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北大法宝司法案例研究组
来源 | 北大法宝
导语：截至2023年12月31日，《最高人民法院公报》已发布751例民商事案例，其中2023年发布23例。本文以751例民商事案例作为研究对象，以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中的案例作为数据样本，使用大数据分析方法，从发布年份、案由、来源地域以及2023年新增案例数据情况等多种维度进行统计分析，直接呈现《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的现状特点及变化，以期为业界案例研究与我国案例制度的发展提供参考。
统计源
依据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收录的案例，选取登载在《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案例”及“裁判文书选登”栏目中的751例民商事案例作为本次统计源。
统计周期
1985年1月1日—2023年12月31日
一、民商事案例2006年发布数量最多，2015年审结的达历年最高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创刊已39年，自1985年至2023年发布民商事案例共751例，发布数量在2例至47例之间不等，其中2023年发布23例。发布数量在40例以上[1]的涉及2个年份，为2006年47例和2016年42例；发布数量20例至40例之间的涉及2005年和2017年等19个年份；发布数量20例以下的涉及2009年、2003年等18个年份。
751例民商事案例能明确审结年份的有706例，从审结年份来看，1984年至2002年审结的案例数量均在20例以下，共计142例，总占比约为20%；2003年至2020年审结的案例数量均在20例以上，共计537例，总占比约为76%；其中2015年审结的达历年最高，有43例。2021年至2023年审结的案例数量分别有17例、9例和1例。
图1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年份分布
二、民商事案例借款合同纠纷最多，2023年新增2种《民法典》新增案由
751例民商事案例中，《民法典》施行后审结的案例有27例，较2022年（12例）增加15例。涉及4种新增案由[2]，较2022年新增2种，为环境污染民事公益诉讼和申请指定遗产管理人。
751例民商事案例涉及合同、准合同纠纷及与公司、证券、保险、票据等有关的民事纠纷等10类共计232种案由[3]，较2022年（229种）增加3种，分别为申请指定遗产管理人、环境污染民事公益诉讼及申请破产和解。案例数量排名前三的为借款合同纠纷有53例，总占比约为7%；生命权、身体权、健康权纠纷有29例，总占比约为4%；买卖合同纠纷有25例，总占比约为3%。案例数量10例以上的涉及20种案由，共计356例，较2022年（350例）增加6例，分别为劳动合同纠纷增加2例，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买卖合同纠纷及借款合同纠纷均增加1例。
图2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案由分布（10例以上）
三、民商事案例涉外专题近两成，2023年新增案例涉及10个专题
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目前已设置28个专题分类[4]，751例民商事案例能明确专题分类的有395例，共涉及20个专题。案例数量在40例以上的有3个专题，其中涉外专题最多，有63例，总占比约为16%；金融担保和涉港澳台专题分别有51例和49例。案例数量10例至40例之间的有民间借贷及保险理赔等7个专题；公益诉讼及一带一路等10个专题均在10例以下。2023年新增的23例能明确专题的有18例，涉及10个专题，其中建设工程和涉港澳台均有3例，涉外、保险理赔、一带一路和疫情防控均有2例，公益诉讼、环境保护、医疗卫生及消费维权均有1例。
图3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专题分布
四、2023年民商事新增案例中最高人民法院及江苏省增量最多
2023年新增的23例来源于最高人民法院及4个省级行政区域，其中最高人民法院以及江苏省均有9例，增量最多，上海市3例、天津市及广东省均有1例。751例民商事案例可以明确来源地域的有750例[5]，涉及最高人民法院及江苏省等29个省级行政区域。来源于最高人民法院的案例数量增至318例，总占比约为42%；29个省级行政区域，10例以上的有8个省级行政区域，排名前三位的为江苏省、上海市和广东省，与2022年一致，分别为135例、98例和32例，总占比约为18%、13%、4%；10例以下的有山东省、重庆市等21个省级行政区域。
图4《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来源地域分布
五、民商事案例最高及中级人民法院占比超七成，涉及三类专门人民法院
751例民商事案例中，最高人民法院和中级人民法院审结的较多，分别有318例和233例，较2022年（309例和225例）分别增加9例和8例，总占比约为73%。基层人民法院和高级人民法院分别有90例和89例，较2022年（87例）分别增加3例和2例，总占比均约为12%。专门人民法院有21例，较2022年（20例）增加1例，其中海事法院16例，铁路运输法院3例以及金融法院2例。
图5《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法院级别分布
六、民商事案例的判决书首次超600例，占比超八成
751例民商事案例能明确文书类型的有735例，共涉及5类文书类型。其中判决书有613例，较2022年（596例）增加17例，总占比约为83%；裁定书有114例，较2022年（108例）增加6例，总占比约为16%；调解书、通知书和决定书共计8例，2023年无新增。
七、民商事案例的二审程序占比最高，2023年特别程序和破产程序均新增1例
751例民商事案例中，审理程序为二审的最多，有476例，总占比较2022年（64%）下降1%；再审有134例，总占比较2022年（17%）上升1%；一审有134例，总占比约为17%；特别程序、公示催告、破产程序及其他共计15例。2023年新增的23例民商事案例，其中审理程序为二审的有12例，再审和一审的分别有7例、2例，特别程序和破产程序均有1例。
八、民商事案例终审结果改判类最多，改判原因以认定事实错误为主
751例民商事案例中二审和再审案例共有610例，终审结果涉及13类。终审结果为改判的最多，有278例，较2022年（271例）增加7例，总占比约为45%；包括二审全部改判110例，二审部分改判93例，再审全部改判52例，再审部分改判23例。其次是维持原判，有261例，较2022年（253例）增加8例，增量最多，总占比约为43%；包括二审维持原判250例，再审维持原判11例。驳回再审申请的有41例，总占比约为7%。二审达成调解协议及二审撤回上诉等6类共30例，总占比约为5%。
改判类案例共计278例，从改判原因来看，认定事实错误的最多，有131例，总占比约为47%；适用法律错误的有91例，总占比约为33%；认定事实错误及适用法律错误均涉及的有56例，总占比约为20%。
图6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终审结果分布
九、民商事案例关键词为“赔偿责任”“合同义务”及“违约责任”的占比近两成
751例民商事案例的关键词共有198个，使用频次共计1042次。使用频次50次以上的关键词有3个，其中“赔偿责任”使用频次最多，达100次，“合同义务”和“违约责任”分别为57次、52次，共计209次，总占比约为20%；使用频次30次至50次之间的4个，“保险合同”48次、“侵权责任”42次、“合同效力”41次及“保证合同”30次，共计161次，总占比约为15%；使用频次10次至30次之间的有“借款合同”“连带责任”及“执行异议”等17个；使用频次10次以下的有“恶意串通”及“格式条款”等174个。
图7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关键词分布（10次以上）
十、民商事案例的裁判要点为实体指引的占比近九成
751例民商事案例中，裁判要点为实体指引的有661例，总占比约为88%；裁判要点为程序指引的有60例，总占比约为8%；裁判要点既含实体指引又含程序指引的有30例，总占比约为4%。2023年新增的23例民商事案例的裁判要点为实体指引的有22例，程序指引仅1例。
十一、民商事案例当事人为法人的占比达九成，五成以上聘用律师
当事人类型[6]划分为自然人、法人及非法人组织三种。751例民商事案例中，当事人含法人的最多，有673例，较2022年（651例）增加22例，总占比较2022年（89%）上升1%；其中一方为法人的有346例，双方均为法人的有327例。当事人不含法人的有78例，较2022年（77例）增加1例，总占比约为10%；其中双方均为自然人的73例，一方为自然人的5例。从聘请律师情况来看，当事人聘请律师的有395例，较2022年（386例）增加9例，总占比约为53%。
图8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民商事案例当事人类型分布
结语
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全面收录我国各级法院审理的各类案例，数据总量已达1.5亿篇，包括指导性案例、公报案例及典型案例等丰富优质的案例资源，已成为大数据分析研究的必备工具。北大法宝将持续充分利用司法案例库进行大数据分析研究，发挥案例的重要作用，敬请关注！
“北大法宝”司法案例研究组
2024年4月
注释：
[1] 本报告中的“之间”“以上”包含本数，“以下”不含本数。
[2] 新增案由：是指2021年《民事案由规定》中明确表述为“增加”的案由。参见：2021年1月1日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印发《关于修改＜民事案件案由规定＞的决定》的通知》，载北大法宝·法律法规库（https://www.pkulaw.com/law/），访问日期：2024年1月16日。
[3] 案由存在复选的，按每个案由分别统计。
[4] 专题存在复选的，按每个专题分别统计。
[5] 参见：【法宝引证码】CLI.C66814，正文无审理法院地域信息。载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https://www.pkulaw.com/law/），访问日期：2024年01月19日。
[6]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二条，民法调整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因此，当事人类型是对自然人、法人、非法人组织进行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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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全面收录我国各级法院审理的各类案例，数据总量已达1.5亿篇，包括司法案例、裁判规则、指导性案例实证应用、破产信息、案例报道、仲裁案例以及港澳案例等子库。在长期探索与研究中，不断拓宽案例采集渠道，深度挖掘整合案例信息，形成了指导性案例、公报案例、典型案例等丰富优质的案例资源种类，并与“北大法宝”各库之间形成立体化的知识关联体系，可满足多维度全方位的检索需求，为用户提供更便捷、更良好的检索体验。
北大法宝·司法案例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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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法宝类案检索平台：
http://cases.pkulaw.com/index
责任编辑 | 金梦洋
审核人员 | 张文硕 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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