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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小松,1964年生人,网名,普鲁米修斯(盗火者),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写作爱好者。部分诗歌收录于《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歌语言独特,诗绪敏捷,善于从生活的剪影中,挖掘出诗意的土壤,构筑诗的城堡。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意味和特别,有一定的辨识度。

那又怎样

水滴吭哧掉进池子,

砸出许多飞溅的水珠。

有一个梦经常出现

像冰凉的往事

飞身入怀。又仿佛一团

落叶刮起的风。

但我喜欢梦见你

沉睡的样子,

喜欢梦见托梦的蝴蝶

梦见世上许多东西

被一个无形的万花筒

笼罩。――

即使这样,那又如何

上帝已过壮年,

站在浪波上

风华正茂的日子随风而去

俨然一枚落水的枯

叶。

咬紧牙关吧,

甚至还可以咬紧泪

咬紧流进嘴里的苦涩

像咬紧万千思绪

那又怎样。

今夜悲伤将会流泪

今夜悲伤将会流泪,

爱将会哭泣。今夜的明月

命悬一线,迎风的芦荻

将会飞入寒宫。

今夜,风含羞而泣

时光不偏不倚

她会看见

夜莺一边说话,

一边撩开树叶缓缓飞下。

尤其这个时侯

还能看见她就在梦里

就在你的心上。

今夜,蝙蝠飞过漆黑的大地

今夜,相思从思念的海里飞向明天…

但悲伤还会流泪

爱还会哭泣。今夜

我已按捺不住

爬向山顶;我已按捺不住

爬向过去。忘了吧!

世界。忘了吧,我们相拥而泣的

别离。——

初恋

我曾在你的嘴里吮吸

大瓣玫瑰,

鸮鸟飞去的早晨

好像又吮吸到清冽的露水。

但我,只爱你的微笑

只爱那一时刻,你的目光

飘忽,纯粹如闪电

即使这样,还是留下了现场。

而我,只是尘埃

没有名字。

众虾游过河水

沙砾沉下板起的面孔

溪水边,那么多人

抚摸西施浣纱的样子

至少上千年

但我喜欢流浪

喜欢你的小蛮腰

喜欢留下香吻,像蜜蜂

喜欢在春天留下欣喜若狂

爱我吧,一切都会

被跟踪,都会被强取

当我吻你时,

为何你的手脚变得冰凉

你的身体为什么颤抖

难道爱拥抱的是一朵烧焦

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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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献词

文/刻舟求贱

一人是一本独立字典

在于星空蓝色和四季的奇迹后

岁月流逝花朵替换

只变幻时间

当我忧伤无词无靠就一种温暖

她是春日书信中叙说的梨花

世界上最弱小的柔白

最坚强的量子

我们一寸一寸靠近

一寸一寸拥有

一寸一寸扩大

直到满地梨花满树雪

直到放眼是天鹅群飞

我们是早晨

最琴心清新的水果的身体

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

母亲,我们的身体惊人地相似

我们重合,重逢,又重新

走上连体的人生路

我们是果子

是移动的繁花之树

是可以触摸的性感的星空

是两个相互观看的量子

母亲,我们同一个梨子上

两颗相似的核

思恋,瑞雪,土地,云霓

我们都可以忽略

一寸一寸,我们分隔

一寸一寸地我们互认

世间之路人生简书

只有温暖没有标值

母亲,我们都安好如初

姐姐

文/刻舟求贱

难有一树懂得真正的分身术

除了子夜,那寂寞的水杉

把离心的计谋撒入运河

姐姐,现在很少有人再相信云朵的暗影

我也戒了烟

不再在地图上观看世界末日

如何在人类面前邋里邋遢

但是我仍然爱听鸟声

喜欢白鹭那出神入化的安逸

丝瓜花黄的格外艳丽

今年秋天特别闷热

我想起我们的老房子

想起你在厨房给我切黄瓜丝

你的侧影很美

那天的光源

我再也没有见到过

那时候蓝天纯粹到如牛仔布

时光被磨平了

而我的两鬓也有了白云飘然

地理位置

文/刻舟求贱

曾几何时

我们之间存在地理标志

同一种凝望

拾文字化作植物

灵光一现中

改变心的景观

遥远的世界

在一页一页的纸上清晰

所谓地理的空间

和温情的食料

缠身为行走与静默的暗影

黎明施恩

允许万籁给出完美的秋水

我爱看鹅群在水面擦拭秋的纤纤弦线

那不经意间

运河给出的无尘红日

文/刻舟求贱

大地囧然给出秋天的负值

在运河的暗影迷宫中

那消失了的船队

把声声慢下来的橹音

留在河岸的柳絮里

我们将不分季节

从石头的斑驳陆离

辨认前世今生

一片叶子

可能掩盖一年的光阴

有鱼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少

那正在减弱的波形

带走盛夏和晚晴

河水让人想起不再攒笔的砚台

我们的身体就是耗损着的墨

足矣,当线条流畅

展示遗忘和弦月

所有惊醒和静心

都将成为骨感的火

成为沙漏中的虚无

作者:李平,七零后业余写作者,打工诗人,一直在谋生的隙缝中坚持写作,2021年被推荐加入了湖北省作家协会,2022年当选湖北省咸宁市咸安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直为工作为生存而忙碌,闲余时读书,坚持写作,位虽卑微,却从不自叹,独自在文字中沿着一句句诗的小径走向那超凡脱俗的精神殿堂。

此时此刻

是风在摇撼树

还是树用繁枝密叶

描绘风的形象

当一辆列车

孤单地驶入我的耳窝

我和大地一起摇晃

摇晃着进入黄昏

黄昏,用星星的钉

一颗又一颗

将城市固定

在按了暂停键的天空

云层微微发黑

象弄脏了的补丁

一缕风

或许,一万缕风

擦过鸟的翅膀,呼啸着

我看见速度

宛若闪电

抽打停滞的时间

而树木生长

继续用繁枝密叶

将夜覆盖

醒着的人

将坠入孤独

睡着的人

将被风卷走

只留下一辆火车

在城市的另一端

载走星星和梦

我两手空空

唯有握住此时此刻

构造闪电和翅膀

思乡曲

象村头那棵古老而沉默的

桂花树,我遥远的故乡

选择在有月光照耀的晚上

开始疯狂地生长

它不断伸展的枝叶

是如此繁茂

如此明亮地摇乱了风

摇乱了我躲藏在幽暗中的

不甘于漂泊的心

它粗大的根须,穿越岁月

穿越千山万水的距离

深深地扎进我那想要嘶吼

却始终无言的心脏

贪婪地啜饮着我血液中

淦河一样奔涌的孤独

我无法说出那种感觉

是欢乐,还是痛楚

我憔悴了

而那树依旧生机盎然

依旧在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

发出母亲般回归的召唤

我必须回到那棵树上去

成为一只鸟,一片叶,一朵花

或者一枚小小的果实

不然,我会这样一直憔悴着

憔悴着,在那年轮不断搅动的漩涡中

默默地死去

于是,在月光的河流上

我的思念开始偷渡

向着那桂花飘香的村庄……

怀乡诗

天亮得比淦河的流水还慢

打开微信,再次听到

诗歌发出远方朋友的声音

落叶在坚硬的水泥表面奔跑

季节的冷意深入柔软的内心

所有从黑暗中跋涉而来的

渴望回到故乡的灵魂

都将看到炊烟

在多年前的青瓦上升起

而曙光,总是,永远是

在母亲的肩上

照亮向南眺望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迷茫

有一座漂在水上的村庄

村庄在时间里漂远

只留下我在七楼阳台

看她一如既往清扫街道

顺便,也扫扫我心中

一些不合时宜的忧伤

母亲,弯着有些佝偻了的背

和这座渐渐喧嚣起来的城市

始终保持着一支扫帚的距离

而我和她之间,隔着七层楼房

隔着空气、灰尘、树木

以及这首正在被完成的

怀乡的诗

二月

文/江左

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突然倒下,在那个低沉的下午——

雨水构成了二月。

雨从我们的眼中落下:

大海傾泻,白桅杆折断,

黑色的二月正在绽放——

二月,走向晚餐的道路泥泞,

污水淹没了灯芯草,我们再不必心事重重,

我们已经抵达。

故乡

文/江左

你在斑马线前停下——

但战争仍在进行,你已经看见:

无人伤亡,也无人幸免。

白昼从这里开始陷落:

一条街,几座城市,一个人所拥有的

更多的河流——

直到多年后,我们回到家里

见到了父亲,

那时,他已经老去。

401室

文/江左

那里有整个秋天最好的阳光,

树枝稀疏,秋蝉闪动,

但不过是无人采撷的歌声——

因为隐秘曲折,她微弯着腰

短发低垂如秋风刮过田野,

一种轻轻的颤栗

大概有一千次她几乎要抱着你了——

呼吸使她不安,然后是桌子,

而乌鸦正在飞远,你梦见一切都在坠落——

迷醉的佩索阿

文/江左

那时,你们谈及离去,

谈及拥抱,以及一轮月亮

怎样被遗弃在清晨?

街道上还无行人——

你还记得空气中的震颤,月光流过你的颈、

你的背,流得更多流得更快——

但现在,你企图从香烟和咖啡中

寻找一种美妙的平衡——

几乎是一种情愫的发酵,而不是音乐的中止。

秋雨

文/屋檐下的鸟

起初,细细碎碎

灰色的天伏下身子

大朵大朵的云很近地看见了

这个八月土地的裂痕

苹果树垂下沉重的枝条

正在成长的小白菜心情打蔫

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昏昏沉沉地走了

没能听到这场重返故乡的雨

我真替他遗憾

后来,哗哗啦啦

一株翠菊倒在雨中

我实在不甘心

我要把她一生的白

放到一首秋天的诗里

秋歌

文/屋檐下的鸟

越来越亮,今晚好像有一千个理由睡不着

我不知道,当一枚秋叶骤然离开树梢

月亮啊,你是否托起一棵树的相思

玉米终于熬过了拔节的疼痛

和身边的大豆一起站在秋天的路上

羡慕挨我最近的这些菊花

一直笑着面对越来越短的光阴

九月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山里人响亮的话音传得很远

有必要进行一次仔细地寻找

林子里总有蘑菇勾住人的眼睛

悄然而至的白露洗去所有的蒙尘

核桃很轻松落到地上

作为成为秋天的一部分

和粮食一样让人敬重

叩开九月的庭院

所有的细节那么真实

紫葡萄默默收集斑斓的秋色

从不过问风的事情

时光短章

文/屋檐下的鸟

( 一)

我对一条河的感觉

这是一条时光倒流的河

像我读一本爱情小说

从后往前的抚摸

那些动人的细节

沉潜于 水底的物质之上

容颜焕发 如待嫁的女子

如水般清澈的心灵

静静地沉淀 浅浅的回忆

像传说中 大海喃喃的细语

在我们 流动的生命里

见证 爱与美的真谛

(二)

穿过岁月的丛林

还有什么痕迹 不被淹没

还有什么话 不敢说出口

是不是 所有的爱

只有藏在心里

或是牵在梦里

爱 才能持久地 活下去

是不是

叶绿了 叶枯了 叶落了

爱 才会疼过

是不是

疼过了 风来了 雨歇了

我们还可以 重新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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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

每一秒时光,都写满折服

喝下吧

这已经是最后一杯鸡尾酒了

我看见阳光的存在

看见阳光里

那片比雪还白的云朵

将我交予时空

交予唐末

我是安史之乱中

那株缄默的樘棣

在我昏睡千年的

土地

请给我火种 钻石

野马 流光

或者

是一卷泛黄的经卷

那慈悲的人呵

可否

剃度我苍白的长发

可否从我江喑哑的喉咙里

发现诱人的红苹果

这些不安

或许与爱情无关

在我炽烈的胸腔

一定有一场旷世的雨

泊向我开满紫薇花的

春季

一畦稗草

这些 失去光泽的土地

大多时候是沉默的

就像父亲下葬前

那横陈在云朵里

滔滔不绝的雨水

隐忍

像一把失去手柄的锋刃

而我

只是将满身光洁的孝服

轻轻遮拦

辽阔的大地散落着

尚未燃尽的金箔

仿佛是一枚枚耀眼的牛羊

穿过湍急的河流

才发现风中 那些

微颤的苦欄

似乎是从父亲墓穴里

爬出的蚁类

替代云朵驮来父亲

爱喝的老白干

那几枚发暗的蚕豆

顺着风的方向

呼啸而至

此时我已无法隐忍我如海浪般地

泪水

那泛着暗光的稗草

只是替代我

恭敬地跪伏

多年以后 那株稗草

总是向我贴进

发出喃喃细语

这些细微的疼痛:漩涡般向我袭来

不是我选择逃避

不是我选择放弃

原谅我

原谅我吧

给我一枚利剑

我将怎样地划破你的胸膛

看你怎样地挣扎呻吟

直到你奄奄一息

直到你无法挣脱

死神的枷锁

我听见旷野里叱咤的雷声、闪电

拖着诡异的翅膀

带着一身凶残的戾气

让我无法躲闪

我听到哀哀的笛音

在高耸的榉树上

眨着凶残的目光

将我带离

将我制服

爱人呵

不要将玫瑰

紧握于手心

我的灵魂会寻香而来

将你的宁静

撕扯得四分五裂

我不再奢求秦朝的暴君

留下我的头颅

让我指认

这血肉模糊之躯

哪一具可以陪我

走出这

魔鬼般的地狱

给我火

给我雷电

给我最后一息游丝般地气息

我将透过黑暗

给你黎明般的昭示:

我将在星天外

执守这份永恒:

胜过玫瑰般的坦白与炽热

静座于废墟

来!

抽完这枝雪茄

你该走了

我的一个早上

就这样空虚着

或者

趁着仅存的残月

去无限的苍穹里飞翔

青涩的野桑葚

被时光埋进我的深秋

被埋在深秋的山岗之上

那里有犲狼的出没

也有

记忆里的浮光掠影

我追逐一株枣树

企图用它

甘甜的果实

喂养我渐长的春天

土地上的植被

被鸟儿唤醒

我看见一簇簇萎顿的蕨类

爬进我的手心

直到烈烈的阳光

让我感到

锥心地疼痛

西窗独坐

对了

如果今夜落雨

请选择独座

陪伴你的是风

是雨 是圣洁的花朵 是诱人的青果

这个偏执的暮秋

我早已

在你酒甑里装满一世的风物

这些让人沉醉的东西

还能在风雨黄昏后

送来怎样的诳语

摘下星星

听听笙歌

在无限的风月里

用秦时明月

或者用艾米莉的诗行

作为一生最完美的诠释

在狭窄的岛屿上

种满无垠的桃花

用三千年

猎杀午夜沉睡的雌鹿

暮年

我已追不上时光的脚步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