而明亮。

我抬起手指,轻轻触碰玻璃。

仿佛想要触摸到那份光芒。

但,那光,我触摸不到。

回想起大学时光,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许林。

而许林的眼里,却只有张君。

我和张君,曾经在同一个校园活动中并肩作战。

也是在那时,

我意识到,我和张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她性格内敛,不善于吐露心声。

却怀揣着一颗极易受伤的自尊心。

往往因他人的一句话,

便默默在一旁泪流满面。

由于我对许林的倾慕,让众人误以为我故意排挤她。

自那一年起,我的名声日渐狼藉。

许林对我的态度,也逐渐冷淡。

毕业之际,张君选择了远赴异国。

流言蜚语四起,纷纷指责是我逼迫张君离开。

在她离开之前,我们曾简短会面,她平静地告知我她的决定。

那是她主动寻求的与我交流。

张君离国的当日,许林找到我,冷漠地提出,既然我这么爱他,那就去领结婚证吧。

我愣住了。

那时的我涉世未深,虽然觉得这样草率结婚有些仓促,

但我深信自己深爱他,也有能力赢得他的心。

于是,我们登记结婚了。

然而,这也开启了他羞辱与报复我的序幕。

我当时真是太天真了。

以为他愿意与我结婚,至少对我有那么一丝喜欢。

却不曾想,这一切只是他的报复。

但我又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我从未伤害过张君,更未驱赶她离开。

可惜,无人愿意相信我。

婚后初期,我竭力想改变他对我的看法。

我亲自下厨,悉心料理家事。

家中的装饰,都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

他发怒时,我始终保持沉默,避免争吵。

许夫人病倒,我更是全心全意地照料。

无论他多晚应酬归来,

我总在等待,为他煮好醒酒汤,准备好洗澡水。

我甚至学习了按摩技巧,在他头疼时为他缓解痛苦。

然而,这一切努力,从未换来他的一句赞许。

他的脸庞,始终如同寒冰。

我们的身体接触,也是屈指可数,且总是粗暴无情。

为了赢得他的注视。

我曾有一次在做饭时,故意让热油溅到了手腕。

含着泪水走到他面前。

「老公,我做饭时不小心烫到了,好疼。」

他却冷淡地瞥了一眼。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哭?真是娇气。」

我感冒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靠近他。

「老公,我感冒了,头疼得厉害。」

他连头都没抬,继续敲打着电脑键盘。

「感冒了就吃药,跟我说有什么用?」

甚至有一次。

我在他朋友家被一只突然冲过来的大型犬撞倒。

他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上前扶我。

和他的朋友一起,无动于衷地站立着。

我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自己去了医院做检查。

那天,我一个人从公园的长椅上站起来,夜幕已经降临。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全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

走着,走着,我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最后,我在雨中蹲下,放声大哭。

从那一刻起。

我对他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

家里的事情,我不再事事亲为,而是请了家政来帮忙。

无论他多晚回家,我都不会再为他留灯等候。

我甚至主动提出了分房睡。

和他同床共枕,他总是占据了大半张床,我每次醒来。

都发现自己被挤到了床边,甚至有时睡在了地上。

我知道,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永远也捂不热。

等腿上的伤好了以后。

我沉寂了一段时间。

然后向他提出了离婚。

我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撕碎了我递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他轻蔑地笑,「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了?你还没见识到真正的痛苦呢。」

没过多久。

我从校友那里听说,张君在国外似乎遇到了麻烦。

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还不得而知。

许林接连几天都没有回家。

而我在这天,正给花草浇水时,突然鼻血止不住地流下来。

一滴滴鲜血,染红了那些绿色的叶片。

我抬头仰望,但泪水依旧流淌不止。

手中的工具,不知不觉间滑落。

那一刻,我想起了小时候,因失血过多而永远离开我们的母亲。

我急忙赶往医院。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结果。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老医生缓缓地推了推眼镜,一张一张地仔细查看报告,他的面色越来越沉重。

最后,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的诊断报告上,赫然写着五个字:急性白血病。

"白血病还有急性和慢性的区别吗?"我有些茫然地问。

老医生看着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急性的,可能只有三到一年的时间,而慢性的,有的患者可以活十年左右。"

真的是这样吗?

我低头看着报告上的"急性"两个字,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报告单被我的泪水打湿。

我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情啊。

算了,

如果有来生,再去一一实现吧。

我拿着报告单回到家的时候,

消失了五天的许林已经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若无其事。

我低头换鞋,

却被门口的一双红色高跟鞋吸引了注意。

我愣住了。

再抬头时,

一个女孩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许总,我的耳环和头发缠在一起了。"

她有些尴尬地说。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过来,我帮你。"

女孩顺从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轻轻地帮她解开被耳环缠住的头发。

他们之间的姿势显得那么亲密。

他抬起头,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解开耳环后,他把女孩拉入怀中,两人一起靠在沙发上。

而我,就像被定格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刚才,医生让我通知家属。

我虽然知道电话可能不会被接听,但还是试着拨打了。

果然,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挂断。

原来,他根本就不忙,只是不想接我的电话而已。

他只顾着取悦那位佳人。

我仔细打量,那佳人的侧颜与张君确有几分神似。

我晃过神来,

低头默默换好鞋子,

走向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自那天以后,

许林常常带着不同的女生回家。

我把药悄悄放进了客厅的抽屉,

暗自思量,他若发现会作何反应。

然而,那个抽屉他从未触碰过。

反而,他的行为愈发张扬。

从最初的带回家,到后来的留宿过夜,

有时甚至门都不关,任由声响四溢。

他们的嬉笑声、调情声,无情地钻入我耳中。

关于张君的遭遇,我也有所耳闻。

她在国外被骗婚,身心受创,甚至精神崩溃。

许林带回来的每个女生,都带有张君的影子,

这无疑是他对我的报复。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也渐渐麻木了。

生命的倒计时让我无暇他顾,即便是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也难以激起我内心的波澜。

只是,“许太太”这个头衔,我真心不想再要。

我必须想个办法,摘掉这个标签。

短短半年,许林已换过二十个女友。

他似乎终于厌倦了这场游戏,

开始更多地待在家里。

当然,“更多”也只是相对而言,比如周末的某个下午,他可能会选择留在家中。

我的身体竟也奇迹般地支撑了六个月,但想也知道,这已是强弩之末。

现在的我,即便整日躺在家中,也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这日。

外面阳光明媚。

我穿着厚厚的毛衣,仿佛将自己裹成一个温暖的蚕茧,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尽可能地靠近那柔和的自然光。

自从疾病侵袭我的身体后,我常常感到阵阵寒意,虚汗也不断冒出。

他的卧室门突然开启,他走了出来。

他跨出两步,突然在客厅中央停下,目光转向了我。

我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高挑的身材在客厅中显得分外醒目,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

他开口问道,「这么暖和的天,你穿这么多是为什么?」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与我交谈了。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冷啊,还能因为什么?」

他的眉头紧锁。

「冷?」

我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

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阴云。

他转身走到另一张沙发坐下,仿佛在认真地审视我。

确实,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我了。

「我听阿姨说,你现在吃得很少,连半碗饭都吃不完?」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巾,看向他,「你在关心我吗?」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的表情依然严肃,可能是因为我那消瘦而苍白的脸庞确实让人担忧。

然而,我的身体是在他的注视下一天天衰弱的。

他却从未怀疑过我是否患上了重病。

当我心中涌起一丝期待时,他却站了起来,长指轻摁着车钥匙。

「如果你病了,就去医院。别以为不吃饭,把自己弄成这样,就会惹人怜爱。有些人,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别人的心疼。」

心中的期待再次落空。

我发出了一声冷笑。

走到门口的他,突然回头,似乎被我的冷笑所触动。

但我已经移开了目光,望向门外的阳光。

他似乎在原地停顿了片刻。

但最终,门随着一声巨响关上了。

那日之后。

许林仿佛玩够了外界的繁华。

抑或是终于察觉到了家中的变化。

每晚,他总会准时回家共进晚餐。

当我离开餐桌,步履蹒跚时,他居然主动扶了我一把。

他微微皱眉,问道:「你没去看医生吗?」

我抬头回应,「去了,早就去过了。」

说完,我轻轻挣开他的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隔天的晚餐时分。

我刚要放下筷子。

许林端起一碗鱼汤,轻轻地放在我面前。

「把这个喝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见我迟迟未动,他难得用温和的语气劝道。

「你晚餐吃得太少了,喝点汤,补充点营养吧。」

我思索片刻。

端起碗,尽管有些油腻,但我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注意到,当我喝完汤后,他紧绷的神情似乎有所缓和。

夜幕降临,我坐在舒适的榻上,紧裹着被子,痴痴地望着满天繁星。

我们的家位于山顶。

这里的夜空格外清晰,星星点点,宛如夜空中的宝石。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阳台的宁静,昏暗中,一点火光闪烁。

我并未转头看他。

只是继续沉醉于这片星空。

他轻声唤我。

「慕婉晴。」

过了好一会儿。

我才回应他。

「有什么事吗?」

他靠在栏杆旁,手中的烟闪烁着微弱的光。

「没事就不能叫你的名字了吗?」

我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他,「我只是觉得,外面有那么多美女可以叫,你叫我做什么呢?」

似乎,当我看向他时,他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我正等待他的回答。

他抬头仰望星空,「但我现在就想叫你的名字。」

他依旧穿着那身白色西装。

一身洁白如雪。

长长的身影,映在一旁的地面上。

我也移开了目光,望向漆黑的远方。

轻轻摇头,自言自语般低语。

“一直都不愿叫我,现在何必开口呢。”

他的视线再次聚焦在我身上,这次更加直接,更加深邃,“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默默地摇头。

“没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打破了沉默。

“你是想离婚吗?”

我刚想回答,他却转过身去。

“你别想了,我们这一生,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纠缠在一起?”

“对。我不会再有幸福,你也别想去找寻你的幸福。”

“是吗?你其实可以去找张君的,把她找回来,你或许就能找到幸福。”

寒冷的夜色中,我听见他冷哼道:“哼,你以为过了这三年,一切还能像从前一样吗?一切都变了。”

他突然再次转身,目光紧紧锁定我。

“难道你没变吗?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尽管阳台灯光昏暗,他的双眼却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我淡然一笑,“原来我这么大的变化啊,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太丑,让你受不了了?不过,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选择不看啊。”

曾经的我,很在意外表。

稍微胖一点,就会努力减肥。

还会做瑜伽,保持最佳的身材。

脸上也总是涂满了各种护肤品。

然而,生病之后,再好的护肤品也掩饰不住脸色的憔悴。

更别提化妆了,我根本没有那个力气。

算了,就这样吧。

令我意外的是。

我说完之后,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又是怎么了?

“我不是说你的相貌。”

不是说我的相貌,那是说什么?

他拿起那支未点燃的烟。

我累了。

掀开被子,从贵妃榻上站起来,头重脚轻地走向卧室。

在清凉的夜色中,我身后的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慕婉晴,从今往后,我们要好好生活。」

这句话让我瞬间愣住,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呢?

好好生活,究竟指的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我理解为,他可能是希望我们能够和睦共处,安稳度日。

「怎么现在才说…」

如果是这个意思,那我等待了多久呢?

从我们结婚算起,已经整整三年了。

而从我对他心动的那一刻开始算,已经长达七年。

但如今,即便他表达了这个意思,我也只能回以四个字。

「已经晚了。」

话落,我便转身回了卧室,轻轻关上门。

又过了一天。

阿姨叹了口气,说阳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烟蒂。

我随意瞥了一眼。

地面上有些湿润,一半是烟灰,一半是被风吹落的花瓣,带着雨水。

我透过落地窗,看到了自己瘦弱的身影。

这一切,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

许林又恢复了他原本的冷漠与刚硬。

那个晚上在阳台的对话,就像是夜里的一阵风,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好几天见不到他人影,也变成了家常便饭。

然而没过多久。

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整天昏昏欲睡,在床上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还有止不住的鼻血。

他晚上回家的时候。

我房间的灯,几乎总是熄灭的。

有几次,我听见他在浴室洗澡的声音。

他的脚步声,在我房间门口停顿了片刻。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这一天,阳光明媚。

我也难得感觉状态稍好一些。

洗漱过后,我换上毛衣,前往医院。

我想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依旧是那位老医生,他的叹气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就像是丧钟的敲响。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准备后事吧。」

我拿着诊断书,走出了诊室。

走在空寂无人的走廊中。

心无所依,步履漫无目的。

仿佛一个迷失在人世间的游魂。

偶然抬头间,我的目光穿过空旷的走廊,落在对面那引人注目的身影上——许林,以及他身边的一位窈窕女生。

医院的领导在前面殷勤引路。

那女生紧贴着许林,笑语盈盈地与他交谈着,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在他们即将转弯的瞬间。

许林的目光与我的视线相遇。

他的脚步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领导和女生也随之停下脚步,好奇地回望。

我仔细打量那位女生。

虽未曾谋面,但她的眉眼间却隐约可见张君的影子。

我们彼此凝视了片刻。

直到领导走近许林,试探性地问:「许总,你们认识?」

我才悄然转身,选择了另一条通道,匆匆离开了医院。

原来如此。

那个夜晚在阳台上的对话,他口中的“好好过”,并不是指我们的婚姻生活。

更不是对我的挽留。

也许,那只是他的一时兴起,想要捉弄我罢了。

庆幸的是。

我当时的回答是“来不及了”。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婉转的拒绝吧。

回到家后不久。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回来了。

我有些意外,今天并非周末,他带着女生去医院检查,难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一直是个以工作为重的人,检查完后应该会立刻返回公司才对。

即使不回去工作,他也应该多陪陪那个女生才是。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

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他谈。

他在门口换着鞋子。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这是我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在打印店打印出来的,是之前律师拟定的电子稿。

他换好鞋子,走到客厅,目光在沙发上搜寻着我的身影。

「今天的事是个误会,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我轻轻咬着下唇,没有回应他的话,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问题。

当初我们拟定的协议里,这套我们共同的婚房是归我的,而他公司的所有财产我一概不参与分配。

这套房子,原本是他打算全款购买的,但我把自己的嫁妆也投了进去,

想着这样更有意义。

至于他的公司资产,其实如果我坚持,是有权分得一大笔的。

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想在离婚后有个安身之所。

可是现在,这套房子我不再想要了。

太多女人在这里留下过痕迹,让我觉得待在这里都感到厌恶。

我拿起笔,果断地划掉了协议中关于婚房归我的条款。

生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手头的六万存款已经足够了。

当我抬起头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客厅了。

一股烟味从主卧飘出。我拿着修改后的协议,走了进去。

他靠在床头,神情疲惫地抽着烟,长腿随意搁在床上,连鞋都没脱。

这与我在医院见到的他截然不同。

我微微皱眉,他似乎是近半年才开始抽烟的,而且抽得很凶。

我轻咳一声,拉开他房间的纱帘,让光线透进来。

他熄灭了烟,开启了房间的空气净化系统,然后才转向我,「怎么了?」

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温柔,这让我有些恍惚。

我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像是在与这张曾经让我疯狂爱过的脸庞告别。

告别之后,我伸出手,将协议递给他,「许林,这是给你的,不要再撕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那张俊美的脸庞,顷刻间阴云密布,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