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与《红楼梦》内容差异很大,但读到最后都归结为一个字,那就是“悲”。
《红楼梦》千红一哭,万艳同悲;而《水浒传》则是好汉忠义,兔死狗烹。但俗话说,不幸中也有万幸。
比如《红楼梦》十二正钗中,像贾探春、巧姐,其结局说不上好,但也算得上中等;同样,《水浒传》梁山泊也有这样幸运的好汉。
本期我们要讨论的话题就是:谁是真正幸运的好汉,谁是招安的真正受益者,谁又是真正清醒的人。
但凡要满足其中一项的好汉,那必是有条件的,首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其次,与招安前相比,要么身份,要么地位,要么财富,总有一样是更上一层楼的。
那么满足这些条件的好汉多吗?熟悉《水浒传》的朋友,都会脱口而出,那必然是李俊和燕青,但其实并不止于他们两个。
梁山聚集了一百单八将,在四大征结束后,五十九位好汉已阵亡,病故十人,坐化一人,出家两人,出走四人,在京五人,真正征方腊归京接受赐封的仅有二十七人。
这样一算,实际也就只有三十八人,且看这三十八位都有谁:
宋江派:宋江、吴用、花荣、戴宗、李逵、宋清、蔡庆、杨林、安道全、金大坚、萧让
军官派:关胜、呼延灼、朱仝、黄信、凌振(呼延灼系)、皇甫端(张清系)
大地主代表派:卢俊义、柴进、李应、杜兴(追随李应)、燕青(卢系)
二龙山:武松
元老派:阮小七、公孙胜
登州派:孙立、孙新、顾大嫂、乐和、邹润
芒砀山:樊瑞、
少华山:朱武
饮马川:裴宣
揭阳派:李俊、童威、童猛、穆春
黄门山:蒋敬
从上述可见,原来最大的派系二龙山已是面目全非,小山寨也基本被肢解,最大的派系,也是原本就占据主导位置的派系,他们还是最具发言权的派系,分别是宋江派、军官派和大地主代表派。
在这三十八人中,最终留在朝堂的人并不多,也是走得走,散得散,且细看如下:
戴宗主动纳还了官诰,在泰安州岳庙出家,数月后,大笑而终,可见,戴宗还是得了善终;
阮小七原是小民,虽做了都统制,但因与官场格格不入,上任不久就被人排挤,最后又被贬为庶民。但他并没因此而生气,带了老母又回去打鱼了,六十而终。
对于阮小七来说,就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后一切依旧,什么都没变。
公孙胜在梁山两进两出,最终在征方腊前离开了宋江。
柴进虽在京师,但内心并不安宁,因为他曾在方腊处做驸马,日后被人翻出这笔旧账,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再说他眼见戴宗辞官,阮小七被贬,自己也怕,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主动辞官,回沧州横海郡为民,最后无疾而终。
柴进虽是大地主,但与阮小七又有何区别呢?
李应、杜兴主仆二人,对官场也不适应,看着柴进走了,他们二人也自回独龙冈村过逍遥日子了。
登州派系里,孙立、孙新兄弟及顾大嫂,仍回登州就职;邹润辞官回登云山;乐和则留在了驸马王都尉府中,尽老清闲,终身快乐。
杨林因与饮马川寨主邓飞相识,后来与裴宣一起仍回到了饮马川,但他们不是辞官,而是“受职求闲”,笔者理解就是搞了个闲职。
蔡庆、蒋敬、穆春各自归乡为民;凌振本就是炮手,凭着自己出色的技术,留在火药局御营;安道全做了太医院的金紫医官;皇甫端是兽医,行业特殊,工作不缺,受御马监大使;金大坚也是技术工,留任内府御宝监;萧让在蔡太师府中做了门馆先生;宋清被宋江安排还乡去当地主了。
朱武跟随樊瑞学习道法,先是做了全真先生,云游江湖,最后去投靠了公孙胜,都出家了。
揭阳派系的三人,在李俊的带领下,童威、童猛及费保四人,出海开辟新天地,后来李俊做了暹罗国之主。
在军官派系中,关胜在北京大名府任总管兵马,甚得军心,但因贪杯失足落马而亡。
呼延灼受御营指挥使,后来战死沙场;朱仝会做人,一直做太平军节度使;黄信原是秦明的徒弟,之后仍留任青州。
在宋江派系中,宋江、李逵都喝了御赐毒酒而亡;吴用、花荣追随宋江而去,双双自尽。
武松征方腊时断臂,最后在杭州六和寺病逝,善终。
最后说一下卢俊义和燕青,这主仆二人很有意思,本来燕青是依附卢俊义的,但在上梁山后,反倒是燕青的表现更加出彩,更受宋江偏爱,在梁山更有人气。
燕青一向都很聪明,早在梁山人开始设计卢俊义时,他就看出了端倪;再到后期将家中变故说与卢俊义,单枪匹马解救卢俊义,他似乎很受作者喜爱,虽然是配角,但在作者的笔下却散发出主角的光环。
再到他们二人的结局,卢俊义贪恋名利,最终走向了灭亡,而燕青则及时止损,自己挑了一担金银珠宝消失了。
从上述三十八人的结局来看,不难总结出所有梁山好汉们的结局,大致可分为以下七类:
其一,战死、病死、被毒死或自尽;
其二,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像阮小七、柴进、李应、杜兴等人;
其三,出家,如公孙胜、武松、朱武、樊瑞;
其四,主动离开,如燕青、李俊等人;
其五,坐化,特指鲁智深;
其六,军官派系还是得到了重用;
其七,凭借特殊技能留在朝堂者;
从上述七种结局,我们又不难总结出,谁是真正幸运的好汉,谁是招安的真正受益者,谁又是真正清醒的人。
说到清醒,个人认为,上述第二类的好汉都比较清醒,像阮小七,即使没官做了,也不会大吵大闹,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
再如像柴进、李应这些大地主们,他们也对自己非常了解,所以趁早溜了,反倒是保全了自己,身份和社会地位及财富也有所提高。
宋江招安备受诟病,但招安后还是有真正的受益者,如登州派系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特别是乐和;还有一些技术类的工种,像安道全、皇甫端、金大坚、萧让,他们还是通过招安走上了正道。
那么谁又是真正幸运的好汉呢?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那非燕青和李俊莫属。
宋江的招安是否全是败笔,那倒也不见得,也有受益的人,只不过这群人实在太少了。所以,宋江招安才不得人心。